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总管,您可醒了!”徐勺将炉中备着的还热乎的姜茶递给从二,“您好些了么?”
从二呆愣愣地,手刚伸出被褥,牵一发而动全身,浑身上下刺痛起来,尤其是隐晦的那处地方,痛在他身体里头。
他抬头看着面色从容的徐勺,问道:“你......”话一出口,声音哑到不可思议。
徐勺道:“公公您刚经人事,受不得凉,这姜茶是皇上特地吩咐御厨弄的,您先喝,小的去给您叫韩太医,他一直在偏殿等您呢!”
从二的脸刷得一下红了。
“你们......都......知道了?”
徐勺吐了吐舌头,窘迫地说道:“没有没有,我和周早昨儿个守夜,只有我俩知道,还有韩太医,您放心!”
守夜......
意思是他们全都听见了!
从二霎红的脸逐渐惨白......
徐勺见状,知道他是脸皮薄,觉得丢人了,忙说道:“呃......啊,小的去喊韩太医!”说罢,急忙跑出去。
从二把头埋进被子里,昨夜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此刻一一涌入脑海,那些臊人的话,昨夜的画面也一一在眼前闪过。
他是如何靠在薛景身上,是如何搂着薛景说“我不后悔”。
他凌乱了——
【作者有话说:徐勺就是小勺子哦,他升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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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肖从二吐血
解决了秦迟恭这个心头大患,薛景心情大好,不过他心中念着从二的身体,见百官无要事启奏,早早便宣布退朝。
薛景下了朝回到寝宫时,床塌上的从二用被子盖住头,把自己裹得是严严实实。
他现在一想到薛景、一看到薛景脑中就会浮现昨晚的场景。
太丢人了!
“从二,从二?”薛景轻轻扯了扯被子。
纹丝未动。
薛景疑惑地用了些力气又扯了扯被子。
依旧没有拉动。
薛景心里一惊,心下第一反应便是从二莫不是出了什么状况,他二话不说,用力一扯被子,只听见被子里传来“嘶”的声音,像是因为剧烈地疼痛而发出的低吟。
薛景松开手,被子里的人立刻调整了姿势。
薛景得知从二没有事情,哑然失笑,轻声道:“醒了怎么不起来,盖着被子多不舒服。”
被褥顶端小幅度地晃了晃,那是个摇头的动作。
薛景心底一暖,突然想逗逗他,开玩笑似的说:“昨夜你那般主动,今日却好似变了一个,莫非是吃干抹尽之后不想认账了?”
被褥里头的从二满脸通红,不知是害臊,还是被闷出来的。
昨夜他怎么就不知羞地同皇上说了那些话呢!
皇上会不会觉得他太主动,太饥渴了?
昨晚到后面他就晕过去了,晕之前明明浑身是汗,早上醒来之后却周身清爽,一定是皇上替他收拾的。
他当时的模样一定很难看!
他一直羞于让皇上看到他残缺的那部分,最后还是给皇上看见了,皇上肯定觉得恶心了。
怎么办啊!
从二一个人在被子里头胡思乱想,外头的薛景见他没了动静,眼睛一转,音调一扬,“真的不认账了……”
被子里的从二耳朵竖起,浑身警惕。
“昨晚不知道是谁勾着我的脖子说……”
从二吓了一跳,被子掀开半截,露出圆圆的脑袋,眨巴着水亮亮的眼睛,“别说!”
说完,他偷瞧了一眼门外,门口露出了一小块蓝色布料,想是徐勺站在门外候命呢!
从二的脑袋刚掀开又缩了回去,声音愈发变小,害怕被外头的徐勺听见,越来越没了底气,“我都忘了,你也赶快忘了呀!”
薛景笑道,“怎么,害怕人听见啊!”
门外的徐勺听见内殿的对话声,身子一直,毛发都竖了起来,默默地关上了内殿大门。
从二:“……”
薛景并未向后头看,他听见了声音,颇为满意徐勺的眼力见。
“现在没人听见了。”薛景道。
从二把脸埋回被子中,露在外头的耳朵通红。
薛景叹了口气,语气故作悲怨地说道:“昨夜我那般欣喜,今日看来却是只有我一人记着昨夜的柔情蜜意,想来你昨日说的你不后悔,怕都是假的……也罢……”
“不是假的……”
薛景微怔。
从二探出头来,心里半羞怯半难受地问薛景:“我昨夜的模样你都看见了,是不是很丑陋?”
