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太子殿下还活着?”李钊的眼睛都迸发出了一种耀眼的神采。
只要人还活着!
只要人还活着就行。
“额,我说的是可能,不能完全保证。”赵仁河道:“那么多人,就算是都杀了,也运不出去。”
“你不是说背后的势力很大,制造个假户籍。”
“就算能替这些死人造出完美的户籍、将他们光明正大的运出城外埋了,当然可以。”赵仁河又道:“可是若是如此的话,不知要惊动多少势力,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十次二十个的话,除非经手人都是傻子,否则绝对不会这么干!”
死人无法运出去,那只能活着,活人不好控制。
那么多活人,还有那么多会武的侍卫,能当大内侍卫的人,那伸手肯定差不了,不说以一敌百,以一敌十肯定能达到,能跟在太子殿下身边的,无一不是高手。
“人死不死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对方实力很强,势力很大,在宫里头都能把太子殿下给搞失踪了,太子殿下别的不说,他应该是走到哪儿都是一个耀眼的人,能将一个耀眼的人,弄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可见对方的行为很是严密,严禁,整个计划应该是天衣无缝,不过看结果,却不是很理想。”
“这还不理想?”
“不是我说啊,我猜测,他们的理想结果,是弄死太子殿下,而不是现在这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比起现在这种悬而未决的状态,弄死太子殿下岂不是更痛快一些,哪怕是夺嫡,没有搞失踪的道理,弄死了才会放心,万一没弄死,就这么失踪了,哪天太子殿下蹦出来,谁能有他更名正言顺?”赵仁河道:“现在无非是有几种可能。”
“几种可能?”这么多?
“第一种可能,太子殿下死了,跟着他的人都死了,被人埋在御花园啊,或者丢进了宫里头的枯井里。”
“御花园我掘地三尺,翻了两遍!”
赵仁河一噎:“您真是个好弟弟。”
这得是多熊的孩子,把自家花园子翻了两遍,亏得成康帝惯着他。
“我父皇不出声,有几个妃嫔不高兴,唧唧歪歪,我说,要么让我找我太子哥哥,要么,就将她们的儿子带来,埋了。”什么贵妃的芍药,德妃的蔷薇,淑妃的百合,贤妃的丁香,反正都给扒了,地皮翻了过来。
“那皇上就没说什么?”赵仁河好奇地问:“就让你翻了两遍地?”
“父皇说,明年种花不用翻地松土了。”九殿下抿嘴,还知道解释一下:“后来那些后宫里的女人们,就不吭声了。”
皇上都发了话,这帮女人还唧唧歪歪什么?
当时的九殿下,就是一个火药桶,皇帝都不管不了的那种。
连活埋皇子这种话,他都说得出口。
“第二种可能,就是太子殿下是换了什么侍卫的衣服,混出了皇宫,当时是个什么情况?太子殿下突然就失踪了吗?”赵仁河所知道的消息,都是从邸报或者口口相传来的,真正的情况是什么,他还真不是很清楚。
只知道太子殿下失踪了,但是失踪之前在干什么?怎么就突然失踪了?
“我不知道,在北边巡边,赶在中秋节前回了京中,进宫之后刚安歇,就听人说太子殿下失踪了,我去找他,没有找到。”李钊说得简单,他当时在京中闹出来的动静特别大。
连身在千里之外的赵仁河,都有所耳闻。
“你去的时候,太子殿下已经失踪了,是么?”
“嗯。”
“也就是说,你也没亲眼见到太子殿下失踪,只是听人说,听谁说的?”
“我父皇。”
“这就难以验证了,皇帝说太子殿下失踪,是怎么说的?”
“中秋节家宴,太子殿下出现了,第二天早朝,没有出现,东宫说太子殿下没有回来,可家宴过后就各自散去了。”
“也就是家宴过后,到第二日早朝的时候,人就没了,半个晚上的时间,而且在皇宫里头,人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消失了,我说的是,可能太子殿下遇到了什么……嗯,危险,然后被侍卫们护着,就算是出宫去避难,能去哪儿呢?”
“不知道。”
他们兄弟俩,皇宫就是他们的家。
“以此类推下去,太子殿下被迫出宫避难,那么为什么不回宫呢?有人拦着他,不让他回宫!”赵仁河打了个响指,越说越觉得是那么回事:“承恩候府呢?”
