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集[古代架空]——BY:黑白世

作者:黑白世  录入:05-04

也许是因为生活环境骤然变化,安明熙此时想得比以往还多,洗个澡便不知不觉地把水都洗凉了,等侍女关切地问是否要添热水,安明熙才站了起来,并在赶来的侍女的搀扶下踩着先前坐着的矮凳,踩上木梯,出了浴桶……
侍女打开澡房的门,安明熙踏出澡房,很快便注意到了一旁双手环胸,靠着圆柱而站的花千宇——看他的姿势,安明熙合理怀疑花千宇此前靠着房柱闭眼小憩。
安明熙放柔了声音道:“你怎么还在?”担忧花千宇误会他还在生气,安明熙的声音都放柔了许多。
花千宇站好,问:“哥哥还生宇的气吗?”
即便侍女还在,花千宇还是直接唤了“哥哥”。
“我没生气。”
瞧着花千宇讨好的模样,安明熙觉得自己像个暴君。
安明熙想道歉,但出口只是:“是我不好。”他明了自己总是不够坦率。
见安明熙垂下了眼帘,花千宇走近,弯下腰,抬起头,使安明熙的目光对上他的笑眼,他说:“哪不好啊?我怎么看着都是优点呢?”
安明熙抬头,花千宇也直起了身,凑近,在安明熙耳边小声道:“无论如何都想道歉的话,吻我就好了。”
花千宇退后一步,闭上眼,下巴微仰,等着安明熙在他唇上落吻。安明熙看着他,犹豫过后,退后一步,转身顺着走廊而行。
花千宇听见脚步声,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便跟上了安明熙的脚步。
——他其实也没抱希望。
“殿下,不回正殿吗?晚膳已经……”
安明熙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却没有改变走向的意思。花千宇离他一步之遥时,安明熙恰巧转身,没等花千宇反应,便伸手抓住了花千宇的衣襟,将花千宇拽进了拐角,被摁在墙上的花千宇,迎来的是一个吻,落在嘴唇上的吻。
花千宇闭上眼,嘴角不禁扬起,然而没能享受太久,安明熙便松开了他,别过头,答:“现在回。”
安明熙本没想亲在嘴上,但紧张过头,瞧见花千宇的嘴便吻上了。
“能再来一次吗?”花千宇探问。
安明熙低头,倏尔再抬头,道:“不行。”终究还是担心生变。
“那抱一下?”
“不行。”果断拒绝后,为了免受氛围影响而做出出格的事,安明熙快步走离了此处。走了许久见花千宇没有跟来,担心花千宇误会并试图更加坦率的安明熙停下了脚步,转身对他道:“以后。”
花千宇小跑而来,笑问:“以后是什么时候?”
“以后。”
“病”好了以后。

