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马玉堂,世子好南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阳叮叮儿

作者:阳叮叮儿  录入:06-29

  燕瀛泽笑嘻嘻追过去,走了没多远,燕瀛泽忽然有些奇怪的看着迎面走过来的两个人,是一位妇人与一位面上无须的男子。与他擦肩而过。燕瀛泽只顾着看走过去的那两个人,并没有发现他身旁的白子羽绷紧了身子。
  白子羽往前走了几步,燕瀛泽还站在原地。
  “怎么了?”白子羽问。
  燕瀛泽兀自盯着那两人远去的背影,听到白子羽问话摇了摇头,两个人依旧往前走。白子羽看了看燕瀛泽,再看了看那两个走远的身影,眸色略微冷了冷。
  夜里无端的安静,白子羽静静躺在小床上,呼吸平稳,想着白日里的事情,有了几分恍然若梦的感觉,可是再看着身旁同样呼吸平稳的燕瀛泽,心里知道,这终究不是一个梦。
  燕瀛泽翻了个身,枕着右臂看着白子羽,白子羽被他望得略微有些不自然,稍许朝着旁边侧了侧闭着眼睛假寐。燕瀛泽伸手拨起白子羽的一缕发丝绕在手指上,绕过来绕过去,三千青丝都化成了绕指柔。
  “子羽,睡着没有?”
  燕瀛泽紧扣着他的五指,能感觉到他手心的凉意,想了想,还是问道:“你知道你的仇家是谁么?”
  白子羽似乎是笑了一下:“不知道,睡吧。”
  燕瀛泽叹了口气,握着白子羽的手紧了一下道:“累了?你睡吧,我看着你,明日便要走了。”
  “是,你也该去厍水城了,主将不在军心不稳。”白子羽闭了眼睛答。
  “子羽,你也不留我一下,唉……”燕瀛泽佯装叹气,一只手扣着白子羽的手,另一只手绕着他的头发。
  白子羽闭着眼睛忽然开口道:“燕瀛泽,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何会心口痛?”
  “心口痛么?我小时候生过一场重病,当时药石无灵,是皇上赐给了我玄霄丹,后来病好了之后便留下了后遗症。”燕瀛泽闭上了眼睛。
  “是这样么?”白子羽倏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燕瀛泽。
  “嗯,子羽,睡吧……”燕瀛泽揽紧了白子羽,过不多久,传来了平缓的呼吸声。
  翌日,棒槌骑一匹马牵一匹马已经走到了不知道前面多远去了。
  燕瀛泽苦着脸和白子羽往前走,两个人完全呈相反的样子。燕瀛泽的样子就活像是人家欠他多少钱不给似的。反观白子羽,一派悠闲从容,风拂过衣角,飘然似仙。
  凉州城外,棒槌已经没看到影子了,只余追风驹孤零零地在路边啃着刚冒出新芽的树枝。
  “子羽,我走了……”燕瀛泽站在白子羽面前,把漫天阳光遮出了一片阴影。
  “嗯,世子保重。”
  “子羽,我真的走了。”燕瀛泽又重复了一遍,睁大眼睛看着白子羽。
  白子羽不理会他的目光灼灼,只是点了点头:“嗯,走吧。”
  燕瀛泽忍无可忍把白子羽揽进了怀里,哀怨道:“子羽,你真是太不可爱了,也不知道说点好听的话哄哄我……”
  “世子殿下是三岁吗?还要人哄。你再磨蹭都要闭城门了。”怀中人不理会某人哀怨的语气凉凉道。
  燕瀛泽松开了白子羽,轻轻把他有些被风吹乱的鬓发拨顺,然后轻吻了一下白子羽的额头,又收紧怀抱抱了他一下道:“好了,本世子真的走了。”
  “嗯,万事小心。”
  燕瀛泽跨上追风驹,再把白子羽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可还是怎么都看不够。要是可以,他真希望白子羽能够跟他一起走。
  燕瀛泽拉了缰绳正准备走,白子羽忽然道:“世子,那块玉佩你保管好,千万不要弄丢了。”
  “哈哈哈,子羽,你的东西,我岂会弄丢?”
