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密室里唯有他粗重的喘息声。
容呈双眼湿漉漉的,疼痛抵不过情欲的折磨,他仰起头,露出汗湿的脖颈,羞耻地咬住嘴唇,把手伸进了亵裤里。
容呈的伤本就还没有痊愈,被扔进牢房的当晚,便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脸蛋烧红,浑浑噩噩做起了噩梦。
是夜,养心殿的烛火依旧明亮。
关鸿风正在批折子,杨公公端了杯茶过来,低声说:“皇上,敬事房的人来了。”
关鸿风淡漠道:“让他进来吧。”
片刻后,敬事房总管走了进来。
敬事房总管觑着关鸿风脸色,小心开口:“皇上,该翻牌子了。”
关鸿风面无表情抬眼,扫了一眼黑木盘中的牌子,提不起半点兴趣。
这些个庸脂俗粉,怎配伺候他。
关鸿风摆了摆手,“你退下吧。”
敬事房总管硬着头皮说:“皇上,您已经许久没翻牌子了。”
关鸿风一个刀子眼神过去,敬事房总管噤声,跪在地上哆哆嗦嗦。
杨公公忙开口圆场:“皇上,如今龙伎进了龙乐府,伺候不了您,其他妃子处也是好的。”
一提到容呈,关鸿风气不打一处来,连带着牵连面前二人,沉声道:“朕说不翻就是不翻,若再多言,我将你们两个也送入龙乐府调教!”
杨公公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皇上,奴才不敢。”
关鸿风看着跪在脚下瑟瑟发抖的两人,烦躁地扔下毛笔,沉吟片刻,冷冷道:“算了,去宣皇后来。”
杨公公面露喜色,忙应着退了下去。
“等等。”关鸿风忽然喊住他。
杨公公回头,茫然道:“皇上,还有何吩咐?”
关鸿风面无表情地问:“那下贱伎子如何了?”
杨公公面露难色,支吾不语。
关鸿风盯着他,“为何不说话?”
杨公公迟疑道:“听闻纪总管调教时,龙伎昏过去了,如今人在密室里关着。”
关鸿风皱起眉头,“昏过去了?”
“是。”杨公公揣摩着圣意,试探道:“皇上,是否要将龙伎放出来?”
关鸿风冷了脸,“放他出来,继续让他往外逃?”
杨公公不敢说话了。
关鸿风扔了折子,“不该说的话少说,你跟在朕身边这么多年,难道连这点规矩也不懂?”
杨公公后背升起一股凉意,不敢再多话,急忙退了下去。
一刻钟的功夫,皇后便来了养心殿。
关鸿风穿着寝衣,侧躺在龙床上,闭眼沉思。
“皇上吉祥。”
关鸿风眼也不睁,拍了拍床,皇后羞涩一笑,站起身,轻手轻脚上床。
两人共盖一床被褥,皇后凑近了些,亲昵道:“皇上,您还在因为龙伎的事不痛快?”
关鸿风缓缓睁开眼,目光深不见底。
皇后稳住心神,笑容有些僵硬,“龙伎只是一时糊涂,你就放过他吧。”
“一时糊涂?”关鸿风冷笑,“他前几日已计划要离开朕,还和那死奴才一块逃跑,是打定主意要走了。”
皇后担忧地说:“可龙乐府那地方........”
关鸿风斜她一眼,不悦道:“行了,别再提他。”
皇后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安抚道:“好,臣妾不提了,皇上别生气。”
寝殿里点了龙涎香,飘着股淡淡的龙涎香气。
皇后直勾勾盯着关鸿风被胸肌撑得饱满的寝衣,喉咙有点发干,声音愈发轻柔:“皇上,您也累了一天了,歇息吧。”
关鸿风淡淡嗯了一声,合上眼睛,躺回床上,“皇后也歇吧。”
皇后一怔,露出不甘心的表情,她原以为皇上今夜翻她牌子,是要侍寝,不成想只是因为要堵住悠悠之口。
皇后捏紧了被角。
黑暗的寝殿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关鸿风眉头皱起,疑惑地睁开眼,借着微弱的烛光瞧见皇后脱了衣裳,露出白如凝脂的肌肤,靠近他怀里。
“皇上,臣妾来服侍您吧。”
第22章 这点规矩也忘了
关鸿风眉眼冷漠,看着在身上点火的皇后。
皇后虽然年纪上来了,却依旧不改少女容貌,一颦一笑勾人心弦,可谓是倾国倾城的容貌,连身段也柔弱无骨。
可关鸿风兴致寥寥,提不起半点性趣。
他若是对着女子能人事,何需等到现在,后宫三千早已攀折。
关鸿风拿开皇后伸向寝衣的手,声音毫无不稳,淡淡道:“皇后睡吧。”
皇后浑身一僵,黏黏糊糊地喊:“皇上。”
带着撒娇的语气,软如春水一般,白皙滑嫩的身体贴了上来,隔着寝衣在关鸿风身上磨蹭,卖力又讨好。
她不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若是错过今夜,下次关鸿风再翻她的牌子,就不知是何时了。
可无论皇后如何挑逗,关鸿风依旧面不改色,甚至连下身也毫无反应。
若不是夜夜都能听见龙伎的惨叫声,她甚至以为当今天子不举。
皇后露出落寞的神色,往关鸿风怀里钻,“皇上,是臣妾服侍不周么?”
