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吧你!酒又喝多了吧。”长欢看着李怀玉抱歉一笑,然后继续诬蔑秦颂雅。他喜欢李怀玉的事,只有他和秦颂雅知道,李怀玉自己肯定是不知道的,他也不能说啊,毕竟这种心思他一旦知道了,肯定会和自己断交的,毕竟这种违背伦常的感情,谁都不想沾染上。
秦颂雅瞪大了眼睛听长欢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自己还无法辩解。
秦颂雅从长欢手里挣扎出来,破罐子破摔的承认了。
“行了啊,我是喝醉了,醉了醉了。”秦颂雅泄了气的摇晃着转身,结果一回头就看见了神出鬼没在身后的李怀玉,可把他吓了一跳,捂着胸口,难受的顺气。也明白了刚才长欢捂他嘴的原因,看来他是不想让李怀玉知道他对他的情意。其实要是他们承认了就是两情相悦了,不过这样也好,说不定什么时候长欢觉得这种感情累了倦了就放下了,那时候知不知道对方的心意又没意义了。
“我这好心出来帮你们望风,你的良心给狗叼去了啊。”
“罢罢罢!负心汉也~”秦颂雅竟然还唱起了腔调,捏着兰花指隔空一点长欢的方向然后悲痛欲绝的踏着小碎步移开了。
秦颂雅也真是会演,还当着外人面呢。
“……”长欢真心不想认识秦颂雅,这也太丢脸了吧。
长欢朝着李怀玉尴尬一笑。“他就那样……呵呵。”
李怀玉却是觉得秦颂雅难得的性情中人。
“小侯爷真性情。”
“哈哈,是,是。”秦颂雅真不真性情长欢不知道,长欢只知道秦颂雅真的是……太丢人了。
李怀玉问起长欢找自己出来,是不是有什么大事。“怎么了?刚才陛下有说什么吗?”
“没事。我就问问你,你们怎么回事,怎么给人围在红山了。”他本来一直记挂着这事,可因为最近事多,给忘记问了,而且同李怀玉的关系也才缓和,也没有适当的时间问。
“此事说来话长,现在也不好说。”李怀玉微微蹙眉,说起来肯定是一番长篇大论,现在不合时宜,不好说。
“那你后来肯定有调查过吧。”长欢知道以李怀玉谨慎深究的性格肯定会调查的,他都觉得红山一事太草率了李怀玉不可能没发现。
李怀玉点头,“暂时还没找到什么疑点。”消息就断在翟霄那,后面再也查不出什么了,翟霄身边也不净是他的心腹。
“行吧。”长欢颔首,还有话没说外面就有人学鸟叫的声音,听声音就知道是秦颂雅,也不知道秦颂雅作什么怪。
“咕咕~咕咕~”别说,学得还挺像。
“秦颂雅!”长欢吼他一声,秦颂雅提着下摆赶紧跑过来,低声说。
“不是,有人来了。”说着就先蹿到假山后面藏起来。
长欢跟李怀玉也赶紧过去藏到后面的假山里。果不其然,外面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长欢透过假山的缝隙看着外面的来人,见过,却不认识。
“他是谁”
李怀玉回答。“肖君德。”
开恩郡公肖君德,肖意的父亲。他似乎在和人说话,可惜他面前是转角,有东西挡着,看不清什么,但从微微露出来的帷帽可以发现里面应该有一个戴着斗篷的人,可惜那里黑灯瞎火的,看不清人。尽管长欢伸长了脖子也看不清什么门道。
“里面那人谁啊,看不清呢。”
“嘘,别说话!”秦颂雅提示一声,也想探头去看看,结果微微一移动脚步,结果踩到了一块平滑的石板,可能因为露水表明湿滑,秦颂雅打滑了,虽然人没倒可弄出了声响。
“呲~”
那里的人听见响动,里面藏着的人完全缩进去了,肖君德也走了过来。
肖君德瞅着他们藏身的地方喝道:“谁!”
