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不肖子孙气活了老祖宗[古代架空]——BY:弦起千山

作者:弦起千山  录入:05-07
  《太傅》作者:弦起千山
  文案:
  本文又名《不肖子孙气活了老祖宗》
  冷漠太傅[帝王]攻VS邪肆任性帝王受
  千古一帝晏斩寿终正寝
  他这一生功业千秋,开创太平盛世,此生没有遗憾
  可是一朝醒来,竟发现自己重生三百年后,看着当年殚精竭虑打下的大好江山,被子孙后代摧残到满目疮痍,岌岌可危,差点没再气死过去
  世人都道将军家公子,一岁能识字,两岁能作诗,十岁能骑射弓马,性德少聪颖,读书过目即能成诵,却不知这具年轻的身体内藏着一个如何强大的灵魂
  外敌入侵,国家风雨飘摇,他十四岁出征打仗,十七回朝成为太子太傅,殚精竭虑想要培养出一个能担大任的继承人……
  光阴流转间,一切都在顺着他的计划发展下去,裴烨甚感欣慰,是道心中重担终能放下
  然有一天,他惊觉,有什么东西,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裴烨(晏斩) ┃ 配角:晏江引、容浅陵、司徒雪 ┃ 其它:重生,宫廷朝廷,强强,主攻,裴烨,晏江引
  一句话简介:当怀轩辕剑,归来侍吾王


第1章 大宴朝景元二十九年,重景……
楔子:
  大晏景元二十九年,重景帝驾崩,立时天下素镐,万民哀悼,千古一帝就此陨落。
  史料记载,重景帝一生,享年五十八岁,他于乱世开太平,救苍生于水火,为帝的二十九年间,爱民如子,政清人和,将国家治理的强大而富足,给百姓创造了康顺的生活,可谓功业千秋。
  重景帝晏斩,出生于武将世家,其父为兵部尚书晏文昶,他从小便随父亲学习兵书武艺,耳濡目染之下,文韬武略无一不全。
  当时的赵姓王朝,在位的辛帝赵阐昏庸无能,日夜笙歌,以至朝内奸臣当道,民间土匪猖獗,百姓民不聊生。
  辛帝听信奸人谗言,处死了忠心耿耿的晏文昶,晏家从此对赵氏王朝彻底死了心,晏斩作为晏家长子,带着全家离开京城。
  他流落民间数年,深谙百姓疾苦,时年各地藩王纷纷割据暴起,在一次官兵屠村中,他率领一群村民进行反抗,本是无心插柳,为求自保,却不想在起义队伍之中打响了名号,得到百姓拥护,最后组织了推翻了赵氏王朝的起义队伍。
  义军起初仅有数百人,后来愈加壮大,经过四年出生入死的征伐,他们走到了最后。
  攻破皇城,打下江山,晏斩被拥立为帝,改国号晏,帝号重景,大晏王朝百年基业就此开辟……
正文:
  初夏的天气,黑浓浓的夜色浸透了整个皇都,长安街上除了巡逻士兵极为规律得脚步和定时响起的更声,放眼一片静谧,在这样的沉寂之中,却有一处宅子忙乱吵嚷,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幽深古朴的宅院,面积广阔,内里青砖灰瓦,石板铺路,大大的校场上摆放着成排的兵器,在夜色之下闪着银白的寒光,这样一座冷厉的宅子,行至深处,却是曲径通幽。
  后宅院落,院中繁花盛开,争奇斗艳,向南栽着一株高过房顶的花树,枝丫上绽了满树娇花,白色花瓣馨香纯洁,星蓝色的花蕊点缀其中,恍如素白的宣纸上泼墨了漫天的星子,树下一张圆形石桌,几个石凳,桌上刻着精致的棋盘,几片花瓣散落其上,于无声之中透出一种雅致而写意的美。
  这院子,在这规整严肃的将军府里,可谓别具一格。
  只是原本应该是馨宁美好的所在,此刻却充满了慌乱沉重的气息。
  “夫人,夫人您用力啊,快了快了,就快出来了。”
  院中站着一群侍卫和丫鬟,廊下一个中年妇人,妇人的视线紧紧的盯着红木雕琢的房门,眼中满是担忧。
  “老夫人,您回去休息会儿吧,等少夫人产下孩子,老奴再去告知与您便是了。”
  “嬷嬷,现下几时了?”
  老嬷嬷叹道:“已近子时了。”
  “这都过了一天一夜,怎会这般久?”中年妇女抓着贴身仆妇的手紧了紧,“阿韵这孩子身子骨本就弱,这样下去,可怎么吃得消啊!”
