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怀了前世叛将的崽[古代架空]——BY:止宁

作者:止宁  录入:03-05

??“殿下哥哥,你说是吧?”
??李元悯听了,也只能跟着笑。
??清明过后,雨水渐渐少了,白日是一天比一天长了。
??李元悯再一次从睡梦中醒来,先是惯性般地伸手撩开那纱幔,所见依旧空空,他默默地盯着半晌,长长呼了一口气。
??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可也不知该做什么,就那么保持一样的姿势呆坐了许久。
??今日是他与他的生辰啊。
??二十一年前的一天,他降生于这个世上,过了三年的同一天,另一个孩子也降生了,他们谁也不认得谁,可命运就是如此神奇,让他们傍在一起,相依为命地度过这些年。
??初来岭南的那一两年,俩人几乎没有过过什么像样的生辰,后来日子好些了,才每年互相提点着,从不曾忘记过。
??——可他已经好些天没有见过阿烈了。
??李元悯心里像是蒙上了一层轻纱,说不清,道不明。
??***
??旭日东升。
??阳光从练场的毡房外照射进来,猊烈躺在床上,浮着灰的光线洒在胸口的麦色肌肤上,有着微微的热度。
??他烦躁地扶着额头,一股自厌油然而生。
??他已经连续梦见他好些天了,裆中黏湿冰凉,是他作恶的罪证。
??他是那么卑鄙、阴暗、邪恶地在梦中一遍遍玷污他,占有他。
??可明明对方用那样澄净温柔的眼神,信赖地看着自己。
??——他就是一只恶心、贪婪、残暴的野兽。
??他得避开他,免得自己那些腌臜、锋利的獠牙忍不住凸现出来,把他给吓坏了。
??猊烈痛苦地深吸一口气,支起拳头狠狠砸在床上。
??一晃,一个白日又这么过去了,猊烈策着马,漫无目的地行走在郊外山水间,肚子饿了,也只是去坊市上吃一碗简单的阳春面,等回练场练了一身臭汗,冲了个凉,正待躺下,心间突然闪过一双眼睛。
??他僵持着同一个动作良久,蓦地猛然起身,披着茫茫夜色往马厩奔去。
??匆匆踏入熟悉的府门,猊烈快速往内院大步流星而去,看着那已经熄了烛火的窗棂,徘徊良久,终究还是叹息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刚踏进院门,便发现了异常来,房里有人!
??摸出腰际的一只短剑,悄无声息踏入那半阖的门。
??一个月白的身影正准备掌灯,回过身来,先是一怔,立刻带了欢喜:“阿烈。”
??猊烈浑身的劲道蓦地散了,一股无力袭上心头,他吞了吞口水,
??“……殿下。”
??李元悯特特在他房里等他的,今日他已沐浴过,穿着一件素色的轻衫,瀑布般的黑发散落下来,垂在肩头,简单地用一根玄色布带绑在身后。
??猊烈觉得自己被下了降头,明明那样一个孱弱的人,却不费吹灰之力便让他失了所有的气力。
??鼻尖袭来一阵冷香,对面的人向他走了过来,替他理了理有些歪了的衣襟。
??“阿烈,今天是你我的生辰啊,你忘了么?”
??怎么会忘,怎么可能忘?猊烈心间再度泛起痛苦的浪潮。
??而眼前的人像是变戏法似得从身后拎出两壶酒。
??“原本让厨房做了一桌好菜的,可遣人去找了你,到处找不到。”
??又有些埋怨似得:“没办法啦,我就来等你了。”
??月色下,眼前人昳丽的面孔发着淡淡的光,鲜妍欲滴,馥郁芬芳,像在梦中的样子,咬着唇,推着他,要哭不哭,汁水淋漓。
??——可望而不可及啊。
??恍惚又听得眼前人道:“陪我喝两杯吧。”
??他想拒绝的,可喉结动了动,却是哑声:
??“好。”
??他悲哀地发现,他根本无法当面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第23章
  ??月色下,?李元悯小心翼翼地翻过了角墙,攀着屋檐慢慢爬到屋顶上,猊烈紧跟在他身后,?时不时伸手扶他一把。
??他不知怎么便生出了这样的念头,?自打他十六岁之后,?便没有这般放肆过了。
??他是广安王,?是府上众人的仰仗,?他必须像个雄鹰一般将他们护在羽翼之下,?而不是如此幼稚,像个孩子。
??然而当夜风袭来,衫衣烈烈作响,乌发飞扬,李元悯却是不管不顾地在风声中长长呼了一口气,心内有种想大喊大叫的兴奋。
??此时他不是任何一个角色,?不用伪装,?不用堤防,?什么也不用想,?就这么享受天地夜色、银河灿灿。
??寂寞的童年,孤独的岁月,?让他过去的回忆一片贫瘠。如今他好像一点一点在拾起那些失去的碎片。
??“阿烈,你跟过来。”
??他就像是一个顽童一般,?在王府高耸的重檐上肆意行走,?他全然不害怕,因为有个人一直在他身后。
??沉默地、小心翼翼地护着他。
??俯瞰着这待了快八年的王府,?这座宅邸曾是那般破落,不过一个荒废的边陲将府,如今已全然不一样,?生机盎然,护佑着那么多人,是自己一点一滴亲手扶持起来的家园。
