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正确向病美人寻仇[古代架空]——BY:渔藻

作者:渔藻  录入:04-19

  冷夜一条长胳膊拄地,恭敬道:“参见陛下。”
  幸帝落了眸:“这两年爱卿过得可好?”
  冷夜始终低着头不敢与幸帝对视,“托陛下的福,臣在此反思自身,一直在寻求突破自我的瓶颈。”
  “不错。”幸帝微微一笑,夸赞了一句,而后话锋一转,“那。”
  “那个姑娘最近可好?手腕可能动了?”
  冷夜猛地抬起头对上幸帝一双深不见底的眼。
  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
  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散乱:“陛下,红环的经脉刚刚恢复,若是想她写字可能……”
  话还没说完,冷夜整个人却僵在了原地。
  一颗双色吊坠自幸帝手中掉到了他的面前。


第75章 卸防
  一颗双色吊坠自幸帝手中掉到了冷夜的面前,幸帝脸上还挂着浅浅的微笑,那表情可以说是这世界上最赤、裸的讽刺。
  冷夜爬上前捡起那玉佩:“怎,怎么会……”
  冷夜一遍遍检查那颗吊坠,可怎么看都是自己的那枚。
  这玉佩为什么会出现在陛下手中?
  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冷夜骤然回想起红环自悬崖被他救起后醒来时见到他的那个表情,分明带着震惊和不相信,原来她当初并不是不小心摔下悬崖的,而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求死么?
  但这之后的体贴也都是假的么?
  冷夜的心中似乎还抱有一丝期待,他第一反应是想狡辩:“陛下,红环她!”
  幸帝脚下动了动,拒绝了冷夜的辩驳,他背过身,冷冷的说:“那个女人对我已经没有用了。”
  冷夜颓然的跌坐腿上。
  幸帝浑厚沧桑的声音再次向起,“你如何处置这个女子是朕对你最后的宽容。但你必须替朕办最后一件事,这件事也是用你父亲的命作为交换。”
  幸帝说完已经抬脚向远处凉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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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长兴侯府,庆安堂。
  这次凛毒发作所带来的疼痛持续了很久,尤其是额头与肩膀两大受创的地方,就像两个初学者在在雪地中拉动琴弦时发出的尖锐的声响,寒冷和噪音一波接一波的袭击着沈晏清脆弱敏感的神经。
  直到后来他找到了一个极其温暖的地方,暖流渐散了寒冷,疼痛也随之被安抚,沈晏清才逐渐恢复意识。
  耳边传来并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声,他诧异之余缓缓睁开双眼,入目一头如瀑的黑丝,再往下是一双紧紧盯着自己的,如墨一般漆黑的眼睛。
  “你怎么会在这里。”沈晏清微微蹙眉,脱口而出。
  说着他拉着身上中衣想要起身,可惜全身想散架一样的疼痛,他不过抬了下头,便再次躺回男人的臂弯中。
  沈陵渊见状微微一笑,撑起上半身,长发垂在枕头边,“今早,有一个人一直在喊冷,抓着我的衣服不放,一定要我躺在床上陪他……”
  “够了。”
  沈晏清也是现在才想起最晚发生的事情,不知是不是受凉的缘故,他感觉自己面上有点发烧。
  沈晏清说罢,正欲再次起身,沈陵渊却骤然揽住了他的手臂,而后突然凑近,“别动。”
  他那双眼中认真的神色,让沈晏清有一瞬间的怔愣。
  而后额头传来一阵温暖的触感。
  原是沈陵渊伸了一只手轻拂过沈晏清的额头。
  那里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却留下了一片凹凸不平的疤痕,“那蓝色的花纹虽然能治疗你的伤口,但我总觉得很不安,每一次它出现你都会昏迷,然后缩在我怀里喊着痛。”
  沈陵渊的语气很轻,手上的动作更轻,每抚过一处坑洼,怀里的人的颤抖就更加明显。
  “那时候,我多想替你疼。”
  沈陵渊说着,低头,嘴唇擦过肩膀处的衣襟,露出一道椭圆形的疤痕。
  “别!”
