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帝为后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卷柴

作者:卷柴  录入:05-14

  避暑山庄早早已经收拾打点好了,所有人安排好住处,唯独容呈没有份。关鸿风说∶"你一个伎子身份,也不配单独住,在避暑山庄这些日子便和朕一起。"一来可以监视容呈,二来,他夜夜伺候自己睡觉,住一起也省了功夫。龙床上,关鸿风说摸着容呈的腰,皱眉道∶"你最近怎么瘦了这么多?"以前好歹还摸得到肉,如今像是在摸一把骨头琴。
  不知想到什么,关鸿风声音忽然沉了下来,"看来你还没从关横玉的死里走出来。"
  容呈不语。
  自从关横玉死后,他日日好眠,从无噩梦。
  关鸿风眉眼阴鸷,气不打一处来,将容呈按在身下,又是一番折磨。酣战过后,夜幕已降临。关鸿风传了晚膳。
  一回头,便见容呈疲惫地蜷缩在被褥里,几缕头发散在脸上,看起来难得的乖巧温顺。关鸿风眉眼柔和几分,说出的话却霸道∶"起来,陪朕吃饭。"
  容呈累极了,只想睡一觉,可关鸿风不如他的愿,粗鲁地将容呈拽了起来,"朕还没睡,你个下贱伎子也配休息?"容呈累得眼皮都睁不开,却只能被拽下了床,跌跌撞撞跟着关鸿风走。桌上摆满了各种精致的晚膳,香味四溢。
  容呈看着这些吃食,从他进宫后便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关鸿风拽着容呈坐下,命令道∶"这些吃食,你今天全给朕吃光。"
  他可不愿意看见容呈为了别的男人清减,尤其是为了他的好弟弟,那个死去的好头。容呈皱起眉头,"你疯了?"
  这么多东西全部吃下去,没腻死,也要被撑死。关鸿风却说∶"你拿一身骨头伺候朕,是要恶心谁?"容呈想也不想地顶嘴道∶"你大可以找别人伺候你。"这话一出,就挨了不轻不重的一耳光。
  关鸿风眼里流露出凶狠阴郁的气势,沉声道∶"谁来伺候我,轮得到你一个奴才说话?"
  "更何况,你不伺候我,难道想下黄泉伺候关横玉?"
  容呈恶狠狠瞪着关鸿风,嘴里被塞了一块肉,关鸿风威胁道∶"你若是敢剩一口,朕便干你一次。"
  容呈抿紧嘴唇,过了会,他拿起木箸,安静地吃了起来。关鸿风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坐在一旁看他吃。
  容呈被迫吃了好几盘菜,肚子都撑起来了,转头看向关鸿风,难受地示弱,"我真的吃不下了。"
  关鸿风瞧了眼面前的菜,也吃得差不多了,这才作罢,
  他隔着衣裳抚着容呈撑鼓的肚子,忽然说∶"你这样就像怀了朕的孩子一样。"容呈眉心跳了跳,不想听这些疯言疯语,拍开关鸿风的手,"我又不是女人。"
  关鸿风盯着他的肚子,眯起眼睛,低语道∶"是啊,你若是个女人多好,给朕生了孩子,就再也跑不了了。"
  容呈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在这时,杨公公走了进来∶"皇上,安歌君来了。"关鸿风这才作罢,收回手,"让他进来吧。"
  没过一会,温言走了进来,见到容呈,他笑盈盈道∶"龙伎也在啊。"
  容呈淡漠地转开脸,望向窗外屋檐流下的水,那是关鸿风命宫人修建的人工瀑布,把水送到屋顶,再往下浇,便能消暑散热。见容呈不搭理,关鸿风拍了拍宝座,搂住了上前而来的温言。温言乖巧地依偎在关鸿风怀里。
  容呈忽然有些反胃,他起身说∶"我出去消消食。"
  关鸿风皱眉,正要说话,温言抢先道∶"皇上,我新学了一首舞曲,跳给你看看好不好?"
  关鸿风的心思被引开了,没再顾得上容呈,搂进了温言的腰,调笑道∶"既如此,朕可要好好看看。"
  温言害羞一笑,低头时斜斜看了眼容呈离去的背影,目光掠过一抹阴霾。容呈离开以后,就在避暑山庄里随便走走。
  蝉声从草尖掠过林梢,池塘里蛙声一片,藏于浓荫之中。容呈经过一处假山时,忽然听见面前传来动静,像是有人在说话。风中隐隐约约传来小宫女的声音∶"我刚才看见绍南王来了,他还对我笑。""你别白日做梦了,王爷明明是在看我。"容呈心里一动,躲到假山后偷听。
  "对了,我看见绍南王身边还跟了个人,好像是个哑巴,绍南王和他说话,他居然拿手比划。"
  "你还别说,那个哑巴长得挺好看的,不愧是在绍南王身边伺候的人。"容呈的呼吸一下紧了。她们说的是予安。他居然也来了避暑山庄。
  容呈顾不上多想,他从树后大步走出,猛地抓住其中一名宫女的手,"绍南王在哪里?"那名宫女被他吓了一跳,脸上冒出无措的神色。容呈沉下脸,加重了语气问∶"他在哪?"