肖君德慢慢向假山靠近,长欢他们可能会被发现,长欢还想着要不自己出去,反正他们不熟,秦颂雅却是憋起了气准备再来声鸟叫。长欢移动一步,旁边的盆景后却有人出现,长欢赶紧又退回去。
“父亲,是我。”
肖君德寻声看着从树丛中冒出来的肖意,冷漠的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喝多了,出来走走。”
肖君德自然不相信肖意,可人是他儿子,反正已经暴露了,告诫了肖意一声就离开了,而那个藏在暗处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那里只余空空荡荡。来无影去无踪,必是高手。
等肖君德人走远了,肖意朝着假山喊道。“你们出来吧,他们都走了。”
长欢与李怀玉颔首示意,最后现身的人只有长欢和秦颂雅。肖意看着他们两人出面,从他们出来的地方看了一下,似是怀疑里面还有人在。
“只有你们两个”
“当然了,不然还有谁”秦颂雅现在看肖意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语气也不怎么友好,自从得知他定亲了的消息他已经对肖意没什么好感了,之前和他的感情就当是喂了狗了。
“肖世子,你有看见与你父亲见面的人是谁吗?”长欢问肖意。肖意刚才离肖君德很近的,不出意外应该有看见那人的面目。
“没有,他藏在暗处,黑乎乎的一团什么也看不清。”肖意解释着,然后问长欢。
“怎么了?那人应该也只是父亲的同僚吧,可能就是出来说说话而已。”
“嗯。”长欢点头赞同。心里却不怎么相信,哪里来的有那么巧合的事,我看肖意也是偷偷出来偷听肖君德的,就算看见了里面的人,为了他父亲也不会对他们如实告知,毕竟他们非友非敌。不过长欢还是对肖意的相助之恩表示了感谢。
“谢过世子搭救了,那我们先离开了。”
秦颂雅同长欢要走,结果肖意喊住了秦颂雅。
“秦兄。”
“有事?”秦颂雅瞥着肖意,不耐烦的样子。
肖意看着秦颂雅满怀愧疚。“何家的事并非我本意,我无意何小姐,要是你喜欢何小姐就去提亲吧,我会和父母说明退亲的。”
本来肖意是好意,可听在秦颂雅的耳朵里就是肖意不喜欢何阮漪,自己退婚让他去提亲,这把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当什么了,不要就可以随手丢吗?秦颂雅怒不可遏了,瞪着肖意似要暴怒发狂。
“呵呵!肖意你个畜生!你要退亲!你怎么敢让她背负骂名!”
肖意被秦颂雅吼了,也忍不住了。因为这不情不愿的婚事,他和秦颂雅绝交,秦颂雅一直埋怨他,可是他也是被逼无奈的,他能怎么办!他已经说了自己可以去说服父母,承担后果了他为什么还要这样。
“那你要怎么样?我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和她成亲?”就这一句彻底激怒了秦颂雅,上前就一拳捶在肖意的脸上。
“你不喜欢她就要退了这门亲事让她被世人议论吗?你退了亲照样娶上好人家,你要她怎么办?她一个姑娘家,被无缘无故的退亲让她怎么活!”
长欢本来只是看着他们争论,没想到秦颂雅会突然动手,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肖意已经被揍了,长欢赶紧去把秦颂雅拉回来,那边肖意偏回头,嘴角已经破了,在流血。
长欢知道,完了,这事要闹大了。抽空看了一眼假山后面,李怀玉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幸好李怀玉不再,不然指不定要暴露。
肖意没料到秦颂雅会动手,猝不及防给揍了,摸着疼的地方,结果摸到了血迹,肖意给这腥红的血给刺激到了,怒目圆睁。
“秦颂雅!你喜欢你就去娶她啊!做什么朝我发脾气!你以为我愿意啊!”
秦颂雅一把甩开长欢,又要上前,长欢稳住身形赶紧去抱抓住他的手臂把人拖住。
秦颂雅用力掰着长欢的手,涨红了脸,吐着白色的热气。
“谢长欢你松手!你还是不是我兄弟!”
长欢见秦颂雅是用了劲的要挣脱自己,提醒他。“秦颂雅,住手!这是宫里!你想把事闹大吗?”
“你以为我想啊!是那小子故意激怒我的!”秦颂雅红了眸子,用似是要吃人的目光瞪着对面的肖意。
第56章 秦颂雅失意
“有事出宫去你们打也好骂也好,在宫里不可以胡作非为!”
秦颂雅好歹是听进去了,指着肖意放下狠话。“行。肖意,咱们出去好好理论理论。”
长欢终于松了口气,得到秦颂雅的肯定这才松了手。肖意也不趁着时机离开而是冷峻着脸站在原地不动,他也是被秦颂雅的突如其来给骇住了,明明之前他们十分要好,对酒当歌把酒言欢好不自在,好不痛快,可怎么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走到这个地方,说断交就断交,说动手就动手。秦颂雅啊秦颂雅,你真是被女色迷了心窍了。
那何阮漪不知怎么就出现了,这一来就直冲肖意走去。
“世子!”
