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里思长欢[古代架空]——BY:黄昏后的梦

作者:黄昏后的梦  录入:05-12

  长欢怕谢厚远去军营里了,赶紧匆匆跑去前厅,一路上有下人行礼都没有听见。幸好的是,谢厚远只是用完了早膳准备出去,人却还没出去。院子里才有下人开始洒扫,长欢眼尖,看到了一个端着水盆的婢子,不出意外,应该会不远不近的走在谢厚远后面。
  对不住了,父亲大人。
  长欢计上心头,放缓脚步,待走过那婢女的时候,装作伸懒腰故意抬手推了她一把,那婢女一时没稳住,直接把水盆扣到了谢厚远身上。
  水盆在地上滚了两圈然后才停下,这一动静可吓坏了不少人。
  这一扣,谢厚远成功的湿了衣服,长欢目的达成,按耐住雀跃的心情,装作受到惊吓一般目瞪口呆的看着此时面色阴沉的谢厚远。
  “大人!大人!奴婢该死!是奴婢没长眼!请大人恕罪!”那婢女吓得连忙跪下去磕头请罪。谢厚远吐出一口浊气,瞟了眼婢子,最后不了了之。
  “罢了,你下去吧。”谢厚远一向宽厚,就算一大早上的被下人泼了水,眼看着就要发怒了还是没有多计较,只是看着自己这一身湿漉漉的衣服只觉得徒增麻烦,他还要赶着去军营呢。
  “父亲!没事吧!”长欢在心里念了好几句对不住,然后来到谢厚远身边关怀备至,拧了把尚在大颗大颗滴水的衣服,长欢心里也是忐忑啊。这么坑自己老父亲的可能也就他了,要不是为了李怀玉,他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不孝之举。
  “哎呦,身上都湿了,您赶紧回去换一身吧。”这身衣服,肯定是不能穿了,而且还得赶紧去换,这大冷天的耽搁了会伤寒的。
  长欢跟着谢厚远重新回到房间换衣服。


第46章 长欢偷令牌
  长欢殷切的要帮谢厚远换衣服。“父亲,我来伺候您吧。”
  谢厚远挡开长欢的手,嘴角含笑着拒绝。
  “怎么要你来伺候,去坐着吧,今儿这么早啊。”
  “儿子睡不着呢,所以就起得早了,想着呼吸清晨的新鲜空气呢。”
  长欢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反正也没人知道事实。长欢不顾谢厚远的退却,硬要帮着谢厚远脱衣服,最后谢厚远无可奈何的就由着他了,毕竟自己孩子服侍自己,做父母的该庆幸。
  长欢手摸到腰间什么都没有摸到,然后给解了腰带,最后把脱下来的衣服拎在手里,装作不经意的把衣服上上下下给捏了个遍,都没有摸到东西。长欢还怀疑谢厚远有没有把令牌带身上了,只得把衣服整整齐齐的叠在榻上,看着谢厚远继续解衣服。
  “年轻人,是该早点起床去锻炼锻炼,你要是愿意,可以跟我去军营里去。”谢厚远点头,一边解衣物一边回应长欢。
  长欢暗地里撇嘴,他可不想去军营里摸爬滚打呢,几天下来不破他一层皮才怪,他还是喜欢潇洒恣意的生活。
  “不了,我还是喜欢玩。”长欢看着谢厚远继续脱衣服,最后看见他摸出一块东西,还亲自把他放在衣物上,然后就进去找衣服去了,长欢趁着谢厚远不在,赶紧拿起它一看,这就是长欢在寻找的令牌。只见一面有一个"谢"字,一面上虎纹,长欢见过,这就是号令谢家军的令牌了。长欢悄悄把令牌藏进袖子里,然后不动声色的退回原处,等谢厚远出来了,长欢又殷勤的帮谢厚远穿上衣服,没有让他搭把手,他尽管笨手笨脚的,可谢厚远依旧很欣悦。长欢最后给他扎好腰带,拍拍手,催促他,使得谢厚远没时间整理他的衣物。
  “好了,大功告成。您快走吧!时间不早了。”
  谢厚远一向是个很守时的人,所以从来不会迟到,就算有意外也一样。听着长欢的话,果真没有仔细检查他的身上衣物,急匆匆的要走。临走时,还拍拍长欢的肩膀,很欣慰的说。
  “好,我走了。阿欢长大了。”
  长欢努力保持着微笑目送着谢厚远出门。等谢厚远骑马远去,长欢也去牵了马出来骑着马向相反的方向而去。
  “驾!”要是搁平时,他肯定不会骑马的,毕竟脚上有旧伤,可是,今日情形严峻,时间紧迫,坐马车不仅惊动了府里人而且速度比骑马慢很多。他要快马加鞭赶去红山,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动起手来。
  青云依旧按原路返回,从悬崖上去回到他们临时休憩的地方。地上的落叶铺了一地,冬日里的木叶是脆的,一踩就有响声。青云踩着落叶的声音惊动了巡视的守卫,青云在他们动手前出声表明身份。
  “住手!是我。”守卫按下欲拔出的剑,青云问。
  “大人呢”
