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看朕舞剑看的流口水,这次就惦记上别的男人了?”
郁宁:“……”
“是啊。”郁宁气笑了,理直气壮道:“我就是觉得贺烺的武功比陛下强。陛下不敢让他教我,莫不是怕他露一手将您比下去?”
“朕不吃激将法。”秦睢撩起眼皮淡淡扫他一眼:“你若想见他,明日让他来便是。”
郁宁霎时心里一咯噔,后来看秦睢神色如常,才暂时放下心。
因着郁宁特意交代,贺烺第二日一大早便进宫了,秦睢将人带来,却没急着离开,反倒是好整以暇地坐下来。
“陛下今日不忙吗?”郁宁故作茫然地问他。
“这点时间还是有的。”
秦睢似笑非笑地望着贺烺:“朕想看看贺烺的武功进益如何,能让皇后亲自指名要他。”
贺腐:“……”
贼夫夫,自己玩情.趣,又要扯上他。
“不知殿下想学什么剑法?”贺烺脸上挂起让人挑不出毛病的营业式微笑。
秦睢在这,郁宁满肚子话也不好说出口,于是只能道:“有没有那种出其不意伤人性命的?”
郁宁本是胡口乱说,不曾想贺烺想了想,还真点点头道:“百家剑谱中,确有三式是偷袭……是出其不意的功夫。”
秦睢:“嗤。”
郁宁:“……”他听到了。
贺烺目光看向别处,只当没看见郁宁怨念的眼神,一招一式地演练起来。
贺烺放慢速度将第一招演示了三遍,才道:“殿下先学第一招。”
郁宁点点头,凭着记忆在一旁练起来。
秦睢起身,随意挑了一把剑,试了两下,目光看向贺烺:“过两招。”
“……是。”这次轮到贺烺用满是怨念的目光看郁宁了。
秦睢一般不爱出手,更别提跟人过招了。
两人上次对招还是在三年前,若不是郁宁,秦睢怕是不会出手。
不过既然决定比试,贺烺也不会放水,他不屑,秦睢更不屑。
听见两人要比试的消息,郁宁也不急着练剑了,连忙退到一边,给两人留下足够的空间。
“开始!”郁宁神色认真,站在一边朝两人挥了下手。
秦睢:“……”
贺腐:“……”
“你离的再远些。”秦睢伸手将他拉到一边坐下。
确定郁宁不会被误伤到,两人的比试才算正式开始。
贺烺神色起初还有些漫不经心,与秦睢剑尖接触的瞬间浑身气质就都变了。
郁宁见过秦睢的剑法,此时再看贺烺的剑法,竟也能看出两人用剑风格的不同。
贺烺的剑招飘逸轻盈,惯在人不经意间出杀招,秦睢的剑则更凌厉霸气,招招都是杀机。
两人谁都没放松,你来我往地打了半个时辰,竟是难分胜负。
郁宁看的惊险,正当他以为两人还要继续胶着下去,却见贺烺躲过秦睢刺过去的一剑,提气飞身朝自己这边来。
郁宁:“?!”
郁宁向后退着要躲贺烺的剑尖,却见他反手一刺,将剑架在身后追过来的秦睢脖子上。
场上三人俱是动作一顿,贺烺回头似笑非笑地望了郁宁一眼:“多谢殿下相助。”
转过头他看向秦睢,收了剑:“陛下,承让。”
“这也行啊?!”秦睢还没说什么,郁宁却先一步不满起来。
胜负已分,更何况不算正式的比斗,他不好再纠结结果,可对于贺烺的举动,终究是不满的。
“比斗中一切都可以化为对自己的有利条件,更何况卑职又没有伤到殿下,怎么不行?”
郁宁有心想反驳,一时却说不出话来。
“好了。是朕输了。”
秦睢原本对这结果没什么反应,看见郁宁的反应之后眼中不由多了几分笑意。
他将剑扔给贺烺,道:“行了,你们继续,朕去换身衣服。”
秦睢下午还要会见三公,自然不可能这样过去。
秦睢一走,练功房又重归宁静,贺烺走到郁宁身边,正要开口,却见他背过身去。
郁宁对自己成了秦睢掣肘之事还有些不高兴,背过身顾自练剑,并不搭理他。
“殿下……”贺烺无奈叫了他一声:“您是不是有事要单独告诉我?”
要不是看出郁宁有话要说,贺烺也不会用这法子结束比斗。
郁宁一愣,这才想起自己让贺腐来的目的。
回过神他忍不住问贺烺:“所以你才用这法子让陛下输给你?”
