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灵异录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路人甲乙丙丁

作者:路人甲乙丙丁  录入:03-24

  宁桓绕过银川,走到前头,脸上没有半点惊慌失措的摸样:“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快就被揭穿了吗?”
  草蛊婆这会儿是料定他们是出不去了,时间还不急,倒是饶有兴致地问道:“说说,是为什么?”
  “虽然你知道我那朋友身上有两把刀,可惜却弄反了那顺序。左边短的是却邪刀,右边才是长的灭魂刀。其实我也挺搞不懂他这一点的,不过他似乎对单双左右这种事情尤其在意,就说上回我们在街边吃云吞,老板给了七个,他死活不乐意,硬生生只要了老板六个。”
  草蛊婆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也不知道怎么回话:“你那朋友真挺讲究。”
  “可不是!”宁桓眼神一闪,朝身后的银川做了一个手势,又继续道,“我已经回答了你一个的问题,这会儿该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吧?你们要巫鬼神真身像做什么?”
  “自然是有我的用处.”她阴恻恻地笑了起来,“这招拖延时间对我没有用。”宁桓心道不妙。
  “苗雨,我们找你可找的好苦啊。”黑漆大门之外传来了一个浑厚的男声,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门口出现了一群人。为首的男子宁桓曾见过,几日前他曾出现在城南宣纸铺前。
  那只白色长虫发出了一阵“咯咯”妩媚女人的笑声,“哟,没想到蓝家还是找来了呀?”
  男人看了眼宁桓身后:“果然巫鬼神真身相就在这里。”
  火光一阵闪烁,黑漆铁门里头探出了一只巨大的蜒蚰脑袋,滑腻的身躯上时不时浮现出一张张诡异的人脸。银川在宁桓耳边小声得解释道:“这些都是它吞噬的灵。”宁桓想到了那扇红木门后挂在房梁上燕家人头,不禁握紧了拳头。
  “姚老婆子没用,这么快就被你们给杀了。不过她养出来的蛊虫到还是有几分用。”苗雨大笑道。
  男子神情紧张,他一路跟着那个锦衣卫来到了燕府,没有料想到蛊王会出现。他从怀中掏出引蛊笛,宁桓从没听到过这样的曲调,刺耳的令人不住想要捂紧耳朵,黑漆大门外传来一阵“沙沙沙”的声音,有什么东西过来了,听上去数量不少。
  这时只见黑压压的虫潮顺着暗道朝暗室这边涌来。成千上万的黑虫爬上了蛊王和草蛊婆的身体,瞬间覆满了他们的全身,男子阴冷的目光慢慢转向宁桓:“把东西交过来。”
  宁桓紧抿着唇,往后退了一步,正靠在巫鬼神冰凉的黄色琥珀上。男子作势要上前,宁桓对着银川大喊了一声:“动手。”水晶棺上的镇魂符全被揭了下来,棺内的女尸从里面爬了出来……
  “是毒尸!”人群中有人大叫。宁桓裹紧了绳子,背起了巫鬼神的真身相趁乱冲开混乱的人群从暗室内跑了出去。
  身后,蛊王身上覆满的黑虫开始一点一点消失不见了。恶灵张着嘴将黑虫一点一点吞噬了下去。男子方制住毒尸,已是精疲力竭,一时脸色大变,被蛊王一个扫尾将他撞倒在了墙壁上,直接撕下了他的一条腿……
  宁桓踉踉跄跄地从暗道中跑了出来,正巧遇上了被困在鬼打墙里刚从里面走出来的肃冼。肃冼一脸疑惑地看着狼狈的二人道:“你们怎么了?”
  “别……别说了,快跑。”肃冼一脸不明所以,被宁桓直接拽过了袖口,拖着往燕宅大门方向狂奔。巨大的蜒蚰直接从地底钻出,挡住了二人的去路。草蛊婆挪动着她的虫身向宁桓靠近:“把巫鬼神交出来。”
  肃冼左手将宁桓拉到了身后,右手握着灭魂刀的刀柄,手微微收紧,却始终没有拔刀。“杀……杀了蛊王。”暗道里出现的男子不知何时也跟着蛊王一同上来了,鲜血染红了他大半边的身子,“不然我们都得死!”
  肃冼与蛊王僵持着,他突然出声道:“宁桓,把东西给她。”
  “可是……”宁桓明显一愣。那把沾着姚婆婆心头血的刀就在肃冼手上,他现在完全可以杀了蛊王。为什么这时候突然要改主意把巫鬼神交出去?
