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嗑错了我的CP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终海

作者:终海  录入:03-23

  金子晚只着亵衣,斜倚着床头:“如何了?”
  陆铎玉行了个礼,深吸一口气:“还请督主宽恕则个。”
  金子晚:“?”
  陆副督怒极,拍桌子的一掌都带了八分的内力,那桌子瞬间被轰成碎末,连烛台都碎了:“刘在薄简直畜生不如!”
  没了烛台的金督主眼前一黑:“……”
  金子晚咬牙切齿:“你给我滚出去拿台烛灯!”
  这动静委实不小,门被敲响了,传来了顾照鸿的声音:“金督主一切可还好?”
  陆铎玉灰溜溜地去开门,请顾照鸿进来,既是案情相关,索性也叫他留下一起听。
  顾照鸿一进门便觉漆黑一片,忍不住问:“金督主怎不点灯?”
  金子晚没好气:“若不是有人把我烛灯打没了,我怎会不点。”
  顾照鸿:“?”
  什么叫打没了?
  陆铎玉:“……”
  我这就去找掌柜的再拿一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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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蛋:
  白日里——
  金督主:你不许看!
  顾少侠:好,我不看。
  夜里——
  顾少侠(翻书):他俩还有这事呢啊???


第10章
  那盏新烛火被点燃了,陆铎玉也心平气和了些。
  烛光跳动,这房间里便多了些能入眼的光亮,顾照鸿这才发现金子晚穿的还是纯白的亵衣,那亵衣仿佛是由银线暗暗织成,在灯光跳跃下反射出若有若无的银光,映着金督主那张脸越发地夺人心神。
  顾照鸿又出神了。
  他想起那种种的,当今盛云帝和金子晚的情爱传言,心里也不禁疑虑,这盛云帝究竟要是何人,才能在日日夜夜的相处中,对这金督主毫不动情。
  陆铎玉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拽了回来,他看到陆铎玉脸上还是有些愤懑的表情:“这刘在薄,在老家是刘载博,出了老家便巧妙地自称刘在薄,这样连户籍的名字也不必改便可瞒天过海。”
  顾照鸿挑眉:“他倒是有几分聪明。”
  “这叫什么聪明,”金子晚嗤之以鼻,“这只配称作投机取巧的心计。”
  陆铎玉接着道:“我寻到了当地的一位老人家,老人说这刘在薄举家进京赶考去了,但我去他原址的故居,茅草屋看了看,在茅草屋后的空地上,发现了一座空心冢。”
  空心冢?
  金子晚蹙眉:“可是岳思思的冢?”
  “正是,”陆铎玉点头,“但里面却没有岳思思的尸体,只有一张手绢,上面写着血书。”
  金子晚伸手:“拿来我看看。”
  陆铎玉从怀里把那张手绢拿出来呈给金子晚,金子晚将那手绢抖开,一字一句地看,血书并不长,看完以后金督主满脸铁青,反手塞给顾照鸿,显然怒极:“人间怎会有如此牲畜!”
  顾照鸿打开手绢,那血书上,字字句句触目惊心。
  ***
  四年前叠角村
  炊烟袅袅从茅草屋里升起,漂浮到半空中,远远看去竟如同一团白云。
  虽身着粗布麻衣,但仍容貌清秀温婉的女子推开屋门,对着正在院内树下看书的素衣男子轻声唤:“刘郎,开饭了。”
  那男人应了一声,却是思绪烦杂,连书拿倒了都不知,他干脆将书卷一掷,起身回茅草屋內吃饭。
  饭桌上也只是简单朴素不过的素菜与米饭,刘在薄眉间微皱,旋即又装作无事,问:“思思,囡囡呢?”
  岳思思闻言有些羞赧:“刚喂了奶,正小睡呢。”
  刘在薄看着她清秀的脸,又拉过她的手,看那双曾经养尊处优的白净滑腻的柔荑如今变得粗糙,喃喃:“是我对不住你。”
  岳思思反手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刘郎说的哪里话,你是思思的春闺梦,思思不会后悔。”
  刘在薄将她的手拉到自己胸前,一字一句道:“我不会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岳思思笑得好看:“我信你。”
  ***
  叠角村田府
  晨光熹微,一人影便敲响了田府的侧门,家丁打着哈欠来,满是不耐烦:“有事没事,没事便滚。”
  那人影阴恻恻,声音似从牙间挤出来的:“我要见你家老爷。”
  “我家老爷也是你说见便能见的?”家丁挥了挥手,“快走吧你!”
  那人沉默半晌,才冷冰冰道:“你家小公子,无需再配阴婚了?”