她垂下眼,睫毛颤动,声音委屈又可怜,这幅模样让人瞧着心生怜惜。
可关鸿风却扫兴地想起龙伎。
若是他龙伎有皇后一半知趣,何至于被发落到龙乐府受刑。
关鸿风推开皇后,“你睡吧,朕去走走。”
不等皇后开口,关鸿风掀开被褥下床,离开了养心殿。
皇后望着关鸿风离去的背影,抓起软枕狠狠砸在地上,牙齿咬得作响。
她废了这么大的功夫除掉龙伎,可皇上还是惦记着这下贱东西。
早知如此,她当初就该放纵龙伎逃出宫外,再找人杀了他,以绝后患。
夜色如墨,大风吹过头顶的瓦砖,响起清脆的碰撞声。
密室里,容呈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喉咙似着了火,发出的声音片沙得紧,“水..........”
久久无人回应。
容呈勉强睁开眼,模糊的视线瞧着前方,用尽力气往前爬。
药效还没过,他四肢无力,挣扎着爬到门口,抬起手拍门,发出无力地声音:“水........给我点水。”
密室里回响着他粗重喘息,门外始终没有人搭理。
容呈额头出了汗,呼吸又急又重,他一天没进食,视野摇晃,双手无力地垂落在地上,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夜悄悄然地过去。
容呈烧得意识不清,脸上红扑扑的,浑浑噩噩间好像有人打开密室的门,将他拖了出去。
一抹烛火光亮入了眼,刺得他睁不开眼。
耳边隐约有人说话,紧接着,一盆冰凉刺骨的水从头顶淋下来,刺激得他一个激灵。
容呈睫毛沾满了水珠,他缓缓睁开眼,瞧见纪中奎站在面前。
纪中奎居高临下看着他,“昨日.你装死,今日可逃不过去了。”
纪中奎给身旁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宫人们立刻上前扒掉容呈的衣裳,他身子发颤,拼了力挣扎,力气却小如蚊蝇,一下就被扒掉了身上的衣裳。
纪中奎取来燃着的蜡烛,“按住他。”
两名宫人一左一右按住容呈,任凭他怎么挣扎,纹丝不动。
纪中奎将蜡烛倾斜,融化的蜡油往下滴落,砸在容呈背上。
顷刻痛意蔓延,容呈惨叫一声,身子颤抖得不像话,害怕地往前爬,又被宫人拖回来,汗涔涔的发抖。
蜡油如雨点般落在容呈身子各处,背脊、臀尖,大腿,他脸上红了白,白了红,几近痛晕过去。
纪中奎一字一顿地说:“龙伎,记住你的身份,如今你就是个奴才,皇上的话就是天,你只有答应的份,没资格顶嘴,听懂了么?”
容呈嘴唇发抖,没有应声,腰侧被狠狠踹了一脚,疼得他蜷缩起来。
容呈依旧一副冥顽不灵的模样,纪中奎索性将整根蜡烛倒插在他的背上,烛油如火从背上蔓延而过,容呈眼泪溢出,水珠子似的砸在地上。
纪中奎粗鲁地扯着容呈的头发,逼迫他抬起头,眼泪糊了满脸,“主子和你说话要答应,连这点规矩也忘了?”
容呈迷迷糊糊瞧见了面前的木马,睫毛湿漉漉地颤抖,害怕了似的,忍气吞声地开口,声线颤抖:“是。”
纪中奎终于舒心了,若是龙伎再这么不受教,他便让这下贱玩意儿尝尝骑木马的滋味。
纪中奎得寸进尺地说:“大点声!”
