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佳铭束手无策无奈的站在一边,他们刚才就已经试过了,只是人到现在都还迷瞪着,干看着郡主着急。
还没有走的李怀玉看见这边这一情形,连忙过来问候。他这一晚上其实都有在暗中观察长欢,看着他一个人无所事事,看着他去了他朋友那里,后来一个没看住,人就不见了,之所以现在还没走,就是想看着他人回来。他知道谢长欢这次是真的动怒了,可他也要更上心才是。
“郡主,怎么了?”
李怀玉来到他们身边,还没问出个所以然来,郡主就掉眼泪了。这时郡主也顾不得厌恶李怀玉,捏着帕子擦眼泪。李怀玉看着这种模样的长欢也是给惊着了,怎么就出去走了一遭变这样了。李怀玉面对面看着谢长欢,谢长欢眼珠缓缓移动,就在他们一筹莫展时,呆滞的长欢说话了。
“李怀玉。”就这一声也令人惊喜。郡主大喜过望的看着终于开口说话的儿子,喜出望外,只是有些不满他居然是因为李怀玉才回魂的。
“长欢”李怀玉惊喜,低着头看着谢长欢的脸色,大喜过望。长欢终于回了魂说了话,可担心死他们了,同时也为长欢喊他的名字而感到喜出望外。
“你……知不知道我,他说,他说的……”长欢说得磕磕绊绊没头没尾的,让人不明所以。外人也是着急。
“知道什么谁说了什么”李怀玉赶紧追问,想着是不是谁和他说了什么所以他才变成这样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不知道,你走吧,我不要看见你,不要看见你。”长欢很怕提及,又是深受刺激的样子,惊恐张皇的要赶李怀玉走,还挥动手臂驱赶他。他害怕,害怕看见他,害怕那个事实。就像秦颂雅说的,他喜欢李怀玉,他不要喜欢李怀玉,不能那么做。
李怀玉如坠冰窟矗立在原地,被长欢驱赶,他深受打击,不敢置信。安阳郡主关心儿子,直接强硬的撵人离去。“李大人,先请离开吧。”
此时,这里就仅剩他们三人,先前的盛况已经如潮水般退去。李怀玉踏着沉重的步子离去,心中惆怅又失落。他以为长欢接受他了,原谅他了,却不想会是还这样。
第二日,长欢是被照进房间的太阳给晒醒的。
“公子,您可醒了!”无忧正蹲在地上给碳炉里添碳火,见着长欢醒了,把手在衣服上揩两下连忙去给他准备衣服。
“天亮了。”长欢坐起来,外边大亮,只是没出太阳。本以为会一夜无眠却是一夜无梦。昨晚的事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一字一句如刀刻在了他的脑子里,怎么也忘不掉挥不去。
“是,今儿大年初一了呢。”
“外面是不是下雪了。”昨晚上回来的时候,长欢是有意识的,他能感受到凛冽的寒风,簌簌落下的漫天大雪,飒飒作响的窗户。
“是啊,好厚的雪呢,无愁带着荻苼在外面堆了好几个雪人了。”那两个年纪小也玩性大,没见过雪的人就是格外稀罕,下一次玩一次。
“无忧,你看我正常吗?”长欢揪着被子,紧张的问无忧,期待无忧的回答却又害怕他的答案。
无忧不明所以,只当长欢酒醉还未清醒过来。“公子您是不是酒还没醒啊,说什么胡话呢,您怎么可能不正常啊。”
长欢对这样的答案不认同,无忧只是不明白他的意思,所以才会这么说,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的意思。
“可是,我很奇怪啊,我这样,不就是奇怪吗。”
“您哪里奇怪了,不奇怪啊。”无忧移步过来蹲在脚榻上撑着床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长欢,似真是在找长欢的奇怪之处,打量完毕,然后又给了他一个答案。
“无忧眼里的公子,是最完美的公子,挑不出任何瑕疵的贵人。”无忧奉承了,她惯会说好听的话,哄长欢开心,可这次,不是她以为的那般简单,长欢开心不起来。
“公子,别胡思乱想了,赶紧起来吧,一会得去祭祖了。”
丞相府内,李怀玉刚从房间里出来青云就急匆匆的跑来了。
“大人,青书他们回来了。”
“回来了”李怀玉感到吃惊,人失踪了这么多天,他们都已经不抱有期望了人居然回来了。
人的确一个没少的回来了,不过都吸入了迷香昏迷着。李怀玉让青明给他们查看伤势,以防有什么不知道的手脚。
“怎么样?”