  家丁动作顿住,从上到下打量他半晌:“……你随我来。”
  那田家老爷一听有人送上门给自己夭折的小儿子配阴婚,匆匆忙忙地便来了前堂,却未曾见这人浑身包裹的严实,只露一双眼睛,不由得警惕心起:“你这是何意?”
  那人道:“难不成田员外觉得这配阴婚是何大喜事吗?我可是要脸的。”
  田员外如鲠在喉。
  那人却是自顾自地说:“我囡囡生辰八字我已看过,与你家小公子正合,三日后我便将人尸身送过来,希望田员外能履行承诺,到时将三十两一分不少给我。”
  田员外也顾不得其他,能找到配阴婚的已实属不易,旁的也不多问,连忙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不知是否还需要旁的东西?”
  “需要,”那人影淡淡道,“一包□□。”
  田员外悚然:“你,你这姑娘竟不是已死去的?!”
  那人顿了下,语气轻柔:“田员外若是不想做这桩生意了,那便当我从未来过。”
  田员外见他转身便走,思前想后,这业障也不是自己种,便也咬牙:“成交!”
  ***
  叠角村茅草屋
  刘在薄回家的时候天色已黑,岳思思也没有问他去做了何事,只是道:“回来啦,快吃饭吧。”
  刘在薄也笑得温柔,一如他们当年在山前初见:“辛苦你了,囡囡吃过了吗?”
  岳思思点了点头,刘在薄道:“我去看看她——你赶紧先吃饭,我去看看就回来。”
  岳思思便听话地坐下吃饭了。
  刘在薄推开房门,囡囡正爬在床上吮着自己的手指,看见自己爹爹,便咯咯地笑了起来。
  刘在薄也下意识地笑了,他坐到囡囡旁边逗了她一会儿,问:“囡囡渴了吗?”
  他起身去桌子上倒了杯水,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手在抖,一不小心便倒了大半包,他把剩下的又收回怀里,晃了晃那杯水,让□□融于水中不见踪迹,便又坐回到囡囡身边,一点一点喂她把那杯水喝了个干净。
  那可是□□,入胃便能让人生生痛死,何况是还未到一岁的孩童?
  囡囡张嘴刚发出第一个哭音,刘在薄便伸出手牢牢地捂住了她的口鼻,严丝合缝,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刘在薄未忍心看向她憋的青紫的脸,那声音又轻柔,又冷漠:“囡囡,今生是爹爹对不起你,只怪你生的不是时候,来世,来世你再投胎到爹爹家里,爹爹定把你捧在手上,锦衣玉食地养——但今生,你就为了爹爹,牺牲一下罢。”
  也就是几瞬,囡囡便不动了,脸色青紫,唇边淌血,竟不知是被□□毒死的,还是被她亲爹爹生生捂死的。
  刘在薄将手松开,轻轻地把她唇边的血迹擦干净,又把襁褓整理成囡囡最喜欢的舒适的样子,轻轻盖住她青紫色的脸。
  这时岳思思的声音传来:“囡囡可睡了?”
  “睡了,”刘在薄道,“我这边出去与你共食。”
  他从这屋出去,回手把门关上,岳思思问:“我去给她掖掖被角。”
  刘在薄轻轻拦住她:“囡囡睡熟了,别把她搅和醒了。你我也好久没喝酒了,我今日去买了一小瓶酒,带回来与你共饮。”
  岳思思埋怨他:“怎么还有钱去买酒,我们不是要攒钱送你去赶考吗?”
  刘在薄道:“这如何攒的起,再说只一壶酒,无碍的。”
  岳思思虽是嘴上埋怨,但心里也是欢喜的,她便拿起了饭菜转身去小厨房:“我把饭菜拿去热热。”
  刘在薄笑的温柔:“好。”
  他在岳思思去厨房后,便把怀里剩的那些粉末倒进了酒壶里,看着酒面上自己不甚清楚的倒影,伸手摇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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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蛋:
  顾少侠:金督主当真和盛云帝没有感情?
  金督主:他娘的这些小话本,全都给我烧了!!!!!


