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反派和绿茶大佬互演的日子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仰玩玄度

作者:仰玩玄度  录入:05-22

  太子闻言一愣,随即道:“你能接纳他?”
  “他喜欢撩拨我,无论何时都爱勾引我,而我也上了勾。”萧慎玉笑了笑,“他手段高明,我意志不坚,暂时愿赌服输。”
  “意志不坚这四个字从你口中说出来,还真是个笑话。”太子无奈地叹了口气,“风月二字已出,你却没明白你们的关系。”
  萧慎玉闻言眼皮一跳,道:“那我们还能是什么关系?”
  他想起江易安总爱去花楼,又想起那个铃铛红绳,难不成还是……恩客与小倌的关系?那谁是恩客,谁是小倌?难不成互为恩客,互为小倌?
  “你问我,这就好比夫子考教学业时你在手上写了答案,墨水没装在肚子里,有什么意思。”太子朗声道,“去问你那一缕夜间的风吧!”
  那不如不问。萧慎玉暗自冷笑,抬步欲走,却被太子出声拦下了——
  “母后寿诞,你落水垂危,算计了安王;灵鸳楼一事,想必也少不了你在背后推波助澜;包含今日之事,这三桩事我都愿意替你遮掩,顺带替小郡王遮掩,你知道为什么,对吗?”
  “哗!”
  红白相间的锦鲤猛然跃出湖面,看了眼廊下的两位美人,又逃也似的藏入了水中。
  萧慎玉垂眸,哑声道:“徒劳之功。”
  “或许我来做是徒劳,可现在有小郡王了,不是么?”太子定定地看着他,声音很沉,“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也有那个本事,我不拦你。可你从来便是无辜,莫在仇恨中越陷越深,毁了自己。四皇弟——
  莫让那撩人的风彻夜孤寂。”


第40章 报恩 “江砚祈是我江裕的命,谁敢觊觎……
  永安宫。
  “远安伯?”
  建宁帝倏地起身,握拳抵嘴,咳嗽个不停。
  “您别动怒,快静心!”魏德连忙上前去替他抚气,“您的身体才是最要紧的,底下自有太子殿下操持。”
  建宁帝因为咳嗽眼睛微湿,闻言道:“不中用的废物,半点不知分寸。江烽厉是个暴脾气,这次易安伤得也重,他心里怕是不知道多憋气。去,传朕的旨意,远安——”
  “陛下!”
  “陛下!”
  一道惊声和快速的脚步声从外响起,打断了建宁帝的话,魏德猛地起身,呵斥道:“王八崽子,不懂规矩,也不怕被打死!”
  松瑞跑了进来,跪地磕了头,抬头时叫人看见他满脸的汗,他说:“陛下,郡王爷拿着刀登门,把远安伯杀了!”
  “什么?”魏德惊呼,忙转头去看建宁帝。
  建宁帝却是闭眼叹了口气,“朕说了,他是个暴脾气。”
  ***
  一个时辰前。
  远安伯府中,程允在主厅中左右打圈,看得管家也跟着眼张失落,再一次劝道:“伯爷,您先别担心,那些个人都是有数的,此事若是不成,会咬舌自尽向您尽忠的!”
  “现在还没个确切的消息,我怎么能不急!”程允急杵捣心,红着眼喝道,“那么多人,筹备完善,明明一刀就可了事,杀他只需一炷香的时间,江砚祈却只是重伤,到底出了什么岔子!”
  管家道:“是他运气好,伯爷您——”
  “不好了!不好了!”
  “ 伯爷快跑!”
  “快来人!”
  就在管家一张嘴皮子快被磨烂却翻来覆去只能用那些个话安慰时,一个粗布短打的小厮从外面跑了进来,哭嚎道:“伯爷快跑,杀人了!”
  “放肆!”程允本就凤狂龙躁,闻言怒道,“谁敢在我远安伯府放肆——”
  “是我!”
  这一声声振屋瓦,随即三四个奴才接连飞进了院中,落地痛呼哀嚎间,一人踏步迈入小院。
  程允倒退一步,惊呼:“江裕!”
  江裕未穿戴铠甲,只着了一身玄色紧身长袍,双手臂上穿戴臂缚,右手握褐色刀柄,足有二尺五余长的战刀通身凌冽,折射出程允惊恐的上半张脸——
  “此处是远安伯府,我是陛下亲封的远安伯,江裕,你怎敢!”
  江裕步步逼近,冷声道:“我敢不敢,你马上便知道!”
  程允惊呵出声,退步时猛地撞在了椅子上,他慌忙扶住椅背,喝道:“还不护我!”
  管家颤声惊呼:“来——啊!”
  江裕横刀抵在管家脖间,转头看向急忙围拢过来的侍卫,道:“今日我来给我儿出气,不欲徒增杀孽,可老子手下亡魂无数,不怕再多添十来桩!想死的上来,不想死的滚一边去!”
