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敌国太子后我被和亲了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林不欢

作者:林不欢  录入:03-06

  暮天阔问道:“太子妃这些日子的异样,会不会与此有关?”
  国师闻言皱了皱眉,走到塌边伸手要去摸楚沉的肚子,暮天阔却抬手拿住了他的手腕。楚沉如今虽然已经昏睡过去了,但他的肚子岂是什么人想摸便可以摸的?
  国师觉察到暮天阔带着冷意的眼神,终于回过神来,后退了两步,开口道:“那蛊虫是殿下养大的,哪怕它躲得再深,殿下也应该能感应到它才对。”
  “国师的意思是说,蛊虫可能在太子妃的肚子里?”暮天阔问道。
  “是,而且未必是在太子妃身上。”国师开口道:“殿下不妨先摸摸看?”
  暮天阔闻言抬手轻轻按在了楚沉的小腹上,但他等了片刻却没有任何感觉。
  国师见状开口道:“殿下心中杂念太多,自然感应不到。”
  暮天阔闻言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他骤然睁开眼睛,一脸惊讶。
  他万万没想到,那朱丝竟然会在胎儿的体内。
  “怎么会这样……朱丝明明已经认了主,怎么会……跑到孩子的身上?”暮天阔惊讶的道。
  国师闻言皱了皱眉,开口问道:“殿下是何时发觉朱丝失踪的?”
  “孤……一直未曾留意,想来已经有些时日了。”暮天阔道。
  如今已经快到了深秋,尧国地处北方,天气开始变得寒凉,楚沉衣衫也穿的多了些,手臂很少露/出来。而暮天阔又没有意识要去检查楚沉身上的蛊虫,自然不会留意到蛊虫何时失踪。若非今日暮天/行跑来询问,他或许至今都想不到问题出在这蛊虫身上。
  “这朱丝从前的用处一直是为了控制豢养的死士。”国师开口道:“既然是死士,断然不会遇到有孕这样的事情。像殿下和太子妃这般……还是头一遭听说,所以贫道也解释不了为什么蛊虫会到了孩子的身上。”
  暮天阔问道:“可有法子取出来?”
  “法子只有一个,殿下是知道的。”国师道。
  这蛊虫一旦认了主,便如同生长在人的血液之中一般,若是想要取出需要放血才行。此前暮天阔没强行从楚沉身体里取出这蛊虫,便是不想让楚沉受苦。而如今蛊虫跑到了孩子身上,更是不可能用这个法子了。
  暮天阔深吸了口气,又伸手慢慢按在楚沉隆起的小腹上,片刻后开口道:“它好像感觉不到我了,是不是因为一直得不到安抚,所以它躁动不安,伤到了孩子?”
  “可否允许贫道给太子妃殿下号一号脉?”国师问道。
  暮天阔点了点头,上前亲自扶着楚沉的手腕。
  国师伸出两指搭在楚沉腕间,片刻后开口道:“大概是蛊虫过于躁动,扰得胎儿疲惫不堪,所以这才少了胎动。”而这几日胎儿并非毫无动静,只是因为疲惫动的不厉害,所以楚沉很难感觉到。
  “当务之急,安抚住蛊虫才是最紧要的。”国师道。
  否则继续下去,胎儿只怕会有危险。
  “孤该怎么做?”暮天阔问道。
  国师想了想,开口道:“贫道也拿不准,只能试一试,请殿下着人取一柄匕/首过来。”
  暮天阔闻言吩咐人去取了匕/首,便闻国师又道:“蛊虫以血养之,如今它在胎儿的体内,胎儿又在太子妃殿下/体内,所以只能试试以血哺之,或许能起到安抚的作用。”
  暮天阔闻言恍然大悟,若是将他的血喂给楚沉,那么他的血便可以间接地接触到胎儿,说不定真的能对蛊虫起到安抚的作用。念及此,暮天阔伸手扶起楚沉,让对方倚在自己怀里,而后拿匕首划伤了手腕,将血滴到了楚沉口中。
  温热的血液不断流出,血腥味很快充斥了楚沉的口腔,他虽然昏睡却并非毫无知觉,只见他拧了拧眉头,初时有些抗拒,但很快便适应了那个味道,而后下意识将口中的血吞了下去。
  没过片刻,暮天阔便觉得心口一跳,他感应到了胎儿的反应。
  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按在楚沉小腹上,很快便觉掌心一动……