  青云回去,李怀玉还靠着树干。青云走到李怀玉面前,他的影子投到李怀玉身上,李怀玉抬头看见是青云,担忧的心终于落地了。“青云,你回来了。”
  李怀玉关切的眼神让青云辛酸,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大人,属下有负于您!”青云单膝跪下,杵着剑,低下了头。
  就那简简单单的一句,李怀玉好像明白青云的意思了。
  “怎么了?是不是,他……”他不愿来啊。李怀玉笑得苦涩,青云却红了眼眶。他家大人乃人中龙凤,世人高攀不起,要不是被人暗害至此等地步,何至于会有现在这一番苦楚。
  李怀玉理解谢长欢的境地,可是到底是失望至极,他以为他会不顾一切一骑绝尘而来,因为他们是交心的故友。
  青云不忍心,道出缘由。
  “大人,他知道了上次您利用他威胁宋柏陵的事,所以……所以不愿相救。”
  “原来如此,罢了。我本来也没指望他能来。”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或许失望吧,或许是看透了,又或许是讽刺。自己当初对他起了利用之心就该晓得会有今天的境遇,呵呵,就算他今天死在了红山,也怨不得他。谢长欢啊谢长欢今日该我有这一劫,但愿我死后你能不计前嫌为我烧上一炷香,也是我的福分了。真的遗憾啊,还没回去和你一起过年呢。
  长欢抵达红山,入眼的是一排排的人马,举着谢家军的番号。
  “吁~”长欢勒住马,发现了不速之客的将士举着戟向他走来,欲要驱赶他。
  长欢高坐马上,喊着。“叫你们领兵将军出来见我!”
  他们看着长欢穿着不一般,该是非富即贵,见着他们丝毫不露怯扬言要见将军。最后几人商议了下,果真有一人回去找将军过来,一白甲将军模样的人,握着腰间的长剑不耐烦的走过来,身边的下士指着长欢回复那白甲将军。
  “将军,就是他。”
  那将军斜眼打量着马上的长欢,狂妄自负目空一切用质问的语气问长欢。
  “你是谁”
  长欢微微扬头,拂晓的太阳正在他的背后冉冉升起。“先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问你,谁命令你们来这里剿杀朝廷命官的!”
  那将军一拧眉,轻哼一声,皱着鼻子。“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本将军只是奉了我家将军之命追杀朝廷要犯!何来朝廷命官!黄口小儿休要无中生有。”姿态俱是傲慢无礼,拂袖侧开身不欲与长欢多说。
  “你家将军么,呵呵,一群没长脑子的东西!” 那人狂傲的姿态惹怒了长欢,扫视了一圈整装待发等候发令的将士,咬牙辱骂。
  “你们不过是被人当枪使了!里面的人哪里是要犯,分明是当朝丞相!你们今天要是杀了他,不出半刻你们这些人全部都会被冠以谋杀朝廷命官之名然后斩首!”要不是他们是谢家军,关系到他父亲,他才不会多费口舌。
  那将军瞪圆了眼睛盯着长欢,似要用自己凶煞的面目吓退他。
  “休要胡言乱语!我们是奉令行事!就算是官场中人那也是乱臣贼子!”
  “呵!好个乱臣贼子!狂妄自大的东西!既然是奉令,那奉了谁的令”
  “此乃军令,为何要同你说。”将军赤红了脸,伸出两指指着长欢。
  “呵,要说令牌我这里也有!”长欢拿出令牌,高高举起。
  “我乃谢厚远谢将军之子谢长欢,令牌在我手,我要你们全部撤军回军营!”
  “你是谢家公子”
  底下人纷纷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长欢手中的令牌,似在找出破绽而有的在讨论长欢的身份。那将军也是从漠林回来的,曾在军营的时候见过长欢,这一看,似乎还真有点像。强烈的阳光照在长欢身上,底下的人眯着眼才能看清长欢的脸。
  将军心中计较,如果来人果真是谢家长欢那么他就不可能说假话,可又心存疑虑。他们的确是奉令而来剿杀朝廷要犯的,怎么现在说法不一了,要说他们真被人利用了,可将军为何要如此构陷他们!
  他们是该立刻撤兵,还是依旧遵命行事呢。
  “可是……”
  “呵,再可是,就晚了,他们官场上的明争暗斗不过是利用你们除掉他的心腹大患罢了。我敢保证,你们若杀了他,回去后,你们全部会被下狱砍头,而那个命令你们的人,决不会站出来为你们开脱的!到时,他是除了心腹大患,可还要让你们替他受过,不仅不会替你们开脱还会让你们死得更快!”长欢之言是他这一路上经过深思熟虑的,下令剿杀李怀玉的人得有令牌,而令牌只有两枚,除了谢厚远有一枚,还有一枚,他不知道在谁手上,可不管在谁手上,他都是最大的嫌疑!