青明面色无常的收回手,回答。“他们很好,就连之前受的伤都已经给治愈了。”
李怀玉陷入沉思。谁能手眼通天的从红山那边在杀手手里带走了他们,不仅治伤还安安静静的把人给都送回来了,是敌是友,意欲何为。
“谁送回来的”
“不知道,早上下人开门时才发现凭空出现一辆马车,里面只有他们。”这也是怪事,居然有人在影卫的眼皮子底下悄悄的驾来一辆车,还能不惊动他们。
“去找找马车里有什么东西。”
青云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多了样东西。
“大人,有信物。”
李怀玉拿过来瞧,一枚玉戒,中间有一颗菱形红宝石,没什么问题。
“去查查谁手里有这个东西。”李怀玉把东西放回青云手里,青明扫了眼那枚玉戒,然后跟着青云一同出去。
李怀玉负手走到青书榻前,青书禁闭着眼睛睡得正沉。
能回来就是好事,至于那做好事不留名的人且等他来讨恩惠吧。只是皇城里又多了一个与虎谋皮的人,隐在暗处,还不知道是敌是友呢,
祭祖,初一开祠堂,上香供奉,述一年的功过是非,歌先人的荣誉沉浮。他们到时,谢家人已经等在祠堂外了,只等谢家族长带着族人入内。
谢老夫人擅会记仇,九月份的事现在才记在心里。看着郡主来了,当即收起了同族长时的笑脸,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安阳郡主只是瞥了她一眼,心安理得的受了他们的礼。
这个祠堂,长欢几日前才来过,还待了一天一夜,是以最是熟悉了。诸事完毕后,谢厚远带着他们要回郡主府,被谢老夫人出声留住了。
“远儿,好歹是过年,一家人聚聚吧。”因为郡主的关系,一年里面都见不了几次,更别说一起吃饭了。今日是大过年的,的确不好不去。于是谢厚远自作主张的应承了。回头看郡主时,她没什么异样的神色,郡主也是识大体的人,知道什么时候不该意气用事。所有人浩浩荡荡的去了谢府,谢府里不仅住了谢家的一大家子人还有谢老夫人几个娘家人,谢老夫人娘家虽然没落了,可娘家人还是在的,还特意把自己的侄孙女接了过来,养在身边,待她比自己孙子还亲。
第51章 请指教
谢老夫人姓王,曾经王家也算风光过,只是好景不长,没几年就没落了。那位王家姑娘唤王想容跟长欢一个年纪,可被老夫人宠坏了,在谢府里横行霸道,欺负下人还欺负谢府里的其她庶出的姑娘小姐。府里的姑娘都已出阁,只有两个庶出的年岁尚轻的姑娘还待字闺中,是以成了她招惹的对象,偏偏老夫人还偏心眼。长欢记得,他就见过她一次,还是在漠林见过的,跟着谢家人去郡主府做客,结果擅自进了郡主房间,还巧不巧的被谢厚远给遇上了,要不是怕损了两人名声,也没外传。给谢家人送过去还哭哭啼啼的道郡主府的人欺负她,可是气坏了安阳郡主,不仅重新洗扫了屋子,还把里面的所有东西都给换了个遍。
这一次再见,她已经是一个及笄的待嫁姑娘了,要到二十了,该急她的婚事了,可是谢老夫人想给她挑个好的,怕她委屈,所以挑来挑去就给这么耽搁了,府里的其她与她一般年纪的姑娘有的都已经为人母了。
那姑娘不知是心大还是忘性大,这次见了郡主居然欢天喜地的跟在郡主身边,像个雀儿一样有说不完的话,还逗得其她人喜笑颜开。安阳郡主只是微微笑过,全程一句话都不说。她看不起王想容,她连那些诰命夫人都不怎么看得上更何况一个连官家女的身份都称不上的丫头,而且还是一个矫揉造作的丫头。
安阳郡主同谢家夫人小姐们一处,谢厚远与其他族人在前厅说话。长欢跟着府里的其他少爷公子在一处玩投壶。说是玩,他却是看着别人玩,他没心情玩,他现在特别不想和人接触,特别是同性男子,李怀玉的事让他很介怀,总觉着,像什么东西一样如鲠在喉,憋在心里难受得紧。看见其他男子脑子里就开始胡思乱想,真是够让他头皮发麻的。并且也不想玩,这天够冷的了,他可不要离开暖和的亭子,去外面的寒风中瑟缩发抖,玩久了身上还出汗肯定有汗臭味,他才不愿意顶着一身臭味呢。虽说是在亭子里,却四面都布了厚实的竹帘,里面生着炉火,是以里边热烘烘的。
有人精准的投进一支箭,后边的人连忙拍手叫好。
“呀!二哥真厉害!”