第11章
  岳思思端着热过一次的饭菜,小心地放到桌子上。刘在薄倒了两杯酒,一杯给她,一杯给自己。
  她刚要喝,刘在薄却道:“先吃点饭,不然会胃痛。”
  岳思思展颜一笑,拿起筷子却是先给刘在薄夹了一筷子菜:“相公尝尝这个。”
  刘在薄含笑:“好。”
  刘在薄将那菜嚼了咽下去,才缓缓道:“我这辈子,出身贫困,所幸还有几分才学,也所幸能遇到思思,宁可抛开家门,也要与我共苦,此等恩情,我此生是还不起了。”
  岳思思眼眶微湿:“相公何出此言——”
  刘在薄举起酒杯:“我便敬娘子一杯。”
  岳思思立时也端起酒杯,和着眼泪一饮而尽,泪眼迷蒙却未曾看到她那相公将杯中酒洒在了地上。
  刘在薄又说:“可我刘在薄,纵有几分才情,若无处施展,便也是毫无用处。”
  岳思思刚要张口宽慰,却被刘在薄示意先听他说:“科举五年才一次,若我错过这次,下次便已是五年后,到那时文采胸怀都将不如此刻,因此此时,才是我的良时。我断不可能,因没有进京的路费,便放弃这次良机。”
  那布衣素面的姑娘,似是懵懵懂懂没有听懂,只是微微地,觉得有些腹痛,倒是没太在意。
  刘在薄伸手握住岳思思的手,情真意切:“我是真的心悦过你,也是真的心喜囡囡,但若是能换我的仕途,这等心悦和心喜,便都不作数了。”
  那腹痛越来越严重,甚至喉头都滚上腥甜,岳思思方才觉得不对,但她又如何敢猜测是此生挚爱下得狠手,她匍匐在摇晃的木桌上,用力地抓住刘在薄的手:“相公,这饭菜不对,你、你莫要再吃了——”
  “嘘,”刘在薄道,“这饭菜是思思亲手所烹,又怎会有不对,”岳思思已然坐不住,跌落在地上,他起身坐到她旁边,把她搂在怀里,伸出空闲的手拿起那壶酒,“来张嘴,乖……”
  岳思思如何还有力气,只能眼见着他把剩下的酒都灌进自己嘴里。眼泪从她眼睛里蜿蜒而出,她拼了命地咽下喉头不断翻涌的腥甜:“囡囡呢?囡囡呢?你把囡囡——”
  “你呀,”刘在薄把她的额发撩到耳后去,“太痴傻,我何苦要杀你呢?不过是因为你若知道我将囡囡配给田员外的小儿子做冥婚,必然要和我不死不休的。”
  岳思思神思茫然,半晌才反应过来刘在薄说了什么,她一声长嚎:“那是你的女儿!是你的囡——咳,咳咳——”
  刘在薄将她颊边的血迹吻去,“我知道,嘘,我知道,只是孩子,我还会再有,但不是和你了。”
  岳思思似是想说什么,但下一刻便在刘在薄怀里头歪向了一边。
  刘在薄抱着自己的发妻,把她的衣衫捋整齐,环抱着她走向屋后,拿了铲子在一片艳红的天竺葵花丛中开始挖坑。只是他一介书生,实在是没甚力气,只挖了一个浅浅的坑,便将岳思思的尸体填了进去,又掩盖式地填了些天竺葵上去。
  他回屋把囡囡小小的尸体抱了起来,收拾了行李细软,想了想,拿了岳思思一套崭新的衣物,随他一同去田府,之后便再没回过这茅草屋,径直拿了银子赴京赶考去了。
  ***
  桃落府 桃英酒楼
  顾照鸿显然也被这血书上的真相震惊到,一时半会竟也是说不出话。
  陆铎玉接着说:“应当是所剩的□□剂量不足以致死,那可怜的岳思思过了一日居然醒转过来,也幸亏刘在薄那牲畜埋的不深,她便自己从土里爬了出来,留下了这血书,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金子晚揉着太阳穴,只觉得脑袋一跳一跳地疼,泄愤式地拍了下床边:“此等畜生如何能通过科举!抓起来烹炸扒皮尚且不够,又怎能担起一方父母官职责!”
  金督主显然怒到忘记控制内力,这一下把床边打塌了,他便下意识地失衡,倒向了一边,正好跌入顾照鸿怀中。
  顾照鸿显然也没想到这一幕,手忙脚乱,又觉得应把他推开,又闻他身上淡香入鼻,手想放到他身上推开,但因金子晚身着亵衣,手又不知道该落在那里,此番动作过大,亵衣又宽松,竟盖不住金子晚的锁骨,那锁骨仿佛一根剑一样刺进顾照鸿的眼里,让他面红耳赤。
  金子晚倒是没想那么多,立刻自己闪到了一边,拽了搭在屏风上的红衣一角,一施力,那红衣便好似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下一刻顾照鸿就看到金督主正在系那外衣的衣襟了。
  陆铎玉瞥到顾照鸿飞红的脸,心底顿时警觉。
  都是男子,金督主又没光着,你脸红个什么劲?!
  让皇上知道了怕不是要杀你全家!
  此事一作插曲,三人倒没有刚才那么压抑,金子晚合衣坐在窗边的窗棱上———桌子和椅子都被陆副督刚才一掌拍碎了——问道:“这岳思思之谜倒是解了,可那花娘为何会顶替着岳思思的身份去上吊,还有那写着岳思安之墓的墓碑,又作何解释?”
  顾照鸿细细思索,问陆铎玉:“敢问陆副督,岳思思可有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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