  征战沙场的长陵郡王江裕,威名赫赫的煊云军帅,杀人于他就像家常便饭,自然不怕!侍卫们面面厮觑,不敢妄动。
  江裕冷嗤一声,刀背一转将管家打滚在地,转身看向已经摔坐在椅、两腿轻颤的程允,厉声道:“我江裕还没死,你就敢觊觎我儿子的命!”
  “是……是他先杀了我儿!”程允颤声怒喝。
  “你儿若不奸|杀蜀国公主,何故丢了小命?自作孽不可活,还敢拿我儿子说事?江砚祈是我江裕的命,谁敢觊觎我的命,就要做好被我反手杀死的准备!”江裕猛地扬刀劈下——
  程允双瞳瞪大,在那一瞬间听见了长刀破空的尖鸣声!
  一刀落下,木椅瓦裂,血水喷溅而出,满堂哗然!
  江裕拿出粗布,横刀一抹,盛气汹然道:“我江裕的命就挂在明面上,谁若真有这个本事,我江裕恭迎;但若是没这个本事还敢上前,那就自行领死!”
  ***
  江裕骑马回了郡王府,随手将战刀扔给了下人。
  甫一踏进易安院,他便看见他那没用的儿子正坐在鱼池边,身边还趴了匹翠花。江裕哼了一声,走过去道:“皮糙肉厚!”
  “哟,回来啦?”江砚祈转头,拽着他衣摆往自己这方一扯,伸头闻了闻,嫌弃道,“一股子血味,也不知道洗洗。”
  江裕不高兴地转身,“立马回去洗!”
  “等会儿!”江砚祈坐着,仰头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笑道,“爹,谢谢你。”
  “放什么屁,你是我儿子,你被弄成这幅德行,我出去脸上能有光吗?安生些,早些养好,白着张鬼脸给谁看!”江裕哼了一声,快步走了。
  墨余从屋顶跳了下来,走近道:“郡王杀了程允。”
  “猜到了,这是爹的心意。”江砚祈摸着翠花的背,“太子果然让萧怀川灭了口,算算,这也是他第二次帮我了。鱼干,你觉得太子是什么人?”
  “我看不透。”墨余站在他身后,盯着那湖里的鱼,“若是明看,便是温润如玉的君子,但骨子里装的是什么,我还真无法看透。若是太子藏得深,那是极为可怕的。”
  “无需去看透,因为他表里如一,的确如萧怀川说的那般,”江砚祈随手扔了把鱼食,看着滴滴点点的水晕散开,叹息道,“江上春风。”
  墨余闻言啧了一声,也跟着叹道:“可惜了,生在天家。”
  “是啊,可惜了。”江砚祈在那一瞬间想起了一件事,他摸着翠花的手微微一顿,他琢磨了片刻才道,“有恩必得报,请慕南挑时间往太子府走一趟。”
  ***
  “殿下。”
  向原站在玉蓬阁下方,扬声道:“郡王府的二公子前来拜访。”
  “请他过来。”太子从旁挑出一张浅云石榴书札,放在一侧,又揭开薰炉,撂了新的香料进去。
  江慕南登上玉蓬阁时,太子正执扇轻晃,清瘦的手腕被花青色的衣袖贴着,又被那深色的薰炉衬着,格外晃眼。他不敢再看,唯恐叫太子不喜,恭敬行礼道:“学生请殿下金安。”
  太子放下扇子,道:“无需多礼,入座饮茶。”
  “是。”江慕南上前,跪坐于金丝软垫之上,垂眸间看见桌上的书札,不禁道,“殿下批阅文章,辛苦了。”
  “那么些文章中,数你和唐眠写得最为认真,你写得最好,他的文采不如你,不过……”太子将那书札推了过去,笑道,“用的纸也最讲究。”
  江慕南蓦得热了脸,道:“近来石榴娇艳,学生在书斋见到这书札时便觉得好看,那日殿下布置功课,学生在书桌上见到这书札,心想殿下是风雅之人,便鬼使神差地用了石榴书札,并无轻怠冒犯之意,更为哗众取宠之心,请殿下见谅。”
  “孤随口说一句,你便要用一段的话来对答?”太子摇头,“孤并无旁的意思,轻松些。二公子不在府中侍奉兄长,到孤这里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兄长不喜旁侧有人伺候,学生是奉了兄长的命令前来。”江慕南从袖袋中摸出锦带,双手呈上,解释道,“兄长感念殿下恩情,但因为重伤不能亲自前来,学生代为登门致谢。”
  “若真诚心,一句话便也够了,何须备礼?”太子接过锦袋,隔着袋子一摸,“什么稀罕的小物件?”
