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偷偷暗恋我好多年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满云间

作者:满云间  录入:06-29

  薛定初先开了口,“同僚把事情都跟我说了。我已自请去戍边,不日便要启程。怀恩,不必替我费心了。”
  上天给了薛定初两条路——
  要么,娶罗家千金,逆风翻盘,享尽下半辈子的荣耀和富贵;
  要么,被贬回边疆,继续做一个日夜苦守疆土的副将。
  而薛定初已为自己选好了后一条路。
  这条路,或许没有铺好的仕途,没有稳定的生活,但却不用去娶自己不爱的女子,也不用与林怀恩斩断最后一丝可能。
  林怀恩眼圈顿时一红,开始不断自责起来,“定初,怪我这段时间只顾着自己的婚事,没有照顾好你。”
  薛定初笑道:“怀恩,你为我做的够好够多了。”
  薛定初少见地展露出了一丝极淡极温的笑意,可林怀恩哭得却越发止不住,像是要把胸肺间的难过、憋闷和不舍全都发泄出来。
  若是他早些发现,薛定初就不用遭受这些。
  到了晚间,林怀恩留了下来,在将军府中用了晚饭。这一顿饭,林怀恩吃得心烦意乱,根本嚼不出嘴里面是什么滋味。
  用完饭后,薛定初送林怀恩一路回家,与他相隔不过两步。因着一前一后的位置,薛定初亲眼盯着林怀恩熟悉的背影,渐渐被镀上了一层飘渺的月光,好似将要变成虚幻。
  有些话,现在不说,再没机会说了。
  薛定初一步站定,伪装了一整天的平静,终究是在最后一刻被打破了。薛定初垂下脑袋,掀开了袖子,问道:“怀恩,你还记得这条绳子吗?”
  林怀恩扭过头来,顺着话盯上薛定初的红绳,发现了那条破损不堪的红绳。
  薛定初慢慢叙说起了往事,“还记得八岁那年,我娘跟野汉子跑了,我爹恨她始乱终弃,于是总是打我,打得我全身都是瘀伤。我的性子变得越来越闷,越来越不讨喜,也没有人愿意找我玩。那时候,我的生活就只剩下挨打和干活两件事。”
  “直到你出现,我灰暗不堪的生活才有了鲜亮的颜色。从那时起,我的眼睛便只剩下你一个人。”
  “后来,你十六岁那年,要去遥远的都城,要去追求自己的理想,说要熬好几年才能回来。我一路送你到了村口,到了本该分别的时候,我却没办法松手,一句话也不说地死死抓着你。”
  林怀恩眼眸微微颤动,他记起来了——当时的自己发现了薛定初的不舍,于是在浑身上下摸索,把自己手腕上的红绳,通过紧抓的双手,过给了薛定初。
  林怀恩如此说道——‘这条是我从月老庙求来的姻缘绳。有了它,我和你不会分开。’
  当时,虽然林怀恩心里有些舍不得自己的红绳,但红绳的寓意本就是和另一人永不分离,拿来套牢自己的友情也可以吧。
  有了红绳,薛定初才算愿意松开手了,正声发誓道:“不管你走多远,我会找到你。”
  后来,薛定初从尸山血海中踏步而来,终于到了可以与林怀恩比肩的位置,本想轻轻问他,“还记得当初这条绳子吗”,“我和你真的没有分离”。
  可他来迟了。


第17章 谜底
  薛定初用手掌牵高林怀恩的手,缓慢又郑重地,把这段破损的红绳,通过相牵的手,交还给了林怀恩。
  “今晚,我把这段红绳,归还给你。愿你姻缘顺遂,后半生再无伤痛,拥有美满一生。”
  薛定初的眼睛泛起红血丝。他既舍不得,又不得不舍得,抬起复杂的眼眸,认认真真地瞧了一眼林怀恩。
  只一眼,竟压得林怀恩全身如千钧重。
  薛定初的眼神,是如此矛盾复杂,既带着‘后生无望’的决绝心痛,又带着‘愿你美满’的温柔平和。
  林怀恩嘴唇犹豫着翕动了几下,终究无法说出任何话。
  与薛定初分别后,林怀恩回到相府,脑袋里犹是薛定初的这种眼神。
  树梢月影下,紫无夜慵懒地用双臂支着脑袋,掀开一只眼,绕上林怀恩的脸,银色耳钉反射出月光,“林大人,事到如今,你身边男子所遭受的阴霾,你还要视而不见吗?不想解开这个魔咒吗?还是说,你打算让薛定初带着不明不白的伤痛去往边疆,守一辈子的疆土吗?”
  林怀恩捻着那道破碎的红绳,第一次给了回应——“我该怎么做?”
