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外面热闹,府里也忙起来了,像是有事赶着一样,早上天没怎么亮外面就有下人刻意放轻的匆匆脚步声。
桑枕躺在段景臂弯里问他:“最近有什么喜事吗,为什么大家这么忙?”
段景还没清醒,闭着眼答:“因为你家爷快过生辰了。”
桑枕啊了一声:“我也快过生日了。”
段景睁开眼,奇道:“什么时候?”
桑枕算了算,说是后天。
段景笑了:“没想到我和桑桑同一天生辰。”正好也没了睡意,于是起身穿好衣服打算叫膳。
一回头桑枕还猫在被子里赖床,段景隔着被子咯吱他两下,弄得他咯咯笑着躲了半天,总算是叫起来了。
用完早膳,段景带着桑枕去库房,说要让他挑个玩意当生辰礼。
“那天还要应酬,你的生辰单独给你过。”段景解释道。
桑枕随段景去看库房的东西,下人正在往库里抬箱子,管事在一旁点检散物,镶金镶银的物什放了一地,居然还有人送了一架秋千,两个家丁抬过来的时候桑枕都惊了。
现在送礼都能送秋千了吗?
段景盯着秋千看了两眼,问管事:“这东西是谁送来的。”
“回大人的话,是李学士差人送的。”管事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地说。
段景笑了,这人倒是消息灵通,连桑枕的存在都打听得到。
他吩咐下人将秋千收到仓库里,过几天挑个日子架起来。
桑枕问他:“大人,为什么这么多人要给你送东西?”
段景正拿起几匹缎子来看,听到他这么没脑子的话,简直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送礼,不过是有求于人,或者自己想求个心安罢了。”
桑枕皱了皱眉头,不怎么赞同:“那,那你这样,不就是受贿吗!”
段景轻笑了一声,像是笑他傻。
“谁说我收了东西就要给他们办事?”他当是什么人都要行贿了?
“这是礼节,逢年过节,我也得回礼。”段景和他讲不明白,就换了个说法哄他,看到桑枕恍然大悟的神色,腹诽道他还真信了。
最后段景给桑枕挑了几匹颜色鲜亮的织锦供他做女红用,桑枕挑了半天,从角落拿了个紫檀的篮子,说要装兔子。
生辰宴当天,和段景平级的官员基本都到场了,四品五品的也来了不少,礼部的人为了避最近案子的嫌,倒是没来。
宴席没安排什么歌舞,最近国库说没钱,没人敢第一个有钱来看看。
段景坐在主位上,离了三步远设了个小几,那是桑枕的位置,来的人纷纷议论说这是段大人新收的外宠,据说最近很得他的喜欢。
桑枕坐在他的位置上吃菜,今天他难得正儿八经地穿了身待客的衣服,头发也用羊脂玉制的发冠束得紧紧的,压的头皮都有点疼。
他总感觉大家的视线都放在他身上,他要抬眼睛去看,可是等他去看了,大家都在互相敬酒,又好像谁也没看他。
段景尝了一筷子莲蓬鱼包,觉得味道还挺鲜,吩咐旁边侍膳的下人给桑枕上一道去。
这道菜是将新下来的莲蓬去了瓤,将掺了黄酒和酱料的鳜鱼装进莲蓬的空里,蒸熟制成的,味道清甜,真是难为厨子了。
段景一桌一桌地敬过去,大家都笑呵呵地说着吉祥话,有和他爹一样岁数的官员敬他酒,还要奉承他几句,段景也只能受着。
年纪大也没办法,品级在这搁着呢。
敬到少傅时,段景对上他忿忿的目光,挑了挑眉毛道。
“少傅这是有气了?”
