岑见奚再抿一口酒:“为什么不算?你夜里梦见过他吗?”
清酒入喉,白榆脸上浮起红晕,他道:“梦、梦到过……但是从前发生过一些事,我又有些怨他。”
岑见溪道:“我不曾经过你那些事,不好劝你放下。王爷不妨顺应本心,如何想,如何做,便是了。”
楼下堂中有歌声曲音传来,隐隐约约。
白榆喃喃道:“顺应本心……吗?”
他又是如何想白柏的呢?
幼时他最为敬仰之人,端王府中大多人都待他极好,可唯独白柏的好是不一样的。哪怕是失了心智,也忘不掉自己的父亲。
春风化雪,拂入清梦,又是他少有的贪恋。偶尔夜间被噩梦惊醒,他认识下意识地向身侧扑去,落了个空才失落地想起,床畔是凉的。
他的本心……是为天理所不容的。
“若是……天理伦常不容呢?”
岑见奚一扬眉:“莫不是与你差了辈分?王爷,这天下只有旁人配不上你,只要你喜欢,管他天理伦常做什么?悠悠众口,白的也能说成黑的,可万事到头,你我皆不过白骨一捧,史书三百页或能留下一名,谁会记得你真正的模样呢?”
杯中酒映着他的眉眼,白榆看了半晌,若有所思,随后一杯饮尽,他向岑见奚作揖一拜,吓得岑见奚弹起来赶紧扶他坐下:“你好端端地冲我行礼作甚?可别是想折了我的寿数。”
白榆眸中蕴着清浅的笑意:“时潇,谢谢你……不只今日之事,还有许多。你是我老师,也当得这一拜。”
岑见奚见他说得认真,晃晃悠悠地站起来醒酒,他负手站在窗边,遥遥望着月,很轻声道:“我可当不起……我不过一个无用之人罢了,陛下信得过我,指我做你的老师,该谢陛下才是。”
岑见溪顿了顿:“我幼时跟着叔叔出门游历山河,心思都野了,一点也不想读书,还曾拿父亲少时不读书一事讽他,被他打了一顿,罚我跪祠堂反省。夜里我躺在地上睡着了,他又偷摸着把我抱回了榻上。我是后来……后来才知道,父亲及冠那年,我祖父被奸人暗害,死于非命。父亲从前只贪玩学武,对朝中诸事一窍不通,岑家日渐式微,昔日仇人一一找上门来。父亲九死一生,幸得当初的首辅看中他为人,才有了如今。父亲早年身体熬过了劲儿,现在缠绵病榻起不来了,不过还好……家中有几位兄长分这担子。”
白榆听见他道:“还是自在些好啊,旁人卸不下千钧的担子,科考、娶亲、入仕,身不由己,命也不由己。”
……
白柏脑中如同烟花齐炸,把他搅懵了,手却扶上身前人不盈一握的腰肢,紧紧地搂住他,任着香软的小舌撬开他的唇齿,才回过神来,与他吻起来。
白榆唇上一痛,不满地瞪着白柏,似埋怨似嗔怪,把白柏看得心中躁痒起来。
他连责怪白榆走神都不敢了,那只手从腰侧一直摸到后颈,心下第一个反应就是,太瘦了,还得再喂胖些才是。很快却又扶着他的下颔,缠绵万分地吻了上去,熟悉的气息近在咫尺。白榆的呼吸带着热气,就落在他脸上。
白榆被他亲得晕头转向,跟着他又走又吻的,亲得头晕脑胀,连何时离开的冷宫都记不清了,回过神来,已经是在一处临近冷宫的宫殿里。这殿内没人居住,仍是日日有宫人打扫。
白榆嗔道:“不要亲了……”
白柏垂眸,手在他脸上胡乱摸着,又像是在傻笑。喜悦比心上最贵重的珍宝失而复得还要高上万分,他忽又停了手,喘着粗气小心翼翼道:“小榆,小榆。”
“父皇。”白榆抬眼看他。
太傻了!他父皇怎么能傻笑!
白柏又道:“你掐我下罢,小榆。”
白榆略一踮脚,又亲上了他,在白柏唇上狠咬了下,刚想退开问他疼不疼,又被白柏拉入了怀里,吻得更重更悱恻。
白榆只觉得自己身体里好像有团火,已是燎原之势。
他不准备回头了。
他甚至先白柏一步有了反应,脑中晕乎乎的,又涨红了脸,眸中浮着层水雾。他被白柏搂得紧了,下身便直挺挺地膈着人,耳畔传来男人暧昧的声音,那只手往下摸了摸,道:“这么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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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岑:陛下,年终奖金能不能多点?
ps:来晚啦!大家元旦快乐
第46章
白榆脸上发烫,手足无措,下身又被更为硬邦邦的物什抵住,他气恼道:“你还不是一样!”