  “果然有用。”暮天阔又惊又喜的道:“孩子还活着。”
  暮天阔伸手搂住怀里的楚沉,心中又是喜悦又是后怕。
  今天若非楚沉一念之差,他险些亲手害了这个孩子的性命。暮天阔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只觉得今日的一切便如一场噩梦一般,好在有惊无险,不然将来他恐怕永远都无法面对失去这个孩子所带来的懊悔。
  “既然此法有效,殿下可每隔十日以血哺之,想来可安抚住蛊虫,保胎儿无虞。”国师朝暮天阔道。暮天阔闻言点了点头,亲自将国师送出了东宫。
  到了宫门外,国师突然驻足,朝暮天阔开口道:“方才贫道在太子妃的脉象中,窥得一种十分玄妙的异样,太子妃命格十分离奇,非常人之态。”
  “你这话什么意思?”暮天阔问道。
  “但愿是贫道多虑了,告辞。”国师说罢朝暮天阔行了个,便上了马车。
  暮天阔素来看不惯国师,今日对方帮了大忙,他自是感激。但国师这番用意不明的话,却让他心里十分不悦。当初在大楚京城之时,国师就百般阻挠他对楚沉的心意,不惜连下毒的事情都干出来了,实在是下作的很。
  如今暮天阔已经和楚沉成了婚,对方言语间还是颇有深意的样子,这让暮天阔很不高兴。
  当夜,暮天阔紧张得几乎一宿没怎么睡。
  他躺在楚沉身边,夜里时不时便伸手去摸一摸楚沉的小腹,直到确认胎儿安然无恙,他才会暂时放心。但过不了多久,他心中又会生出焦虑,如此反复,直到天快亮了他才搂着楚沉睡了一会儿。
  第二天一早,楚沉醒过来的时候便闻到了一股米香。
  暮天阔早早地起来给他熬好了粥,以便他一醒过来便能喝道。
  “醒了?”暮天阔守在榻边,见楚沉睁开眼睛,便一脸笑意地拉着楚沉的手放在对方隆起地小腹上。片刻后,楚沉便觉掌心微动,那感觉他再熟悉不过了,是胎动。
  “他没事了?”楚沉又惊又喜的道。
  “嗯。”暮天阔扶着楚沉起身,一边帮他洗漱完换了衣服,一边将昨晚的事情朝他说了一遍。
  楚沉皱了皱眉头道:“怪不得我昨晚做梦都梦到嘴里有一股血腥味。”
  “孤的血你还嫌弃吗?”暮天阔笑道。
  楚沉拉起暮天阔的手腕看了看,伤口已经包好了,看不出什么。而且暮天阔底子好,放这点血压根觉不出来,就连面上都没见苍白之色,想来再多来几回也承受得住。
  “昨日幸亏你没听孤的话。”暮天阔一脸愧疚的道:“孤险些便亲手害了咱们的孩子。”
  “这笔账给你记着,改日你得还回来。”楚沉一边喝着粥一边道。
  暮天阔道:“你想要孤怎么还?”
  “现在没想好。”楚沉道:“等将来有需要的时候,不管我朝你提什么要求,你都不能拒绝。”
  暮天阔心里高兴,别说楚沉提一个要求了,就是提一百个,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东宫前些日子一直笼罩在阴霾之中,许久没像今天这么松快过了。
  暮天阔在家里陪了楚沉大半日,午后总算是得空去了一趟衙门。这几日暮天阔一直不见踪影,众人都颇为不习惯,今日见他总算露面,才纷纷松了口气。
  衙门里堆了好多差事要请他拿主意,先前整建户籍的事情已经接近尾声,因为此事是他和裴文曜主持的,而裴文曜又是武官,自然将许多重要的决定权都压给了暮天阔。若是他继续不出现,衙门里的人也该急坏了。
  况且此事关系到王城将来的治安,再加上是楚沉提出来的,暮天阔一直颇为上心,不愿敷衍,当日他在衙门里一直待到天黑才将积压的公文批完。
  出了衙门之后,暮天阔去街角的点心铺子买了些点心。楚沉如今有孕,嘴挑,又不愿太麻烦人,所以经常没胃口的时候吃的就很少。暮天阔也是无意间买过一次点心回去,发觉他喜欢吃,但东宫里的厨子做出来的又不合他胃口,所以暮天阔得空便会买一些回去。
  暮天阔带着点心回了东宫,一进寝殿却没看到楚沉的身影。
  他跨进内殿的时候,见重阳守在一旁,下意识问道:“太子妃呢?”
