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和亲后我成了团宠 番外完结[古代架空]——BY:岩城太瘦生

作者:岩城太瘦生  录入:06-15

  “我说了,王后也得听啊。”
  后赫连诛道:“这几天你们小心跟他说两句,省得到时候他太难过。”
  两个“后妃”都低声应。
  这时阮久从房里探出头:“你们在说什么?可以吃晚饭了吗?”
  “可以,我和格图鲁马上去准备。”
  离年节有三天的时候,在乌兰和格图鲁的劝导之下,阮久好像有点能够接受,家里人不能来陪他过年的事情。
  几个人都松了口气,只是阮久有些闷闷的。
  这天吃晚饭,阮久早早地就上床。
  寒冷的冬天总是让人睡得香一些。雪花飘落在雪地上,发出簌簌的声音。
  赫连诛睡到半夜,忽然被人喊醒。
  格图鲁在外间小声道:“大王,你能出来一下吗?”
  赫连诛下床,披上衣裳出去。
  乌兰也在,三个人在出了外间,站在檐下说话。
  这时还在下雪,阴云遮蔽月光。
  格图鲁面带为难,唤了一声:“大王。”
  他把一封『揉』得皱巴巴的信交给赫连诛:“阮家那边说,大公子九月就重新给王后写信,大雪封路,这封信……”
  他话没说完,一声巨响传来。
  三个人回头看去,没有月光,什么都看不清楚。
  应该是积雪压垮了枯树或者年久失修的宫殿,行宫里本来就没有几个人住,破旧的宫殿根本不会住人,几个人不担心,转回头继续说话。
  “这封信耽搁好久,刚刚才送到。”格图鲁道,“我没敢拆开看,但是阮家的人说,大公子写信的时候,身子就又不好了,所以阮家……”
  “可能根本就没准备动身。”
  赫连诛接过书信,抿了抿唇角:“我明天再拿给……”
  他话音未落,门后就传来一声极小声的:“真的来不啊?”
  赫连诛转头看去,只见房门半开,阮久穿着『毛』茸茸的中衣,就站在门里,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垂落下来,掩去他的脸『色』。
  他的鼻尖是红的,不知道是冻红,是哭了。
  可是几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这样选择了沉默。
  “我以为,你们这几天是在哄我玩的。”
  阮久垂头,胡『乱』『揉』『揉』眼睛,再说不出话来。
  他面前的几个人,谁都不想认下这句话,谁都不想做这个恶人。
  阮久睡得好好的,忽然外边一声巨响把他吓醒。他发现赫连诛不在,就想要出来看看。
  好巧不巧,就听见格图鲁在说话。
  他已经听得懂鏖兀话。
  要是他现在还听不懂鏖兀话就好。
  不能怪兄长,兄长身体不好的时候,立即就给他写信。
  怪他自己太傻,下这么大的雪,竟然还想着家里人能过来看他。
  阮久鼻尖通红,肩膀颤抖,再开口时,声音也有些颤抖,他后问了一遍:“真的不来了啊?”
  赫连诛一把将他抱进怀里。
  他沉默良久:“对不起。”


第45章 长大一岁一更·保真谢谢送给我这……
  赫连诛比阮久还矮了半个头,这时他抱着阮久,按着阮久的后脑勺,阮久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
  赫连诛只觉得阮久温热的眼泪打湿了衣料。涓涓暖流,流进他的心里。
  他定下心神,回头看向乌兰与格图鲁:“你们去看看,刚才是哪里被雪压塌了。”
  “是。”
  其实他们都知道,倒塌的地方根本就无关紧要,赫连诛只是不想让他们在这里待着。
  两个人领命下去。
  赫连诛顺着阮久的头发,拍了拍他的背:“进去吧。”
  阮久哭得厉害,根本就听不见他在说什么。赫连诛便抱着他的腰,慢慢地把他推进去。
  “走,迈左脚。对,然后迈右脚。”
  赫连诛跨过门槛,反手将房门关上,将冬夜寒气都关在外面。
  房间里新点起蜡烛,烛光昏黄温暖,阮久坐在床上,赫连诛怕他冷,把毯子抖落开,给他披上。
  阮久还在抽噎。
  要是一开始就没告诉他,家里人会过来,他也不会抱有期望,不会做任何准备。
  可是在他将一切事情都准备好了之后,却告诉他,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他怎么接受得了?
