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嗑错了我的CP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终海

作者:终海  录入:03-23

  陆铎玉不敢拦他,只能干着急:“督主!不可啊督主!”
  金子晚骂:“闭嘴,滚开!”
  顾照鸿一把拉住他:“金督主,放弃吧。”
  金子晚瞪过去,他一贯披散下来的黑发如今被冷水打湿,一络一络地黏在脸侧,平常红润的嘴唇也因冰冷而泛白:“里面还有那几个乞儿!”
  顾照鸿叹了口气:“你看如今这个阵仗,莫说是乞儿,就是你我,也早已经成灰了。”
  金子晚脸色铁青,他恨自己为何没有立刻派人将那几个乞儿安置好,为何偏偏要等事情结束了!
  他的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但他没有伸手去揉,近乎自虐地任它痛着。
  正在此时,在人群中却有一个瘦小的身影灵活的一闪而过,顾照鸿视力上佳,自然认得那人是谁。他眉目一厉,飞身掠向围观的人群,伸手便把那瘦小之人拎了起来带回金子晚面前。
  金子晚一怔:“……你未死?”
  那瘦小的人竟是当日在破庙里的领头乞儿!
  他梗起脖子:“不必说得像你这等大人物多关心我们这些低贱之人一样!”
  金子晚无言以对,以他的性格,绝不可能说出我关心这样剖白的话。
  他沉默了一下,才问:“剩下的孩子呢?”
  乞儿不愿说,顾照鸿在他面前蹲下,不嫌他脏污地把他油腻的头发拢到耳后:“我们是想帮你们,你看这个哥哥浑身都湿透了,他是想闯进火场里救你们的。”
  金子晚在旁边听得别扭,何时有人点破过他的好,他把头扭到一边,拧巴:“我没有。”
  顾照鸿不理他,继续说:“相信哥哥们,好吗?”
  那少年见金子晚浑身湿透,心里也信了几分,小声说:“我们早就跑了出来,没有在里面。”
  金子晚闻言心里的大石才落下。
  顾照鸿接着问:“你知道这场火是谁放的吗?”他想了想,干脆问出来,“是不是你们的思思姐姐?”
  “不是!”
  少年反应很大:“不是思思姐姐!是我!”
  金子晚闻言蹙眉:“是你?你为何要放火?”
  少年抿紧了嘴唇,又不发一言了。
  金子晚被浇了冷水,他本来底子就不好,又被风一吹,脑袋便痛的厉害,他撑着脑袋,艰难地去思考这把火放的意义。
  放火……破庙……众人救火……众人……人……
  瞬间犹如醍醐灌顶,他惊道:“刘在薄!”
  “调虎离山!”
  与此同时,顾照鸿显然也想到了这层,他们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的。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心思去思考这是心有灵犀还是聪敏相当,连忙又蹬地而起,朝为了救火而将衙役督卫都调走的刘府去。
  ***
  桃落府 刘府
  金子晚和顾照鸿等人赶到刘府的时候,刘府一片漆黑,只有祠堂里有着微弱的烛光,万籁俱寂,只有风吹过枯枝带起的簌簌声。
  太安静。
  太漆黑。
  太反常。
  他们走近祠堂,顾照鸿注意到门居然是开的,里面黑洞洞的,像一口敞开了的棺材。
  金子晚抬脚刚要踏入门槛,祠堂里传来了一个低低的,嘶哑的女声:“我劝金督主,莫要再往前走了。”
  金子晚顿住,顾照鸿本以为他当然不会理会这种半带威胁的话,出乎意料,金子晚却真的停下了脚步,立在了门外。
  金子晚缓缓道:“岳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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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蛋:
  去解梦山庄之前的顾照鸿:世上哪里会有长寿药这种物什!
  去解梦山庄之后的顾照鸿:……居然真有。


第14章
  那嘶哑的女声带了些许的笑意:“金督主当真是聪明人。”
  顾照鸿也走到了他身边,沉声道:“岳姑娘,如今金督主已然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必将还你一个公道,你实在不必再造杀孽。”
  “是吗?”
  岳思思举着一盏烛灯从阴影处踏了出来,弓着腰把灵位上的蜡烛一个一个都点燃了,祠堂里瞬间亮如白昼,她整个人也暴露在众人面前。
  ——那是一个瘦削的女人,她白衣素缟,两颊瘦到凹陷,再无温柔清秀面容,反之,已是半脱相,眼神也是冷冽死寂。
  顾照鸿只觉得不对,但具体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这岳思思应当是不会武功的,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汗毛竖立,暗暗打了十二分的警惕。
  岳思思点完蜡烛,手里的烛灯却没放下,这时众人能看到刘在薄了——他被破布堵住口舌,严严实实地绑在祠堂中央,灵位座前的一把椅子上。
  “民女斗胆一问,”岳思思站到刘在薄身后,手里拿着那盏烛灯,边时不时微微倾斜,将那滚烫的烛泪滴在刘在薄脸上、头上、肩颈上,惹来他被堵住嘴的闷哼,边漫不经心问,“不知金督主和顾少侠知道了民女怎样的故事呢?”