江正年是太子的入幕之宾,那次祭祀,他虽不是礼部,却也经手了这件事,于是他咬定了是段景等人搞的鬼,加上贪污的案子压在他手里,更叫人气得牙痒痒。
“段景,你早晚……”
还没等他说完,段景就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那我就祝少傅得偿所愿了。”举着杯子朝他示意了下,仰头喝了口。
然后接着笑眯眯地去敬下一桌了。
准备好的冠冕堂皇的说词还没来得及吐出来就被截了,江正年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等敬完了一圈酒,段景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打算叫下人将桑桑带回房去,一回头,就看见了桑枕红通通的脸蛋儿。
段景走过去,俯下身要闻他的酒味,桑枕却以为他要在外面亲他,吓得赶紧捂住了嘴。
想了想亲也不是不行,于是又放下手,撅起嘴来,眼巴巴地看着他。
段景看着眼前摇摇晃晃的桑桑,好像下一秒就要睡着的样子,于是一把将他抱起来向后走去。
桑枕怕掉下去,迷迷糊糊地搂住他脖子,被身后有喝大了的武官看见,还高声叫了句好。
段景叹了口气,反正今天是他生日,借着酒,不合规矩就不合规矩吧。
第25章 裙子
将桑桑抱到偏房,段景嘱咐跟过来的下人煮份醒酒汤,就又回宴了,客人还没走,他也不好撂挑子。
等段景送走客人,回偏房看他时,桑枕正坐在床边,被侍女喂鸡蛋羹,每吃一口就吧唧一下嘴,好半天才咽下去,脸蛋看着还是红。
段景一看这呆傻的样,知道他还没醒过酒来,他走过去挥退侍女,接过那盆鸡蛋羹来坐到他旁边。
桑枕嘴里还塞着蛋羹,看到段景来了,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段景看了看吃得差不多的盆子,问他:“今晚上没吃好?”
桑枕点点头,最后面点才上,光吃菜咸得他不得了,这才喝酒的。
段景解下他的发冠,桑枕舒服地叹了口气,一歪头就靠在了他肩上。
“今天是桑桑的生日,我要送桑桑什么礼物呢?”段景给他通了通头,温柔地问。
桑枕舒服地快睡着了,段景凑在他耳边说话,弄醒了他,这才慢吞吞地说:“我给你缝了一个荷包。”
他在胸前掏了半天,掏出一个小布袋来。
他倒是没忘今天也是段景的生日。
荷包是青色的底,上面绣了一丛牡丹,瓣儿都绣上了金边,旁边还立了只小鸟,就连花蕊也纤毫毕现。
虽然这荷包怎么看也是是女人用的样式,可毕竟是桑桑的一片心意,段景接过来,夸道:“桑桑的女红真是越来越好了。”
桑枕不好意思地笑了,眼睛里好像汪了水,甜甜蜜蜜地看他一眼,偏过头来亲了他一下。
段景心叹道这小东西别的不会,撒娇真是好功夫。
“爷给你买个园子好不好?”想着想着,他突然觉得段府不够大了。
到时候在新园子里架上秋千,也不必担心被来找他议事的官员看见而丢面子。
喜欢他,就给他花银子,这是段景认为的最不费事的办法。
桑枕含混地嗯了一声,头一下一下地点着,马上就要睡过去了。
可是今天喝醉的桑枕太诱人,段景可不想让他这么早睡着,于是掐了他脸蛋一下,怀里的桑枕被弄醒,撑着眼皮看他,好像在问为什么不让他睡。
段景让他坐直了,从床内侧取出一个木盒来,十分和善地对他说。
“这是我给桑桑的生辰礼。”
桑枕眨了两下眼睛,好像清醒了点,很给面子地打开了。
盒子咔哒一声打开后,桑枕低头看了看,似乎不相信里面放着的东西是段景送他的。
可是段景已经先他一步取出来了。
是一条布料非常少的。
黑色裙子。
段景一只手拎着那条裙子,热情地展示给桑枕看:“是不是很美?”
这条裙子是他前些年南下的时候,一个南蛮官员进给他的,当时他还觉得这官员实在荒淫,这种衣服女子怎么能穿上身,差事办完后回了府,才发现拉行李的马车将这裙子也带回来了,于是就放在库房一直没取出来过。
现在看来,这官员还真是会琢磨享乐。
这裙子是荷叶式的边,黑色的纱,看着短的很,不像大邺制式的衣服一般领口繁复,肩膀处干脆就两条细细的带子,灯下,裙子边上镶的金片都在熠熠闪光。
桑枕的脸瞬间就红了,双手捂着脸小声说:“这怎么穿啊……”
段景眯起眼来,指示道:“把衣服脱了。”
他突然冷下脸的时候,桑枕总会乖乖听他的话,这次也不例外。
桑枕把穿的裤子连同亵裤褪了一半,露出白生生的屁股来,站在床上,偏偏这圆润的屁股还是冲着段景,于是段景干脆把裙子拿过来,先给他扒了个干净。
桑枕看自己都赤条条的了,段景却还衣冠整齐,很不乐意,伸出手来就要去解他的盘扣,段景昂着下巴顺从地让他脱了。
等到两人都一样了,段景就抖开那条裙子,解开后面的结,给他套了上去。