  “老夫人,头胎都是如此,您当年生将军的时候,可比这还久,您宽心些,少夫人吉人天相,定会母子平安的。”话虽如此,嬷嬷心中也是焦急不堪。
  “啊——”
  突然一声尖利的嘶叫冲破厚重的门扉传了出来,门外的中年妇人一颗心瞬间高悬三尺,“嬷嬷,这是怎么回事,阿韵她……”
  老嬷嬷显然亦被那声惨叫给骇住了,正不知道如何回话,屋门砰的一声大开了,屋里冲出来一个丫鬟,“生了生了,老夫人,少夫人生了,是个小公子。”
  “生了!”中年妇人面色一变,随即心跟着揪了起来,她想要走进屋子,可是双脚仿佛扎在地上生了根一般,一步也摞不动,“为,为何没有哭声?”
  丫鬟见她这反应,吓了一跳,过了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气也不敢喘的说,“老夫人放心,少夫人和小公子母子平安。”
  ……
  晏斩意识恢复清明的时候,感觉自己泡在温热的水中,全身仿佛都处于一种放空的状态,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却什么都看不见。
  身上疲软无力,只隐约感觉到有人轻柔的在自己的身上擦拭,随后被裹进了一块触感极好的绸布中。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驾崩了吗?为何还……
  “给我看看孩子。”他正满心疑惑,突然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这么说道,那音色听起来不甚年轻,语气里却充满了喜悦和期待。
  “是,老夫人。”有个苍老的女声恭敬的答了一声,然后晏斩感觉自己被换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晏斩心中一阵疑惑,但是经过最初的震惊之后,心绪却已没有了过大的起伏,他这一生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乃至于连生死都有些看淡,自问早已没有什么能够牵动他的神思了。
  他不动声色的感受着周围的情形,虽然这种无力的被人抱在怀中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些难堪和不解,自己虽然油尽灯枯之际已经瘦的形容枯槁,可好歹是个身长八尺的大男人,缘何能被个女人抱着,又怎可能被个女人抱的起来?可是他此刻浑身无力,仿佛被人挑断了手脚筋,内力尽失一般,唯一不同的是,他并不觉得身上有何地方感到疼痛。
  将军府的老夫人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走到床边红木凳上坐下,她伸出一只手怜爱的摸了摸床上女子的面颊,说道:“阿韵啊,辛苦你了!”
  床上的女子面色苍白虚弱,但是憔悴的形容却不曾掩去她惊人的美貌,虽然鬓发散乱,素面朝天,却仍旧美的楚楚动人,她吃力的撑开眼皮,气若游丝的说:“母亲,让我看看他……”
  老夫人小心的将孩子放在女子的旁边,温声说道:“是个男孩儿,咱们裴家有后了,瞧瞧,多可爱的小子啊,待毅儿回来了,指不定得多欢喜呢!”
  女子艰难的偏头看向襁褓中的小婴孩,小家伙不哭不闹的躺在那儿,一双眼睛大大的睁着,女子看着看着,心中几乎软成了一滩水,继而眼角跟着流下了清泪,那泪水中,含着漫天的欢喜,以及对——远在千里之外战场上的夫君的思念。
  晏斩是何等聪明的人,仅从两个女人只言片语的交谈中,便已经大略的推断出了自己此刻的情况,平静的心湖终于泛起了波澜,这是怎么回事,孩子,莫非自己,投胎了,可为何还记得前世所有?
  床上的女子生产消耗过大,体力不支,说了几句便沉沉的睡了过去,老夫人从床边站起身来,对身旁的嬷嬷道:“将小公子带下去给乳娘喂奶吧。”
  嬷嬷领命抱着婴儿下去,然后晏斩,就经历了让他两辈子都不曾经历过的“难堪”——他被换了一个又一个柔软的怀抱,最后嘴里被塞进一个更加柔软的东西,那触感让他一下就明白了那东西是什么,于是毫不犹豫的吐了出来,可是接着又被人塞了进去,一次又一次,那人锲而不舍的……数回之后,他听见抱着他的女人用急的要哭的声音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小少爷他怎么不吃奶啊,这可怎么办啊?”
  接着就是一阵混乱,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在屋子里急的团团转,最后有人说要去找老夫人来,晏斩被这吵杂的声音烦的皱了皱眉,他张口想要呵斥,可是发出来的是一串毫无意义的音节。
  “啊,小公子哭了,”有人激动的叫道,“他终于出声了。”
  “……”哭了,晏斩眉头蹙的更深,朕会哭吗,真是荒唐,即便是哭,你这女人这么高兴是要作甚,他心中正不悦,这时候嘴里再次被塞入了那个柔软的东西,“小公子,乖啊,您吃奶吧,奴婢求求您了。”
  温柔的声音里带着切切的哀求,让晏斩心中一阵异样,仿佛本能一般,他走神的空荡,张口吸了一下,然后有温暖而微微甘甜的液汁顺着喉管缓缓的流淌到了胃里,饥饿干涸的身体瞬间仿佛龟裂的土地得到了雨水的浇灌,受到蛊惑一般,晏斩用力的吮.吸了起来,方才吵杂的屋子瞬间安静起来,都定定的看着这个将军府的小少爷,看着他——吃奶。
  直到感觉肚子有些胀了,晏斩才缓缓的松开了。
  稍缓了一下,他心中不禁有些汗颜,但是过了一会儿,却又忍不住失笑,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投胎了,便也只能重来一世了,自己又何必再端着那些,无意义的架子呢!
