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马玉堂,世子好南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阳叮叮儿

作者:阳叮叮儿  录入:06-29

  看着围栏中的兔子与白子羽怀中抱着的小狗,燕瀛泽往后一趟,在阵阵花香中笑得心满意足。一袭白衣的白子羽立在这里,简直像神仙下凡。
  燕瀛泽无异于是一个懂得怎么生活的人,他有兼济天下的雄才伟略,可是他的内心永远都是向往着这种恣意洒脱的生活的。在这里的燕瀛泽,敛去了他所有的锋芒,有的只是一身洒脱超然的江湖气息。
  所以,他能将这方寸之地变得充满超然物外却又温馨,让人只想这辈子都不走出去一步。
  小黄狗一下一下的舔着白子羽的手,白子羽挨着燕瀛泽坐下,“你霸占了司马南的房子,他该没地方住了。”
  燕瀛泽侧了身逗着白子羽手中的狗,“你不用担心他,司马南有许多的住处的。他有一个奇怪的癖好,到哪里都喜欢建房子,所以,狡兔三窟都不足以形容他。”
  “嗯,大祭司在罗峰山也有许多的树屋呢。”白子羽将小狗放到了地下,燕瀛泽就势枕上了他的腿,伸手将小狗举起来四脚朝天道:“子羽,我们给这小狗起一个名字吧”
  “好啊,叫什么?”白子羽伸手捏了捏小狗胖乎乎的前爪。燕瀛泽爬起来再次端详了小狗片刻后道:“嗯,叫小黄好不好,燕小黄。”
  白子羽摇头,“你还真是会取名字。”
  “嗯,然后你叫小白,燕小白。你看,小黄小白都有了,多好。”小狗‘呜’了一声,挣脱了燕瀛泽跑远了,也不知道对燕瀛泽取的这个名字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我为什么也姓燕了?还有,燕瀛泽,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何我的名字和小狗一样?”白子羽一把掐向燕瀛泽的腰,将燕瀛泽掐得一跃而起。
  燕瀛泽蹦出了老远,“我是你夫君,你自然该姓燕……这有什么不对?”
  看着燕瀛泽跑得老远,白子羽唇角带了一抹浅笑,指着地下,“燕瀛泽,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嗯?什么?”燕瀛泽不疑有他,朝白子羽跑去,刚好跑到白子羽身前三步远,一把梨花针便扑面而来。
  燕瀛泽朝后跃去,“子羽,你谋杀亲夫啊……”白子羽已经转身进房去了。
  不管白子羽愿不愿意,似乎这跟着燕瀛泽姓燕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了,于是,谷中除了有兔子与小黄,便正式多了一个燕小白。然后便每日都可以听见燕瀛泽响彻山谷的呼唤声,“燕小黄……吃饭了……燕小白……啊我错了……子羽……我错了……”
  不知不觉已经在无忧谷住了十多天了。燕瀛泽这几日往谷中搬回来的东西越来越多了。白子羽每日安静的坐在房中看着燕瀛泽一点一点往谷中拿东西,再一点一点的填满这几间茅屋。而这几间屋子,也越来越像一个家了!
  这一日燕瀛泽再次从谷外回来,白子羽正靠在那艘小船上支着鱼竿垂钓。燕瀛泽缓步走到白子羽身后一声吼出,堪堪要上钩的鱼儿便被燕瀛泽吓跑了。燕瀛泽大笑起来,白子羽丢了鱼竿看着燕瀛泽。
  燕瀛泽一笑将白子羽拉下船,“别钓鱼了,过来看我买了什么。”
  燕瀛泽将白子羽带进了房中,房中有一个大箱子。他将箱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摆满了酒坛。底下竟然还有一副对联。
  白子羽拿过对联打开,不过是很普通的两句应景的春联,可是再一看横批,却笑了起来,横批端端正正写着四个字:白头偕老!
  “你这是春联么?”白子羽将对联放在了一旁。
  “原来你知道啊?我还以为你忘了呢。管它是不是呢,白头偕老!我喜欢这句话,我们有一辈子呢!”燕瀛泽继续将箱子中的东西往外拿。
  白子羽没有忘记今天是过年,只是他想不通燕瀛泽如何能够在这样的时候还能跑出去买到东西。
  “子羽你看,还有这个。”燕瀛泽再次将手扬起来,“福到了哦。”
  “你确定这是福字?”白子羽扶额看着手中的双喜字,再看看一脸认真的燕瀛泽。燕瀛泽将箱子合起来走到白子羽跟前接过那个字也看了看,“咦?拿错了啊?那你就当它是个福吧!只要寓意好就好了!”
  他搬着凳子将手中的喜字与那副四不像的对联贴到了门上,白子羽在燕瀛泽身后看着他将‘白头偕老’四个字贴到了门上正中,然后再将那一对喜字贴好。一副横批是白头偕老的奇奇怪怪的春联,围着一对大红的喜字,倒也真的让这间茅屋多了几分喜气。
  白子羽的目光从对联转到燕瀛泽的背上,紫色的衣袍很好的勾勒出他伟岸的身形。他内心轻叹,燕瀛泽,你可知,与子偕老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燕瀛泽撤了凳子走到白子羽身旁,将白子羽揽住,“子羽你看。”白子羽淡然看着那两个喜字不语。燕瀛泽笑叹,“子羽,我搅了你的喜宴,如今赔给你一个洞房!”
