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似我心[古代架空]——BY:林奈木

作者:林奈木  录入:04-28

  也亏得这大块头心术不正靠近阿胡,不然凭阿胡的力气,这么重的刀她是指定端不住太久。阿胡双手握住,身子微微偏过,银光刀片从腋下背身穿过直刺身后的人。
  大块头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出,一时松懈,胸口被这刀入了几分。血液立刻喷涌而出,将阿胡的半张脸染红,眼尾更显妖孽。阿胡天生丽质,就是还未长开,若是长开了,这里的一座小庙定然也是留不住她。
  大块头嘴里发出痛苦的喊声,一拳直接打在阿胡的背后,将阿胡连人带刀直接击打出去!
  阿胡撞在墙上,口中狂喷鲜血!
  若是阿胡的力气足够,刚才这一刀绝对可以毙命,可惜的是阿胡的力气还没有那么强大,刀锋的确是没入了大块头的胸口,但也仅仅就是刀锋罢了。
  大块头嘴里怒喊了一句阿胡听不懂的话,看上去大块头非常的生气,气势汹汹捡起地面上的那把刀,冲着阿胡迎面而来。
  阿胡被撞的脑袋发昏,头脑一阵白光。
  “中原女子都是残忍的蝎子!”
  阿胡躺在地面上,听懂了大块头说的这句话,她闭上眼睛,准备赴死。
  也好,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死在这里也算是圆满了。
  须臾片刻,预料之中的痛没有到来,阿胡艰难睁开眼缝,发现赵爷一只手抱着大块头的腿,嘴里呛出大口血沫!
  “丫头,跑!”
  赵爷刚刚并没有死,只是昏死过去了,直到阿胡撞上墙,咚的一声他才被唤醒。醒过来就看到大块头提着刀朝着阿胡过去,他想都没想,抱住大块头。
  大块头正处癫狂状态,抬起手上的刀往赵爷的身上砍!
  阿胡的眼前没有其他的颜色,只有红,大片大片,炙热的红。
  “爷!”阿胡张开嘴喊他,但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她只是不断地喊,不断地喊。
  赵爷血沫中对上阿胡的眼睛,若有似无的喃喃:“跑啊——跑,阿胡,快跑——”
  赵爷气息逐渐消失,但是那只手仍是挂在大块头的腿上,大块头掰不开,于是手起刀落,将赵爷的手从手臂处砍断,赵爷的身子终于是离开了大块头,只有一只手还攥在大块头的裤子上,不肯松开。
  “丫头,跑,跑...”
  大块头抬腿,像是从地域里面出来的鬼叉,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他现在一心想要阿胡的命,这个小丫头竟然伤了他,他要阿胡的命.
  赵爷倒在血泊里,睁着双眼,嘴里的话还在念。他就是放不下,放不下阿胡,阎王爷都来收他的性命了,可他就是迟迟闭不上眼睛、
  大块头抬起手,后窗的枝头还有鸟儿欢叫,春光明媚,多好的天气啊,今天可是阿胡的生辰。
  大块头嘴边噙着恐怖的笑,一切即将结束。那抹笑意挂在大块头身上,却没有了变化,好似那抹笑就此挂在上面,不动了?
  阿胡盯着大块头胸口的那柄剑,瞳孔放大。
  大块头惊恐回头,对上了贺州山波澜不惊的眼睛。
  “畜生。”贺州山吐出两个字,随即毫不费力地拔出大块头胸口的那柄剑。
  大块头哐当倒下。
  赵爷眼珠浑浊的盯着贺州山背影,他拔剑一瞬腰部挂着的那块玉佩在拔剑,随身晃荡。
  赵爷的脑海里面随即打出一道天雷!
  这...这是?
  “阿三 ?”赵爷鼻腔里面满是血液,眼角却是流出晶莹的泪珠。
  这声阿三不似宴行喊他的炙热,而是旧时相识多年未见,饱含思念,却又不敢相信。贺州山恍惚间听见有人喊他,还是喊得小名。这个名字除了宴行估计也没有人会这样喊才对。
  赵爷看见贺州山回头,面目眉眼,虽不似当年的稚嫩,依稀还是辨认的出来。
  “真的是...阿三...我,噗——”赵爷的话没说完,又是一大口鲜血吐出,此刻他的身上满是伤痕,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却能坚持的说话,简直是奇迹。
  阿胡边哭边挣扎爬过来,一双腿在地面上拖出长长的血迹。
  “爷!...我...”阿胡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哭泣唤他。
  赵爷想抬手让贺州山过来,可是却发现他已没了双手,于是只能喊他:“你,过来。”
  贺州山有些迟疑,赵爷又喊他一次,贺州山才上前蹲下。
  “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
  赵爷从腹腔里面吐出字眼,字字珠玑,字字泣血:“你妹妹,来,阿胡。”
  阿胡眼里已经流不出泪了,只能狂点头,说:“爷,我在,我在!”