  他打开袋子将那小物件取了出来,放在阳光下一看,不免悦然。只见那物件赫然是一件翡翠玉雕的富贵竹,玉质上乘,温润清透,雕琢精致,样式精美,一眼、一摸便知是难得的好物件。
  太子抬眼道:“这是难得的好物儿,孤也算懂几分,却看不出这雕工属哪位大家?”
  “这……这是学生自己雕的。”江慕南本十分忐忑,此时看出他定然喜欢,也跟着眉欢眼笑道,“翡翠乃玉石之王,富贵竹吉祥宝贵,学生借此向殿下呈意,恭祝殿下——千岁安乐。”
  “你诚心,孤便受了。”太子笑道,“小郡王的心意,你的心意,孤都受了。”
  “学生代兄长多谢殿下恩情。”江慕南起身作揖,“不敢打扰殿下闲乐,学生告退。”
  “稍等。”太子将书札递过去,“如果孤记得不错,你比小郡王小不了多少,父皇命我七日设席讲礼三月,如今还有两月,两月后你兄长及冠,你也快了,就入礼部历练,如何?”
  太子及冠以来便掌管礼部,叫他去礼部历练,是……江慕南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接过那书札,恭敬道:“学生多谢殿下。”
  太子看着他愈发红润的脸,心想到底年纪还小,压不住心事。他温和地道:“两月眨眼便过,可以先准备了解,若有不懂之处,可来问孤。”
  “是,学生知道了,学生告退。”江慕南不敢再多有停留,生怕太过得意、忘了形,他转身快步朝下走去,不想脚下一个不注意撞到了扶手脚,当即闷哼了一声。
  太子听见声音,转头朝他笑了笑:“别傻乐了,快些回去吧,也别让孤失望。”
  “是,是!学生定然不辜负殿下期许!”江慕南快步下了玉蓬阁,躲在阁下往上看,明明除了精致的小楼。什么也看不到,他却跟看到了海市蜃楼一般,惊喜不已。
  他拍着心口顺了会儿气,又在安静的一隅想起了来时兄长说的话——
  “你这些日子去听太子讲席,觉得太子如何?”
  “太子殿下懿范长存,修态端方,我心生钦慕。”
  “那就跟着他,莫让有心之人欺近。”
  兄长这话说得不明不白,又又隐晦的提醒警示之意,莫非是有人想对太子殿下不利么?江慕南蹙眉,将浮起的冷意压下,此时手指尖一刺,他垂眸发现自己思索之间拨开了书札。
  只见一排朱砂色的字迹在墨色下方尤为醒目——
  “汝书甚好,吾心甚慰。”


第41章 绮梦 萧怀川是他绮梦中的独客。
  这一日,当江砚祈决定趁养伤的机会睡个懒觉时,就被一阵叮叮咚咚、挪动箱子的声响吵醒了。
  易安院中没人敢闹出这么大动静,江砚祈黑着脸起身下地,绕过屏风走了几步、一把推开窗户,总算看见了罪魁祸首——
  “都快些!早点收拾好,我就要开始练武!”
  只见裹着披风的岑乐沂指挥着一众小厮往主院的偏房搬箱子,显然已经背着易安院的主人、自己决定好了居住的房间并打点得周周到到。江砚祈见状生生被气乐了,“猪也能起这么早?奇了嘿!”
  “易安!”岑乐沂听见声音,吓了一跳,紧接着就是高兴,颠颠地跑到了廊下,站在窗户前把江砚祈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我还以为你晕着,没想到这么快就醒了,你真厉害!”
  “皮厚抗揍抗伤也是我众多优点中不起眼的那一个。”江砚祈打了声呵欠,瞅着院里忙活来忙活去的一群人,“您这是做什么?”
  “我从今天起,就拜贵府的墨余大哥为师,跟着他学习功夫!”见江砚祈一脸“您在逗我”,岑乐沂愤然握拳,“少瞧不起人了,这事可是江叔答应我的。”
  江砚祈指了指深蓝色的天,道:“拜师也不用来这么早,你出门的时候怕是连半个人影都没瞧见吧?瞎折腾什么啊!”
  “谁说没人?我在来的路上看见了几个乞丐呢。”岑乐沂撸了撸袖子,“墨余呢?赶紧叫他出来受我一拜!”
  江砚祈闻言眉心微蹙:乞丐?城中乞丐只能在外围活动,什么时候跑到城中间来了?
  “我收徒可是要看根骨的。”
  墨余从廊角处转弯,走过来看了眼岑乐沂,“根骨是基本的,还得看耐性、毅力。”
  江砚祈闻言笑了一声,怜惜道:“小世子,希望我睡醒后还能看见一个完整的你。”
  啊?这么吓人?
  岑乐沂闻言往后退了退,离墨余远了些,笑呵呵地求教道:“那个,大哥,请问怎么看?”
  “很简单。”墨余朝他勾了勾手,“就是看你抗不抗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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