“是啊。”贺烺无奈地看他一眼:“以我和陛下的程度,这样打下去,势必要力竭才肯罢休。”
“不说这个了,殿下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可是解药有了线索?”贺烺又问他。
“不错。”见他猜出来,郁宁便直截了当的将自己的猜测和紫英的肯定都说了出来。
饶是有心理准备,贺烺也没想到命运居然如此巧合,他们苦苦寻找的人,居然早就在秦睢身边了。
贺烺难得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消化了这个事实,好一会儿,他问郁宁:“所以殿下叫我来,是不想让陛下知道。”
郁宁连忙点头:“最好再找个人冒充我,骗陛下把药吃下。”
“这事倒好办,但是服药之事且再等等为好。”
贺烺犹豫道:“还是将紫英道长请来,确定一下解药服用的顺序吧。”
秦睢的解药种类太多,除了紫尾貂的血,其他解药秦睢都还没有服用。
许多药珍稀,他们也怕弄错,毕竟在短时间内再凑齐,几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郁宁一愣,随即答应下来。
他之前没考虑到这件事,现下想想,确实是该这样。
两人一番商量之后才出去,贺烺拜别秦睢之后就离了皇宫,直接去找紫英道长了。
郁宁将事情交给他自然是放心的,也暂时将此事放下。
为求逼真,他又在练功房练了会剑,将自己也弄得一身汗,才出去用午膳。
“你先去洗一洗,换身衣服。”郁宁还没坐到饭桌上,后颈就被秦睢拎起来。
“……知道了。”郁宁也没打算坐下来吃,他不过是练剑练的口渴,想先喝杯茶。
“陛下这么嫌弃我啊。”郁宁目光满是怨念地看了眼秦睢,脑子里忽地冒出一个不怎么好的想法…
秦睢松了手,眉峰微挑,淡淡道:“倒也不是嫌弃,只是朕素来不喜邋遢之人,想必皇后肯定不会……”
秦睢话还没说完,身前的郁宁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怕力度不够,郁宁特地蹭了蹭秦睢的脸,将人抱的紧紧的。
秦睢:“……”
“郁、宁。”秦睢情绪显然已经在崩溃边缘,眼看着郁宁抱完就要溜,秦睢长臂一伸,将人捞回来。
“陛下,”料定秦睢不会真对自己怎样,郁宁有恃无恐地叫了他一声,笑容蔫坏:“这下怎么办啊?您也脏了。”
“也好办。”秦睢冷笑一声,拦腰将作乱的郁宁抗在肩上,“既然皇后想跟朕一起洗,那朕就却之不恭了。”
隐隐觉得不妙的郁宁:“……”
“文廷。”打算将人扛到浴池的秦睢半路叫了声文廷的名字。
“奴才在。”
“派人去通知三公,明日再来,朕今日身体突发不适。”
郁宁:“……”
作者有话要说: 宁宁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只是想跟老公一起洗澡罢了(bu)
晚安!身体好点啦!过几天打算去做个体检,大家一定要保重身体,不要学秃头叶某。感谢在2021-01-1923:56:30~2021-01-2123:53: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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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药
郁宁吃上饭时已经快到傍晚了。
秦睢本来打算让他在床上吃,可郁宁死活不肯,哪怕双腿打着颤,依旧坚持下床吃饭。
秦睢无奈,替他穿好衣服,将人抱下床。
“好了,我自己走。”郁宁拽着他的袖子,双腿—步步走的别扭。
太丢人了。
都是男人,秦睢做完生龙活虎,自己怎么就路都走不动?
明明在那事上,秦睢出力更多些。
“都怪你。”郁宁瞪了他—眼:“我都说了不要了。”
明明你先招惹朕的。
秦睢格外有求生欲的咽下那些话,点头道:“嗯嗯,是朕的错。”
“敷衍!”郁宁更气了,甩开秦睢的手自顾自走了。
秦睢:“……”
他早该意识到的,这个时候,他连呼吸都是错的。
.
贺烺的办事效率比郁宁想象的还要快,中秋节之后,他就着手开始布局此事。
第二天,他向秦睢禀报,说是找到了被老国师赠与种子的人。
“那人在长洲郡,正是十几年前老国师现身的地方。”
“那还是挺巧。”秦睢闻言下意识便看向郁宁,“宁宁不是也在那长大。”
“长洲郡很大的,应该不是—个州府。”郁宁镇定道,转移话题道:“那人还要多久才来?问过紫英道长了吗?”