  燕瀛泽在泼天暖阳中大笑着策马而去,眼看着追风驹踏出一路烟尘,白子羽转身欲往回走,却忽然听到燕瀛泽高声唤道:“子羽,接着。”
  白子羽朝着燕瀛泽看去,燕瀛泽正停了马儿,从鞍旁边取下逐月弩,往上面放了什么东西,然后抬起手臂朝着白子羽急射而来。
  白子羽伸臂截住了急射过来的箭矢,燕瀛泽拔掉了箭头,箭杆上拴着燕瀛泽从不离身的那串朱砂。
  血红的朱砂在白子羽的手中泛着温润的光泽,上面还带着燕瀛泽的体温,白子羽抬眸,燕瀛泽坐在马上逆着阳光笑意温柔,天光正好。
  棒槌遥遥望着燕瀛泽策马而来,待到燕瀛泽行得近了,棒槌指着面前的两条路问他从哪里去,一条是小道,稍近,一条是官道,稍远。
  岔路口旁有一个凉茶摊,燕瀛泽过去找摊主要了纸笔,画下了两个人,递给棒槌道,“你亲自将这个给燕老头,告诉他凉州见到的。”
  棒槌接过画像与燕瀛泽分道扬镳。

  ☆、纷繁


  行了约莫两天,燕瀛泽到了一处看起来甚是平凡的山谷,穿过谷口的一片密林,便有一条缝隙,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百步便豁然开朗。
  三间茅屋抵谷而建,中间的一间正缓缓冒着炊烟,茅屋前面有一个竹篱笆围成的小院子,院中放着一块大青石板,并几个差不多大小的石头,权当桌子用。院子外面是一个不小的湖泊,湖中养着各色鱼儿,有供人观赏的锦鲤,也有供人食用的墨鱼。在山谷的另一边,还有两只山羊在晒太阳。
  这幅场景,怎么看都是一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山野村景,住在这里的人定然是乡野之人。可是,又有谁能猜到,这里住着的人,竟然会是当今江湖第一大盗司马南呢。
  燕瀛泽捡了一捧石子,对着湖中悠然自得的鱼儿丢了下去,一捧丢完了才自语道:“司马老儿也真是会享受,你说他是怎么找到这么好的地方的?这山中岁月静好,若我也能这样过日子,给我个皇位我都不换。”
  “哈哈哈,可惜,你是燕瀛泽,堂堂世子殿下,你没那个命。”茅屋中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司马南边擦手边往外走,身后跟着一只半大的黑斑小狗。
  “司马老儿你属狗的,耳朵这么好?别说风凉话,小爷饿了,有没有吃的?”燕瀛泽走过去大喇喇坐在青石板砌成的石桌旁。
  司马南走过来道:“我说你堂堂一个世子,怎么老干这种混吃混喝的勾当?纵然我是神偷,也架不住你见天的来打我的秋风吧。”
  “嘿,小气劲儿的,小爷我不就吃了你几顿饭吗?至于吗?”
  “我说燕瀛泽,世子殿下,那你倒是说说,你上次让黑面神来顺走了我多少东西?不是我说,要再这样下去,哪天我去把你王府给你搬空了。你偷东西偷到贼祖宗头上来了。”
  燕瀛泽嘿嘿一笑:“司马老儿,这你就冤枉本世子了,本世子那不是偷,那是抢。你一天就斤斤计较,大不了等日后我赔给你几坛邀月楼的好酒,你也知道,邀月楼的“琼玉醉”可是市面上买不着的。一年就那么几坛子,可都进了皇宫去了。”
  “额……”
  司马南咽了口口水道:“你这话当真?”
  ‘琼玉醉’是贡酒,一年才出三坛而已,纵然司马南会偷,也没地方去偷。
  “嘁,本世子骗过你?”燕瀛泽斜着眼看着司马南道:“你能不能把你锅里的东西快点拿出来啊,等本世子饿死了,看你去哪里喝酒。”
  “诶,马上就好了,今天合该你有口福,清蒸墨鱼。”司马南一阵风的跑进厨房去了。过了片刻,端了一个大盘子过来,一条清蒸墨鱼十分有卖相的躺在盘子里。
  燕瀛泽眼疾手快,墨鱼刚上桌,便被他抢到了面前,司马南又弄了几道小菜,二人围着青石板吃吃喝喝,不一会儿便风卷残云,杯盘狼藉。
  司马南收拾好了东西之后,踢了踢在小船中横躺着的燕瀛泽道:“你堂堂镇远将军,不去守着厍水城,来找我这个老头子有何贵干?说罢。”
  燕瀛泽一骨碌爬起来:“就知道和你也不用拐弯抹角,我有正经事让你帮忙。”
  司马南看燕瀛泽的神色也不禁正了颜色,燕瀛泽笑道:“不用这么严肃,事情不大。”
  司马南没好气道:“你说说,你哪次来找我事情小了?”
  “哎呀,这次真的没大事,就是让你帮忙问问百晓生,你俩不是酒友嘛。”燕瀛泽看着司马南一脸纠结的神色,又道:“我想知道,近几年江湖上出现的那个暗杀组织,就是丧门,他们的全部底细。”
  司马南道:“你自己去问不就好了吗?找我干什么?”