  那将军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后边的人群里已经响起了抗议的声音。纷纷不愿执行命令,恐会导致自己被砍头。毕竟谁都不想死。
  那将军身边的一小将最后附在将军耳边嘀咕了几句,最后那将军终是信了长欢拍腿决定。
  “好!就听公子一言!”
  “传令下去,撤兵!”
  在山下打探的卫士跑回去告知李怀玉这个喜讯。
  “大人!他们撤兵了!”
  “撤了”青云大喜。可扭头看向李怀玉,却见他并没有半分愉悦之情,依旧是忧心忡忡的样子。
  “大人,您是担心有诈吗?”
  李怀玉点头,“下去看看再说。”
  所有人下了山脚下,隐了身形,向外观望。果真如卫士所说,所有兵马皆在撤退。只是不同于那一片甲胄,一惹眼的白衣少年策马立在一旁。
  青云看着那与众不同的白衣少年高坐于马上,欣喜若狂。
  “那是……谢公子。”他真的来了,当时他拒绝前来援救,他还隐隐责怪谢公子冷血。现在看来,他并非是冷血而是大义之人,青云感触颇深,真心把长欢当成了救命恩人。
  李怀玉凝视着那少年公子,鲜衣怒马、英姿勃发。他总能同自己共危难,要不是他是谢家人,他又何至于此,惹他厌恶。
  长欢看着几千将士纷纷撤离,他坐在马上看向了红山的方向。
  李怀玉,我们算是两清了。
  谢厚远去军营发现延二那少了人,一问才知道人被他当人情送去了摄政王那用。谢厚远气得当场就摔了杯子,延二还和他犟,说,摄政王不是你妻哥嘛,借你的人你怎么还不愿意呢,我还不是为了你,和他拉进点关系。
  谢厚远指着他鼻子骂,总有一天,延二要害死他们谢家军所有人。延二还不以为忤。谢厚远想着得赶紧在失态不严重前把人马撤回来,结果一摸身上,令牌不见了,最后回忆起早上发生的事,他才了悟,他被他的好儿子给算计了,难怪一向睡懒觉的人怎么起早了,根本是算计他的令牌来了,还不惜给自己父亲一盆冷水!
  “逆子!”真是给惯坏了!谢厚远气得捶胸顿足,自己精明一世,最后却自己的儿子给算计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兹事体大,谢厚远最后决定回郡主府,同郡主商议对策,他知道,明日朝会,天子之怒,地上肯定都是弹劾他们谢家军的奏章了。
  “你说长欢偷拿你的令牌!”郡主正色。延二犯了忌讳,肯定会牵连谢厚远,她正为这事担忧,可谢厚远说长欢偷拿了他令牌这就让她无比气恼。这件事,他怎么就掺和着进来了!
  “今早就演了一出好戏,就为了从我这偷走令牌。”谢厚远长叹一声。想起自己早上遇到的所谓的无端意外,就是那小子静心设置的,就怒火中烧。
  “去,看看长欢回来没有!要是回来了,立刻给我叫过来!”郡主气得拍桌,直言要满月出去找人,满月明白事态严重,赶紧的去了。而正巧的是,长欢从红山回来了。他进门遇见的第一个人不是满月不是燕谟而是荻苼。
  看见长欢骑着马回来,荻苼跑下去,给他牵住马,然后就开始埋怨他的不辞而别了。
  “公子!您可回来了,怎么招呼都不打就早早的出去了,可吓死我们了,这不,燕谟还在外面找您呢。”
  “我有事出去了趟,没事了,你记得去找燕谟回来,现在就去。”长欢急匆匆的进府,打发走荻苼。他得赶紧的把令牌放回去,就放在今早换衣服的屋子里的地上,作出令牌是掉地上了的假象,不然等父亲回来了自己就露馅了。然而长欢算漏了一步,那就是谢厚远已经回来了。东窗事发了。
  长欢忐忑的跟着满月去馨荣堂,他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本来就心虚,满月严肃的来叫他,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要是搁以前肯定是小小提点了。
  满月在门口请示,“殿下,大人,公子到了。”
  得了里边的回应,满月给拉开了门,长欢咽了口唾沫才踏进去。
  “父亲、母……亲!”长欢话还没有说完,安阳郡主就把手边的茶盏扫到地上,吓得长欢一哆嗦,说最后一个字都差点咬到自己舌头。郡主发怒了,这是绝无仅有的事,她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应该说,她从来没有对长欢发过脾气,就算他当初远走晋北三月不归,她都没有在长欢面前摔过东西。茶盏就摔在长欢面前,长欢裳摆上都印了几点水渍,茶杯已经四分五裂,里面的茶水流出来染湿了地上铺着的地毯。长欢微微腿软,连头都不敢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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