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鸿风嗤道:“你在这龙乐府什么没被看过,还怕让别人瞧了去?”
容呈抿紧了嘴唇,他余光瞥见手中纪中奎尚未来得及调教的淫器,颤抖地伸出手,去解关鸿风的玉带。
手臂突然被一只大手抓住,关鸿风将容呈往上拖了起来,狠狠堵住了他的嘴唇。
舌尖搅得伤口发疼,容呈闷哼一声,还未来得及挣扎就被关鸿风按住后脑勺吻得更深。
腥咸的味道令关鸿风血气上涌,他咬得更狠,直咬得容呈嘴唇破皮见血。
而后,他将容呈的脑袋按入腿间。
关鸿风高高在上地说:“龙伎,朕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再敢打逃跑的主意,我便将你凌迟处死。”
容呈身子发麻,忍耐着讨好关鸿风。
他还不能死。
他必须问到予安的下落,才能安心。
四周寂静一片,宫人们大气不敢出,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不知过了多久,连日头都躲起来了,关鸿风仰起头,把容呈的脑袋往里按得更紧,接着吁出一口气。
这几日他没有召幸过一个妃子,早已堆积如海。
容呈眼角发红,额头汗涔涔的,浑身难受,忍了忍,到底没表现出恶心。
关鸿风欣赏着容呈虚弱狼狈的模样,满足道:“行了,随朕走吧。”
他刚转身,龙袍一角动了动,容呈抓着他,喘息着问:“予安怎么样了?”
关鸿风转晴的脸色刹那阴了下来。
容呈胸口微微起伏,说话无力,“予安他还好么?”
关鸿风咬牙切齿道:“闭嘴。”
容呈意识混乱,控制不住重复着予安的名字。
关鸿风猛地转身,拉起容呈将他按在墙上,用力掐住他的脖颈,“朕让你别提他,你耳朵聋了?”
容呈依旧固执道:“予.........予安怎么样了?”
关鸿风额角青筋跳了跳,掐着容呈脖颈更加用力,恨不得把他掐死在手里。
“龙伎,别逼朕动怒。”
容呈有些头晕目眩,他在龙乐府里忍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予安,如今关鸿风终于来了,他不能只顾自己的死活。
“你告诉我,予安他还活着么?”
关鸿风双目猩红,一股杀意在胸腔横冲直撞,他忽然冷笑一声,露出残忍的笑容,“他死了。”
容呈失神地望着关鸿风,发出不着调的沙哑嗓音,“什么?”
关鸿风一字一顿道:“那日他被送回王府,就被绍南王折磨死了,如今尸体被扔在乱葬岗,恐怕早已让野狗吃得不剩分毫。”
容呈仰着脸,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砸在地面上,“我不信。”
仿佛失声一般,颤抖含糊。
关鸿风恶狠狠道:“你不信,朕就让人把他的尸体拖过来,让你好好瞧一瞧。”
说着,他将容呈狠狠推回墙边,转身离开。
就在关鸿风踏出门的那一刻,身后骤然传来“咚”一声闷响,血点溅上了他的龙袍。
第24章 带你去见
太医们连夜被召唤去了养心殿。
容呈躺在龙床上,满脸的血,额角的伤口触目惊心。
关鸿风坐在床边,望着容呈如死人一般的脸,面色阴沉如外头的黑夜。
他没料到容呈居然会撞墙自尽。
关鸿风心里被焦躁包裹,冷冷地看着跪在床边医治的太医,“如何?”
老太医擦了擦头上冷汗,“皇上,龙伎伤得太重……”
关鸿风不耐烦打断道:“朕只要听结果。”
老太医说:“性命无碍。”
关鸿风紧绷的脸色稍缓,“给他用最好的药,朕不许他有事。”
“是。”
关鸿风起身走出养心殿,背着手站在台阶前,望着诺大的皇宫出神。
不过是相处几日的奴才,容呈听到予安死了,竟走上绝路。
分明在龙乐府受尽折磨也没有想不开。
这其中绝对有鬼。
关鸿风唤来杨公公,冷冷道:“你去查一下,容呈和那狗奴才是不是以前就认识。”
忙活到半夜时分,太医们纷纷告退。
关鸿风回到养心殿,来到床边坐下,容呈额头缠了厚厚的细布,敞露的胸膛遍布伤口,是这几日在龙乐府调教的结果。
关鸿风低声咬牙道:“龙伎,你最好给朕撑着,否则朕就真的杀了予安。”
容呈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他醒来时,窗外夜色朦胧,失神的双眼盯着头顶的雕刻龙纹。
“醒了?”耳边传来森寒的声音。
容呈闭上眼睛,毫无血色的嘴唇微颤,连睫毛也在发抖。
关鸿风盯着他,沉声道:“为了那个狗奴才,你连命也不要了?”