  宫女吞咽了下口水,抬手指了一处方向,支支吾吾道∶"绍南王好像往清凉湖去了。"
  容呈松了手,后退两步,转身快步往清凉湖走去,他惦记着予安,没有看见身后两名宫女对视一眼,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微笑。一盏茶的功夫,容呈来到了清凉湖。
  这儿草绿花红,清凉的风拂过水面,一如先帝取的名字般。
  容呈张望四周,并未看到绍南王和予安,他四处寻找,然而这里空荡荡的,透着一股子阴森凄清。难道已经走了?
  容呈有些懊恼,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回过头,突然一个黑影从树后面冲出,伸手将他推落湖中。容呈毫无防备,脚崴了下,失重往后倒,整个人扑通摔进水里,水花四溅。他不识水性,四肢扑腾,整个人快速往下坠,发不出一句声音。模糊不清的视线里,有个人站在岸边,正望着他。待容呈吃力看清,整个人也沉入了湖中。
  他缓慢地往下坠,涣散的双眼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湖面,意识越来越模糊,很快便坠入黑暗。亥时,温言刚刚离去,关鸿风瞧了眼外面的天,目光有些不悦。这下贱伎子怎么还没回来?
  他正要派人去找,只见杨公公惊慌失措地跑进来说∶"皇上,不好了,龙伎出事了!"
  关鸿风眉心一跳,只见侍卫背着浑身湿透的容呈走了进来,他脸色惨白,如死人一般,衣裳上的水直往下滴。他手脚发凉,转头朝发愣的杨公公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宣太医啊!"一盏茶的功夫,潘太医赶来了。
  他尽力救治,一个时辰过去,衣裳都湿透了。关鸿风死死盯着他,"如何?"
  潘太医擦了把汗,迟疑道∶"皇上,龙伎呛了太多的水,臣已经将他肺中的积水排出,但能不能醒来,还要看龙伎自己。"关鸿风眼里涌动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你这意思就是,他也有可能醒不来了?"潘太医低头不敢说话。
  关鸿风轻轻吸了口气,压制着话里的杀意,"你先下去吧。"
  潘太医低头退下,临走前望了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容呈,心情复杂走了。关鸿风沉声问身旁的杨公公,"好端端的,他怎么会落水?"
  "这………"杨公公也答不上来,"奴才问了宫人,没人看见龙伎何时去的清凉湖,也没人知道怎么落的水。关鸿风目光阴沉得可怕,"给朕去查,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要谋杀他。""奴才遵旨。"
  关鸿风转头看向容呈,抬手摸了摸他冰冷的脸,磨牙道∶"龙伎,你为什么不能给朕省点心。"
  半夜,容呈发起高热,他的病本就没好全,加上这一遭,烧得比之前更加厉害。
  浑浑噩噩间,容呈感觉到有人在给他擦脸,喃喃话语钻进耳朵里,他尽力想听清,却好似隔了层棉花,模糊不清。容呈醒来已是在第三天。
  他疲惫地睁开眼,感觉右手被重物压着,他转头望向床边,微微一顿。关鸿风正趴在床边,枕着他的手睡着了。
  容呈失神地盯着关鸿风看,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迷迷糊糊伸出了手。就在他碰到关鸿风的一刹那,面前的人突然睁开眼,抬头望了过来。关鸿风眼中有一抹光闪过,坐起了身,"你醒了?"原来不是做梦。
  容呈缓缓收回手,握拳咳嗽了起来,咳得脸都红了。关鸿风眼神阴郁,"你老实告诉朕,为何会掉入湖中。"
  容呈想起落水时看到的人影,面上不动声色地说∶"是我不小心滑了脚。"关鸿风眯起眼,并不相信这个说辞,"只是如此?"容呈坦然地迎接他的视线,"是。"
  关鸿风虽疑心,但容呈既然这样说了,应当是他不小心罢了。否则这记恨的奴才定会告状。
  关鸿风—想到那日看见容呈溺水的样子,一股股火气上涌,忍不住骂道∶"没用的东西,好好走着路都能掉进湖里,我看就该拿铁链拴着你,让你哪里都去不了。"②
  容呈不答话,望着殿顶出神,关鸿风只当他被吓着了,沉着脸吩咐杨公公去找潘太医来。这一病,便病了十多日。
  这夜,容呈的烧退了,终于能下床行走,他问了门口的小太监,才得知关鸿风去了皇后处。正好,他也要去一个地方。


第47章 温言死了
  是夜,容呈来到了桃花斋。
  当小太监进来告诉温言来时,他愣了下,"龙伎来了?""是。"小太监道∶"龙伎说,他想见主子。"不等温言考虑好要不要见容呈时,他已走了进来。
  温言挥挥手,制止了小太监要呵斥的话,皮笑肉不笑∶"真是难得,龙伎也会来我这儿。"容呈转头对小太监说∶"你先出去。"