  燕瀛泽执起白子羽的手,十指紧扣,进门之时低声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跨过门槛,燕瀛泽唇角泛起一丝温柔的笑,将与白子羽紧扣的手抬起来,放在唇边印了一个吻,白子羽回给他一个温润的浅笑。
  往常住在王府的燕瀛泽从未因为过年而特别去做过什么,往常的白子羽更是从未去在乎过是不是过年。所以,他二人是第一次为了过一个年而费了这许多的功夫。
  燕瀛泽将煮好的饺子端上桌,二人对坐,一股奇妙的气氛便就这么蔓延开来。面前放着温好的陈年老酒,对面坐着彼此心爱之人,在远离俗世喧嚣的无忧谷,燕瀛泽与白子羽过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只属于他二人的年。
  一坛酒喝的差不多了,燕瀛泽伸手拉住白子羽,“子羽,随我来!”
  燕瀛泽将白子羽带到了门口,让白子羽站在那里,然后独自一人跑到外面的空地上,过了片刻后,燕瀛泽跑了回来。继而随着一阵突如其来的响声,无忧谷中原本的寂静便被打破了。
  白子羽抬头,漫天都是烟花,流光溢彩。巨大的烟花在苍穹盛开,燕瀛泽与白子羽并肩而立,在明灭的烟火中凝望着彼此!
  等到烟花散尽,再回到房中,坛中的酒已经所剩无几了,二人默契碰杯,喝掉了杯中最后一口酒。白子羽一改往日苍白的面色,眉眼间都因为酒气而染了淡淡的嫣红,唇色也更加艳了几分。燕瀛泽的目光如有实质般黏在白子羽的面上。
  白子羽微微垂着头,三千墨发挡住了微红的面容,燕瀛泽伸手,将白子羽的头发拨了拨,微凉的手指却触到了白子羽微微发烫的面颊。白子羽抬眸,眼神深深浅浅看着燕瀛泽,唇角的一丝浅笑让他的眼眸都跟着犹如映了星光。燕瀛泽看着他的这样一个笑意,只觉得心中犹如万年寒冰忽然裂开,让他原本稍许加快的心跳跳得更快。此刻他不仅面上生热,身上更热,不知道是醉了酒还是醉了人。
  白子羽伸出手握住了燕瀛泽的手,任凭燕瀛泽的目光落在他的面上,勾出他的轮廓。
  也不知是谁先碰上谁的唇,柔软的,冰冷的,稍稍带了些酒气的,辗转摩擦,直到白子羽有些气弱,燕瀛泽才稍稍放开了他。
  燕瀛泽的手再次覆上白子羽的脸,指尖顺着额头勾画,继而是眼梢,眉角,唇边。白子羽握上燕瀛泽的手,微微用力,牵着燕瀛泽的手揽上了他的腰,凑过去吻住了燕瀛泽。
  燕瀛泽微微滞了滞,唇齿撕咬间模模糊糊问出了几个字,“可以么?”
  白子羽微微抬眸,几分柔情几分迷恋,他倾身再次吻住了燕瀛泽的唇。手臂用了力气,反手揽住了燕瀛泽,似呢喃又似叹息,“没说不可以……”
  燕瀛泽怔了怔,再度扣上白子羽的腰身,吻上白子羽的唇。
  白子羽闭了眼,衣裳逶地之时,原本以为会有的羞涩尴尬统统都作了古,只剩下无比清晰的渴望。所有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就如渴要喝水饿要吃饭一般天经地义。
  无忧谷中夜色凄迷,却在那一瞬间风静云寂,月落星息!在亘古的岑寂中,只余门上的喜字在微微的烛火中守着这一屋子柔情蜜意!
  百年修得同船度,千年修得共枕眠!

  ☆、星月无声


  柔和的晨曦透窗而入,白子羽在晨曦中迷迷蒙蒙睁开了眼,却没有看到燕瀛泽。他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揉着稍稍有些酸痛的腰坐了起来,门却被打开了。
  燕瀛泽如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身上带着一丝无忧谷特有的花香气,手中还捧着一把五颜六色的花儿。燕瀛泽将花放在一旁后来到床边,白子羽便被揽进了怀中。燕瀛泽略微有些凉的手伸进了被子中一边替白子羽揉着腰一边道:“痛么?”
  白子羽垂了眸摇头,燕瀛泽微凉的手让白子羽颤栗了一下,“不痛。”
  他原本也以为会痛的,可是没想到燕瀛泽温柔如斯,一夜的缠绵并未让他感到丝毫痛楚,反而让他知道,那些原先令他所不齿的欲望能变成世间最高洁之事。
  “你这算是对我的夸奖么?”冷不防燕瀛泽一把将他连着被子打横抱起,“我烧好水了,去洗洗吧。”
  “我自己可以……”白子羽挣扎了一下,燕瀛泽却抱得更紧,在白子羽头上印了一个吻,“别动!”