容呈没有开口,脑中不停回响着关鸿风在龙乐府说的那句话。
予安死了。
见容呈缩进被褥里一言不发,关鸿风忍不住要动起手来,耳畔却浮起太医的叮嘱,生生憋下这口气。
关鸿风突然说:“予安是你在赤国当太子时的陪读,朕说的没错吧?”
容呈猛地睁开眼,眼底闪过一抹惊慌和无措。
关鸿风深邃的目光紧锁着容呈,“所以你一听到他死了,才会有如此反应,”
容呈心跳快得失律,双手紧抓着身下的被褥。
关鸿风依旧在笑,眉眼却冷得不像话,“龙伎,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我?”
赤国虽灭,活下来的臣子却不在少数,予安整日跟在容呈身边,见过他的人不少,这件事自然不可能瞒得一丝不漏。
关鸿风阴森森道:“难怪他才来你身边几日,便敢同你逃出宫去,原来你们从前便是主仆。”
恐怕连那日箭亭遇刺,也是容呈为了留下予安,故意安排的。
一想到他被容呈玩弄于股掌之间,关鸿风恨不得杀了龙伎,将他抛去荒山野岭喂狗。
容呈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难看。
他没料到关鸿风居然会派人去查予安。
可予安已经死了,就算关鸿风知道又如何。
容呈悲哀地笑了起来,“他已经死了,难道你还要将他的尸体找回来凌虐?”
关鸿风看着容呈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只觉心头火热,忽地沉声一笑,“他没死。”
容呈睁大了眼,黯然的眼睛有一丝难以置信,“什么?”
关鸿风弯下腰,眼神也变得炽热,压低嗓音道:“朕那日在龙乐府说的话,全是骗你的。”
容呈双手颤抖起来,他咬紧嘴唇,抬手狠狠扇了关鸿风一耳光,“混账!”
恍惚间回到了在赤国当皇帝的时候。
只可惜病重的人打起来就像挠痒痒似的,关鸿风黑漆漆的双眼望着他,“朕是混账,被朕干的你是什么?”
“混账的禁脔?胯下之物?还是只能靠后头快活的下贱玩意儿?”
他的话不堪入耳,容呈喘息一声,抬起手又要打他,被关鸿风稳稳攥在手里。
“他虽然没死,但你若是再让朕不痛快,朕一定会送他上黄泉路。”
这一句话足够让容呈忌惮。
容呈嗓音又干又沙:“你说的是真的?”
关鸿风不答反问,“若朕骗你,你打算再撞一次墙?”
容呈没有犹豫地说:“是。”
关鸿风用力捏住容呈下巴,咬牙切齿道:“你敢这样做,朕一定杀了予安,将他的头颅挂在城门上,让万人唾弃!”
容呈瞧着关鸿风的脸,辨不清真假。
可是以皇帝的性子,绝不可能饶过予安。
容呈喘息道:“我不信你。”
关鸿风冷笑一声,“你信不信,与朕有何相干?”
容呈咬紧嘴唇,忍气吞声去抓关鸿风的衣角,“我要见他。”
关鸿风的眉梢眼角满是嘲意,无情甩开他的手,“龙伎,朕为何要答应你?”
“朕要那奴才的狗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你若是再忤逆朕,朕便将他碎尸万段,扔去荒山野岭喂狗。”
说完,关鸿风起身离开,头也不回地走出承欢宫。
容呈呼出的热气滚烫,跌回床榻上,头晕目眩。
经此一事,容呈不敢再死了,他害怕予安真的还活着。
关鸿风成功捏住了容呈的软肋。
一连几日,容呈被囚禁在承欢宫养伤,每日只有一位老太医来给他诊治换药。
容呈喝下.药,苦得皱眉,“为何不是潘太医来医治?”