??他目光落在了后院,那而矗立着一排高大的槐树,是他来岭南的第一年栽种的,当时不过一丛小树苗,而今已长成郁郁葱葱的大树了。
??记忆似乎回到了当初,烈日下,他扶着树苗,阿烈挽着袖子抵着铁锹挖着土,汗渍渍的两个少年满心憧憬。
??一晃快八年了。
??李元悯看得痴了,一时未顾及脚下翘起的瓦片,惊呼一声,一只有力的手稳稳将他的腰部箍住,拉了回来。
??李元悯缓了口气,抬起头来,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眉目清冷的男人,对方的轮廓冷硬,比儿时更加的深刻,眉眼很是俊朗。
??蓦地,李元悯无端端想起了上一世那个暴虐的破城人屠,那人面目狠戾,一条深深的刀疤自眉峰裂至下颌,溅满鲜红的人血,显得那般可怖而狰狞。不知上一世送他出宫后,这孩子历经了什么,才变成了那个可怕的魔头,好在这辈子,那些噩梦已经没有了。
??不由得伸出手去,触碰他完好无缺的眉眼。
??当指尖传来温热的感觉,李元悯一颤,突然回过神来,连忙撤开手指。
??他轻轻咳嗽一声,目光有些闪躲,随手指了指不远处:“……阿烈,带我去那边的屋檐。”
??猊烈目色一动,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只默默地跟着他。
??越过角楼,终于来到了广安王府最高的檐顶,夜风袭来,二人迎风而立,遗世而孤清,像极了两个仙人,手可摘星。
??眼前一片开阔,月色下,岭南都城与天上的银河融在一起,分不清天际线。
??李元悯心间惬意,多日的闷闷不快似乎一下子清扫而光。
??他拿出腰际绑着两壶酒,拔去瓶塞,塞给猊烈一瓶,自己则置在鼻尖闻了闻,满意一哂。
??府中的陈婆酿了一手的好酒,是别处喝不到的好物,这醉花阴尤美,当即仰头一倒,清冽冰凉的酒液入喉,配着这无边夜色风光,李元悯只觉得胸臆一片畅快。
??“殿下……”
??猊烈本想开口阻他,见他难得露出这样肆意的笑颜,便吞了剩下的话,只闷闷地也给自己倒了一口,退了几步,找了个平缓的地方躺了下来。
??李元悯回头,看他无心风景的模样,心间莫名的滋味,涌起的兴奋立时褪去了不少,捏了捏酒瓶,叹了口气,伴着他躺下了。
??二人就这么躺着,谁也不说话,各怀心事。
??夜已经很深了,星野四垂,都城的灯火渐渐熄了,四处陷入深夜的旋涡来,整个世界好像就剩下了他俩。
??李元悯远望着遥遥的星河,突然道:“阿烈,你有心上人了么?”
??身边人并没有回答他,李元悯支撑起上身,俯着看他。
??夜色下,猊烈漆黑的瞳仁里映出满天的星辰,却避着不看他。
??李元悯抓着他的衣襟,执着地:“到底有没有?”
??猊烈喉结一动,目光落在那一张刻骨铭心的脸上,喉头苦涩:“殿下为何要问我?”
??李元悯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他只是过来与他一起庆贺生辰的,可却这么唐突而冒失地问了,他本不该如此的,为何像个蠢孩子一般,他突然有些生气,不知生对方的,还是自己的,蓦地坐直了来,不知轻重地往嘴里倒酒。
??猊烈立刻坐了起来,夺过了他的酒瓶,胸膛起伏着,半晌,道:“那殿下呢?”
??李元悯怔然看他。
??对方紧紧地盯着,“殿下可有心上人?可会娶妻?”
??这已经算是逾矩了,李元悯恼恼地想,都怪自己纵他,平日还好,就是拧的时候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自己这王府算什么,他想回来便回来,不想回来便整日整日地宿在外头,说也不说一声。如今问他什么也不肯老实答了,倒是来追问自己了。
??还不都是自己惯出来的。
??纵然这么多年李元悯练就了一颗刚强如斯的心,可此时此地不知为何,心里却是泛起一股酸楚,他惨戚戚地道:“我这样的身子,怎会去耽误人家,哪里像你……”
??他咬牙切齿,然而说到最后,无端红了眼。
??他那位端坐在京城里所谓的父皇自不会考虑他这桩棘手的婚事,又怎会亲自指婚,他已做好了孤独一世的准备,亦是想过了,这辈子绝不会娶妻,去耽误一个如花美眷的一生,往后……若是阿烈多生几个孩子,那便过继一个来,当成自己的孩子。
??这件事他早几年前便开始打算了,然而如今念起,心间却颇不是滋味,闷闷的,酸酸的。
??夜风吹来,像是将他的理智定力吹散一般,他一咬牙,忍不住拉开他的衣襟,四处翻找着。
??猊烈抓住他的手腕,他挣扎着,可哪里挣得过这个膂力过人的男人,然而他依然死命挣扎,他像一只扑腾的鸟,又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可他只是有些不甘心,不甘心什么,他却是不知道。
??“殿下……”
??被那一双带着厚茧的大掌控在怀里,李元悯胸膛剧烈起伏着,吞下滋遛滋遛冒起的酸水,只哑声问:“帕子呢?不是有帕子的么?哪儿去了?”