这是哪里的话?
薛景见从二蹙着眉头,心里了然,恐怕是从二的自卑感在作祟,他抱住从二,连同外头的被子,稳稳地揽在怀里。
“瞎说什么?你可不能教别人看了去!那摸样实在太美了,我怎么看都看不过瘾。”
薛景说的话从二半信半疑,低声道:“还是……还是别看了,太……太丑了,下回也别掌灯了……”屋子里没光亮他都觉得羞怯,要是有了光他怕是直接就晕了。
下回?
薛景凑到从二耳边,“你这会儿还没恢复元气,就想着下回啦?我的从二原来是个小色胚……”
皇上说什么呢!
从二心底炸了毛,心急如焚地辩解,他才不是小色胚!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胡……胡说,我不是!我才不是小……那什么,你不愿意就算……算了,再……再不了!”
从二炸毛的模样像极了没半点危险的小奶猫,薛景笑着搂紧他,赶紧道歉,怕从二一生气当真不愿意再与他缠绵,“我的错好不好,你才不是小色胚,我是好不好?我的从二是世界上最纯洁的孩子。”
薛景说了好一会儿好话,从二才歇了气,薛景正色道:“身子如何?可有好一些?”
从二点点头,心虚道,“韩太医帮我看过了,说是平日里运动太少,气血太虚,他让我卧床多休息几日,之后不能受凉,呃……以后就是不能太劳累,尤其不能运动。”
薛景见他言辞闪烁,心生疑惑,他声音放大,开口道,“徐勺!”
门外的徐勺听见声音赶忙打开门,“奴才在!”
薛景问他,“韩其之是如何交待的。”
从二一听,忙给徐勺使眼色,可徐勺是一点没看见,一五一十道:“韩太医交代让连公公卧床休息三日,三日内,日常饮食以流食为主,禁荤食辛辣,三日后适当走动,待身体康复后需得勤加锻炼,强身健体,最好是绕着红墙里头每日跑上三圈……”
完了!
从二脸皱成了面团。
他不要运动,他不要跑步,他不要锻炼!
薛景听罢,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哦~朕明白了,你先下去。”
徐勺离开后,薛景咧着嘴看向从二。
从二摇摇头,复又心虚地低下头,接着灵机一动,蹙着眉头道:“我身上好痛啊,我能不能躺下来,这个姿势太不舒服了……”
薛景一听,徐勺方才说过的话全都搁到了一边,他连忙将从二放回床上。
从二心中窃喜,他现在是真难受,此刻在他耳边提什么锻炼无异于要他的命。
“现在休息了,等到你身子好了,我监督你去跑步。”
啊?心情跌宕起伏,从二傻了眼。
薛景早看透了他的心思,不容置喙道:“这回说什么也得跑,没得商量!”
从二瘪着嘴,眼神中写满控诉,将被子往上提了提,露出两只眼睛在外头。
这副模样有趣极了,薛景笑着凑到从二耳边说道:“对了,我忘了同你说,不掌灯我这双眼睛也能看得见东西。”
从二睁着眼睛,瞧着薛景一脸的嘚瑟,血“刷”地一下冲上天灵盖。
皇上这个坏蛋!
大坏蛋!
*
夏云提着点心盒到长寰宫,殿里四处找了个遍也没见着肖见连。
“勺子,见着连总管了吗?”
徐勺拿着毛掸正在掸灰,“连总管啊,他去跑步去了。”
夏云以为自己听错了,“连总管去跑步了?”
徐勺笑道:“是啊!皇上说连总管身子太虚了,得好好锻炼才行!”
夏云道:“我还特地从司膳司拿了糕点来给连总管呢!”
徐勺闻言,瞅着夏云手里提着的食盒,“你先放着呗,等连总管回来吃吧!”
夏云道:“可是我一会儿要去司珍司,要不我先拿走,等连总管回来我再拿给他吧!”
徐勺走过去:“干什么这么麻烦,回头我把食盒送回司膳司不就得了,你有事要忙就快去吧!”说着他伸手要去接食盒,夏云犹豫了片刻,徐勺已经拿走了食盒。
“你……”夏云不放心地说道,“今儿我都没时间过来了,你别忘了给连总管吃,这是他最喜欢的芙蓉糕。”
“行了行了,别絮叨了,”徐勺摆摆手,“知道你最宝贝连总管,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连总管有意思呢对他这么好!”