  沈晏清惊呼了一声,可这字后边却带了些许别的意味。
  沈陵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震惊,感受着怀里逐渐变软的身体,他坏笑一声,“刚刚……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沈晏清想辩解之际,沈陵渊却没给他机会,低头吻住了封住了他的口。
  这一切都太过自然,自然到最后都变成了理所当然,理所当然的躺在一起,理所当然的检查伤口,理所当然的吻。
  沈晏清已经忘了最开始的挣扎。
  他看上去是个冷静绝顶的人,他也确实拥有常人所不能及的镇定从容。
  但这一切都被眼前这个人的出现打破了。
  无论是第一眼见到那个冲动的小胖墩,还是现在这个极尽温柔的男人,总在不经意之间刷新他的底线。
  就像沈晏清从前不喜任何人的过度关心与亲昵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排斥这个男人的亲近,甚至于如今是在享受他的亲吻。
  是那种从未体验过的,被一个人全心全意捧在手心里的珍视的感觉。
  沈陵渊终于亲够了,他一双眼染着欲色,惊异于这人今日的乖顺,一抬头便盯着那双浅眸,分明看到了沈晏清一瞬间那类似于猫儿找到了舒适的小窝一般,悄悄眯了眯双眼。
  那一瞬意乱情迷的神情让沈陵渊的心,顿时漏跳了一拍。
  他不给沈晏清一丝反应过来的机会,垂眸,哑着嗓子,追问道:“义兄,告诉我,那蓝色的纹路到底是什么?”
  “嗯。”沈晏清叮咛了一声,差点就要卸去防备。
  可不过失神了那么一刻,他的眼睛便瞬间恢复了清明。
  沈晏清矢口否认,“没有。”
  意识到自己刚刚竟然想要伸出手去揽着沈陵渊的脖子后,沈晏清快速地别过了头,错开目光的一瞬间,分明看到了沈陵渊眼中明显的失落。
  胸口涌上一股酸涩。
  突如其来慌张错乱的感觉让沈晏清的心一惊,他故作镇定的后退,想与沈陵渊拉开距离。
  这万年如一的态度让沈陵渊无奈一笑,不过这是沈晏清唯一虚弱无法反抗的时候,因此他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这次逼问的机会。
  所以无论沈晏清后退道到哪沈陵渊就往前跟到哪,嘴巴还不停的说着些令人难为情的话。
  “当初不是义兄说要我做你的人?”
  “难道这么快你就想反悔了?”
  “狗崽子养到了这么大只,可不是说丢就能丢的了。”
  “你闭嘴!”
  待沈晏清蹭到了最里头,后背贴着墙壁动都动不了的时候,他额上肉眼可见的青筋直跳,再忍不住之时出言喝止住沈陵渊。
  他当初要是知道这人对他存在这样的心思,断不会说那些露骨的话刺激这狼崽子。
  沈晏清刚刚醒来,脑子可能还不太灵光,但他十分确认的就是觉不能拿两年前的态度对沈陵渊,不然说什么这人都会当真。
  沈陵渊若是想要金银珠宝,甚至是他的命沈晏清都能给。
  可这人要的却是自己,还不单单是自己的身子。
  沈晏清他从没想过沈陵渊长大之后会这么棘手。
  除了和他打一架以外,沈晏清此刻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将沈陵渊扔出去,可惜现在的他太过虚弱,除非出奇制胜,否则无论做什么都是欲拒还迎。
  沈晏清的头已经在隐隐作痛,他气急之际干脆拿起一旁枕头挡住了沈陵渊灼灼的目光,“我已经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晏清当真是无情。”
  不过是个小枕头而已,自然挡不住正在发情的狼崽子。
  沈陵渊不过整个人往下蹿了一个头的距离,便重新掌握主动权,他慵懒的伸出胳膊,十分随意的环住了沈晏清的腰,然后将自己的头埋在沈晏清的颈窝,鼻尖一点点磨蹭着沈晏清的脖颈。
  他嘴里还呼着热气:“我不走。这次回来我就没打算离开,不管再有什么理由,你都别想阻止我赖在你身边。”
  沈晏清那双波澜不惊的双眸不知道是因着沈陵渊胆大妄为的动作,还是因为这句撒娇的语气太过肉麻,他一双桃花眼不可察觉地微微撑大了,耳尖上也悄悄爬上了一抹红晕。
  沈晏清不会允许刚刚失神的事情再次发生,他用力分开缠在腰上的手,抬高脖颈躲避麻痒,声调骤然冷了八个度,“就算你不回来,也会有人救我,沈陵渊,别自作多情。”
  这话放在平常沈陵渊不过一笑了之,可经历过昨天的事后,沈陵渊可就笑不出来了。
  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一双眼漆黑如墨,他想让沈晏清看着自己的眼睛,却屡屡遭拒。
  到最后骨子里本就没什么耐心烦的沈陵渊唯一的那点耐性也被耗尽,他骤然翻身,将沈晏清圈在了身底,钳着他的下巴,让人转过头来。
  双目对视之际,沈陵渊紧盯着那双浅色的眸子,说,“我知道你是想让韩奇石去救你,但你知不知道你被抓后无形已经不止一次的通知他,可韩奇石却一直不为所动,若不是我恰巧在这时回来,你会被那两个怪物撕成碎片!”