容呈背脊几乎麻木了,没了感觉,他张开干得连成一片的嘴唇,用尽力气提高声量,哑声道:“是。”
纪中奎嗤笑一声,“天生的下贱胚子,非要吃点苦才肯服软。”
纪中奎命宫人拖来一个冒着热气的木桶,将容呈扔了进去,被烛油烫伤的背脊骤然碰到热水,犹如伤口上撒盐,痛不欲生。
容呈死死咬着嘴唇,双手抓着木桶边缘,想要站起来,又被纪中奎抓住按回了水里。
“别乱动,我得帮你洗干净了。”纪中奎将容呈的头按进水里,
容呈徒劳地胡乱扑通着,溅起了滚烫的水花,灌进口鼻,几乎断了呼吸。
直到水里的人动静越来越小,纪中奎扯着容呈的头发,才将人从水里拖出来。
容呈呛了水,眼角鼻尖全是红的,头发湿漉漉贴着身子,不停咳嗽,有种濒死的错觉。
纪中奎这才满意了,“行了,将他带回密室,不用给吃的,给点水喝就行。”
容呈像条落水狗被拖回密室,扔在石床上,水流顺着边沿滴答落个不停。
小太监放了个碗在他面前,“省着点喝,喝完就没了。”
容呈双目涣散,望着黑漆漆的房顶,连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像个死人一动不动躺在原地。
一连几日,容呈都从密室里被带出来,让纪中奎折磨一番,再让人把他送回密室。
反反复复,日子一天天过去。
这夜,纪中奎像往常一样让宫人把容呈从密室里拖出来,他高烧不退,反而愈演愈烈,到后来连话也说不出,任由折磨。
纪中奎正要去拿今日调教的玩意,只听到外头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第23章 予安死了
一行人匆忙跪下行礼,“皇上吉祥!”
关鸿风身穿龙袍,金色袍子描着精致的龙纹,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杨公公。
关鸿风淡淡道:“起来吧。”
他目光扫向角落的阴暗处,容呈靠在墙壁上,头发湿漉漉地贴着脸颊和身子,面色浮着异样的红。
关鸿风不易察觉皱眉,“调教得如何了?”
纪中奎低头说:“皇上,已训得差不多了。”
“哦?”关鸿风挑了挑眉,“那朕可要好好瞧瞧。”
纪中奎抬手往前一挥,宫人们拖起容呈,来到关鸿风面前,将他扔了下去。
关鸿风抬起鞋尖,挑起容呈下巴,他脸上湿乎乎的,晶亮的眼睛失了神,含着一汪水的模样瞧着随时会落泪。
关鸿风冷漠道:“在龙乐府的滋味可好受?”
容呈睫毛微颤,毫无血色的嘴唇干燥得张不开,摇了摇头。
在龙乐府待了几日,脾性是温顺了许多。
关鸿风勾起嘴角,“那你可知错了?”
容呈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关鸿风,像只无辜受惊的鹿,又点了点头。
关鸿风舒心不少。
果然,像容呈这种硬骨头,只有送进龙乐府调教一番才能听话。
关鸿风顺势捏住容呈仰起的下巴,“那你说说,你错哪儿了?”
容呈呼吸粗重,直勾勾盯着关鸿风,那眼神与其说是望,倒像是......
关鸿风目光沉了几分,“龙伎,你在瞪朕?”
容呈一动不动跪着,被折磨弯曲的背脊努力挺得直起,却好像被迫垂下脑袋似的,摇了摇头。
关鸿风不悦道:“进来几日,连话也不会说了?”
一旁的纪中奎未料到容呈会如此不识趣,为自个的掉以轻心感到后怕,他担心被牵连,忙解释道:“皇上,龙伎前几日发了高烧,喉咙有些烧坏了。”
关鸿风眉头越皱越紧,本想说为何不找太医来瞧瞧,忽然想起是他吩咐底下的人,不许给龙伎医治。
一股不知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关鸿风扳开容呈牙齿,借着墙上烛光看见他嘴里全烂了,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儿。
关鸿风抬眼,森寒道:“朕问你话了?”
纪中奎一愣,不知皇帝这莫名的火气从何而来,忙跪下去行了个大礼,瑟瑟发抖:“皇上恕罪!”
关鸿风松了手,容呈没了支撑,身子摇摇晃晃,像要跌下去。
关鸿风面无表情道:“既是烧坏了喉咙,那便在这养多几日,会说话了再出去。”
容呈心尖儿一颤,顾不得尊严拉住关鸿风的衣袍,发出沙哑得不像话的声音,“我不该逃出宫去。”
关鸿风居高临下道:“还有呢?”
容呈听着逼问的语调,额头汗水滚了下来,艰难道:“不该顶嘴。”
关鸿风眼里露出满意,却依旧逼问:“那你说,朕对你好么?”
容呈忍气吞声点头。
关鸿风踹了他一脚,“说话。”
容呈哑声道:“很好。”
关鸿风憋在心里好几日的气出了,沉沉地说:“既知错了,该做些什么,还需要朕提醒你么?”
容呈身子颤了颤,余光望着周遭的人,迟迟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