第72章 072

宫里的食材通常是前一天决定好,次日一早令宫人采购,或者固定某些食材的用量,让贩子定时送入宫中,以保证食材新鲜。过了晚膳时间,再被要求准备大餐便有些为难御厨了,好在虽然费了些时间,四皇子和花小公子的晚膳还是备齐了。
用完餐,漱完口,花千宇在大殿中随意欣赏,试图借此更加熟悉安明熙。他走至占了整整一面墙的书架前,好奇:“明熙都看过?”
安明熙点头:“宫中无聊,闲来无事只能看书。”他看过的自然不止书架上这些,只不过不想看第二遍的书,他会命人处理掉,不会摆在书架上。
花千宇从中抽出《国法》,翻开,问:“既然看过,为何明熙要问我借?”
“再看一遍。”
“不是想和千宇拉近关系?”
“借书便能拉近关系吗?”
花千宇笑答:“看同样的书便有了共同话题可探讨,一借一还便有了来往——比如说,明熙将书借我,”他将《国法》塞回书架,行了几步,走至书架另一侧,从中抽出一本《破军》,“过些日我把书还上。”
“你我本就有往来,往后还要共事,何须这番手段?”
花千宇低下了了头,一声轻笑似在自嘲:“是啊,又不是见不了面了。”
他其实和安明熙有着同样的烦恼,担忧着这夜过去两人的接触会逐渐减少……等调查结束,臣子和皇子之间又能拿什么为由持续见面?无缘由的往来多了,估摸着“花氏暗中推举四皇子”的谣言会大肆传开。
花千宇正要将书放回,安明熙伸手阻挡,将书推向他,道:“喜欢的话,便送你了。”
他也不客气,垂下拿书的手,道:“那么宇也该送明熙点什么。”
“不必,一本书而已。”
花千宇拍了拍腰间,自然是什么都没有,他说:“随身的好物几乎都被偷梁换柱,换了个干净,晚些我再把礼物送上吧!”
“说了不用,”安明熙别过头,再回头便把话转移,“明日早朝,想好怎么做了吗?蓝氏一案还未上报父皇。”
“蓝氏的案子你我尚未做任何调查,不能轻易论断。案子复审应交由大理寺处理。”
安明熙点头。
既然无法判定是否官员腐败,按程序,蓝氏案子是否复审将由大理寺决定,这也是把蓝海逸带回京城的的缘由,只是花的时间太久,不知蓝海逸的兄长是否安然无恙。
花千宇把书放置书案上,拉起安明熙,走出书阁,绕过木屏风,一边走向大殿另一头,一边说着:“明日早朝结束,再带他去一趟大理寺——希望新任的大理寺卿是个认真负责的好官。”
离京前,花千宇曾耳闻大理寺换了人主掌,但关于新任大理寺卿的品行如何,他还来不及听说便离京远走了。
“你还没说明日如何做。”
花千宇一边张望着,没有回答问题,反而问:“哥哥想从政吗?还是想做个逍遥自在的散人?”
拐入一角,瞧见一又隔间,隔间被一张大床占据一大角,镂空雕花的紫檀木床罩将床与外界相隔,床体亦是由紫檀木做成,床上盖着金色锦被,床帐为朱红色。
“你想我怎么做?”
“我啊……”花千宇一顿,身子仍背对着安明熙,将目光从床转移到了床边花几上青釉花瓶,“只要哥哥不做皇帝,千宇怎么都好。”
“因为安明镜想继承皇位吗?”说着,安明熙将手从花千宇掌中抽出。
花千宇低头看这空荡荡的的手,转身与安明熙对视——“是,但这只是理由之一,另一理由是——我不想和女人分享你。”
“安明镜……呵,”安明熙脸上没带半点笑意,“你倒不遮掩。”
“我不想骗你。”花千宇走近,抬起手捧着他的侧脸。
安明熙的手推动他的小臂,让他的手从自己脸上落下:“你这么说,倒是我无理取闹了。”
“明熙……”
“你是当真看重他,还是为了你们花家的权势?”
“你当清楚宇的为人。”
“我真的懂你吗?”
花千宇将手背在身后,右手紧紧握着左手腕,好一会,他将话题转了回去:“明熙若想从政,明日在百官面前汇报工作的主动权便交于你,也算是你迈入仕途的第一步。”
安明熙绕过他,走至床旁,道:“我只是随行者,南行由你主控,没有我喧宾夺主的道理——夜深了,委屈花公子到耳房睡下。”
花千宇快步朝他走去,抓起安明熙的手臂,将之往自己怀中一拉,安明熙便转身与他相对,他说:“别叫我‘花公子’。”强硬地将话表达后,见其愠然,花千宇的表情和语气都软了下来:“也别生气了……好吗?”
花千宇将他抱进怀里:“宇过去对明熙所言,皆出自真心,不曾有假,对你的爱也是真切。但我与太子有言在先,除非他确实不值得,不然我——”
“所以他值得吗?”安明熙闭上眼,“我宁可你单纯是为了利益。”
若花千宇全心相信他,怎么会忽视他对安明镜的厌恶,怎么不去想这份厌恶不是没由来?
花千宇将他松开了些,抬头在安明熙蹙着的眉心落吻,道一声:“对不起。”见他别过脸,又吻上了他抿着的唇,更一手抱着他的肩,一首揽着他的腰,将他放在了床上。安明熙没将他推开,只是张嘴咬了他的下唇,但因为没用上多大力,本意是惩罚,却更像挑逗,激化了花千宇的吻,使之越加肆无忌惮。
第一次接受如此霸道的亲吻,安明熙晕头转向,就连花千宇将手摸上他的大腿都没想阻止。但很快,几乎是同时地,两人睁开了眼,花千宇站直后连忙背过身,安明熙让木屐落在地板上,翻身上床,也背对着花千宇,更盖上了被子,弯曲膝盖,像婴儿一般把身子蜷缩。
花千宇垂下视线去看自己的模样,而后即刻抬头,慌张道:“我走了,明日见。”他说完,却守在原地,等一个回应,但无声太长,花千宇只得离开。
……
头戴金丝冠,身着龙袍的安清玄坐于龙椅,高位之上往下睥睨,王者风范尽展。
“先皇在世之时,曾兴战南北,一心开疆扩土,致使大宁版图不断扩大,但领土辽阔与管治的困难并生,何况二十年来,北方领地多有争端,为稳固统治,朕与众卿家在北地花费的心思太多,以至于忽略了南方的管制。新任状元花千宇在殿试之上的话语使朕更加重视南方民生。于是今年五月,朕采用了花状元的谏言,派出了四皇子与花状元一同南下——花卿。”
“是。”排在队伍末端的花千宇双手持着竹制笏板,弯着腰走至大殿中央,“兴正二十一年五月二十五日,臣,花千宇,与四皇子殿下,受陛下之命一同南下,以监察御史之身份,秘密巡视南方。行至苏州之时,多方游走,在四皇子殿下的提醒下探知田税有异,比税法所规定每亩三斗多收了一斗,也就是每亩四斗。”
众人惊然,但最多与旁人对视一眼,不敢于殿上喧哗。
“现任苏州刺史乃张氏,张怀自十六年前任职,期间一直采用每亩四斗的伪税法,但一直未被揭露。”花千宇有意停顿,让安清玄做出处置——
“御史大夫何在?”
肖正从队伍中走出,抬起双臂,手执象牙笏:“臣在。”
“你可知罪?”
“臣治下无方,知罪。”
“朕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查出这十六年间所有巡至苏州的御史,并派人调查与张怀所有过接触的官员,若不能让朕满意或你有心瞒报……做好了告老还乡,甚至受刑的准备。”
“谢陛下。”肖正跪地、顿首。
“花监察,继续。”
闻此,肖正从地上起身,驼着背,踩着小而快的步回到了队伍中。
“是,陛下——张怀自十六年前才任苏州刺史,但多收一斗的伪政策却是在二十三年前便开始执行。而二十三年前的苏州刺史正是如今的中书令——王孟,王中书。”
“王孟!”天子一声怒,引得在场官员都拉直了神经。
王孟颤颤巍巍地从队伍中走出,恭敬地道一声:“臣在。”
“你可知罪!”
“臣……”
就在王孟停顿之时,原本与王孟并肩的卫忠良快步从队伍中走出,重新走到王孟身旁,跪在了地上,道:“陛下,二十七年前,倭寇侵扰闽南一带,臣受先皇之令率军抗倭。二十三年前因闽南沿海一带走私泛滥,大批粮食外流,军粮存量枯竭,然而战争一触即发,将士们食不果腹,无力迎战,因而不得已未通报先皇向江南一带请求支援,而当时也只有王中书——二十三年前的王刺史给予帮助,让我军能赢得那场战役——四万将士啊,若非王中书冒险搭救这四万将士,倭寇十万大军早已直入中原……”
卫忠良磕响了头:“陛下,明察!”
安清玄侧过头去,手肘支在扶手上,食指和拇指揉了揉眉心,再度抬头面对百官,眉心仍是紧蹙:“欺上瞒下,多年不报,你们好大的胆子!”
王孟与卫忠良同时叩首:“请陛下恕罪。”
“王中书,你还有什么好说?”
“陛下……”
好一会不闻王孟说个所以然,安清玄断:“来人,把王孟收押官狱,严加看守。”
卫忠良与王孟同时慌了:“陛下!陛下……”
侍卫将王孟带走,在被拖出殿堂前,王孟忽然高喊:“卫尚书!”
卫忠良的心吊了起来,生怕王孟将他之事吐露,然而此后王孟便没声了,只瞪着一双眼,死死盯着背对他的卫忠良,直到连卫忠良的幞头都望不见才闭上发红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离歌。独晨两次浇灌的营养液呀!
因为给我投喂的人也没多到需要用“一键感谢”,我也不经常点开小说详情页,所以有些时候,留言、霸王票、营养液会没有注意到——但非常非常感谢,手动比心~
第73章 073