的确是厉害,可这些金尊玉贵的公子哥们成天无所事事就是玩这些,日复一日,铁杵肯定都能磨成针了,要是技术不见长还有鬼了。
“公子。”有人叫,长欢听见了只是以为叫的是别人所以没反应,后边那人见长欢无反应又点名道姓的喊了声。
“长欢公子。”
见的确是叫的自己长欢这才回头,后边那人手里还握着箭,看着长欢笑得很腼腆。一张娃娃脸白嫩嫩的,看得长欢想起了才出笼的肉包子。冬日里吃才出笼的包子,烫手得很,却不能扔,用指尖顶着,小口小口的咬,然后烫得大张着嘴直呼气。
他见长欢看着自己不做声,微微红了脸,有些紧张的叙述了一番。“我们见过的,校场里,我在你旁边射箭,射的可能不大好……”那公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经他这么一说,长欢记起来,他就是那个射箭射得不是一般的差,身边的下人却还拍手叫好的那个。没想到还会在谢府遇见,难不成他是谢府的子孙
“记得。”
“我叫覃子衿,二夫人是我姨母。”谢二是庶子,谢老夫人不扶持他,是以没让他走仕途,却去从了商,也算有大作为,因着谢厚远的关系,成为了茶商。妻子却是娶得官家小姐,是以覃子衿该是某官员家的子弟,今日算是来谢家拜年。
“哦,覃公子。”
“公子玩吗?”覃子衿伸出手,邀请长欢,长欢看了眼他手里的箭支摇头拒绝。
覃子衿尴尬的收回手,可这并不耽误他想与长欢交好的想法。这时,那边投壶的人喊覃子衿。
“覃子衿你玩就玩管他干什么?”那人是谢二的嫡子谢锦亭,也就是覃子衿的表哥,给他定了覃子衿的妹妹的亲事,可他似乎不是很喜好这门亲事,却也没同意也没反对。谢锦亭与长欢是从小不对付,他也不和他们玩,在漠林的时候都是和延易家的兄弟一起玩的。
“让公子一起玩吧!”覃子衿高声回复他。却得来了谢锦亭的一个不屑一顾的白眼。
“呵!他一个外人怎么能和我们一起玩,再说了他身娇体贵的,可玩不起这个。”
“你狂什么!”长欢站起身侧立,睥睨着下面的谢锦亭。他本就心情不佳,自己没去招惹别人他们还来招惹自己了!真是自掘坟墓没事找事。
“呵!外人我是不是外人你说了不算,可你是不是外人,我还真是说了算。”论狂傲,没人比得上长欢。仗势欺人,他一向做得很好。
“你!”谢锦亭气得单手折断了箭支,四周的一干少年皆是埋头不语,府里谢锦亭最大,他们得趋之附之,可现在来了个谢长欢,他们不对付起来,没人敢吱声找不痛快。
覃子衿夹在中间为难,谢锦亭在长欢这吃了瘪,长欢也不见得高兴,忐忑不安的替谢锦亭求情。
“长欢公子,锦亭他就是这样子可心不坏,您不要介意啊。”
“无所谓。”本来就不对付,这种话说得还少了,再说了,他也就说说而已,能把人怎么着。
谢锦亭气得扔了手里的断箭一走了之,覃子衿赔笑着也赶紧追了出去。
谢锦亭气得五脏六腑都疼,这一路快走,喝了不少冷风进去,逐渐听下脚步回头看见追上来的人,怒气冲冲的。
“你来干什么?不和他待一起了。”
谢锦亭横着覃子衿,他才走到谢锦亭身边,一听这话果真转身要走。
“那我回去了。”覃子衿才偏过身谢锦亭就赶紧把人拉住了。
“哎哎哎,覃子衿你好样的,说走就走啊。”他刚才生气也不全是因为谢长欢把他气着了,他还没那么小家子气呢,要不是谢长欢和覃子衿在他眼皮子底下有说有笑的,他能动气吗。
覃子衿无奈,刚才就是做做样子也不会真走,他就知道谢锦亭会留住他的。谢锦亭碾着脚下的石子,抱怨覃子衿。
“我都要你不要管他了,干什么还和他走那么近。”
“你能不能改改你的性子,跟吃了□□似的,遇谁炸谁。”
谢锦亭瞥着覃子衿,别扭的抱怨。“你要是不冲他笑得那么花枝招展的我能火气大吗!”
覃子衿听完想笑却不敢笑的样子,挑眉看着谢锦亭打趣他。
“吃醋了”
“你以为呢!”谢锦亭拧着眉,强势要求覃子衿。
“我告诉你覃子衿,以后不许对别人那么笑。”
“干什么要听你的。”覃子衿反对,谢锦亭看着他鼓起的腮帮子,计上心头。
“听不听听不听!听不听!”谢锦亭突然出手扯着覃子衿的脸颊上的肉,威胁他。覃子衿始料未及,被谢锦亭给捏到了脸,不管他怎么挣扎谢锦亭都不松手,实在是疼了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