  “给他,听我的。”肃冼一瞥,见宁桓满脸不解,安慰地又补充了一句,“没事的。”
  宁桓迟疑地放下了背上的巫鬼神相,和肃冼退到了一旁。蛊王忌惮着肃冼手里的刀,见两人让开了直直地就冲了过来,细密尖利的牙齿一下子咬在最外层的黄色琥珀之上,“嘎啦嘎啦”宁桓听见琥珀碎裂的声音,蛊王一个仰头将它吞了下去。
  “它……它把巫鬼神吞下去了?”宁桓屏息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苗雨!你如今毁了巫鬼神真身,可便是与整个苗域为敌。”说话的是一个蓝家人。
  草蛊婆哈哈哈大笑了三声,“毁了又如何,待蛊王把腹中的巫鬼神化没了,我就是新的巫鬼神。”草蛊婆扫了一眼宁桓和肃冼,又将视线转向了蓝家的那群人,“接下来该轮到你们了。”
  “这得看你究竟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肃冼冷声道。
  此时,另一侧的蛊王突然发起狂,倒在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巨大的尾部扫过长廊,掀翻了一排廊柱。他的腹腔部分多出了一个巨大的肉瘤,滑腻的鳞片下仿佛有东西在不停鼓动。肉瘤越来越大,终于破开了蛊王的肚子,从里面伸出了无数只细长的手。宁桓突然想到了那一日梦境里,从黄池中拉出来的那张透明人皮,这哪是什么细手,是那日他在黄池中见到的长虫。
  很明显肃冼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拉过宁桓的衣领,道了一声:“走!”宁桓见远处那群蓝家人还呆愣在那里,扯着嗓子喊道:“跑啊!那东西是蛊母王。”“啊—”有人发出了一声嘶嚎,那名断了条腿的蓝家人直接被细手拖了过去,在蜂拥而上的细手之中,瞬间被吸成了一张透明人皮,人群这才四散开来。周围的惨叫声一声叠着一声。
  肃冼把宁桓推到了一边,“怎么回事?”宁桓瞧着那边快被吸成蜒蚰干的蛊王,喘着粗气问道。
  “笛子呢?”黄色的细手朝宁桓伸了过来,他慌忙向后退了一步。
  “笛子?什么笛子?”细手被肃冼一刀砍断。
  肃冼又砍断了另一条伸来的细手,几乎咬着牙吼道:“巫鬼神的笛子!”
  宁桓一拍脑门:“哦哦,笛子笛子,你说笛子啊。”
  就在宁桓掏出短笛的那一刻,周围细手明显停了下来。肃冼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割开了手指,用血直接在黄符上画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
  “你在干什么?”
  “嘘——招魂。”这招的是谁不用猜就知道。宁桓深吸了一口气,不说话了。
  肃冼画完符,抬起头,他深深看了一眼宁桓,表情严肃地问道,“宁桓,你信我吗?”宁桓被问得一愣,点了点头。
  “行,你现在吹着巫鬼神的笛子,走到蛊母王边上去。”
  宁桓明显被肃冼的话惊到了,瞪圆了一双大眼,“你是说我?”但见肃冼一脸慎重,没有半点玩笑意思,惊讶的表情慢慢收了回来,他望着作乱的蛊王,咬了咬牙应道:“可以,我去。”
  宁桓咽了一口唾沫,将引蛊笛放到了唇边,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娘咧,他压根儿就不会吹笛子。宁桓转过身,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我不会死吧?说好了舍身取义的事情我可不做。”
  肃冼低垂着眼眸,漆黑的瞳仁中似乎流淌着纯澈的星河,他定定地望着宁桓,笑了笑道:“放心,要死也是我死在你前头。”
  宁桓的手在握住短笛的那一霎那就失去了控制,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几乎吹响了一首自己从未听过的曲调。宁桓一步一步朝着蛊母王走去,那些挡在身前的细长“黄手”绕开了他,直接让出了一条路……
  “黄手”窸窸窣窣如潮水般开始退回到了黄色的琥珀中,蛊母王破碎的身体重新拼凑到了一起,琥珀的裂痕上起了一层白丝,像是一个巨大的蚕茧,一会儿白丝褪去整个巫鬼神像又变成了一个光洁的琥珀。
  宁桓恍惚间又看见了那个红衣女子,他问道:“你是巫鬼神吗?”
  女子看着宁桓颔首微微一笑,眸光中带着一丝释然:“世间已再无巫鬼神。”
  空灵的嗓音自四面八方传来,如雾般在天地间回荡。柔和的暖风带着树叶“沙沙”摆动,耳畔边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虫鸣,同时奏出了一曲庄严肃穆的葬歌。她是巫鬼神,在她离开的那一刹那,天地万物都在向她告别。宁桓仰着头愣愣地望向天际……
  “哐当”,白玉引蛊笛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笛身碎成了两半……
  宁桓没想到的是就算被吸成了虫干,那蛊王竟还有力气挣扎。宁桓堪堪躲过他的利齿,被银川圈向了一边。肃冼没有迟疑,直接跳到了蛊王身上,他拔出刀刃朝着七寸的地方狠狠划了下去,黑色的鳞片被“切玉断金”的灭魂刀割开了一道口子,肃冼直接将那沾有心头血的利刃扎进了蛊王的血肉中。
  蛊王挣扎了两下,终于不动了。
  宁桓瘫倒在了地上,看着一旁的银川道:“蛊王死了,蛊母王也走了?”