  贺州山眉头紧皱:“你在说什么?”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还有个妹妹,谁和他说的?这个乞丐是谁?贺州山一腔疑问。他本来在远处看着梁赤追杀匈奴,结果无意间听见庙宇里面传来惨叫,于是进来查看,再者梁赤带人在这四处检查,他便先进来。一进门,一只脚就踏进了血泊中,看见匈奴对着一个弱女子下手,登时就拔出长剑,一剑毙了这匈奴。
  “阿三,贺州山?这是,是湖岚,是阿胡,是你妹妹,亲妹妹啊。”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是写到这里了,好了,要尽快收官了!嘻嘻,好开心!我最近好想好想写现代啊!

  ☆、第七十一章

  贺州山惊恐的睁大了双眼,他找遍了这城里面也没能找到钱湖岚,他自以为当年妹妹被人救走,不要说是锦衣玉食,但是不管怎么样,普通人家的日子还是应该过上的,没有想到他的妹妹竟然一直住在了乞丐堆里面。
  “阿胡?”贺州山的嘴里面无知觉地念出钱湖岚的小名,痴痴望着阿胡的脸,他努力地将面前女子的脸颊和幼时可爱的孩子的脸重合。
  赵爷五全身经脉具断,他迟迟不肯闭上眼睛就是因为放心不下阿胡,这个孩子倾注了他一生的心血,是他的半条性命。幸好,幸好,死之前阿胡也算是有了寄托...只是有些可惜,还没有和阿胡说说从前的事情,也没有来得及看着阿胡出嫁...
  贺州山的脚尖被撞了撞,他回神,瞳孔深处透露出一丝茫然。赵爷没有手,只能用脑袋撞贺州山,露出鲜红的牙龈,艰难地道:“阿三,必要照顾好阿胡,她身上有,有——”
  最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完,赵爷终于是撑不住了,阎王爷已经是对他宽容了太多,只因他心中的牵挂所以让他拖延了这么久...赵爷闭上眼睛的一瞬间,时间被拉的很长很长。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了尚在襁褓里的阿胡被先生抱在怀里,师娘嬉笑谩骂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幼年的阿三随即从厨房里面跑出来,手上拿着一块热气腾腾的地瓜,笑着蹦跶。
  赵爷的嘴角浮现出一丝丝的笑意,天气真好啊,外面的鸟还在吟唱,家家户户袅袅炊烟,烟雨江南的雾气和湿润浸湿空气,丝丝缕缕,发梢还有点湿意。
  他真想再回到那时候不用躲躲藏藏,乞讨的生活。
  这一瞬回味了赵爷的一生,他阖上了疲劳太久的眼睛,沉睡于此。
  阿胡已经没了痛感,没了知觉,静静地就看着赵爷在她的面前永远的去了。也许她是想哭出声来的,但是贺州山轻轻地将手捂住了她的嘴上,缓慢上移,遮住了她的眼睛。
  梁赤让人在附近检查,自己先行踏上九十九级的台阶登上这座破庙。
  贺州山必须现在带着这个所谓的妹妹离开这里。
  “咔”的一声,贺州山手刀一记打在了阿胡的后颈,阿胡昏了过去。今日怕是不可能夺了梁赤的命了。
  贺州山扛起阿胡,踏着血浆从后窗轻燕般飞出。
  刚刚贺州山躲藏的破房子里面,老杜双目炯炯有神,他望着贺州山离去的身影许久才说:“主上,他们走了。”
  少年无奈摇摇头,说:“走了也好,现在让她跟着贺州山也许不是什么坏事。”
  “那现在是?”老杜疑问,他的右手边躺着一个人。花臂被五花大绑,嘴巴里面塞着厚厚的棉布,塞得他一点声音也没有,昏死躺在一边。
  “让暗卫把那几个蠢死的匈奴引过来,也让梁赤一起过来好了,梁赤这个仇不报,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少年揉了揉眉心道。
  “是。”老杜点头回复,手一招,从阴影的墙缝里面幽灵般出现暗卫,暗卫收到指令,又如同幽灵般消失。
  “我们也撤了吧。”少年的声音里面显现出疲惫,他神色懒怠的说。
  “这个就让梁赤直接来处理嘛?”老杜指着花臂问。这个花臂是他们一群人的头领,知道一些实情,虽然悉数已经被暗卫审问出来了,但是让梁赤知道那些乱糟糟的事情,恐生变故。
  少年暗笑一声说:“梁赤这人才不会给他开口的机会。”
  “那万一...”万一这人拿他知道的那些事情和梁赤交换性命怎么办?
