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君不似江楼月 原著小说[古代架空]——BY:师良

作者:师良  录入:07-04

  他刚刚落水,展君白就冲进湖心亭,赶到围栏边,毫不迟疑地对着水面开枪,一连串子弹射过水面,砸出层层水花。
  陈余之根本不忍往水里看,仿佛丢了魂一般跌坐在原地,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痛苦地闭上眼睛,仍由泪水静静地往外淌。
  展君白根本不理会他,冲着下属喊道:“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除邱名和孙鹤英外的几个下属毫不犹豫地跳下水去找寻江月楼的踪迹。
  展君白转身,这才有工夫冷冷看向陈余之,见他悲伤过度,竟咳出一口血来,嘲讽道:“怎么,这一枪开完,你好像比他还痛苦。”
  陈余之根本不想同他废话,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痕,站起身,平静地对他说:“交易的条件我已经完成了,轮到你了。”
  展君白走到他面前,厉声问:“他落水前,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一枪抵一枪,扯平了。”
  “没说别的?”展君白对他的回答表示怀疑。
  陈余之缓缓摇头,目光突然变得锐利:“展司长是不信我,还是准备过河拆桥?”
  展君白盯着他片刻,仔细观察他的神情和反应,没发现可疑之处,“带可盈离开景城,永远不许回来。”说罢,对邱名使了个眼色。
  “陈医生,走吧。”邱名指了指停在对面的汽车。
  陈余之跟在邱名身后,一步步离开湖心亭,心情沉重,眼前晃动地全是江月楼中枪时那个惊讶的眼神。
  月楼,我对不起你,我替你报仇,等着我。他心里想着,眼中匿藏着滔天仇恨和怒意。
  火车站附近,行人来往如织,间或传来几声火车的轰鸣。
  “可盈人呢?”陈余之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忍不住问道。
  邱名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街对面驶过来的汽车,正巧停在他们面前。
  车上的司机拉着拼命挣扎的陈可盈下车,她的小脸上布满了惊惧。
  陈余之看到妹妹,再次激动起来,迫不及待朝着陈可盈奔去。
  此时,陈可盈也看到了哥哥,竟狠狠咬了司机的手,迫使他松开,迎了过去。
  兄妹俩紧紧拥抱在一起,陈可盈搂住陈余之的脖子,在他耳边放声大哭。
  那哭声使得陈余之也泪流满面,不住喃喃道:“可盈,哥来晚了……”
  陈可盈抽噎着:“我以为,我把你弄丢了,再也找不到你了。”
  “不是你的错,是哥哥没能照顾好你。”
  站在一旁的邱名忍不住咳嗽两声,提示陈余之注意时间和场合。
  陈余之起身,紧紧牵着陈可盈的手,警惕地看向他。
  邱名拿出两张火车票递过去,吩咐道:“半小时后,有一趟去苏州的车。”
  陈可盈正在抹眼泪,看到火车票天真地问:“为什么要去苏州?景城才是我们的家。”
  陈余之低头看她,冲她宠溺地笑了笑:“不管去哪里,我们两个在一起,就是家。”
  陈可盈认真地想了想,点头笑开了。
  邱名无意看两人兄妹情深的戏码,离开前叮嘱道:“别忘了你答应三爷的承诺。”
  陈余之淡淡点头,牵着陈可盈头也不回地往火车站走。
  刚才送陈可盈过来的司机早被嘱咐过了,一定要看到两人上车才能离开,所以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
  火车站候车厅,兄妹俩正在等候发车。
  陈可盈又回到哥哥身边,满心欢喜,可见哥哥心事重重的样子,又有些担心,小声问:“哥,你不高兴吗?”
  陈余之转过头,勉强冲她笑笑:“高兴,哥哥终于找到你了,怎么会不高兴。”
  “可你的眼睛里装了很多心事。”
  这童言童语再次令陈余之痛彻心扉,茫然地呢喃:“可盈,哥哥好像做错了一件事。”
  “那就去改正啊。你教我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陈余之苦笑着摇头:“来不及了。”
  “你又没有去试,怎么知道来不及了?”陈可盈站了起来,拉住了哥哥的手。
  陈余之看着纯真的妹妹,心思一动,问道:“可盈,假如一辆火车开过来,两条轨道,一条轨道上是你仅剩的亲人,一条轨道上有很多很多人,火车不管开向哪一条轨道,都会有人伤亡。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陈可盈眨巴着眼睛,思索着:“让司机叔叔停车。”
  “历史的车轮是没有办法停下的。”
  “那……我会选择让更多人活下来。”
  “为什么?”陈余之看着她,很是惊讶。
  “我失去一个亲人,是一份伤心。另一条轨道上的很多人有很多个亲人,亲人失去他们,有千千万万份伤心。”她天真单纯的回答敲打着陈余之的心,一走了之、重新开始的想法有些动摇了。
  这时,陈可盈问:“哥,我就是在另一条轨道上的人,对吗?”