  银川点了点头,她也还没从刚才的事中缓过神来,纸做的脖子发出了“咔哧咔哧”的声响。
  另一边,苗女见大势已去,起身欲要逃跑,忽地远处响起了一阵悠扬的笛声,眼前的这只白色长虫,肥硕的身躯如脱水了般慢慢干瘪了下去,逐渐在地上显现出了一个女人的轮廓。她虚弱地捂紧肚子,口中时不时吐出一些黄红色的血水。燕宅的上空中飞进了一群黑色的蝴蝶。苗疆女见状脸色一变,慌忙要逃,只见层层叠叠的蝴蝶瞬间将她整个人都困住,笛声愈来愈急,草蛊婆的挣扎也越来越激烈,须臾过后,蝴蝶群散了,
  “苗先生?”一位黑衣长发的男子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宁桓已经累的不想动弹了,躺在地上嘟囔了一声:“来的可真够及时。”
  黑衣男子在看见干瘪的蛊王尸体时明显一愣,“这是……”
  他看了看宁桓和肃冼,眼神带着敬畏,躬身朝二人行了一个大礼:“苗宏代整个苗疆红家谢过二位,做牛做马,当无以为报。”
  肃冼累得已经不想讲话了,他摆了摆手:“巫鬼神真身就在这里,真要谢把这里外都打扫干净了。”燕宅经过蛊王和蛊母的肆虐后已经是狼藉一片,再加上这具庞大的尸体,的确不好善后,黑衣男子连忙道是。“还有那群人。”肃冼指了指角落里的蓝家人,“自己处理门户。”
  宁桓长舒了一口气,他眼神定定望着远处那尊又恢复了原样的巫鬼神真身相,不知为何他有种预感,蛊母王和巫鬼神许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世间再无巫鬼神。”


第24章
  此事就此也算是终了。
  第二日,大理寺接到报案说城南燕宅内发生了一桩命案,随派人前去探查,后在主屋发现了一地的碎尸。燕家的灭门惨案在京城内引起了轩然大波,有人说是仇家上门寻仇,也有人道是得罪了江湖中人。可惜数日后一场大火让这座众所纷纭发生过血腥惨案的凶宅在一夜之间消失殆尽,所有的痕迹被彻底抹去了,从此成为了大理寺内的又一桩悬案。
  宁桓从燕府回来以后便将此事据实告诉了父亲,钱冕造反一事已满朝知晓,宁父听闻此事后长叹了一口气:“若是当时我出言劝阻,他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看着父亲这几日郁郁寡欢的模样,宁桓的心里也不好受。
  “钱冕最后如何了?”宁桓趴在桌上,心不在焉地玩着手中的白瓷茶具问道。
  “关在天牢里,秋后问斩。”肃冼回道。
  “这种人死不足惜。”宁桓支起了下巴,“对了,那日在燕宅你为什么要让我交出巫鬼神?”宁桓一直对此事不解,今日见了肃冼趁此正好问问清楚。
  “当然是为了除掉蛊母王了”,肃冼抿了口茶,低笑一声,“不然你以为我会放着让它重回苗域,等着第二个钱冕?”
  “蛊母王死了?”宁桓皱了皱眉,“我还以为它不会死。”
  一楼茶馆里请来的说书人正讲地眉飞色舞,肃冼给了小二一两银子让他下楼打赏给那说书先生,“六手玉观音本就是巫鬼神与蛊母王的共生体,如今固魂魄碎了放出了困在其中巫鬼神魂魄,没了巫鬼神,蛊母王自然活不了。”
  “这样啊……”宁桓微微叹息。
  “不让你以为呢?”肃冼看了眼一脸恹恹的宁桓,“不过我想,既然巫鬼神会托梦给你,想必也是希望得到解脱。”
  楼下的说书先生方讲完“鲁提辖怒打镇关西”,茶馆里顿时满堂喝彩。宁桓抬眸,哼哼唧唧地问道:“你今日怎么如此清闲,还有空喊我出来喝茶。”
  “指挥使给我放了长假。这几日你闲在家中也是无聊,明日要不要同我出趟远门散散心?”肃冼单手托着腮睨着宁桓,嘴角朝向一边微微上扬。
  “出远门?去哪儿?”宁桓的眼神盯着手中的茶盏,闻言讶然地抬起了头。自打上回回京途中遇上山匪,宁桓一直不敢乱跑,一个人在家中也是烦闷得很,也不愿上学堂,受不了满脑子的之乎者也,听肃冼这么一说,觉得和他一同出门这个主意也不错。
  “那你是应下了?”肃冼挑了挑道,“不过可先说好了,我这回儿出门还是有任务在身。”
  “什么任务?”宁桓想到两次见面时的场景,不由警觉了起来。
  肃冼勾了勾嘴角:“放心——”他呷了口杯盏中的茶水,抬眸道,“上头只是派我去找样东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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