  重阳接过他手里的点心道:“天黑就睡下了。”
  暮天阔闻言一怔,大步走向榻边,果见楚沉又昏睡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
  暮天阔顿时像被人浇了一头冷水一般,看着昏睡的楚沉,只觉得一颗心正在慢慢朝着黑暗中下沉,摇摇晃晃不知道哪里才是尽头。
  他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却没想到孩子虽然保住了,楚沉却依旧没有好转。
  “太医来看过了吗?”暮天阔问重阳。
  “看过了,说脉象很平稳。”重阳开口道:“孩子也很好,殿下睡着之前,还说能感觉到胎动。但天一黑,殿下就说困,和前几日一样。”
  暮天阔握着楚沉的手在榻边坐了良久,而后吩咐重阳守着楚沉,自己连夜进了宫。
  国师住的地方是在皇宫里单独辟出来的一处宫殿,暮天阔从前甚少过来走动,对这里十分陌生。但他一踏进去,便觉这里所有的陈设和装潢,都和国师那个人一样,透着一股令人捉摸不透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国师看到暮天阔登门似乎并不意外。
  “昨日你朝孤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暮天阔开口问道:“你昨晚就知道,太子妃不会彻底好起来,是吗?”
  “贫道虽是修道之人,但自然万物玄之又玄,并非所有异样贫道都能破解。”国师开口道:“太子妃病了已有数日,想来太医们也都束手无策。依贫道之见,并非是太医们无能,而是太子妃殿下的病……或许并非药石可医。”
  暮天阔沉声问道:“何意?”
  “他或许并未生病。”国师道。
  暮天阔闻言皱了皱眉,开口道:“一个人好端端的,突然开始嗜睡,而且每日都是天一黑就昏睡,天一亮便醒了。这若不是生病,又能是什么?”
  “贫道早就提醒过殿下,此人异于常人……”国师道。
  “你想说他是中了邪?还是想说他是什么妖孽?”暮天阔冷笑道:“当日在大楚京城,你百般阻挠孤与他的关系,如今你依旧不死心吗?”
  国师开口道:“殿下心里清楚,若贫道想对他不利,简直易如反掌。殿下是君,贫道是臣,君若有意,臣岂敢不成全?若非如此,殿下又怎敢三番两次的来找贫道呢?”
  暮天阔闻言眼中的怒气稍敛,他虽不喜欢国师,却也知道对方这话不假。
  “你既然尊孤为君,那么孤今日便要你给个章程,太子妃究竟是怎么了?”暮天阔冷声问道。
  国师闻言沉默了片刻,开口道:“贫道可为了殿下斗胆窥一窥天机,但结果如何贫道不敢保证,也希望殿下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暮天阔闻言点了点头,他心中自然不敢有太多的期待。可眼下他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楚沉眼看着一天比一天睡得久,这么下去,只怕会越来越棘手……
  楚沉前几日昏睡的时候,甚少做梦,大部分时候都是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但是今晚他却在迷迷糊糊中,梦到了许多支离破碎的画面……
  他梦到了自己惨死的那一幕……
  当时他在马路边等红灯,被一辆超速失控的车子撞飞了,而后重重摔到了地上。楚沉临死之前几乎都没感觉到害怕或者疼痛,只一瞬间仿佛天地都凝固了似的,他的记忆也截止到了那一刻。
  后来他想起那个瞬间,心道自己一定死的特别惨。
  被那么大的冲击力撞飞再摔下去,八成脑壳都要摔烂了。
  但楚沉今夜的梦里,再次梦到了那个画面,这一次他仿佛换了一个视角,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自己被撞飞又落下。好在和他脑补的画面不同,他的脑壳没有摔烂,看起来还很完整。
  眼前的画面断断续续,楚沉最后依稀看到自己被抬上了担架,然后又被人抬上了救护车。楚沉心中纳闷,他记得当场死亡的人似乎会装在尸袋中拉走,怎么自己的“尸体”还被抬上了救护车呢?而且也没用布把脑袋盖上,难道还得抢救一下再宣布死亡?
  但这个画面很快便结束了。
  随后他又在黑暗中,依稀听到了一些嘈杂地声音,里头夹杂着沙哑的喊叫和惊呼……
  再后来,他就在熟悉的米香中醒了过来。
  暮天阔今日又给他熬了粥。
  “我昨天晚上又昏迷了?”楚沉问道。
  暮天阔点了点头,尽管努力克制,但依旧难掩疲惫。
  “孩子已经没事了,这说明我昏迷的事情和蛊虫没有关系。”楚沉开口道:“太医也找不出缘由,是不是意味着……接下来我会一直这样?”
  “不会的。”暮天阔开口道:“孤去找过国师,他是修道之人,道行很高,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楚沉闻言皱了皱眉,想起了梦里的画面,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在楚沉眼里,国师就是个道行很高的道士,而他对道士的认知还停留在“天灵灵地灵灵”那一套上,多半都是影视作品中“驱邪”或者“捉鬼”的桥段。
  楚沉暗道,他穿到这个世界,严格来说也算是借尸还魂?
  那“驱邪”那一套会不会真的对他管用?
  万一到时候一道符咒给他打了回去,那可就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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