  陈余之摸了摸她的头发,算是默认。
  “那我们在火车伤害到那些人之前,把司机叔叔拦下来,好不好?”
  陈余之被感动了,陈可盈并不知道拦下司机叔叔所要付出的代价,是善良的本心驱使她做出这样的决定。从前,他也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变了?为什么?
  他含着泪看着陈可盈,紧紧握住她的手,哽咽地说了一声好。
  “开往苏州的列车即将发车,请各位旅客检票进站。”
  广播在这时响起,陈余之起身,牵着陈可盈朝着检票口走去。
  不远处,司机盯着陈余之和陈可盈的背影,确认他们确实走进了站台,这才转身离去。
  没一会,准备登车的旅客陆续走进检票口,候车室渐渐空旷起来。仅剩的人群中,陈余之牵着陈可盈逆着人流走了回来,四处观察,没看见一直监督他们的司机,便朝着门外匆匆而去。
  他先将陈可盈安顿在慈安小学校长高韵那里,解除后顾之忧,这才回到楚然的公寓。
  此时,楚然也发现了报纸上的暗号,不明白陈余之为什么要背着她冒险联系江月楼,急忙从报社赶去暗号所示的地点。
  湖心亭已经空无一人了,只有地上的斑斑血迹告诉她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她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甚至想象这些血迹是两人持枪对峙,射中对方留下的痕迹。
  不会的,他们如此信任彼此,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扭头跑走了,一时不知该去哪里找人,只好先回了公寓。
  在公寓门口,她正巧撞上赶回来的陈余之,拉着他仔细打量了一番,见他身上并无新伤,总算松了口气。
  “我看到你在报纸上登的广告了,怎么回事?江月楼呢?”她急切地问道。
  陈余之沉默地望着她,满眼愧疚,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楚然心里不好的预感更重了,追问道:“我去了湖心亭,地上有血。江月楼是不是受伤了?”
  “他……死了。”陈余之知道无法隐瞒,艰难地开口。
  楚然没反应过来,茫然地问:“谁死了?”
  “江月楼。”
  “怎么可能?我不信。”她听着这个名字,下意识否认。
  陈余之闭了闭眼,浑身虚脱一般靠在墙上,“我亲眼见到的。”
  见他一脸颓然,楚然终于开始试图接受这个事实,眼中顿时雾蒙蒙一片,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展君白下的手,是不是?”
  “是我。”陈余之垂下头,声音轻而痛苦。
  “我这就去找他!”楚然没听清,转身就往外冲,经过陈余之时,却被他一把拉住。
  “开枪的人,是我。”陈余之看着她的眼睛,声音拔高了不少。
  楚然难以置信,小心翼翼地确认:“你杀了江月楼?”
  陈余之痛苦地点头。
  毫不犹豫的,楚然一巴掌狠狠打在陈余之脸上。陈余之不躲不闪,硬生生挨了这一巴掌,内心比楚然更难以接受。
  此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楚然咬了咬牙,暂时放下愤恨,拉着陈余之快速闪身回到公寓。
  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好一会,楚然才重新开口,声音喑哑。
  “陈余之,给我一个理由。”
  陈余之脑子里很乱,根本也不想替自己解释,沉默片刻,艰难地开口:“为了可盈。”
  “你妹妹?她不是……”楚然彻底愣住了。
  “她没有。她还活着,在展君白手上。”
  “展君白用可盈要挟你?”