  阮久眼眶通红,两汪眼泪含在眼里,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赫连诛用毯子把他裹好之后,又张开双臂抱住他,手掌搓了搓他的脸和胳膊。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赫连诛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不起”说一遍就足够了,再说下去,会惹得人厌烦的。
  苍白的安慰显得无力,他也不能做出保证,保证什么时候阮家人就可以过来。
  阮久坐在床上,赫连诛却半跪阮久面前抱住他,这样赫连诛就比阮久高一个头了。
  除了抱住阮久,他什么都做不了。
  都是因为他强要阮久过来和亲,阮久才会哭的。
  阮久会埋怨赫连诚和阿史那,不知道会不会也埋怨他,毕竟和自己和亲的人,最终还是赫连诛。
  房里安静得连外面雪落的声音都格外清晰,赫连诛听见积雪压垮树枝的声音,还有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甚至风吹过雪花缝隙的声音。
  阮久抽泣的声音最为清晰,其余所有声音都变成陪衬,只是让阮久的声音显得更加大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久才停住了哭。
  他推开赫连诛,从毯子里伸出手,抹了抹通红的眼睛和鼻子,只来得及说一句“我没事”,就拽着毯子,躲到了床铺最里边。
  他背对着赫连诛躺下,准备睡觉。
  赫连诛帮他把被子盖好,不敢再去看阮久,只是抱着手,坐在阮久身边出神。
  年初和亲时,他因为和亲人选是阮久,以为自己不会再孤独了,感到很高兴、很庆幸、很欣喜。到了现在,他的感觉不是这样了。
  几个月前,他还想,如果阮久是鏖兀人就好了。
  现在他想,如果我是梁人就好了。
  赫连诛拍了拍阮久,他只敢拍拍拱起来的被子。
  不想他才碰到阮久,阮久就忍不住抖了一下。
  他还在哭。
  我是个坏人,我惹他哭了。赫连诛想,我是个坏人。
  不知道阮久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可能哭累了就睡着了,可能一整晚都没睡。
  赫连诛抱着手,坐在他身边,倒是真的一晚上都没睡。
  阮久年纪小,又是被娇养长大的,没有什么心计。当初太后说要送他走,他因为害怕赫连诛会哭,就留下来了。
  他想得简单,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选择留下来之后,往后再要回去,有多么艰难。
  赫连诛当时也没有多想,阮久留下来,于他来说是最好的。
  可是现在,他越来越害怕阮久总有一天反应过来,回怨恨他当时没有提醒自己。
  梁国与鏖兀,好像永远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一道天堑,横跨不过。
  赫连诛想这件事情,就想了一晚上。
  他舍不得阮久,也不想让阮久讨厌他。
  身边的被子动了一下,赫连诛回神,转头看去。
  阮久顶着被子,慢慢地坐起来了,因为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还是红的,但是因为还没睡醒,眼神茫然。
  他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赫连诛身上。
  他吸了吸鼻子,想要说话。赫连诛在与他对上目光的瞬间,就下定了决心。
  赫连诛扑上前,一把抱住他。
  他舍不得阮久。
  讨厌不讨厌的,等以后再说吧。
  阮久张了张口,哭了一晚上,嗓子有点哑:“……我要喝水。”
  “好。”赫连诛趁机和他贴了一下脸颊。
  一直候在外间的乌兰听见里间有说话声,知道他们起来了,也连忙端着水盆进来了。
  他看了一眼阮久,见阮久没有太大的反常,便松了口气:“王后先洗漱吧,早饭都好了。”
  他把水盆放在架子上,抓起巾子浸到水里,两只手也浸到水里。
  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他新端起水盆:“水凉了,我去换。”
  外间里传来说话声,格图鲁问:“你怎么又出来了?”