白柏坦然,不见半分不好意思。手指伸进他衣裤里,握着挺翘的玉茎套弄起来,指腹擦着吐水的铃口,撩起衣摆,涂在腹上。
白榆发着颤,又喜欢得紧,只变扭地动着胯,肏弄着他的手。
白柏又问他:“这是在做什么呢?”
呼吸声愈发重,白榆靠在他身上,浑身发软:“……喜欢。”
白柏一顿,手上动作都停了。白榆又黏过去舔吻凸起的喉结。白柏再看他时,那双唇泛着润红的水光。
于是他又衔住那双唇。
少年的喜欢直白且热烈,灼得他五脏六腑烧痛起来,许是要将这幕铭诸五内。
殿外日光正好,浸着秋日的飒爽。
白榆被抵到窗棂上时正喘着气,猛然醒神,发觉还是白昼,而他的衣物已在推就间解了大半。
他睫毛被打湿了,脸红得像在滴血,推拒着正吻在锁骨上的白柏,小声道:“还在……还在白日。”
带茧的指腹揉得人发痒,正摁在精瘦的腰上,揉着他的小腹。
那处方才被涂了些淫液,被贴身的薄衫掩住光线,投下暧昧的阴影,隐约可辨那点液体正反着光。
“不要……好羞人……”白榆闷声道。
白柏揉着已经暖起来的小腹,亲着白榆通红的耳:“外头哪里有人?”
他另一只手套弄得狠了,白榆双腿发颤,覆在他身上,断断续续道:“哪能……白日宣淫……”
亲王礼制的衣袍散落在地上,明艳的颜色晃着白榆的眼,他呼吸一滞,眸光也随着涣散了,入目只余一抹艳色,脑袋全空了。
白榆很快便交代在了白柏的手上。
那只手沾了粘液,又往他股缝伸去。白榆浑身激灵,他再一看方才顶在自己身上的物什,又害怕起来。
“不要不要!太、太大了!”白榆挣脱了他的手,慌慌张张地去捡地上的衣物,“我……此、此处还没有脂膏润滑……我,我怕疼,父皇。”
白柏只是唤他:“小榆。”
白榆眸中蓄着方才因舒爽而涌出的泪,他边穿自己的衣衫边道:“父皇,我……我用手帮你罢。”
那衣衫最后还是被揉得发皱,白榆双手酸疼得厉害,那东西才射在了他手上。他套弄得辛苦,又时刻提心吊胆着要跑,生怕白柏下一秒就不讲理得把他衣服扒了肏上。只是到最终白柏也不曾强求他,他眨着眼,又主动凑上去亲人,只觉得更喜欢父亲了。
白柏跟他亲了两下,又把人拉开,问道:“你夜里真想睡这了?”
白榆后知后觉他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惹火,笑了笑,又讨了个亲吻,才将手擦净了将外袍穿好。
不论是这皱起来的外袍,还是白榆唇上小小一方咬痕,他神采又格外得好——很难不让人怀疑放在做了什么。
白榆走后,白柏才又从怀中摸出那小玉扣,忽觉心上人的凝脂摸着远比玉扣顺滑多了。
秋分之后,唐正则问斩,事事有了定数,他的职位很快由旁人替了,内阁提了原先的次辅做首辅,给一溜平素清廉正直的官员升了职,岑见奚也在其列。
岑见奚领了新月俸,比先前还涨了些许,自是又去找白榆吃酒,二人逐渐变得无话不谈起来——除了白榆心底藏着私,岑见奚假装不知。
他又道:“过些日子是你生辰,王爷,这是你出冷宫后第一次,陛下肯定是要大办的,说不准会让你趁这个机会入朝。”
白榆还惦记着前两日他去干安殿,本该是考问功课的,结果问着问着就变了味,被压在桌子上亲了好一通。
他本来做足了准备,结果一看那物什还是杵怵得很,教他一想那东西插进自己身体里——他还能活着离开皇宫吗?
倒是耽误了这些事,他也没问过白柏何时会让自己入朝,毕竟白榆总觉得自己知道得太少,去了也是无用。
白榆思索片刻,又道:“倒也……不用这么急,及冠后再去也是一样。”
到了中秋那日,连中秋宴都给他的生辰靠了边。白柏有意大肆操办他的生辰宴,太极殿金翠辉煌,灯烛长明不熄,歌舞升平,记册的画师于纸上描摹眼前繁荣之景,文人骚客诵诗而歌,史官记录数笔。
宴请之人不乏王公贵族、世卿子弟,一一向白榆道贺,再是称赞他的生辰吉祥,自有团圆之意,如今终与陛下父子团聚,如何如何。
别人来祝酒,他不好推拒,只好一一喝下,即便是特意调制过的不易醉的酒,还是将他灌醉了。
白榆呆呆地坐在席上,眸光迷离。王府跟来的贴身小厮见状,忙道:“王爷醉了!不能再喝啦!”