  吃饱了后,身上一阵温暖,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继而沉入了云朵一般的梦乡中。
  梦里没有家国,没有江山,亦没有连天战火、和那年复一年的高处不胜寒的孤寂……只是一片白茫茫的虚空,让他觉得身心皆舒展了开来,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再醒过来的时候,晏斩仍旧被人抱在怀中,他双眼看不清楚东西,并不知道现在几时了。
  “孩子,你醒了。”耳边传来女子轻柔好听的声音,“也不知道你父亲什么时候回来,你怎么这么安静,不哭不闹的?”
  晏斩伸了伸手,原是想舒展一下身子,但看在女子的眼中,那小短手在空中挥舞的模样,显得可爱极了,他如今除了听得见之外,什么也干不了,也只能每天像个废人一般躺在床上或者被人抱在怀里了,因此也懒得想那许多,他前生为家国天下殚精竭力,如今重来一世,只望生在个太平盛世,只想做个逍遥闲散之人。


第2章 天气日渐炎热起来,晏斩的……
  天气日渐炎热起来,晏斩的视力慢慢变得清晰了,到了秋天的时候,已经能清楚的视物,只是却也只能当个不能走不能说话的婴儿。
  小孩子刚出生,正是长身体最快的阶段,他每天大多数时候都在睡觉,对外界唯一的信息来源是通过将军府的老夫人和少夫人,也就是晏斩这辈子的祖母和生母和的交谈中得来,可她们毕竟是女人,日常所能谈论的,不过是些家长里短,因此得到的信息并不多。
  裴家是武将世家,裴老将军数年前战死沙场,只留下一个独子裴毅,也就是岑韵的夫君,将军府现在的当家。他现下在南边打仗,归期不定,岑韵一个妇道人家,很多事情不了解,时常念叨最多的也就是裴毅,所以虽然晏斩来到这里已经三个多月了,所知道的情形却也只有这么多,他甚至不太清楚,这里是什么国家什么朝代,其年为几何。
  他前生为了家国天下殚精竭虑,虽然万人之上,掌控江山,可几乎没有一天安稳悠闲的享受过生活,偶尔想要无牵无挂的过过闲散日子,都成了一种奢望,现下每天躺着没事,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却反而憋的要疯掉了。
  这副身子这般的脆弱,让他不管多久都无法适应,他渴望着成长,因此每天极力的摄取营养,更多的补充睡眠,他向来不是个心急之人,可是面对着这般“禁锢”,却也实在有些难以忍耐。
  如此过了数月,他终于长大了一些。
  这天,奶娘给晏斩喂奶之后,将他送到岑韵的房间,在被这个女人当做懵懂婴孩逗弄一番之后,他被放在摇篮里,听着那个温柔的女人轻轻的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身子随着摇篮晃晃悠悠,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
  此时已经进入了冬天,大地一片银装素裹,院中堆累了厚厚的积雪,仿佛要掩尽世间一切尘埃,那高高的花树早已凋落了所有的花和叶,只剩下枯褐的枝丫戳在空中,又被雪花装点成柔软的白色。
  突然一个丫鬟兴冲冲的从院子外面跑了进来,那丫鬟莫约十二三岁,穿着一身粉色的短袄,大雪天里跑的鬓发微乱,白皙的额头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她跑的太快,差点滑了一跤,踉跄几下方才稳住了身形。
  “夫人,夫人,边关来信了。”人还未入屋,清脆的声音已经传出老远。
  坐在房中的岑韵闻声一下子站起了身来,她疾步走到门口,问道:“阿竹,信呢?”清雅的声音中满含着期待。
  丫鬟一边喘着气一边从怀中摸出一个黄色的信封,小心的递到岑韵的手中。
  女子拆开信封细细的看了一遍,起初唇边含着笑意,到了后来,一双美目中却流露出难掩的失落。
  “夫人,门口风大,您进内间吧!”丫鬟反身关上了屋门。
  晏斩早在刚才就被那丫鬟的咋呼的声音给惊醒了,他听见脚步声,偏过头来看向屏风外面,将女子面上的神情一丝不漏的收入了眼底,心中一时就明白了个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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