何阮漪一出现,长欢就知道,遭了,瞒不住了。要是只有他们三人心知肚明就好,肖意不可能说出去是秦颂雅动的手,可何阮漪来了,肯定要掀起一番风波了。
秦颂雅看着何阮漪,心里也是"咯噔"一声。
何阮漪心疼的看着肖意嘴角的伤,想要去给他擦一擦却被肖意无情的偏头让开了。今日之事起因就是她,肖意心里还有怒气,不仅是对秦颂雅的更有对何阮漪的。是以现在对何阮漪也没有好气。
何阮漪被肖意无声拒绝了,可她不气馁,虽然心里有些难过。这里就这么几个人,能打人的除了秦颂雅没谁了,秦颂雅怒发冲冠为红颜,一看就知道是谁动的手。
何阮漪看着秦颂雅面色不善,但是还是恭恭敬敬的福身行礼,却是没有真心实意。“小侯爷,你对阮漪的心意阮漪知道,可是阮漪不能接受,阮漪已许良人,请侯爷不要误我良姻。”
何阮漪冷心拒绝了秦颂雅这么久以来对她的一往情深,狠狠的伤害了秦颂雅的心。
“何……”秦颂雅面目疮痍,微动的手指抬起又放下。他失望又悲痛的看着他爱慕的女子说着拒绝他的狠话,在他面前与别人相亲相爱,他却无能为力。
“阮漪只有这一个恳求,阮漪当不起侯爷的厚爱,抱歉。自此以后,望侯爷珍重,望侯爷早日觅得良配。”何阮漪这时一个深深的鞠躬,震得秦颂雅连连后退,直到长欢稳出他。
他一心一意爱着的人啊,却终究是他一厢情愿了。
哈哈哈哈哈,他秦颂雅不配啊,不配能得偿所愿啊!
长欢叹息,感情里不是一厢情愿要两厢情愿才是两全其美。可惜,郎有心女无意,又是一个落花流水。
何家人因为这桩事对秦颂雅的看法又多了一个目中无人、脾气不好的看法,不过也没关系了,秦颂雅已经不在意他们对他所谓的看法了。肖意受伤,回去自然不好说,他却隐晦的表示了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还是存有维护秦颂雅的心,肖君德耻笑自己的儿子被人打了还心甘情愿的维护着别人,笑他软弱好欺。肖意都受了。
宋长绪奉命接待使团,他们的衣食住行和安全都是宋长绪亲口过问安排的。使团在晋国可不能出任何问题,要不然就会影响两国关系。楚歌与宋长绪算是故友了,这晋国来了几次,每每到来都会绕着皇城走上一遭,体验风土人情。
“你这不是在打探我晋国皇城的守备安防吧?”宋长绪看着旁边撑着城墙俯视山河的楚歌,带有几分试探的意味故意开玩笑的说。
楚歌仰天大笑一声,“也就你敢这么说了。”
宋长绪淡笑不语。
楚歌也身负着国家兴衰重担的使命,他与其他人都一样,看着百姓安居乐业,江山如画就与有荣焉。晋与商可谓是休戚与共,同仇敌忾。两国陛下年幼不经事,朝廷四分五裂,看起来都相安无事却是风雨欲来。
“晋与商都处在休养生息的关键阶段,我们前面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国家大宛,他吞了周边的各个部落小国,所以成为了一个版图最大的国家,可是,他们国内也是最不平静的,常年有州县举兵闹事,妄想复国。最近几年他们屡在边塞增兵,不是防就是想攻。”
谈起国事,宋长绪也收了心,面色凝重。
“这个,我们也有得到消息。”
楚歌看着宋长绪笑问:“宋大人,你说,还能安生几年他们的目标是晋还是商”
“不管是晋还是商,我们都该共御外敌。唉~但愿能无征战,百姓才能免战火之苦。”
“宋大人忧国忧民,是百姓之福。倒是你怎么还没成亲呢”
宋长绪微敛心神,谨慎的看着楚歌。
“国师也不是无家室”
“呵。”楚歌收到宋长绪防备的神色,心里明白他的提防是为何,却没有再多言。
商国太后所需要的东西都是宋长绪悉心准备的,和往年一样,又多一个箱子。
驿站里,楚歌让人一一检查过所有的东西物品。
“大人,还是空的。”
最后一个箱子和以往一样,没有变化。下人看后禀报,楚歌点头表示知道。
“知道了。”宋长绪每年都会多送一个空箱子,他起初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为了防止有夹带书信,东西都是一样样查过的。然后才送去太后那,她却都收下了,也从不感到疑惑不问原因。不过随着后来的打听,才知道原来太后在晋国时和这个宋长绪曾有私情,才明白宋长绪一直以来的作为是何深意。楚歌感慨于宋长绪对太后的一往情深,却也是一厢情愿。她已是商国太后,嫁为人妻,而他却独身多年,未有家室,坚守初心。已是一国太后的她,早已经不是初到商国时的满目哀愁的少女,楚歌见到的她,能快刀斩乱麻,毫无女子的怯懦与优柔寡断。时间已经把她变成了另一个样子,而宋长绪呢,若是他们能有机会重来,他还能对她一如既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