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反派和绿茶大佬互演的日子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仰玩玄度

作者:仰玩玄度  录入:05-22

  幸好是江易安乙号啊,若是甲号,别说跳下来救他了,怕是那小子自个儿都吓尿了吧!不过乙号能行吗?不行就赶紧上去逃命吧,不能在一日之间死上两个纨绔吧?到时候两府挂白灯笼,难道要他爹和江叔互相过府祭拜、再抱着痛哭吗!
  岑乐沂被拽着往下沉,又被慢慢往上提。江砚祈明白刺客是要把他们,不,准确来说是把岑乐沂带到湖对面去!湖里的刺客,岸边的箭手……这些人没想着杀岑乐沂,是冲着他的命来的!
  可岑乐沂那孙子都快憋死了,妈的,也不知道有点求生欲!
  江砚祈将速度提到极致,左手一把拽住岑乐沂,右手掏出靴中匕首,十分精准地割掉了那麻绳,然后一脚踹在岑乐沂屁股上,借着力道猛地向那刺客冲去。
  我去,这一脚是冲着要老子的命去的!
  岑乐沂被踢得精神抖擞,跟只乌龟似的跟着江砚祈往上游去。
  “啪!”
  江砚祈从后方拽住刺客的脚,猛地往后一拉,随即右手上扬,湖中血光一现,那刺客已被割破了喉咙。
  岸边,一箭手道:“怎么我们的人还没上来,要不要再派人下水?”
  刺客首领摆手,道:“无需着急,江砚祈根本不会凫水,之前在京城游湖时落了水,他全靠下人相救才上来,还因此病了好几日。这湖虽不深不大,但江砚祈知道岸边有人在放箭,他绝对不敢轻易上来,今日他要么憋死在这湖中,要么死在乱箭之下,至于岑世子,就看他的命——”
  “唰!”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远处湖面突然窜出一道身影,江砚祈翻身利落上岸,伸手将衣袍一拧,转身朝湖对面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妈的三番两次搞刺杀,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今儿就算是废掉半条命,他也要弄死这些人。
  “是江砚祈!我|操|他娘——他不会凫水是装的!”刺客首领怒然挥手,“追!快追!今日必须杀了他!”
  “是!”一路刺客自他身后跑出,分成两队从左右两侧快速朝湖对面跑去。
  “唰!”
  此时岑乐沂冒出头来,摇摇晃晃地又要摔下去,江砚祈骂了一声,上前将他提了起来,拉着胳膊就往前拽——
  “不想死的赶紧跑!”
  岑乐沂麻着半边屁股跟他往前跑,一边跑一边扯衣服,“衣服沾了水,脱了外衫跑得快!”
  “这时候脑子还转的挺快啊!”江砚祈跑路也不忘逗他,“今儿咱们要是都死在这儿了怎么办啊?”
  岑乐沂穿着湿嗒嗒的中衣中裤,速度明显加快,闻言道:“凉拌呗!他们绝对是冲你来的,我他娘哪里值得这刺杀的牌面。今天要是跑不掉,就当小爷跟你殉情了!”
  “放心,死不了!”江砚祈耳朵一动,倏地转身压下岑乐沂的脖子,迫使他上半身下压,自己提脚后空翻,堪堪躲过射来的铁箭。
  岑乐沂抬头时发冠已落地,他披头散发,听见江砚祈的笑声——
  “今日与骄尧山殉情的,是这群不知死活的跟屁虫!”


第36章 生死 “你别杀他,就当疼我了。”……
  呸!你小子忒狂!
  人家又是箭又是剑的,你他娘拿一柄破匕首还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实在是寒酸又自信!
  “啊!”
  岑乐沂腹诽间被江砚祈一脚踹进了旁边的野草地,他痛呼一声,落地翻了几圈才堪堪停下。手臂被地上的碎石头擦出了血,他顾不上喊疼,腰身一弓就想往外跑,可脚尖刚刚杵地,他就陡然顿住——
  他出去做什么?拖后腿吗!
  不行,不能出去,不能给易安拖后腿……岑乐沂咬了咬牙,顺着野草地往下滚,躲进了一座石头后面,背靠石身急速喘气。他在那一刻有些想哭,因为害怕,因为不知所措,因为很失落——
  年少时他看的话本里,总是少不了类似于两个好朋友背对背并肩作战的故事,那时候他还跟江易安甲号说笑,说:“瞧,人家背对背作战,咱俩心连心闯祸!”。
  那时候没觉得有什么,因为他清晰地知道自己和江易安甲号都不过是在家族巨大的荫佑下混吃等死的纨绔虫子罢了,可易安甲号就那么没了。江易安甲号用他从未料想过的方式消失了,无声无息且让他无法反应。现在的乙号江易安是一个全然不同的人,与甲号易安不一样,与他也不一样。
  就像现在这样,他只能躲在石头后面,害怕得浑身颤抖,而易安呢?岑乐沂紧张地探出头——
  “啪!”