  金子晚道:“刘在薄为得三十两赴京赶考路费,不惜杀女卖给田家配阴婚,又为了灭口给你下毒,所作所为实在阴毒,你若一腔恨意,也是应该。”他顿了下,又说,“但杀刘府上下三十九口,实属过头。”
  岳思思半仰起头,她形销骨立,下颌骨明显到仿佛一把刀:“看来九万里属实厉害。”
  “只是我一事不明,”金子晚盯着她,“你既与那花娘关系匪浅,又怎忍心杀了她来顶替你?”
  “我不曾杀她!”
  岳思思厉声道,声音尖利难听,随后又放低音量,怔怔:“但花娘,委实因我而死。”
  她那双因瘦弱而越发大的眼睛里似蒙上了一层茫茫雾气:“我与花娘,识于城外破庙。彼时我从叠角村一路打零工过来,想在破庙里过一夜;她原本是扬雨城流樺楼的歌妓,因染了病被赶出来,一路卖唱行至此,也想在破庙里过一夜。”
  “我当时又怎知这畜生不如的刘在薄所在何方呢?”岳思思又微微倾斜了手中烛台,将烛泪滴在他的脸上,“只是随处漂泊,想活着。我想着不如先在桃落府里安顿下来,再慢慢考虑今后。”
  “今后我便与花娘相依为命,我打些零工,她卖唱,还有那些乞儿,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我才感觉自己是活着的,是真的从地下爬出来了。”
  “可世上怎会有如此巧的事?”
  她俯身,凑近刘在薄的脸侧,声音轻柔起来:“偏偏你来了,大盛朝六十八府,偏偏你被分到这桃落府来做知府,带着你的如花美眷,还有你两岁的儿子和一岁的女儿。”
  “这便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
  “不认,不行。”
  ***
  两个月前桃落府
  岳思思出门打零工前,看到花娘跪坐在破庙里一个能透进来日光的窗户下,正对着她妆奁上的镜子细细地描眉。因为染上风月病,她的脸色不甚好,但此刻在日光下,却显得她皮肤素净,连细小绒毛都看得清楚,她头上斜插的那支珠钗上的翠玉也显得成色越发圆润。
  岳思思笑着摇摇头:“你呀,饭都快吃不上了,怎还记得每日梳妆,又给谁看呢?还有你那宝贝钗子,也不怕被人抢了去。”
  花娘闻言莞尔一笑,把妆奁合上,对她招了招手,岳思思便走过去,被她笑着拉在身边坐下,伸手把发髻上那只珠钗摘下来,放在手上指给岳思思看:“这是我最心爱的珠钗,我得了病被流樺楼赶出来,从小捡我回去的阿嬷对我也有几分情谊,便允我十两银子,我没有要,只带了这珠钗和妆奁走。”
  她将那支钗子翻了个个儿,上面拙劣地刻着花纹:“这珠钗呢,原是我一个恩客赠予我的。你看,这洞箫是他,这朵牡丹是我,是他亲手为我刻的,还伤了他的手指。”她的神情里满是怀念,还有几分女儿家的欢喜。
  “后来呢?”岳思思忍不住问。
  “他走啦,”花娘道,“他家里唤他回去,他说他会回来,会带我离开这风月之地,长厢厮守。”
  花娘将那钗子又钗回发髻上,淡淡笑:“听过一曲秦淮景后,他走了,便再也没回来。”
  岳思思一时无言,只能干巴巴地吐出一句负心汉。
  花娘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岳思思能从她素白的脖颈依稀能看出曾经的风韵:“我无父无母,无兄无子,身如浮萍,命如草芥,就连个姓氏,都是没有的。我这一辈子都在为别人活,为养我的阿嬷活,为我的恩客活,梦里不知缘何哭,醒时不知为甚笑。”
  她自嘲:“我如今也没几天活头,总想着,这辈子虽未做一件恶事,但也没做过一件好事,也不知道下辈子转世,能不能做自己主,做不做得了主。”
  岳思思眼眶一热,她听不得这个,花娘是她从地狱里爬回来后遇见的唯一一个带着人气儿的人,她总是刻意不去想花娘确也没几天可活:“从此你便跟我姓岳,剩下的时日便为了自己活,哪怕你我死了,你也曾有过姊姊。”她想了想,又道,“也莫要再唤花娘了,我给你取个名字,从此你便是我岳家人。”
  花娘看着她,展颜一笑,从她的眼里,岳思思依稀看到了烟雨笼罩雾蒙蒙的秦淮河。
  ***
  一月后城外破庙
  白衣的瘦削女子回到破庙时,花娘着那件粉衣,正如往日一般画着妆坐在庙门口看着远方,不知在想什么,看到她倒是弯了弯眼睛:“思思,你回来啦。”
  岳思思却是跌跌撞撞,失魂落魄,满眼赤红,浑身哆嗦,连话都说不出来。
  花娘怎能看不出她的反常,连忙起身扶着她到破庙里属于她们的小小角落,低声问她怎么了。
  岳思思抓住她的手,用力到青筋都从手背上迸了出来:“他竟在此——他、他竟在此!”