  沈晏清本还在挣扎,因着沈陵渊突如其来的怒火愣了一下,而后是因为他的话彻底愣住了,他也是没想到这位耿直的韩大人竟然也有公报私仇的时候。
  “沈晏清,你不要太自负了。”
  “这世上最不好掌控的就是人心。”
  在沈晏清不注意的时候,沈陵渊叹了口气,他着实后怕,怕自己再晚上一分,就会发生无法挽回的场景。
  沈陵渊一边想着一边将自己的头靠在了沈晏清的胸口,分明感受到了心跳加速跳动的声音。
  外头的无形刚走到庆安堂门口就听见里头‘嘭’的一声,看来晏清应当是醒了。
  只不过刚病愈就玩这么激烈真的好么。
  无形摇了摇头,拄着门框子提高嗓音说,“陆洄啊!外头有个姓卓的姑娘找你!”
  里头刚攀上床沿的沈陵渊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他对沈晏清恶狠狠的眼睛视而不见。
  反而盯着他手里的银云纹匕首笑的灿烂。
  他爬起身,扫了扫衣摆灰尘,“刚醒别老玩刀,小心伤着自己。我一会就回来,你先休息。”
  说完沈陵渊便转身离开,独留沈晏清一人半靠在软枕上,目光从门边滑到了身旁空位。
  作者有话要说:
  沈陵渊低头吻住了沈晏清。
  沈晏清内心OS:唔。好舒服……
  吻罢。
  沈陵渊:义兄,舒服么?
  沈晏清炸毛:舒服个屁!滚!
  沈陵渊(欲哭无泪):呜呜呜,像极了拔dior无情的渣男!
  鱼:人设这两个字臣妾都说累了。


第76章 舅舅
  沈陵渊从庆安堂内阁出来,便对上了无形一双十分复杂的眼。
  自从上次无形冲进来打断了他的好事之后,沈陵渊就对这位统领没什么好感,自然而然的理解为嫉妒,羡慕,加无可奈何的混合物。
  既然是情敌,沈陵渊也不想和他讲话,抬脚径自向西门走去。
  可这走着走着,沈陵渊就感觉自己背后差一点就要烧着了,他停下脚步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回过身,“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无形也是没想到这人会突然转头,差点一头撞进沈陵渊怀里。
  嘶!
  无形挠了挠头,费劲的仰头去看沈陵渊,‘怎么感觉这人比一个月之前见到的时候还高了?’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无形正色道:“咳咳。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遮掩的,都是为了晏主!”的健康。
  无形深吸了一口气,准备义正言辞的教训不知道节制的小年轻一顿,可在对上了一双深邃的黑眸的时候,这出口的‘义正言辞’就变了味道。
  “那个,陆公子啊,你看,晏清虽然体质特殊能自愈绝大部分的外伤,但是这才刚刚恢复,实在不宜过多的,过多的这个运动,所以……”
  沈陵渊自然听懂了无形的意思,知道这人是误会了,但误会了更好不是么。
  他轻笑了一声,稍稍蹲下身子,“所以前辈是羡慕了?还是嫉妒了?”
  说罢,沈陵渊不等无形回答,抬脚大步向西门走去,独留无形一人僵在原地,嘴角抽搐。
  “你们两个的事他妈和老子有什么关系!”
  长兴侯府西门不远处的古树边有一个小亭子,卓佳雪本在亭子中小憩,头靠在亭柱上随意打量着四周风景,忽的抬起了头。
  卓佳雪目力极佳,离老远看到一个走来的身影,嗖的一下便窜了出去,迎着来人行了个大拜礼。
  “卓佳雪见过殿下!”
  沈陵渊脚下一顿,戒备的看向四周。
  卓佳雪嘿嘿一笑,“殿下放心吧!这里绝对没有别人!”
  说罢卓佳雪双手背后,身子挺直,咳嗽了两声,装模作样道:“不知道陆公子今日可有雅兴,带小女子逛一逛这长兴侯府啊?”
  “到也不必如此。”沈陵渊知道这女子就是个跳脱的性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好,请使者随我来吧。”
  卓佳雪笑嘻嘻的跟了上去,两人一边走,卓佳雪一边压低声音在沈陵渊耳边道,“殿下可想知道我这一趟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沈陵渊侧头望了她一眼,“我猜,是有人拜托你带了些什么话给幸帝,你拿不准才来寻我的吧?”
  卓佳雪惊道:“哎!殿下怎么这么快就猜出来了!”
  沈陵渊微微一笑:“倒不是我猜出来的,是我回来的时候一直被幸帝的手下监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让我撞见了皇后出灵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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