  细数过往,是有过一些男子来追求过林怀恩的,他们中途要么被奢华的“宝藏”迷住双眼,要么被美艳的“海妖”迷惑心智,到了最后,不是被欲望的海浪吞没,就是被海妖吞入腹中。
  林怀恩对那些守不住本心的男人,只抱着嘲讽厌恶的态度,甚至还有些庆幸,在有所心动前便彻底认清了他们的真面目。
  可这一次,林怀恩却无法置身事外,他与薛定初是能分享彼此伤痛喜悦的挚友。借由薛定初苍凉的眼神,林怀恩终于明白,被命运揉捏在手掌上是怎样一种痛苦。
  他需要替薛定初要个答案,无论是哪种形式的答案。
  “薛定初几日离开都城?”
  “三日后。”
  紫无夜轻盈地跳下了树梢,一步步靠近,眼神愈发放肆轻佻了起来,甚至抬起冰凉的指尖,抚上林怀恩的脸颊,“这三日内,你照我说的话做,可好?我不会叫你做些违法的事的。”
  林怀恩退后一步,眉目间透出些冷淡疏离,“你只开口,做不做在我。”
  紫无夜抿了抿嘴,有些失落地收回了手来,又在心中回味了几番指尖那细腻的触感,唇角又带起了笑。
  紫无夜给的要求有些奇怪,就是让林怀恩在帝少泽面前,三句不离薛定初。林怀恩觉得不妥,便改为了,五六句不离薛定初,尽量把次数控制在正常范围内。
  ‘只有你,能逼出帝少泽的另一面。’
  对此,紫无夜还给了个奇奇怪怪的理由。但林怀恩这样做完后,见帝少泽神色如常,仿佛没有发觉一般,又不禁觉得自己这样试探帝少泽,实在不是像个准妻子该做的事。
  第三日。
  到了该收网的日子。
  紫无夜早早来了相府,不打招呼地躺上了书斋窗边的大树,神态自然到像是在占据自己的地盘般。
  林怀恩送别完薛定初后,没什么心情理他,只窝在书斋,打算酝酿着写几首离别的诗,再算好日子,寄给薛定初。
  紫无夜隔着一扇敞开的窗,瞧见林怀恩一笔一叹地写着离别诗,时不时还擦擦眼角的泪珠,心中不禁一阵好笑,支起下巴,像是瞧着一件新奇的事物一般,细细瞧着林怀恩的一举一动。
  就这么消磨两个时辰,竟也挺有趣的。
  到了深夜,一团团强势乌云开始密布,死死隔挡住了圣洁的月光,只露出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一位西域人翻过墙头,朝紫无夜汇报道:“少主,皇宫禁军严密了许多。”
  闻言,紫无夜的精神顿时兴奋了起来,跃跃欲试地搓弄住发颤的手掌,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深夜果然是凶性野蛮生长的最佳时刻。那只狼崽子可算是忍不住张开獠牙了……
  “林大人,你想要的答案,我已找到了。”说罢,紫无夜丢了块匕首给林怀恩,语色倏然温柔,“此夜凶险,保护好自己。”
  跟着楼兰国的人马,林怀恩入了皇宫,却被禁军围在内宫门外。禁军是只守护帝少泽一人的,除了他以外,无人可以号令。
  守门的三千骑士兵对着西域这些外族人,一把亮出了尖锐的枪尖,毫不客气地对上了他们的脖颈。
  “深夜闭宫,任何人马不得出入!”
  紫无夜拉着缰绳、退开马匹,露出身后那匹马上的林怀恩——“连林大人也不行吗?”
  “林大人……”一见到林怀恩,守门将领的眼神陡然瑟缩了起来,语气也不再强硬,“大人,深夜闭宫,是皇宫严守的规矩,亦是为了陛下的安危。还望大人见谅。”
  “为何?我从来不受宫规束缚,再晚的宫门,我也出入过。为何今夜偏偏不行?难道有什么不能让我瞧见的吗?”
  “大人不要为难小将。”
  见守门将领这番进退两难的态度,林怀恩心中猜到了一些真相的轮廓,心口也跟着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再没了耐心,从衣襟中亮出了一块腰牌,以不怒自威的声线喝道:“统领腰牌在此!若是胆敢阻拦我,按禁军军规处置!让开!!!”
  如铁桶般的禁军一层层退开……
  “驾!!”
  用腰牌逼退禁军后,林怀恩一扯缰绳,以极快的速度催动马匹,长驱直入地冲入了宫门。他的心很慌,很乱,很怕事情会是他想的那样。
  天上那一团团乌云攒聚起了极大的威势,劈里啪啦地,打下让人心口发凉的雨珠。
  待验证朝阳殿没有帝少泽后,林怀恩迎着暴雨,急得一刻不停地,又策马出了宫门,“从东西二门调集三千骑兵,随我赶上去往边疆的路!”