老太医迟疑道:“潘太医身子不适,在家休养。”
容呈一顿,抬起眼皮,老太医急忙转开头,收拾好药箱,起身离开。
容呈看着黑乎乎的药汁,把碗放下,转头望向窗外。
恐怕是关鸿风起了疑心,怀疑容呈出宫那事和潘太医有关,这才牵连了他。
不仅如此,听闻那日看守的侍卫被发落去慎刑司,去了半条命,承欢宫外换了一批更精干的侍卫来把守。
容呈听完心里无波无澜。
他由始至终在意的只有予安,至于这些人的性命,与他无关。
可容呈走不出这承欢宫,更别提逃出宫去找予安,连他到底是死是活也不清楚,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饭吃不下,觉也睡不好,病反反复复,始终好不起来。
这夜,关鸿风听了太医的回禀,来了承欢宫。
几日未见容呈,他比出龙乐府那日还要消瘦,原本漂亮的一张脸如今只剩下消沉憔悴,见到皇帝来,也没有一丝反应。
关鸿风站在床边看了容呈许久,沉声道:“你既想见那狗奴才,朕便带你去见。”
第25章 豹房之见
关鸿风带容呈去了皇城西北的一处宅子。
两名看守的侍卫懒洋洋的守在门口,远远瞧见两个黑影往这边走来。
皇帝事先要来的消息无人知晓,待人走近了,侍卫们认出身份,顿时吓了一跳,正要下跪行礼,被关鸿风打断:“绍南王呢?”
侍卫们面面相觑,“在........在豹房。”
无人敢拦着皇帝,任由他们走了进去。
穿过校场,远处房子亮着烛光,似有野兽的声音传出,在寂静的黑夜里无比清晰。
书房的门半掩,望进去的一幕,是予安被困在笼子里,他身子遍布伤痕,蜷缩在笼子一角,嘴唇干烈苍白,像风中的花朵儿似的颤抖。
容呈睁大了眼,呼吸一下粗重了。
予安真的还活着。
容呈的手发抖起来,下意识想推门进去,却猛地停住脚步。
笼子的另一头似乎有什么东西,随着那物站起来,走出黑暗,露出斑点花纹和有力的四肢。
是一头半人高的豹。
那头豹似乎是饿了,瞧着面前的予安,就似瞧见了猎物,张开大口,露出尖齿,猛地朝予安扑了过去。
容呈的呼吸窒住,瞳孔紧缩了一下,失声道:“不要!”
豹敏捷地扑了过去,就在离予安只有半臂距离时,拴着它脖子的铁链骤然拉成一条直线,带得作响,它发出嘶嘶声,不甘心地盯着予安。
予安吓得抱头颤抖,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他哑了,叫得像哭,眼睛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
须臾,面前传出沉重的脚步声。
绍南王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来到笼子前,啧了一声,“真可惜,又只差了一点。”
予安发抖得不像话,身下湿了一滩,全是他的泪水。
绍南王凑近道:“好好醒着,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绍南王走到案几前的木椅上坐下,磕着葵花子,饮着茶,瞧着笼子里的予安和豹。
他吩咐身边的宫人:“去,将那铁链再松一些。”
宫人绕过笼子,来到豹的身后,将铁链又松了一格。
那头豹一感到链子松了,趁势扑过去,一口尖牙几乎碰到予安的脚尖。
予安缩起身子,发出惊恐的“啊啊”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望着绍南王直流泪,模样可怜又绝望。
绍南王心里微微一动。
那头豹还在坚持不懈扑过去予安,恨不得把他一口吞入腹中,豹房里回响着铁链挣动的声音。
门外,关鸿风贴着容呈耳朵说:“这头豹长年吃肉,人肉对它来说,再诱惑不过了。”
怀里的人身子剧烈发抖,不知是吓的,还是冷的。
容呈手脚冰凉,望着在笼子里瑟瑟发抖的予安,他陡然红了眼,推开门要进去,被关鸿风眼明手快揽回怀里,捂住了嘴。
关鸿风在耳边嘘了一声,“难道你想进去陪予安?”
容呈挣扎起来,胡乱摆动的手扇了关鸿风一耳光,力道虽不大,却一声闷响。
关鸿风眉宇阴鸷,沉声道:“你若是再胡来,我便让人将那豹松开,让它尝尝予安的滋味。”
怀里的人身子一僵,关鸿风一口咬住容呈耳朵,舔了舔,“龙伎,是你非要来这里,你既要看,朕就让你看个够。”
关鸿风扳着容呈下巴强迫他望着前方,予安还在哭,哭得直抖,眼睛都哭肿了,丝毫不敢去看身后的豹。
容呈心如刀绞。
他咬住嘴唇,抑制着喉咙里的哭声,咬得嘴唇都破了皮,泛起浓浓血腥味。
绍南王还未注意到门外的两人,他一心盯着予安,过了片刻,吩咐道:“把他带出来。”
一名宫人收紧了铁链,另一名宫人进去笼子将予安拖出来,他脱了力,连腿都站不稳,扶着笼子的手直抖。
绍南王走了下来,将予安按在铁笼上,撩起袍子,便从身后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