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之初过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顾京,你喜欢我吗?”怀中人没有动静,顾京睡着了。严之初却是突然笑了起来,这人撩完就甩手,看来还是一个没有责任心的人。。。
只不过,自己却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明白了自己的心和顾京的意,严之初觉得自己也不该再沉迷下去了,毕竟白泽还生着病。。。顾京,希望他可以遇见一个保护和喜欢他的人,哪怕心底的声音在挣扎,严之初还是决心要断开这段联系。
但是别有目的的靠近,怎么会因为严之初的单方面退步而中断呢?
☆、第 15 章
顾京最后还是和严之初等人一起上了路,但是令顾京比较意外的是,杜秋恒竟然劝顾京回去,可是顾京依旧一脸坚持地模样,杜秋恒被顾京拗了好久,也说服不了顾京,便最后勉强答应了,但是顾京要片刻不离地跟着几人,一有危险便要离开,不管遇到什么事。顾京保证似的点着头,杜秋恒才肯罢休。
几日颠簸,顾京却是感受到了严之初对自己的躲闪。因为下了雨,几人找到了一个山洞,打算在山洞里歇息。晚上,篝火无声地燃烧着。顾京等着几人睡着了,看着身旁的严之初,这人闭着眼。沈白泽被严之初安排在了马车里,因为怕他吹多了风,着凉。赵梓敬和卫谋安守在了马车旁边,任南星躺在顾京的另一侧,杜秋恒无法 ,只好找个地方自己睡了过去。
顾京慢慢挪着身体,摸到了严之初身边,看了很久,确定严之初没动静,便偷偷拥上了严之初。
严之初根本没有睡着,顾京过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本想着将这人打晕安置好,可是身体却像是渴了一般。严之初感觉着顾京的小心翼翼,像是确定了自己已经睡着了一般,顾京才敢靠近。他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以前不是很胆大的吗?
心底的触动早已深扎着根,茁壮成长。
严之初感觉到了顾京在自己身上的触摸,那双手路过的地方都在渴求接近,可偏偏这人却丝毫没有察觉,向着衣料里面摸去,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膛去触摸那只手。隔着衣料,严之初却感觉到了那股酥麻感。哎,这人不仅是个笨蛋,还好色的紧,是个好色又没脑子的小傻瓜!
顾京的手还未离开了,却倒吸了一口凉气。该死!严之初睁开了眼,握住了顾京的手。顾京像是没料到严之初会突然醒来,眼睛瞪大,看,果然是个笨蛋,非礼还被人抓包了吧!
顾京顾不得手上的疼痛,一脸紧张地看着严之初。严之初的神情有些奇怪,没有想象中凶残的表情,却像是宠溺而又担心的感觉!严之初看着顾京紧张地神情,现在知道紧张了,当初还如此好色。严之初将人带到山洞外,借着雨水冲刷着顾京的手,然后从身侧的一个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将药抹在顾京手上。
“你好好休息,不要再这样了。”严之初看着顾京仿佛知错的模样,乖巧地点着头,手不由揉上了顾京的头。这人什么时候会这么听话?看来真的是被自己抓包,心虚了。
严之初带着呆呆的顾京回了山洞,将顾京安顿在一侧,自己便回到原来的位置上。顾京果然没有再过来,严之初不知想到了什么,闭着眼含着笑地睡着了。。。
一旁的顾京却是不敢有什么动静,生怕再出现什么差池。。
几人终于到达了悬川顶,一眼望去果然是一条银川奔腾而下,连一颗怪石都没有。
“距离汛期真正到来看来还有几天,我们可以先在这里等着,到了那天,天路就会打开!”杜秋恒招呼着几人安顿下来。
几人安顿好行李,架起了火堆,赵梓敬倒是有些疑惑了,问了句“杜秋恒,你怎么那么清楚悬川的事情啊?”