  他的语气不怒自威,小太监下意识要退下去,忽然意识到他的主子是温言,而不是眼前的人。温言没计较这些,摆了摆手,"你出去吧。"容呈自顾自地坐下,拿起桌上刚泡好的茶饮了一口。唇齿留香,果然是好茶。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杯,开了口∶"那晚我落水是你干的吧。"温言不觉意外,从容呈上门那一刻起,他便猜到是为了这事来的。温言微微一笑,"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得那么糊涂?"容呈笑道∶"这儿没有第三人,你不用做戏了。"
  那日容呈掉入水中,看见站在岸边的人,正是温言身边的贴身太监。
  温言看了看四周,脸上笑意消散几分,慢悠悠坐了下去,"龙伎,只怪你笨,我只是随便一编,没想到你真的上当了。""看来你跟那奴才还真是情深似海啊。"容呈看着他,眼神像在看个死人。
  温言毫无察觉,还在继续说∶"可惜了,那样都淹不死你。"
  若不是巡逻的侍卫经过,看见容呈落水,及时把他救了上来,恐怕他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
  见容呈紧紧盯着他,温言哂笑,"不过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你大可以去告诉皇上,是我干的,看皇上会不会相信你的话。"温言笃定容呈拿他没办法,没有人证物证,怀疑也始终是怀疑。容呈却不紧不慢地说∶"我为何要告诉关鸿风?"温言一怔,眯起眼睛看他,"那你是什么意思?"
  容呈慢悠悠站起身,朝温言走来,他走得慢,每一步都像踩在温言胸腔里,令他心跳微快。温言下意识把背往后靠,紧紧贴着椅背。
  与此同时,容呈来到他跟前。
  温言不想输了气势,仰起头,强撑微笑∶"我的人可在外头,你今日若敢对我不敬,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容呈忽然用一种怜悯的表情望着他。
  没等温言想明白,他忽然感觉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低头看下去,胸口的布料被血染红了,一把剪子深深地埋在他的皮肉里。温言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向眼前的人,双手发抖扶着椅站了起来,下一秒,整个人摇摇晃晃往下一倒,发出沉闷的巨响。一
  容呈居高临下望着他,语气平静得可怕,"我说过,你再招惹我,我一定会杀了你。"温言张着嘴,喉咙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直到死去那一刻,还睁大着眼,死不瞑目。
  很快,听到动静的小太监推门而入,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吓得尖叫起来,一个屁股墩摔在地上。"杀...杀人啦!"
  小太监回过神后,看容呈的眼神仿佛见了鬼,连滚带爬逃了出去,边跑边大喊着杀人了。关鸿风从皇后处回来,发现该在床上躺着休养的容呈又不见了,气得他青筋暴跳,出来找人。
  远远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声,不等关鸿风反应过来出了何事,只见一个小太监惊慌失措从拐角的长廊里跑出来,朝他迎面跑来。关鸿风险些被撞上,幸好杨公公眼明手快挡住在身前,怒斥道∶"放肆!"
  小太监一见到关鸿风,扑通跪在地上,身子抖如筛子,颤声道∶"皇………皇上,主子死了!"
  关鸿风皱紧眉头,"你说什么?"
  他已认出这是温言身边的贴身太监,也就是说,是温言出事了。小太监仰头,脸色惨白,冷汗直流,"龙伎杀人了!"
  关鸿风眉心重重一跳,他快步朝着桃花斋走去,跨进屋子的同时,一股子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只见温言睁眼躺在地上,胸口插着把剪子,身下一大滩血,已然断了气。
  而容呈则坐在椅子上安然喝茶。关鸿风的呼吸一下急促了。
  他大步上前,猛地掐住容呈的脖子,红着眼道∶"你魔疯了?居然杀人!"
  容呈仰头看着关鸿风,他的脸颊还沾着温言身上的血迹,像开在寒山上的花,看起来妖冶艳人。关鸿风盯着他喘了几口气,"你把话给朕说清楚,为什么杀他?"容呈平静地与他对视,"那晚是他推我落水。"
  关鸿风一顿,回头看向温言的尸体,皱眉道∶"你不是说,是你不小心滑倒的吗?"容呈不语,关鸿风顿时明白了。那日龙伎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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