  “是,大人。”守门将领还是听林怀恩的话的,尤其在见过统领腰牌之后。
  望了一眼天气,守门将领动身让出了自己的马匹,“暴雨路不好走,蹄铁极易打滑,林大人可御臣的千里良驹。”
  林怀恩说道:“好。”
  淋着酣畅淋漓的大雨,禁军统领带着两千精卫士兵,死死守住了一片树林。没过多久,一只只马匹的震动声响了起来,即使在雨中,依旧让人心肺震撼。
  统领隔着雨帘,认出了禁军特有的盔甲,不禁疑惑道:“东门铁骑?他们怎么来了?”
  因为是自己人,统领没有半点儿防备的心理,甚至在等着他们靠近。
  可待这一片新的禁军到来,竟团团围住了原来的禁军。统领的表情顿时变得难以置信,他没想到,自己的人马会被自己人围住,暴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统领,是林大人……命我们来的……”守门将领也是进退两难。对着头领,又不敢动手,又不敢松手。
  随着统领被辖制住,林怀恩下了马匹,如入无人之境地,入了那片深不见底的树林……
  树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或许是靠了些运气,林怀恩真的遇上了薛定初。可林怀恩却完全笑不出来,向他逃来的薛定初满身都是剑伤,像是一只被斩断翅膀了的小兽般,染红了一片地上的雨水。
  呲——一道锐利的剑锋,直直洞穿了薛定初的胸膛。
  被这一剑断了大半生机,薛定初的双目支撑不住地闭了起来,在林怀恩眼前,岌岌可危地倒了下来,彻底地露出了他身后的人——杀红了眼的帝少泽。
  林怀恩瞳孔剧烈扩张。
  他从没见过这般模样的帝少泽——五官如呲牙的野狼般扭曲,双眼泛着恨不得吞尽万物的残忍,这般可怖,这般扭曲,这般暴戾,让人全身血液逆流……
  帝少泽亦发现了林怀恩,可血管里那份见了血的虐杀快感已无法停止,一步上前,立起朝下的剑尖,直直瞄准向薛定初的心口。
  这一剑下去,薛定初再无生还的可能。
  “停下!”林怀恩心惊肉跳之下,满脸发狠地抽出那道闪着寒光的匕首,一把对上了帝少泽的心口,威胁道,“陛下,你真的要定初死吗?这一剑下去,他真的会死的!把剑放下!”
  林怀恩努力睁圆起双目,可脆弱的眼泪却越说越多。所幸这片连绵的大雨,掩护住了他止不住的心碎的泪珠,伪装起了他的决绝强韧。
  “难道,你要为了薛定初,杀了朕吗?”帝少泽终于是迟疑了,稍稍上前,感受到那匕首刺穿心口皮肉的真切痛感,亦是林怀恩撇开自己、选择薛定初的痛感。
  因着帝少泽像是试探匕首锐利程度的危险动作,林怀恩的整条手臂都发麻了。他害怕这道匕首真的伤害到帝少泽,又害怕没了这匕首、帝少泽会朝薛定初毫不犹豫地刺下去。
  可此刻的帝少泽,就像只失控的野兽一般,让林怀恩除了锐利的刀尖,根本控制不住他。
  林怀恩眼色泛红,绝望地说道:“陛下……这些年,追求过我的男子,一一陷入困境,都是你做的对吗?你对我掩藏了真面目。你赶走了所有妄想拥有我的男子,还把我困在只有你的囚笼里。”
  哪怕此刻真相已经历历在目,但林怀恩还是发自内心地想要帝少泽一句话。
  闻言,帝少泽眉目间泛上一丝丝难忍的悲凉与绝望,说道:“如果不是朕先撕开那些男子的真面目,难道你会等朕到适娶年纪?如果不是朕伪装住了残忍冷酷的本性,难道你会喜欢上这样的朕?朕深知,你不会。”
  闻言,林怀恩心口泛起冰凉。
  “可到头来,哪怕朕耗费了万般心机,才求来你与朕的姻缘,却还是能被薛定初轻而易举地摧毁。他不慕权贵,不贪富贵,无论朕怎么抹黑,他在你眼中都是纯白的形象!朕不可能让这样的人活着!”
  嫉妒如肆意生长的藤曼般,攀爬上了帝少泽俊美的面目,扭曲起了他的五官。对薛定初的杀意终究占据了上风。
  “薛定初他必死!!!”一句残忍可怕的决断之语出口,帝少泽的剑尖立时拿稳,往薛定初的心口刺去!
  剑尖在破开薛定初心口的那一刻,骤然停了……与此同时,帝少泽的脸色火速地褪去了血色……
  那只匕首,破开了帝少泽的心尖上端,与心脏不过一厘之隔……
  帝少泽的身体往前倒下,眼神带着痛苦脆弱与难以置信的神色。
  林怀恩用双手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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