安清玄把视线从王孟身上调回,目光落在卫忠良身上后,扫视百官,道:“王孟之事朕早有取证,他贪粮七年,难道每年都是为了补给军队?二十年前,朕登基,同年解除海禁,流寇随后绝迹,就算他帮助抗倭三年,此后四年又是有何原由?”
“七年”二字一出,卫忠良满脸震惊,遭此一问,更是说不得原由,支吾:“怎么会……”
“无论什么原由,这儿不是公堂——此事交与花监察以及四皇子,御史台辅助调查,其余各司各部均配合取证。”
百官齐声:“是。”
“朕要知道这么多年,这粮到底被用在何处,更要知道是否有其他官员参与其中——肖御史。”
“臣在。”
“你的任务与花监察的息息相关,望你们能通力合作。”
“是。”
“卫尚书,虽说你与王中书合谋远在朕登基前,但这是重罪!私押军粮在先,欺君罔上在后——依照大宁律法,你知道后果。”
“罪臣,当斩——”卫忠良叩拜,“当年臣不愿连累王中书,不得已才与王中书一同欺瞒,自以为仁义竟不知是助纣为虐,误国殃民二十余载——臣甘愿受死!”
大义言辞在殿堂之中荡开,片刻的静默过后,安清玄摆了摆手:“罢了,念你抗倭有功,现下年纪也不小了,扣你一年俸禄,好好反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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