桑枕骨架小,穿女人的裙子倒也没显得紧,牛乳似的皮肤被黑色一衬更显得娇嫩可人。
桑枕紧张地跪在床上,叫段景快给他系上后面的带子,这裙子什么都盖不住,他觉得自己有点冷。
段景盯着他光裸的小腿和露了大半的背挪不开眼,这结不系,布料就一直开到桑桑的屁股处,两瓣肉桃就这么朝他撅着,好像在勾引他。
他哑着嗓子说:“不必系了。”
反正系了也是要脱的。
他扶着桑枕圆润的肩膀,将他转过来,触手的滑腻都叫他担心在他身上留下指印。
桑枕转过来,垂着头,羞得不行,段景目光如炬地看着他,摸了一把他的脸。
“桑桑真是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没想到这对小胸还挺争气,都能撑起前面的缎子花了。
被段景弄了一会儿,桑枕下面就竖起来了,在平铺的裙子底下鼓出个小包来,他小声求饶说好难受,想射出来。
“这个裙子都露出腿来了!”他很苦恼地说,拼命把腿往裙子底下缩。
桑枕自小跟着爹娘,就被教育做事要合规矩,衣服也是从没有穿过这种露肉的。
段景色情地笑了声,一把攥住他的脚,捏了两把,掀开他的裙子,一只手固定住他的腰,动作起来。
桑枕两条腿被动地盘住他的腰,被震得不住晃动,小奶子也摇起来了,带着缎子一晃一晃的。
段景操得又深又狠,桑枕舒服地呻吟了一阵,一个不防就射在了裙子上,瞬间黑底的裙子就沾上了星星点点乳白色的液体。
“裙子脏了,该罚。”
段景的手从裙底过去,绕着带子打了两下他的屁股,谁知带子勒了桑枕的阴蒂一下,他竟被打得潮吹出来了,嗯嗯啊啊地尖叫,一边抖一遍抽鼻子。
段景的手托着桑枕的屁股,将他往自己身上送,一下子插得更深了,桑枕吓得说不要了不要了,绷着肚子,女穴紧紧地裹着肉根,终于感受到要射精意思的段景低吼一声,向里深顶了数下才将精液射进去。
到最后,裙子被洇的皱成了一团,自然是不成穿了。段景将裙子丢在床上,穿上衣服,随手拿了条毯子将累的睡过去的桑枕裹起来,抱着回了白日阁。
不知道那南蛮人的裙子是哪里淘换来的,下次再寻些吧。
第26章 智多星清清
自此段景搜罗了多少裙子暂且不提,桑枕倒是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这段时间段景太忙,没时间陪他,给他在外面请了戏班子,叫桑枕挑个空去看看想听什么戏,在他看来,桑桑眼见不多,恐怕爱好也就是听戏看话本出去玩这三样了。
桑枕问:“你不和我一起吗?”
段景摇摇头,那些酸掉牙的戏折子,他坐在那就难受的很。
于是桑枕就带着几个仆从出府了。
到福满园的时候,老板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段大人那天的身边人,赶紧露出笑模样来迎着,低头哈腰地说戏班子已经候着了。
桑枕不愿意被这老头这么捧着,总感觉怪怪的,冲自己弯下腰的时候他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于是跟他说自己没什么事,不必陪着他听,老板这才作罢。
桑枕翻了翻单子,看见打头的是那出智救崔莺莺,顿时十分期待。
虽说以前在桑府呆的不长,没给府里的小姐少爷伺候过,可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府里摆上戏台子热闹热闹,小孩子们也都能捞着在旁边听听。桑枕记着那时他没看完这出戏,老太太就受凉回去了,剩下的人不能主子走了还看戏,于是一个个也都回了屋去。
桑枕兴致勃勃地听了半天,感动得不得了,戏一完就伸过头问小荷。
“我最多能点几出戏呢?”
小荷笑呵呵地答道:“公子,别说您点几出戏,您就是把戏班子抬回去唱两天都行。”如今公子受宠,大人尽着他给,一个戏班子算的了什么。
桑枕不想把戏班子抬回去,于是点了三出戏,就带着人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老板还亲自出来送他,吓得桑枕赶紧跑了,连声说别送了别送了,出了福满园才长出一口气。
我现在算不算是借了夫君的威风呢。桑枕有点担忧又有点甜蜜地想。
他在街上买了些小吃,想起清清来,又转到首饰铺里,给清清挑了一对金镯子,想来想去,还是金子衬清清,而且日后没银子了,还能顶用,这就再好不过了。
可是小荷一听桑枕要去合欢楼就犯了难,那里到底风尘之地,她消息灵通,知道公子出身是那里,可是大人平时护的好,没透出去,这要是去一趟,难保被有心人打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