这时才听见陛下的圣旨传来,果然是给了他个职务,过些日子便要上任。那职务平素是个闲的,却是个极好升调的,仿若以后的路都为白榆铺好了。
一些跟着白谨打好交道的人又惶恐起来,陛下对这小儿子的宠爱岂是其他三位王爷能比的?怕是日后皇太子之位也要一并送了,纷纷替白谨不平起来。
白谨倒没有太多想法,告诫那些人不许多言。他见白榆摇摇晃晃地上来谢恩,又瞧他面色绯红,显然是醉得厉害,之后忙扶着他去歇息了。
白榆眨眨眼:“哥哥。”
白谨原想责问他怎么喝如此多,这下又舍不得骂了,正欲派人去喊小厮带白榆离席,冯宁便讪笑着来了跟前。
冯宁道:“王爷辛劳,雁王殿下交给老奴便是。”
白谨欲言又止地将白榆交给冯宁,三步一回首地看冯宁扶着白榆往远处走。回到了自己席上,不多时听见他的父皇称自己累了,先离席了的消息。
白谨脸色复杂,总觉得方才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白榆尚存一丝神智,认得清人,只觉得晕乎乎的,被扶到干安殿时还吐了一地。
下人打扫干净了,白柏才回来,给他漱了口,带去了清凉殿,入秋后,浴池里的水换了温热的泉水。白榆乖巧地跟着他,偏偏走得慢腾腾的,白柏便抱在了怀中,小家伙挣了两下,又乖乖地靠在他胸口上。
宫人点了灯,全被屏退了。他取了点润滑用的脂膏放在浴池边,再一件件解开白榆身上的衣物,华美的衣袍溅了水,甩在了一旁,不一会儿又有随意解开的龙袍扔在其上。
白榆被他脱得光溜溜的,坐在浴池岸边玩着水,白柏入了水,又拉着他一同下来,“扑通”渐起无数水花,拍在池边。
白柏给白榆洗了片刻,身上的酒味才散了些,问他道:“怎么喝这么多?他们敬,你还不会推吗?”他瞧见白谨扶着白榆,又觉得吃味,“白谨好端端地来扶你做什么?”
白榆仰着脸,湿漉漉的眼盯着他,委屈道:“父皇……”
白柏知他醉了的模样,看了良久,又低下头来亲吻他发红的眼尾,抹了一手的脂膏,穿过温热的泉水,已经有些化在了他手上。
他试着伸进一指,听见白榆闷头趴在他怀中呜咽的叫声,只略略转了一圈,很快便找到了他最为敏感的那处。
汗湿的发被泉水润湿,浮在水面上,丝丝缕缕缠着人。两人身下浸在池中,白榆贴着他,更是湿滑得如同泥鳅。
“啊……”白榆闷声叫着,又将他搂得更紧了些,身前却因喝多了酒,迟迟不起反应。
白柏下身早就涨得发硬,硕根抵在白榆身上,磨蹭着他疲软秀气的阴茎。
白榆体内攀升起密密麻麻的爽感,他伸出手摸着白柏的腹肌,亲了亲乳首。
再是第二指。
再一再二不再三,白榆这次想溜也溜不掉了。
他抱着白柏,后穴吞吐着粗粝的手指,含得又紧又热,白柏想着那地的销魂,眸色愈发的暗沉,俯首含着他的唇细细吻下。
泉水随着手指涌紧了穴内,惹得白榆小腹也涨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想往池边跑,脚下一滑,险些溜倒了。
所幸白柏的双手始终牢牢地扶着他,这样一动作,硬物直接抵在了湿滑软嫩的臀尖上。
透着昏黄的宫灯,他的手指逗留在后穴里,被缠地不愿离开,又向那处软肉捻摁着。
白榆浑身发抖,双手撑在池边,此处水低,没在他的腹部。原本白皙的皮肤经热水一泡,通身都泛起了淡淡的红,他叫了几声,扭过头瞪着白柏,像是彻底醒了过来:“你趁人之危!”
白柏应了一声,不推辞这罪名,见他双唇一张一合说着胡话,又俯下身堵住了。
白榆被亲得脸红,再说不出话了。后穴被不断地磨蹭,勾得他难受,下身也渐起了反应,翘起来顶着那硬物。
小肚微微鼓胀,像是被灌了泉水,白榆忍不住催促他道:“你怎么还不进来?”
白柏闻言,抽出手,果真扶着粗大的龙根抵上他的后穴,才浅浅入了个口,那小穴便焦急地密密麻麻地缠紧了硬物。
他每推进一寸,白榆抓在池边的手便攥得更紧了,又执拗着不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