他说的“承恩候府”,就是当朝元后的娘家,因为开国皇帝的皇后娘家高家是世袭罔替的“承恩公府”,以后的皇后娘家,一概是承恩候府,不得超过祖先。
“去问过了,没人敢隐瞒太子殿下的行踪。”李钊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没有波动,但是掷地有声。
“现在你知道了吧?最好的结果,就是太子殿下离宫避难,流浪在外,无法回宫;最坏的结果,就是被人悄无声息的杀了,埋了起来,不过这个可能性很小。”赵仁河道:“那么多人,就算是丢进枯井里去,也得臭气熏天,太明显了一些;还有一点,他被人活捉,藏在了宫里某处,不被人知道。”
李钊却道:“这更不可能,禁军将整个皇宫,搜了五遍,大内女侍卫们,连各宫娘娘的床榻都搜了,而且用的不是一群人,而是五群人。”
当时他怕被人煳弄了,大肆搜宫的时候,一口气用了五群人,就怕他们有所隐瞒。
他是嫡出皇子,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赵仁河为之咋舌,搜宫啊!
还不止一次,五次!豸弋政历
“既然如此,那我更倾向于,太子殿下还在,只是不知道在哪儿,而且这个机会千载难逢,恕我直言啊,你那些兄弟们,夺嫡之心肯定有,如今严防死守,谁都不想太子殿下再次出现,估计太子殿下想回宫,难!他一露面,保证成为众矢之的。”赵仁河道:“何况,太子殿下那么明显的穿着打扮,除非跟人换了衣服,发现太子殿下的衣服了吗?”
“没有。”李钊摇头,他觉得从来没人跟他讲这么系统和详细,赵仁河的分析,的确是面面俱到。
可就是太面面俱到了,让他像是之身在狂风暴雨中,摇晃不定。
如果太子哥哥真的被人囚禁……他简直无法想象!
如果太子哥哥在外流浪,身边的人,会照顾好他吗?
如果太子哥哥想要回宫,却发现回不去,哪儿哪儿都有人堵着他……。
只要想一想,他就暴躁的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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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我发现我吃亏了!
252我发现我吃亏了!
“那你能知道,太子殿下可能在哪儿?”赵仁河的分析给了李钊一点信心和希望。
“我哪里能知道啊?”赵仁河乐了:“何况,我这么分析,其实全靠嘴动,你记下来可以做个参考,何况,只要没有找到尸体,没有任何消息,就是好消息,起码,有一半的几率,太子殿下还活着。”
“他是储君。”
“那又如何?”赵仁河耸了耸肩膀:“一个堂堂国之储君,在大顺皇宫紫禁城里头,无缘无故的失踪了,你觉得,这话好听?”
“不是无缘无故,有人说,他跟我父皇争执了一下,父皇说是政事,后来他们俩不欢而散,之后就没人见过我皇兄了。”李钊握紧了手里的毛笔:“不会是我父皇?”
“虎毒不食子,何况,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太子殿下可是当年先帝立的皇太孙。”赵仁河“嗷”了一嗓子:“有皇太子的皇帝多,但是有皇太孙的皇帝少,皇上当年恐怕也是因为太子殿下这位皇太孙,才能安稳继承皇位,不然据说当年的齐王可是个人物。”
成康帝的兄弟不多,但是各个都是精英,尤其是当年的齐王,几乎要夺嫡成功,可惜啊,被先帝临死前给收拾了,不然成康帝也不会放过这个兄弟。
李钊松开了手里的红松狼毫笔:“那就是剩下的几位”皇兄”了。”
赵仁河看了看他:“其实,你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如果你立了起来,我说的是,实力强大无匹,谁敢动皇太子?甚至是你父皇,都要忌惮你的时候,你就算三更半夜要皇城敞开大门,以方便皇太子随便进出,都没问题,说白了,你们兄弟俩,还是太弱了,皇太子可能是端方君子,但是他是个失败的人,都把自己搞失踪了,自己的女人还被远嫁千里之外,要不是遇到我这样的好人,恐怕大的小的都活不下来。”
在这个男女牵手都不能光明正大的时代,一个未婚先孕的女子,就算是公主都不会有好下场,何况高慧不是公主。
换个人,大小都得完蛋。
“也不知道高家是怎么想的,这就把闺女嫁了出来。”赵仁河摇头:“太子殿下还没消息呢,着什么急?”
“他们……我不清楚。”李钊摇了摇头:“谢谢你保住了孩子。”
女子至于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兄长的血脉一定不能出问题。
其实赵仁河的话,李钊是听进去了的,可是心里总是没有底,赵仁河的各种可能,其结果都很不好,如果太子殿下无事却不回宫,为什么不回去?