  白子羽便不再动弹,只是微微有些红了脸,伸出手圈住燕瀛泽的脖子,由着燕瀛泽将他抱到了另一间房的浴桶中放着。
  燕瀛泽拿起毛巾帮着白子羽一点一点的擦着身子,白子羽半身青紫,到处都是燕瀛泽留下的吻痕。燕瀛泽只觉得腹中又热了起来,继而手便开始不老实起来了。
  白子羽推开了燕瀛泽的爪子垂了头闷声道,“你出去……我自己来……”
  “我帮你……”燕瀛泽沙哑了嗓音,伏在白子羽耳边轻声低喃……
  房中一片春光旖旎,偶尔溢出一两声奇奇怪怪的声音。房门外面的小黄饿得两只前爪不停地扒门。围栏中的兔子在阳光下悠然的啃着萝卜,池中的游鱼怡然自得的游来游去。
  等到白子羽真正意义上沐浴完毕已经日上三竿了,房中满地狼藉到处都是水渍。燕瀛泽犹如一只吃饱喝足的豹子般餍足的叹了一口气将白子羽穿戴整齐抱到了窗边坐着,拿了一条干毛巾擦着白子羽的头发。
  白子羽懒懒的靠着燕瀛泽,擦干头发后,燕瀛泽取来木梳,一下一下将白子羽的三千青丝都梳顺,然后从自己的衣襟上扯下一条缎带,将白子羽的三千墨发拢在背后束了起来。
  紫色的缎带束在白子羽的三千墨发上,便是一世牵绊。燕瀛泽在微凉的风中拥住白子羽,“以吾之襟束汝之发,可共白首也!”
  司马南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燕瀛泽替白子羽将三千墨发挽起,唇角始终带着温柔的笑意。二人在微风中静静相拥,是如此的平和,如此的安稳,让人不忍心再往前踏足一步。所以,司马南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转身离去了。
  小黄看着司马南的背影低低的吠了几声,燕瀛泽松开白子羽,开门将小黄抓了进来左右研究了一会儿后,扔给了它一只烧鸡,这才想起他与白子羽此刻也还是腹中空空。
  燕瀛泽走到外面,却看到空地上放着一个酒坛,是陈年女儿红。燕瀛泽四下打量,并未看到人,他心知是司马南,此刻倒也感激他,并未出现打破两人安稳平静的日子。
  燕瀛泽端着饭菜进房中时,却看到了在窗口发呆的白子羽,他轻轻走近,白子羽手中握着那枚麒麟玉佩在愣神。燕瀛泽沐浴完毕换过衣服后便将玉佩放到了桌上,此刻,那枚玉佩正静静躺在白子羽手中。
  这么久,白子羽从来不提起丧门的事情,久到燕瀛泽都以为他们所经历的这一切这一切只是他们不经意间做的一个梦而已。
  可是事实终究是事实,无从逃避。
  听到脚步声,白子羽将玉佩放回了桌上,侧过身来笑了一下,眉眼如初,仿佛方才愣神的人并非是他。
  “子羽,过来吃饭!”
  燕瀛泽摆好碗筷,扶着白子羽走过来坐下。燕瀛泽将饭碗递到他手中,然后将司马南留下的女儿红搬了过来,“司马南来过了,留下了这坛酒。”
  “嗯。”白子羽淡淡应了一声,接过了燕瀛泽手中的酒浅抿了一口。
  “子羽,对不起……”
  “燕瀛泽,你看小黄……”白子羽夹了一块肉丢给了小黄。小黄仰头摇着尾巴。白子羽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燕瀛泽将杯中的酒饮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白子羽显然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拿过酒坛再次将他杯中倒满,二人碰杯,燕瀛泽想说的话就此打住。宋妙兰是横在他二人之间的一道沟壑,纵然那与燕瀛泽无关,可是燕瀛泽也希望能够亲口对白子羽说出对不起!
  如此三个月的时间,燕瀛泽再无机会去说与丧门和与宋妙兰有关的任何话题,每次都在要说出口之时,被白子羽转移了话题。白子羽似乎并不愿意在他面前提起这些。
  燕瀛泽不知道原因,他想问,可是又不敢问。或许他知道原因,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了。怕再一次将那些尘封的疮疤揭开来。所以,燕瀛泽的‘对不起’便就那么被生生憋住了。
  可是白子羽发呆的次数明显增多了,只是每次看到燕瀛泽,都会敛起眉眼间的神色,浅笑如故。燕瀛泽看着温润浅笑若谪仙的白子羽,总会错觉,这个人其实早已离开了他,留下的不过是一具躯壳而已。
  这三个月的白子羽柔情似水,二人足不出户极尽缠绵,让燕瀛泽心下再无别的祈求,只愿时光永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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