  江砚祈用匕首挡下射来的箭,翻身下压、用手掌在地上一碰,侧腿踢退两个攻上前来的刺客,随即借力一跃而起,在空中一个翻身躲过箭矢,不退反进、主动靠近了刺客!
  一气呵成、好漂亮的功夫!
  岑乐沂长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远处的江砚祈;刺客亦同时惊讶,不,是惊悚——纨绔无用的蠢货小郡王,藏得比那不中用的湖泊深多了!
  “快,杀了他!”刺客首领猛然拔剑,近身朝江砚祈攻去。
  “来得好!”江砚祈冷笑一声,匕首反手一砍,压在刺客首领剑上,随即手臂猛地使力——
  我|操|你娘!好强大的臂力!
  刺客首领冷不丁单膝跪地,严严实实地磕在杂石上,他疼得手臂一颤,被江砚祈一脚踢开!身体向后摔倒的同时,手臂又被江砚祈拉住,毫不客气地折断了骨头,只听“咔嚓”一声,一声痛喊从他口中呼出,同时手腕一松,长剑易主!
  江砚祈反手用剑柄将他敲晕,腰身下压闪躲合璧劈来的双剑时,一只箭矢从他手臂擦过,划出一道血光。
  易安!岑乐沂浑身一软,瞳孔慌张地颤抖。
  江砚祈蹙眉,没瞧见那箭手因为得逞而兴奋的目光,他以剑尖撑地,抬腿劈向两人脖颈,将两人踢晕倒地。随即借力翻身躲开箭矢,越发逼近射箭的刺客群。
  妈的,没完没了!
  江砚祈一脚踹在一人腰腹,强大的力气让那人顿时化作一根人形撞木,轰然撞散一排箭手;江砚祈抓紧时机,拔剑下砍——
  “啊!”
  凄厉的惨叫声陡然响起,江砚祈被浓稠的血泼了一身,他急忙后退,落地时脚下竟然差点一个踉跄。
  糟了!
  江砚祈拧眉,在那一瞬间恨不得找出方才射中他肩膀的那个箭手、刨了他家祖坟——箭上有药!对付个纨绔还用药,真够德行的!
  怎么了?!
  岑乐沂猛地抓住石头边,没留意手上的伤口因为用力摩擦而再一次流出血来,糊了石头一脸。他焦急地看着远处,无措地想:怎么了?易安怎么好像不太对劲……是肩膀上一直流血的缘故吗?怎么办……刺客还剩了不少,怎么办……
  此时陡然发出一声爆喝:“药效发作了,还不快上,杀了他!”
  妈的,阴沟里翻了船!
  江砚祈以剑撑地,头晕眼花地往前看,那群刺客向他涌来,前后推开跟一片飞来的蝙蝠群似的。他好后悔,早知道就不吹牛了,这也忒没有牌面了!
  剩下的小半刺客蜂拥攻来,他的双眼已经开始发浑,只能凭借耳力和对危险的直觉去判断刺客所在,握着剑的手竭力挥动,在中伤刺客的同时也被刺客中伤。
  岑乐沂已捂着嘴泣不成声,眼泪糊住了他的双眼,他只能看见红色的血光接二连三地挥洒而出,他分不清是从谁身上溅出的鲜血,也无法从接二连三的闷哼声、惨叫声中分辨出是否含着江易安的那一道!
  谁来救救易安,谁去救救易安啊!
  “呃!”
  江砚祈被人踹到在地,俯身吐出一口血来,他不知道自己浑身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个地方在往外冒血,因为那药效随着他的用力越来越强烈,僵麻的感觉迅速在全身上下漫布,他对疼痛逐渐无感,对杀机的警惕性和防备力已经竭尽。
  “哧!”
  刺耳的、尖锐的声音在耳边炸响,他在生死之际间勉强猜测出那是长剑破空的震颤,却清楚地听见远处绝望的嘶吼——
  “易安!”
  杀意凌冽的剑向江砚祈的眉心刺去。
  岑乐沂的双眸好似被那道尖锐的银光陡然刺穿,他瞳孔绝望地瞪大,在那一瞬间体会到了窒息的痛感——
  “不——”
  剑尖抵至眉间,江砚祈呼吸骤顿。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玉色的流光急射而来,争取了那半瞬间的时机,“铿”地折穿那剑尖!
  只听一声响,那断掉的剑尖擦过江砚祈的额际,扎入了他腿间的地面。额间的毛月色细带一分为二,江砚祈呼吸一上一下,快速反应过来后差点哭出来——
  啊别剁我的鸟!
  眼看着就要立下大功的刺客不甘地瞪眼,他握着断剑的手猛地一颤,同时被强劲的力道往后反推。但当他看清立在江砚祈身前的那人时,对失去立下大功机会的不甘和愤怒在脑海中炸开,换做晚上睁眼却看见他家已经死了好几年的老爹笑着坐在他床头般的悚然——
  只见那突然出现的人身姿修长如修竹,负手而立。秀色姝丽,玉相清雅,好似投了雪中胎。
  传闻中走一步喘三步的病秧子、空有尊名却被人轻贱如杂草的废物王爷——
  “容王爷?!”