“。。。”杜秋恒烤着红薯的手停止转动,盯着火苗半响喃喃自语道,“怎么不会清楚?放遍江湖,恐怕也只有自己知道地最清楚了”像是苦笑,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由着火光跳跃。
“什么?”赵启没有听清楚。
坐在杜秋恒身边的顾京,倒是听的一清二楚,不由侧目看了一眼杜秋恒,他似乎很不开心。顾京将手里的玉米递给杜秋恒,示意他吃。杜秋恒看着顾京递过来玉米,脸色却欢喜起来,拿着红薯递给顾京,只是顾京却觉得那双眼睛藏着悲伤。
严之初抬眼看了一眼两人的互动,握着木棍的手微微下沉,脸上却什么表情也没有。沈白泽接过严之初递过来的红薯,却发现里面烤糊了。
杜秋恒并不想要自己的伤痕被其他人知道,可是他愿意将自己的心打开给顾京看。两人结伴去川边取水,月光下杜秋恒却是打开了自己的话匣。原来当初杜秋恒的父亲是一个当地很有名的剑客,因为熟悉悬川的地势情况,十几年前,在杜秋恒小的时候,被人找上了们,说要去湖心草。杜秋恒已经记不得那人的面貌了,只记得那是位婷婷袅袅的女子,女子背着光,看不清长相,那日父亲接受了一大笔佣金,便带着那个女人上了山。杜秋恒小心翼翼地跟在两人身后,还是被父亲发现了,父亲便带着杜秋恒一起上到了悬川顶。在悬川上,杜秋恒见到了汛期而至的那天,悬川分流,天路显露,女子运功踏着天路而下,父亲在一旁辅助着,杜秋恒被父亲安顿在一块盘石上,眼睁睁看着女子踏错一步,滑了脚,父亲前去营救却踏空,两人一起跌下了悬川。任由杜秋恒大声疾呼,回答他的也只有呼啸而下的奔流声。
杜秋恒从小便失去了父亲,母亲也在后面几年因为思念父亲病去了。杜秋恒一直待在寨子里,目的只有一个找到父亲的尸骨,继承父亲的衣钵,所以他从未离开过杜家寨,他想代替父亲承担起保护杜家寨的责任。
顾京安安静静地听着杜秋恒说完往事,看着杜秋恒然后张开双臂,希望顾京可以抱抱他。如果是以往,顾京并不喜欢与他人过分亲近的行为,但是杜秋恒看上去很伤心,虽然强颜欢笑,可那双眼却没有往日的无忧无虑感,倒是多了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愁虑,顾京最终还是抱上了杜秋恒,摸着肩膀上那人的脑袋,月光下,看不清杜秋恒的脸,可是顾京却听见了那人压抑的哭声,肩膀上似乎湿了一块。。。
等不到人的严之初寻了过来,便看见抱在一起的两人,杜秋恒的脸背对着自己看不出表情,可是顾京却难得的一副心疼的神态,一只手手轻轻柔柔摸着杜秋恒的头,一只手上上下下地顺着杜秋恒的背。。。
严之初搭着树干的手不由收紧,看了一会便离开了,树干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第 16 章
汛期而至,悬川分流,天路现
顾京发现严之初近日来对自己的态度愈发古怪,以往多是不与自己接触,现在却是看见自己就躲开。连一向大大咧咧的赵梓敬都发现了不对劲,询问顾京两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顾京是不是得罪他了。顾京摇头,赵梓敬冥思苦想,却还是得不出结论,“算了,严老怪的性格本来就很奇葩。”
任南星在顾京的身后,望着顾京看向严之初的神情,却是默默攥紧了手上的马绳,或许这次结束后便可以和顾京说了,否则,不知道为何,他心里没由来恐慌了起来。。。
顾京苦恼了很久,自己是哪里得罪这人了吗?为什么这次的反抗这么大?可是还没等顾京想出原因和对策,汛期便到了。
等顾京醒过来的时候,便看见山洞里已经没有一个人了,自己身上披着一件衣服,是严之初的外套。该死,严之初又使老手段,给自己下安眠散。
顾京来不及多想,冲出山洞,朝着悬川而去。路上雨下得太大了,糊了顾京一脸,模糊着顾京的视线,水混着泥阻挡着顾京的脚步。快点,在不快点便来不及了,顾京再一次跌倒在泥地里。可恶,严之初你等着!
顾京终于到了悬川,严之初倒是有两把刷子,取到了药,正准备上来,快到悬川顶时,却是一脚踏上青苔,滑了脚就要掉下去,所幸及时拉住一颗突出的怪石,但是也好不到哪去,怪石滑溜溜的,往里一些便是青苔。沈白泽见到严之初要掉下去的那一刻,想也不想便跳下去,想拉住严之初的手,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踏空一步,眼看着要掉下去,被卫谋安接着,卫谋安被赵梓敬和任南星拉着。流水湍急,严之初一人苦苦支撑,赵梓敬和任南星根本拉不住两人,叫着杜秋恒过来帮忙,想着先将沈白泽拉起来再说。严之初那方是彻底没有人过去救急了。
水流冲击着严之初的身体,自己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可能真的要死了吧。严之初看着那边的情况,白泽被卫谋安护的紧紧地,赵梓敬和任南星拼命拉着。就算没有自己,白泽也是有很多爱他愿意护着他的人的。他还记得白泽为自己跳下来的场景,惊恐不已,如今看着白泽被人救起,自己心里便只有放心和感动了,再也没有其他的旖旎想法,现在只希望白泽能够安全上岸。
原来,自己早已不再对白泽抱有其他心思了,却是想起了另一个人的脸,如果那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不在了,会不会伤心呢?严之初感觉自己的手愈发坚持不了了,恐怕早晚要掉下去,不能将药和自己一起掉下去了!