  她整个人都在颤抖,声音凄厉:“——他竟在此!”
  “嘘——”花娘环抱着她,柔声安慰着她,直到她慢慢地缓过来一些,“与我说说,这是怎地了?”
  岳思思第一次同她讲了自己的过往,花娘听得竟是半晌说不出话。
  过了许久,花娘才喃喃:“我只道这世间,最狠心莫过于负心人,却未曾想,竟还有这阴毒至极的!”
  岳思思反复念:“我必要杀他,我必要杀他!”
  她凄然:“我看到他如今娇妻幼子,衣锦归来,我便想起我的囡囡,怎就托生成了他的女儿!”
  “你可知,”岳思思攥紧了花娘的衣袖,“我看到他的高门大院,刺眼得很,我真想——我真想就这么吊死在他门前!咒他生生世世坠入畜生道,永不轮回!”
  花娘怔怔地看着她。
  岳思思忽又笑起来,泪尚且未尽:“可我不能,我必要杀他,来奠我九泉下的囡囡!”
  花娘伸手握住她的手:“我知,我知。”


第15章
  没过几日,岳思思便改名换姓成邱山山,到刘府上做了个厨娘。
  每隔几日她会带着工银回到破庙,给花娘和乞儿买点吃的用的。自她走后,花娘日日忧心:“你此番也未免太冒险!那刘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被刘在薄认出你可怎么办,他是个穷书生的时候尚且能狠下心杀你一次,如今他贵为知府,又怎会吝于杀你第二次!”
  岳思思又如何不知这道理,只是她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便只是一边拍拍她的手,一边寻了些苍白的话语来宽慰她。
  到了时间,岳思思要回到刘府去筹备晚饭,她便松开手,扔下一句保重,便有回到了那龙潭虎穴。
  花娘依依不舍地看岳思思的手从自己手中滑落,看她瘦弱的背影一步步朝刘府走去,捂着嘴潸然泪下。
  ***
  当天夜里
  花娘一直未睡,她只是坐在破庙那扇窗前,一言不发地看着叠的整齐的红嫁衣。
  那是她许诺过的那位恩客,在与她厮闹的日子里,给她买来的,他说,你穿这嫁衣真美,等我回来,我便要你穿着这件嫁衣过我的门。
  她此生最拿得出手的便是她那容颜,和那唱起歌来婉转过人的嗓音,她唱过最令人称道的曲子,便是秦淮景。可在被赶出来后,她卖唱行过三四个城府,唱过太和颂,唱过艳群芳,唱过离岸香,唯独再没唱过秦淮景。
  今夜明月高悬,月光清冷却又难得的亮,花娘换上那件嫁衣,打开妆奁,那镜子照出她未施粉黛时憔悴的脸。她将那支珠钗从发髻上取下,看着那上面的洞箫与牡丹,苦笑一声。
  “我总想着,”花娘低声,似说与自己听,“他赠我珠钗,许我余生,我们便有缘。既有缘,便总会再见。我每日净脸梳妆,总想着若是万一万一,他哪日路过,能认出我。”
  她纤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镜中自己的脸:“但我如今明了了,风月场里的深情重意,不过是逢场作戏。醉意浓时,人人都是痴情子,可快活一褪去,好梦难再持。”
  她将那支珠钗尖锐的一头抵上了自己柔嫩的脸颊,倏地用力往下一划!
  不过几息间,她那张自傲了半生的容颜便满是划痕,就此毁了。
  她痛的几乎不能喘气,扯扯唇角都会牵动着脸上的伤口。
  “我不知道怎么为自己活,但我知道怎么为了别人死。”
  ***
  夜里凉,花娘只穿着那袭红嫁衣,从城外慢慢走到城中的刘府门前,天光竟有些微微的亮了。
  她将手里的白布甩到刘府前的门梁上,又打了个结,转身背对着刘府大门,正对着街景,抬起手来,唱腔婉转凄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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