  岑乐沂同时惊呼出声,但他没来得及思考这其中到底是出了什么|操|娘的岔子,连忙连滚带爬地往外面跑、磨着满手的血抱住了浑身僵麻的江砚祈,使了吃奶的劲往后面拖,但他早就因为急速的逃命和害怕绝望而乏力,没把江砚祈拖走,倒是把自己拖得跪倒在地。
  还沉浸在“啊啊我的鸟还在”的喜悦中的江砚祈被噼里啪啦的泪珠子糊了一脸,他回过神来,哑声道:“没事了……”
  “易安……易安……我怕!”岑乐沂抱着他,嗓子擦了火,好疼好疼。
  “没事了没事了……”江砚祈浑身僵硬地被他抱着,一边安慰他一边老神地想:命倒是留下了,可我在萧怀川这厮面前丢面了,怎么办?萧怀川这没有半点同情心的混账一定会嘲讽他的。
  就在两人一发呆一痛哭之时,一道刺耳的利声响起。
  岑乐沂猛地睁眼抬头,正好瞧见萧慎玉手中那玉色的薄刃从那握着断剑的刺客喉间划过。那血珠子成群结队地往地面上扑,却没沾上萧慎玉一片衣衫,他依旧干净如美玉。
  那样淡薄的目光,好似他手中握着的不是杀人的利器,只是一片精雕细琢的玉器玩物,此时此刻他也并没有杀人,只是捻着小物件划过一片枯叶。
  岑乐沂猛地打了个寒颤。
  被他抱着的江砚祈竭力看向前方,他从模糊的影子中清晰地分辨出了属于萧慎玉的那一道,但他实在看不清,只得问:“他是不是换衣服颜色了啊?怎么不装白莲花了……”
  “没呢,还是白色的。”岑乐沂低声跟他咬耳朵,“他罩了件玄色的外衫,上面绣着大片的秋香色芙蓉还有粗孔雀绿色花枝状的散云,可好看了。”
  江砚祈与有荣焉地笑道:“妖精嘛,穿什么都好看,可惜我没瞧见,否则又要调戏他了。”
  “您还是先喘气吧!”岑乐沂顶着一脸的眼泪鼻涕,嘟囔道,“都成血人了……”
  江砚祈骂他:“那你还把我勒得这么紧?”
  “呜……”岑乐沂哭着松开他,还没从浆糊脑中摸索出现在到底该怎么止血,就听见一道轻渺的声音在近处响起——
  “小狗儿疼得都叫唤不出来了?”
  萧慎玉用锦帕擦着刃上的血迹,居高临下地看着浑身是血、狼狈非常的江砚祈。
  江砚祈咧出笑:“可不是,等你疼我哄我呀!”
  “稍等片刻,我便哄你。”萧慎玉转眼看向一脸“你们在玩什么花样,这个时候就不能正经点吗”的岑乐沂,淡声道,“待我灭个口。”
  不是,灭谁?
  江砚祈和岑乐沂同时脑子一顿,随即两人异口同声道:“不行!”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我不会说出去的你还是那个病秧子四表哥饶我一命吧!”岑乐沂躲在江砚祈身后,呜呜地哭了起来。
  江砚祈当真不敢确定萧慎玉这句话是真心想灭口还是吓唬岑乐沂,但他觉得萧慎玉从不吓唬人,一时也当了真,连忙用力撑起小半边身子道:“萧怀川,别杀他!”
  “凭什么?”萧慎玉俯身,看着岑乐沂哭得一脸鼻涕,嫌弃地移开眼,伸手往江砚祈额间探去。
  岑乐沂瞳孔一颤,猛地去推他的手——
  “别别别动易安!”
  我去小子,你在找死啊!
  江砚祈又好笑又心热,还没来得及出声便感觉温热的指腹拂过自己的额间,是萧慎玉将那截断掉的额间细带扯下来了。
  他吁了口气,声音因为乏力而轻颤,“你别杀他,就当疼我了。”


第37章 重伤 酉时三刻,建宁帝在昆德宫与皇后……
  酉时三刻,建宁帝在昆德宫与皇后吃宵夜,还特意召了太子同桌作陪。
  建宁帝与太子商谈国政,皇后便在一边专心刺绣,此时此刻,这一幅画面倒像是寻常一家三口,而非天家了。
  魏德候在珠帘外,心想陛下只有在皇后娘娘宫中才能暂得安宁,这也是陛下尊重娘娘的原因之一吧。他垂眸盯着脚尖前的褐色毯子,一边走神一边不忘关注着里间的动静,而后便听见了一道细碎的脚步声。
  他顺着声音转头看去,见他干儿子面色沉重地快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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