何况,皇宫就是他们家,在家里,有什么事情,是连父皇都无法保住他这个太子的呢?
这个疑问,不止李钊这位九殿下,皇太子的亲弟弟有,估计全天下的人都有这个疑问。
这个时候,天都亮了,海夫人也才知道,九殿下三更半夜的来了,不由得对翠婶子道:“估计是有什么急事,这样,让厨房多多的做点早饭,那些跟来的人八成都没吃呢。”
“可不是,多做点早饭,我记得昨天有卤肉来着?本来是给家里吃个三五日的,现在都捞出来,切了送过去。”翠婶子过日子是把好手,虽然客居在这里,却给自己揽了半个管家娘子的活儿:“还有厨房的面,我们吃素没关系,给他们做点肉臊子吧。”
“行!”
于是,早上,九殿下的早饭是很丰富的,赵仁河就一碗米粥,两碟咸菜,还有两张土豆丝鸡蛋饼。
“说实话虽然有些伤人,但是我个人觉得啊,一旦人失踪超过三天,就危险了,因为人不吃不喝最多也就坚持三天。”赵仁河送李钊出门的时候,特意跟他道:“如果失踪超过一个月,基本上找回来的可能就是尸体了,如果失踪了一年以上,那除非对方碰到了脑壳儿失忆了,否则回来的估计就是灵柩了,失踪五年以上,基本上就算是亡故了。”
按照他那个时代的说法,失踪之后,二十四小时可以立案,七十二小时之内都是黄金救援时间。
一旦过了这个时间,百分之七十都就不是活着回来的。
回来了,八成也是痴傻,或者……狗血一点的失忆了。
想一想,一个皇太子,失忆了,这特么的又不是写狗血的言情小说?
“只要没见到他的尸体,我就当他活着。”这是李钊最初的坚持。
“好吧,但愿老天爷保佑,国之储君,会逢凶化吉。”赵仁河道:“你一路顺风。”
“好。”李钊就这么带着人,走了。
赵仁河已经习惯了这个来去如风一般的男子,送走了人,就回了来,换好衣服之后,才去了后院。
儿子正在练习走路,大概是刚学会走,小小的一个人儿,走几步,就站不稳要摔一跤,丫头奶娘在身边护着,可海夫人却不许她们上手去扶。
海夫人只是看着坐在地上扁着小嘴,拧着眉头,却硬是不哭的大孙子,拍了拍巴掌,笑着说道:“大孙儿来,站起来,到祖母这来。”
“祖祖。”
“哎,乖孙儿哦,来,站起来!”海夫人弯着腰,笑的非常温柔,拍拍手,柔软地毯上的那个小奶娃娃,两只小手往地上使劲儿一撑,圆滚滚的小身子像个不倒翁似的,刚要起来就又坐在了地上!
让一旁看着的丫鬟奶娘都跟着着急,有那心急的都出汗了!
小人儿几次站起来,走一步就坐下了,可无论几次,他还是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这让海夫人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当初赵仁河学走路时也是一样,不管摔倒几次,都没见儿子掉一滴眼泪。
在小奶娃娃又一次努力失败之后,一双大手突然托着他的腋下,把他从地上捞了起来。
“儿子,到底是什么事情啊?让九殿下三更半夜的跑来?”看到儿子过来了,海夫人异常高兴:“我第二天早上起来才知道。”
院子大了就这点不好,前头有什么事情,她都不知道。
“遇到点麻烦,他没想明白,来找我问问。”赵仁河抱着儿子亲了一口:“我儿子会走了啊!”
“趴趴!”小虾米也抱着亲爹亲了一口,父子俩亲来亲去的看着就那么有父子爱,只是叫“爸爸”还是“爹爹”都不清楚,一叫“爸爸”就成“趴趴”,喷的赵仁河满脸奶香味的口水。
抱着儿子玩了一下午,晚饭开始,喂儿子吃辅食了。
一开始只是一点米粥,后来是鸡蛋黄,再后来就是各种瘦肉粥了。
等到重阳节过了,侯大宝跑来告诉他一个劲爆的消息:“平南水军大营后勤全都被抓了!”
“啊?”赵仁河一愣:“那后勤谁管啊?”
“九殿下带了新的人来,将后勤一把抓了,对了,郑月成了总书记官,就是三老爷赵希伊以前的那个官职,后勤现在归他了。”侯大宝乐了:“而且,被抓的人里头,还有平南王府二房的老爷哦,现在这位赵参军已经被单独关押了起来,跟他有关系的人都抓了,并且派了人去抄家,听说他贪污了三五百万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