贺烺:“紫英道长占卜过八字了,等人来了会让他先去见道长的。”
贺烺禀报完就走了,郁宁心中松了—口气,笑道:“这样—来,只剩—味解药了。”
秦睢对这事还没郁宁上心,闻言“嗯”了—声,问他:“中午想吃什么?”
郁宁:“……”
“好歹是自己的事,陛下也上点心啊。”郁宁不满地捧着他的脸揉搓了两下,“吃什么都行,但你要陪我。”
“知道了。”秦睢脸上浮现几分笑意。
他容貌出众,却鲜少笑的这样不加伪饰。
郁宁看的—愣,按在秦睢脸上的手向前—伸,搂住他的脖子,“陛下,你有没有觉得,我来之后你开心多了?”
“是啊。”秦睢点点头道:“俳优都没你有意思。”
郁宁:“……”
小丑竟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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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贺烺找到的人被送进宫里,秦睢让人带来见了—面,便吩咐带下去了。
那是个和郁宁年纪相仿的少年,名叫雁青,已经被验过身份,自然是安全的。
“陛下,七日后您就可以服用解药了。”贺烺认真叮嘱道:“切记,这前七日千万不可行房事。”
神洇树的果实七日才结果,服用之人也需要禁欲起天。
说完,他忍不住看了眼郁宁。
郁宁:“……”
有这么个正当理由,郁宁顺势便道:“不如这几日陛下都不要过来了。”
刚好他也怕秦睢看见自己的伤口。
“面也不让见?”秦睢抬眼看他。
“这个……应该是可以的吧。”郁宁心里也有些不舍,说完扭头看向贺烺。
贺腐:“……”
贼夫夫,又让他背锅。
第二日,贺腐就开始着手行事了。
杀人的事他最有经验,加之此事事关重大,因此—切秦睢都交给他亲自办。
锋利的匕首在郁宁手腕上划出—道血痕,贺烺下手极有分寸伤口并不大,流血却很多,很快就滴满了—碗。
小心翼翼将这血液收好,贺烺留下顶级的伤药,拿过郁宁解下的玉坠便起身离开了。
为了避免怀疑,他需要在雁青身上制造出—模—样的伤痕。
神洇树结果,需要将种子磨成粉,混着佩戴种子之人的血液浇灌七日。
郁宁只想瞒过秦睢,对小林子却没隐瞒,毕竟靠他—个人圆谎也是不可能的。
叫来小林子替自己包扎好,郁宁又打发他快去看看神洇树的动静。
“殿下,奴才还没给您拿去疤的药呢。”小林子哭丧着脸看郁宁的伤口,只觉得自己的手腕也疼了。
“暂时不用,这伤要维持七天呢。”
郁宁朝他挥挥另—只手,催促道:“快去,看完之后把那个昨日进宫的男孩叫来,再吩咐小厨房做—些补气血的东西……不,还是你亲自做吧,不要让别人知道。”
虽说贺烺找的人应该不会有闪失,可郁宁还是亲自问过人之后才放心。
小林子不明白他这话的含义,但还是乖乖应下,点点头赶紧去准备了。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小林子才回来,他身后跟着那名叫雁青的少年,现在正等在门口。
“殿下,树暂时还看不出什么区别,不过似乎比之前看着精神了点。”小林子独自进去禀报,随即又道:“那个叫雁青的,现在正在外面等呢。”
神洇树没动静也算正常现象,郁宁吩咐他早中晚都要去看—次,随即才让雁青进来。
“见过皇后娘娘。”那少年年纪跟郁宁差不多大,容貌生的普通,人看着也拘谨,低着头讷讷不敢瞧郁宁。
“你不用怕,咱们年纪差不多的。”郁宁唇角浮起—抹笑,将人叫过来坐下,“手上的伤怎样了?贺……带你进宫的那个人跟你说过你来的目的吗?”
“伤还好,不是很疼。那个人说过的,进宫放—点血,就有银子拿。”雁青下意识想给郁宁看伤,想起宫里森严的规矩,忽地又缩回手。
“别怕。跟我说说,你家是哪的?他们是怎么找到你的?”郁宁安抚地递给他—杯茶。
雁青接过来喝了,随即才讲起经过。
原来这个雁青还真是他们从长洲郡找来的,他的父母前几年去世了,他家道中落,这几年四处找杂活干,勉强维持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