夏云面上一红,娇嗔道:“你胡说什么呢!”
徐勺心里想着,长得好可真吃香,不光好些个宫女对连总管好,就连皇上都能给变成龙阳之癖,可怜他们这些长相平庸的呀!
夏云走后,徐勺还有活要干,他随手将食盒置于桌子上,拿上鸡毛掸子继续打扫东殿去了。
另一边,正阳门下。
从二穿着劲装,摩拳擦掌,原地起跳,准备起跑。
他,朝气蓬勃,他,信心满满!
只要锻炼好身体,睡眠好,吃饭香!长命百岁,不是梦想!
幸福的曙光就在前方!
”啊!啊!啊!不跑了,不行了,救命!“
一口茶的功夫。
从二气喘吁吁地靠在红墙上,双手胡乱摇着,“打死也不跑了……”他难受地挤着掉落在眼睛里的汗水,这才几步路他已是汗水满襟。
然后从二看见了刚刚和自己差不多一道从正阳门出发巡视的千牛卫,他们从自己面前迈着整齐的步子走过。
好家伙,他跑的和人家走的差不多快!
他准备休息一会儿,反正薛景没在看着他。
薛景交代他,第一回 跑,跑足一圈就成,跑得慢也没关系,就是不能停下来。
从二答应起来是信誓旦旦保证跑完,真正实施起来,还不够一口茶的时间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天啊!
他这身子,未免也太太太虚了吧!
明明上辈子的时候,他每日上山下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身体好得不得了,怎么这辈子身子这么差,上辈子遥远的像个梦。
直到千牛卫的身影消失不见,从二还在喘息,他捂着胸口,那里像有口千斤顶压在上头,重的他快要窒息。
他这是怎么了……
从二剧烈咳嗽起来,眼前天地晕眩,体内翻江倒海,他忍不住用手捂着嘴巴。
肺几乎要咳出来,他看了一眼温湿的手心,那里沾着鲜血。
手背拭去嘴角的血迹,从二抬头望了一眼湛蓝无云的天,装作若无其事地靠着墙壁慢慢走回去。
【作者有话说:大家猜猜看,从二怎么了,看看谁猜的最贴近
给大家一点提示,全文没有一点没用的情节哦( ̄y▽ ̄)~*】
第八十五章 贪嘴的下场
徐勺与周早在东殿外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正巧从二跑完步回来,周早远远看见从二的身影,眼疾手快地给徐勺使了个眼色。
徐勺一看见从二,赶紧闭上嘴停下闲聊,太监当值时可是不好随意聊天嬉笑的。
“连总管好!”
从二点点头,朝内殿走去。
等到从二进了大殿,周早疑惑地同徐勺说道:“连总管怎么了,怎么脸色那么差?”
徐勺摇头表示不知,忽而,他一拍脑门:“差点忘了!夏云姑娘送的糕点,我得给连总管拿过去。”
殿内,从二扶着额头喝了好些水,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些。
看吧,所以他才如此不喜欢运动,随便跑了几步竟然又是头晕又是咳血。
他自幼身体比不上旁人,但也不是个病秧子,下河上树都是轻而易举的事,顶多是时常生病感染风寒之类的。
最早的时候应该是两年前从沧州回来的第三个月。
许是他缺乏锻炼,从那时起,他时常会感到胸闷气短,随着时间推移,大约半年前开始,他走几步就会喘息不止,连他自己也觉得身子差得令人咂舌。
“连总管!”
徐勺提着食盒走进来。
从二问他:“何事?”
徐勺送上食盒:“夏云刚刚回来了一趟,说是芙蓉糕。”
从二问他:“夏云人呢?”
徐勺道:“司珍司那边要赶制一批中秋的物件,皇上命夏云过去监制去了。”
从二点点头,他看了一眼食盒,心中的不适感还未消散,“咱家没胃口,你拿去同他们分了吧!”
徐勺心中欢喜,他们这些奴才什么时候能吃上司膳司的膳食了,“连总管,这不好吧……”他面上却不得太开心,故作推辞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