??见对方不回应,他冲他吼:“帕子呢?!”
??身边的男人眼中波涛汹涌,最终叹了一口气,放开了他的双手,李元悯粗喘着,胸口起伏不定,仍旧不死心在他衣襟里面胡乱翻找着。
??一块带着体温的温润的玉滑入手里。
??李元悯一愣,抓着那块白玉,看了看玉,又看了看他。
??白玉的料子很好,但做工颇为粗糙,雕刻成一个虎头的模样,用红丝线穿着,看得出来有些年份了,有岁月沉淀的暗黄。
??不由抬眸看他:“这是……”
??猊烈仰头倒了一口酒,喉结动了动,终是哑声道:“今日……是殿下的生辰。”
??李元悯眼眶一热,不知怎么的,心间那些激烈冲撞的糟乱的感觉压抑了不少,虽不知为何猊烈送了这么块灰扑扑的老玉给他,但他知道,对方并没有忘记这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日子。
??他摸了摸那块玉,仍自带着对方的体温,握了握,便将上面的红绳解开,绑了个死结,珍重地挂在自己脖颈上。
??玉石贴着脖颈的雪色肌肤,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猊烈一动不动盯着他。
??李元悯摆弄着那块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对崭新的护腕来,半跪着自作主张地给猊烈戴上了。
??这护腕一看便不是普通的物事,面皮是雪山牦牛的坚韧革皮,铆环由极地玄铁打制而成,再是精巧不过,他见他操练得勤,总将护腕给磨烂,便托人找了许久材料,终于在生辰前让技艺高超的工匠给赶出来了。
??“会不会太紧?”
??他低头摆弄着,发丝拂过猊烈的脸,熟悉的冷香飘入鼻翼。
??“阿烈……”李元悯抬起头来,正对上猊烈的那双眼睛。
??很黑,很深,带着自己看不懂的一些情绪。李元悯心里咚咚咚跳了起来,对方热热的鼻息扑在脸上,他没来由地咕咚吞了一下口水,感觉有点呼吸困难。
??对方垂头凑近了一点,李元悯慌得后移一点,再靠近,他又退后,他眼神闪躲着,心从未如此快速跳动过,快呼吸不过来了。
??可对方仍执拗地逼近,李元悯只来得及可怜而微弱地叫了一声阿烈。
??后脑袋被扣住,唇上重重地碾压了另一张炙热的唇,带着微醺的酒气,还有青年身上勃发的热度。
??李元悯浑身失了气力,却叫对方紧紧地箍在怀里,他身上是经年累月训练出来的紧实肌肉,并不夸张,却压得李元悯喘不过气来,对方的唇炙热而躁动,恣意侵犯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李元悯才被放开来。
??“我陪着殿下……”
??猊烈呼吸炙热,低头继续啄着他的唇。
??“殿下不娶,我也不娶。”
??“怎么可以……”李元悯摇头,无力地躲避着他的不断侵袭的唇,几乎要哭了,他从未有过的脆弱,只能不堪地辩驳着:“娶妻生子,乃人生正途,你……你怎可以如此轻率,我不许……本王不许……”
??可猊烈只紧紧箍住他的细腰,再一次堵住了他的唇,他被迫仰着头,像被折断了翅膀的鸟儿一般,被拘于他坚实怀中的一片小小天地。
??李元悯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来,他不知为何要哭,他已经好些年没这么狼狈地哭过了,却在这个自己养大的孩子的怀里哭得一片狼藉,哭得脸颊湿乎乎的,他推着他,可推拒的手被控制住,按在对方剧烈跳动的心口上。
??李元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碎地想,原来他的心也跳得这样快,这样重。
??眼泪一点一点地被吃掉。
??“阿烈……”
??他的发带在挣扎中掉了,乌发随风飞舞,在这样的夜色中,李元悯搂住了猊烈的脖子,献祭一般闭上了眼睛。
推书 20234-03-04 :宠监[古代架空]—》:简介:(入库时间2021-03-04) 寒武纪年VIP2021-03-01完结已有票数 1417 已推荐数 14555腹黑心机自作多情重生帝王攻VS任劳任怨单纯太监受小连子是个太监,一个安分守己的下等清扫太监,突然有一天他莫名其妙就成了皇上的贴身太监。他入宫晚,不懂伺候皇帝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