严之初喊着赵梓敬的名字,将怀里装药的锦盒丢了过去,所幸赵梓敬接住了,可是自己因为刚刚的动静太大了,严之初支撑不了,手滑开石头命悬一线,严之初已经准备好了,却是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拉住了,严之初抬眼一看,却是那个自己刚刚才念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严之初被眼前人的出现吓着了,“你不能在这里,快回去,危险!”心中万分惊恐。却看着顾京摇着头,那眼中仿佛有许多话要说出来,一脸愤怒的模样,是在愤怒自己要他放弃自己,离开吗?
顾京狼狈不堪地摇着头。那边沈白泽看着顾京及时拉住了严之初的手,大声地喊着顾京不要松手!杜秋恒要过去帮忙,可一松手,赵梓敬等人又向下跌了一段距离,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顾京一个人挣扎着。
知道了,你掉下去,我都不会要他掉下去的!顾京拼命握着严之初的手,流水太猛了,不断冲击着自己的胳膊,胳膊都要断了!另一只拉着怪石固定身体的手也有些不支,顾京感觉自己的身体要被从中间拉开一般。
严之初看着顾京拉着自己的手被流水冲击得摇摇晃晃撞击着身下的峭壁,两人握着的手的虎口相接处直接被怪石划伤了手,形成了一条相接的长疤,鲜血流出又被水流冲开。虽然看不出来血液流痕,但是严之初知道顾京的手臂已经伤痕累累,而且顾京体力不支了,不行,这样下去两个人都有危险!
“顾京,松手!太危险了!”严之初再次朝着顾京怒吼到,这人怎么这样不听话,不怕死吗!心底第一次产生了后悔的感觉!后悔没有将这人绑起来,后悔自己给他带进了险境,更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和顾京在一起的时光。顾京还是一脸坚定的摇着头。
严之初看着上方流水冲击着,山石滚落,不行再这样下去,两个人都会将性命丢在这里!严之初在顾京惊恐地表情中,将顾京拉着自己的手扳开,他想着他不能让顾京死在这里,比起两人一起死,他更希望顾京能够好好活着。“好好活着!”严之初便顺着水流掉了下去。
可是在严之初松开顾京手一刹那间,严之初也想不到,顾京自己把自己握着的另一只手也松开了,同自己一起跳了下去。严之初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真是”太笨了!可是严之初心底却止不住的发着甜。
顾京在严之初松手的一刹那间,便什么也顾不了了,跟着严之初跳了下去,耳畔传来吼叫的急水声和身后地悲鸣声。一切发生地太快,任南星只看见一个人影奔了出来将严之初拉住,还在担心着顾京的安危,想着赶紧将白泽救出,再去拉住顾京,却没想到不过转眼间,他便眼睁睁看着顾京随着严之初跳了下去。跳了下去。刹那间,他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再也无法思考。。。
“顾京!”任南星的声音淹没在了咆哮的川流中。。
严之初一把将顾京抱住,以防顾京被乱石砸伤,自己却被接连掉下的怪石砸的吐出了一口血。怀里的人蹙着眉,胡乱地抹着自己脸上的血。不要看,他不想吓着顾京!严之初将人狠狠扣住在怀里,不顾这人的挣扎。即使身处险境,却因有这样一人愿意陪着自己,怀中满满当当地有着可以保护的人,严之初也觉得很安心,怀中很满足,心里便也是满满的!
顾京是被川水拍晕的,等他醒来,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山洞里,严之初正在给他上药,外面是倾盆大雨。自己居然没死!
“你醒了”严之初拿着刚刚冒雨出去采的草药给顾京敷上,看着顾京敷药的时候疼的直皱脸的傻呆呆的表情,心里不知道心疼多一些还是无奈多一些,这人这么怕疼的一个人,还愿意跟着自己下来,看来自己是永远摆脱不了顾京了,这样也好,永远不要摆脱顾京!原来当初心底的触动早已开了花。“醒来就别乱动,好好上药,手的伤成什么样子了!”
顾京皱着眉头,眼神不住地往严之初身上飘,打量着严之初。
“别看了,我没事。我们掉下来的时候,被悬川冲进了这片低谷里。虽然受了伤,但是所幸没有伤到筋骨,无性命大碍。但是你旧伤未愈合,又添新伤,如果继续拉着我是不是这条胳膊都不想要了?”当时抱着昏迷的顾京到了山洞的时候,拉开衣服便看见顾京的整条胳膊上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磕伤和划伤,顾京的整条胳膊冲着血,看上去好不吓人。那种心疼愧疚感铺天盖地袭来,严之初想也没想便冒雨出去采药了。现在好不容易,缓过来了,这人不先顾着自己的胳膊,倒是先关心自己身上的伤口,真是个傻子!不听话又喜欢自作主张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