  陈余之沉重地点了点头。
  一边是至亲之人,一边是出生入死的挚友,楚然瞬间理解了陈余之的难处,不觉叹了口气。
  “我理解你的选择。但我不会原谅你。你走吧,这个仇,我会算在展君白身上。”
  “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也不奢求江月楼的原谅。”陈余之抬起头,意志坚定地说:“我留下,目的和你一样,复仇,还有救人。月楼死前,告诉我一个消息。”
  楚然不觉坐直身体,认真地看着陈余之,等着他的下文。
  “展君白会在除夕起事。楚然,我们合作吧。维护景城是月楼最大的心愿,我要替他守住景城。”
  楚然沉默不语,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她拿出纸笔,说道:“总觉得这件事还有疑点。你把经过仔细说一遍,我们捋一捋。”
  “昨天下午,我在研究景城地图的时候,有人从门缝里塞进一封信来,上面写着楚然亲启。我没打算拆,毕竟这是你的信件。但我居然在信封的背面,发现了可盈画的一朵小花!我懵了,打开信封,里面写着:欲见可盈,独自前来,齐西路328号。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楚然一边记一边思索:“送信人是谁?”
  陈余之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以防万一,我没有开门。”
  “等等。”楚然突然想到什么,神情一怔,“展君白怎么知道你还活着?甚至还知道你住在我这里?”
  “没错,的确有纰漏。”陈余之也严肃起来,“我当时的注意力都在可盈身上,疏忽了这个问题。”
  “知道你在我这儿的只有一个人,白署长。难道是他泄的密?”楚然分析着。
  陈余之连忙追问:“你们上次都聊了些什么?谁把话题引向我的?”
  楚然仔细回忆了一会,面色凝重:“是白署长主动问起的。”
  陈余之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有很大嫌疑。”
  “可怎么会?这个计划,不是只有他和月楼两个人知情吗?”
  “具体原因不得而知。”陈余之起身,来回踱步,宣泄心中的焦躁。“本来我还有个疑问,展君白怎么会突然怀疑到月楼的卧底身份,现在看来,应该是他策反了白署长,从白署长那里知道了全部的计划,又利用我们对白署长的不设防,知道了我的位置,继而送来那封信。”
  两人对视着,眼中同时闪过一丝担忧。
  楚然算了算日子,有些担心:“展君白心思缜密,善于伪装,不好对付。而且,我们时间不多了,距离除夕,就剩几天时间。”
  “单凭我们两个恐怕难以和他抗衡,最好能通过政府,或者军队,联手行动。”
  这个办法楚然并不赞成,“展君白还有个可怕的地方,他悄无声息地布下这盘棋,我们根本分不清谁是他的棋子。最近景城内职位更迭频繁,现在想来,极有可能是展君白在暗中将自己的人送到位置上,为的就是起事这一天。”
  陈余之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点头道;“的确,连白署长都能为他所用,其他人也未尝不可能。”
  “我有个冒险的想法。”楚然突然说,“我和展君白结婚,他一直在追求我。”
  “这太危险了,我不同意。”陈余之想也没想就回绝了。
  “除此之外,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时间不多了。”
  陈余之还是有些犹豫:“可是……为了月楼,你真的付出太多了。”
  “不全是为他,还有景城的百姓。”楚然淡然地笑了笑,“我如果能够顺利接近他,可以想办法套取更多的情报,我们里应外合,摧毁他们的政变计划,这也是月楼的心愿。”
  “提出这个方案,你就没有打算活着回来。”陈余之一针见血戳穿她的决心。
  “那不重要,我只想给月楼报仇。”
  陈余之看着意志坚定的楚然,伸出了手:“算上我,一起复仇。”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达成一致,眼中同时迸发着复仇的火光。


第29章 二十九
  展天青得知江月楼死了,意外之余还有些怀疑。
  展君白也没有隐瞒,解释道:“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他的死讯,但八九不离十。陈余之正面开了一枪,射在腹部,我从背后补了一枪,在胸腔处,都是致命伤。虽然他试图跳湖逃生,但寒冬腊月,水中气温极低,他又受了伤,失血过多,基本上不可能生还。”
  展天青眯着眼,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沉吟道:“没有见到尸体的时候,一切都有反转的可能。”
  “明白。以防万一,我派了人顺着下游在找。”
  展天青点了点头,转移话题:“还有一周时间,准备得怎么样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展天青这才有了笑脸,“好。除夕夜八点,景城会例行燃放烟花爆竹庆祝新年,借助鞭炮声,我带人从东城门攻进来,刘部长会提前通知士兵放水,暗中接应。城内你安排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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