  “等太久,水凉了,你去换一盆。”
  乌兰说完这话,就重新回到里间,从衣箱里拿出衣裳,放在阮久面前。
  “王后,咱们今天穿新衣裳。”
  “还没有到年节。”
  “先穿,反正是要穿的,年节还有新的。”
  乌兰是怕他还在难过,在哄他。
  阮久红着眼睛点点头,抓起衣袖,抬手套进去。
  年节之前,鏖兀的冬天越来越冷了,吃过早饭,阮久穿着厚厚实实的白狐『毛』衣裳,牵着小狗和小狼,在雪地里散步。
  阮久虽然穿的是狐『毛』,但是头上戴着的帽子却是兔『毛』的,还带了两个兔子耳朵,垂在脸颊边,一甩一甩的。
  他的眼睛还没好,赫连诛看着他,就更像是兔子了。
  只小狗和小狼也分别穿着小衣裳,在雪地里走过,留下一串梅花脚印。
  另外还有一只“小狼”,穿的是墨狐的。
  雪地奇景,兔子遛狼。
  两个“超大号后妃”跟在阮久身后,试图用交谈引起阮久的兴趣。
  “等开春了,海东青就出来了,到时候我去鸭子河捉两只,熬好了再给王后。王后就可以骑着马,牵着狼、架着鸟出去打猎了。”
  “打猎可好玩了,溪原这里也有许多猎物。大王前些年,年年都捉到狼。狼肉不怎么好吃,狼皮也有点扎,别人都不喜欢穿,就只有大王爱穿。”
  阮久没有回头,却似乎听进去了他们的话,抬手挼了挼赫连诛身上的『毛』『毛』。
  是有点扎手。
  他忍不住轻轻地笑了一下,随后赫连诛握住他的手,两个人继续向前走,小朋友似的,赫连诛牵着他的手,把两个人的手都甩起来,甩得高高地。
  阮久不太喜欢这样,拍了他一下。赫连诛不肯松开,转过头,朝他『露』出洁白的犬牙,眼眸漆黑。
  他再拉着阮久,甩着手走了两步,阮久有些不高兴了,要把自己的手收回来,赫连诛一时间没攥住,就叫他逃了。
  他转过头,两只手拽住阮久的兔子耳朵,拉得长长的,在他下巴下边打了个结。
  做完这件坏事,他就跑了。
  阮久跺着脚喊了他一声“小猪”,原地蹲下,团了一团雪球,捏得实实的,朝他丢过去。
  准准地砸在他的背上,炸开一朵“雪花”。
  阮久没忍住笑了,眼睛都弯了,随后赫连诛停下脚步,也弯腰要团雪球。
  阮久忙不迭躲到乌兰和格图鲁身后,蹲下身,准备弄一个大雪球:“帮我挡一下。”
  赫连诛团好了雪球,快步上前,啪叽一下,全都砸在阮久头上。
  阮久当即丢下大雪球,跳起来,一把抱住赫连诛的腰,把他按在地上。
  “快,往他脖子里弄。”
  这话他是对两个“后妃”说的,但他们还有些犹豫。
  阮久想了想,为了公平,最后道:“乌兰跟我,格图鲁你跟他。”
  格图鲁不愿意:“为什么不是我跟王后?我想跟着王后……”
  但这时王后已经来不及他了。
  赫连诛从手底下逃了,阮久已经带着乌兰去追了。
  格图鲁只能跟上去。
  这回换了赫连诛把阮久扑倒在地,赫连诛见格图鲁过来,便道:“快点,砸他。”
  格图鲁捻起一点点雪花,放在指尖上,弹到阮久的脸上。
  他的动作太多轻柔,赫连诛与阮久忍不住同时道:“大胆点!”
  “我怕把王后给打坏了。”格图鲁说着,又多捻了一点点,弹到阮久脸上,“那这样吧。”
  赫连诛与阮久看向对方,交换了一个开始有些无奈、然后试探对方、最后达成共识的眼神。
  “图鲁。”阮久唤了一声。
  格图鲁应道:“诶。”
  话音刚落,阮久就从赫连诛身下飞扑而出,按住他的肩:“小猪,快!”
  格图鲁急急道:“大王,咱们是一队的。”
  “刚刚新换了。”阮久笑着,眼睛亮晶晶的,“小猪!”
  “来了。”
  “那我可不干了,我顾念着王后,怕把王后给打坏了,王后竟然就是这样对我的。”格图鲁很轻易地就挣开阮久的桎梏,握住他的肩,把他整个人都举起来,放在雪地上,起身就跑。
  乌兰适时把雪球送到阮久手里:“王后,补充弹『药』。”
  行宫不大,背靠山脉,很多地方没有明确的围墙,一行人『乱』哄哄的、到处『乱』跑,哪里雪多,就钻到哪里去玩耍。
  垮塌了半边的屋子里,柳宣与一个小太监正在废墟里捡东西。
  柳宣自己是没有什么随从的,来鏖兀的时候,梁国给了他两个粗使太监,这个小太监是他先前在尚京,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太后见他身边没人,赐给他的。
  这个小太监细心,所以柳宣常常带着他,让他做了自己的贴身太监。
  小太监道:“昨晚可真是凶险,好好的睡着觉,差一点儿就被屋顶压死了。公子,我在鏖兀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今年这么大的雪,把房子都压垮了。”
  柳宣搬开一根梁木,将木头往旁边一丢,那根木头咔嚓一声,就断成了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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