  “嘿,我是朝廷的人,就算找到了,百晓生也不会告诉我。”
  “好吧,我帮你去找,但是,好酒你得管够。”
  “不就是酒吗?我还可以给你找美人陪酒。”燕瀛泽痞笑道。
  “这么好?你说吧,还有何事?你燕瀛泽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司马南了然的看着燕瀛泽。
  “这你都看的出来?好,那我可就说了啊,这件事情,你必须亲自帮我办,我要知道二十年前的一件事情。凉州的白家,到底是被谁灭门的。”
  “你打听这些做什么?若是丧门,我还可以理解,可是你打听白家做什么,人家又不是你亲戚。”
  燕瀛泽啧了一声:“你管得忒多。”
  司马南看他不像开玩笑,才道:“等我消息吧,我也不确定能够查出来,毕竟时间太久了。”
  有了司马南的保证,燕瀛泽也就放心了。
  他知道白子羽定然不会告诉他,若是仇家真的找不到是何许人,白子羽怎会如此态度。他定然是知道,可是却不愿意说出来,既然如此,那燕瀛泽便自己去查。如果可以,或许能帮着白子羽把仇给报了。
  连日来搁在心头的两件大事也有了着落,燕瀛泽也不急着离开,索性就在司马南处好好歇着,他实在爱极了这里的清静和与世无争。
  燕瀛泽歇这几日也没闲着。湖里的鱼儿被赶得东躲西藏,司马南的小黑狗看见燕瀛泽就龇牙咧嘴,两只山羊索性直接跑到了山谷的深处再不露面。
  好不容易等到这个痞子世子安静下来,司马南放心去歇着了,燕瀛泽贼笑着出去了。
  茅屋的后面有一个低洼的地方,上面松松铺着一层稻草,燕瀛泽扒开了稻草,面前有一个地窖,他跳了进去……
  此时,司马南正在黑甜乡做着美梦。
  等第二日司马南醒来那个悔啊,早知道这个白眼狼过来,他就该关门插锁不搭理他。嘿,混吃混喝不说,如今把自己压箱底的东西都给搜走了。
  再一次到厍水城门底下,燕瀛泽竟然生出了几分白驹过隙之感。想想一年以前,自己的十万大军被拒之门外,仿佛就是昨天而已,那个时候,他也想不到,居然能够做到如此成绩。
  厍水城四周都是巡逻的士兵,看得出来,孔晨辉把厍水城的布防安排的十分到位。
  城门上的守城士兵看到城墙下的燕瀛泽,欢喜的大呼起来:“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
  燕瀛泽一笑,策马飞驰进了城门。
  府衙还是几个月前的府衙,人也还是那一群人,只是当时所有人都不会想到,不过短短的两个月而已,燕瀛泽会再一次回到这个他亲自浴血奋战守下来的城池。只能说,人生的变数太多,而他燕瀛泽的命,从来就由不得他。
  不过此刻众人倒是对燕瀛泽的兴趣不大,他们目前的眼神都聚集在燕瀛泽让侍卫搬过来的两口大箱子上。
  箱子里满满都是各种奇珍异宝,要是这些东西能够找到合适的买主,只怕厍水城的军需又能半年不愁了。
  齐飞虎绕着箱子左看右看,眼睛都直了,想着自己手下的士兵可以全副武装,装备精良,齐飞虎想想都带劲儿,拉着岑年达已经开始商量到底要给士兵配何种盔甲了。
  嘿,从此后,燕瀛泽的形象在他心里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林越把玩着手中的玛瑙酒杯:“燕瀛泽,你是不是把司马老儿给干掉了?这是把他的全部家当都弄过来了吧。”
  燕瀛泽龇着白牙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那里那些破烂都放在地窖里面,本世子不替他腾地方,他还有地方放别的物件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三间破茅屋,巴掌大个地方。他得感谢小爷给他清理垃圾。”
  林越心里恶寒了一下,顺便替司马南默了个哀,希望他没被这个厚颜无耻的痞子给气死掉,要不然,世间便又少了个劫富济贫的侠盗神偷了。
  孔晨辉打发人把燕瀛泽带过来的东西都收了之后看着躺在椅子上没个坐像的燕瀛泽道:“北狄无异动,你安稳歇着吧。歇够了去将公文批了。”
  北狄自然是无异动,在整肃内乱的拓跋漠此刻跟本分身乏术。只可惜丰国现在国力空虚没有那个实力乘胜追击。至于恒帝为何让燕瀛泽来厍水城镇守,不过是收到了暗谍的信,拓跋漠架空了新帝,调兵频繁恐有异动。
  至于真假,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不成,心口疼,好疼。”燕瀛泽一听到公文便开始头脑发晕。
  “装吧你就。”孔晨辉捣了他一拳。
  “现在拓跋漠在忙着肃清内政呢,晨辉,这个给你,你去查查看吧,指不定就有什么不一样的信息了。”
  燕瀛泽递给了孔晨辉一个小巧的令牌,这个令牌正是可以调动白子羽训练的那二十人的信物。
  自从孔晨辉知道有这一队人的存在,便一直好奇他们的实力,白子羽亲自训练出来的暗哨,肯定是不一般的。孔晨辉欣然接过令牌出去了。
  燕瀛泽看着桌子上堆成山的公文,对李焱充满了怨念,嘿,要不是这个死皇帝,此刻他恐怕就是个纵情山水,笑傲江湖的潇洒之人了,何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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