  “没事,我说了梁赤是不会给这人开口的机会的。”
  少年说完后嗤笑一声,他太了解梁赤了,那种人骨子里面的嗜血倒是有些像他,他想要给你看到什么模样,你看到的他就会是什么模样。但是如果一旦是有人触碰到了红色底线的话,不要解释,不要狡辩,他只会要了你的命。
  “我们也该撤了...这盘棋啊,总算是让我看到点盼头了。”
  贺州山扛着人从后门回去,本想先将人藏起来,万不能让宴行看到。如果他没有记错,宴行从蓝青田手里面取得的纸条上面记的就是阿胡的名字。
  谁知道,贺州山驾马回去,远远就看见后门的宴行靠在门槛上等候他,让人想藏人也没有地方可以藏。
  贺州山只能硬着头皮过去,心下开始思索各种借口,怎么样才能让宴行不起疑心,还能留住阿胡?
  宴行从贺州山出门就一直心神不宁的,在将军府里面怎么也坐不住,老秀才也看不下去了,打发他说直接去后门守着等贺公子回来岂不是自在。
  宴行觉得这倒是一个好法子,于是从贺州山出门没多久就站在着后门守着,给他搬条板凳他也不坐,说什么坐着没诚意,给贺州山看了不好,站着也没有费多大劲,老秀才只好又把凳子给搬走了。
  一站就是连站了几个时辰,老秀才时不时来看一眼宴行,只见宴行全然忘我,望着后门的街道,一会子是笑,一会子是哭,脸上的表情风云变幻,看得老秀才毛骨悚然。
  宴行不过就是将早上贺州山亲他,抱他的那几章画面在脑海里面来回播放罢了,想到这里不免的眼底浮现笑意。但是转念再一看,贺州山竟然因为梁赤那个狗屁将军出门去了,心里面知道贺州山不会轻易被人伤到自己,可是担心还是难免的,只好又皱眉叹息。
  正当宴行觉得自己几乎已经成了半个望夫石的时候,贺州山终于骑着白马回来了。只不过,他去的时候是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好似多了一个人吧?
  再近一些,就能看清楚,贺州山带回来了一个女子?瞬时,宴行脸上就黑下去了。
  梁赤掀开帘子,血腥味扑面而来,赵爷的尸体和瘸腿的尸体好好的□□草盖着,大块头的尸体则是随地倒在地面。梁赤微微扬起下巴,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这是谁杀的?这里面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绕过佛像,后门那儿堆了一地的尸体,是那些想要从后门跑出去的乞丐们还没有跑出去就被大块头给杀了人。
  这里面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匈奴?梁赤小心查看这破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声响。
  “将军!”外面的人在喊他。
  梁赤立刻抽身回去,看见外面两个匈奴正在和他的几个手下打的热火朝天,梁赤快步下台阶,他非要将这些个杀千刀的东西活剐了!
  梁赤三步并做两步,从上方冲下,心中想起小将的话,统共逃了五个匈奴。庙里面死了一个,猴子的进了树林,这里还有两个正在交战,那么还有一个去那里了?
  梁赤定住脚步,眼尾的余光忽然看见下方的草丛中窝着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准备靠近一座荒废的小屋子。
  原来还有一个在这里。
  梁赤绕过小路,冲着那个匈奴去了。那个匈奴毫不知情进了破屋,梁赤拿上长剑紧跟了进去。
  花臂一睁开眼就看见梁赤面如沉水的封喉了他的兄弟,血溅了一墙壁,黄土墙很干,湿润的血迹上去之后,就被黄土吸收了大半,看上去那血迹倒是像极了陈年留下的。
  梁赤偏过头,一双眼睛对上了花臂的惊恐。那双眼睛里面透彻出来的只有无限的恨意与绝望,花臂的脊梁骨渗出彻骨的寒意流向四肢百骸。
  花臂支支吾吾想要说话,却因为嘴巴里面塞了棉布无法发出完整的声音。
  梁赤上前两步,定住脚,剑锋挑开了花臂嘴里的棉布。
  花臂先是大口的喘了两口气,随后他用流利的中原话和梁赤交流。这人不但长得是中原人的模样,连着口音也是地道的中原人士。
  “亲爱的将军,我知道你英勇盖世,我叫赤勒乌缇,是尊贵的赤勒家族的一份子。只要你不杀我,我就可以和你共享秘密。”
  花臂很聪明,他知道梁赤是来杀他的,他要做的就只不等对方开口,首先拿出砝码保住自己的性命最为重要。
  梁赤毫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人嘴巴一张一合,他甚至有些听不清这人说了些什么,他的思绪飘得很远很远,一会在将军府,一会在南楼,总之,就是没有停留在停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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