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末允气愤至极,但还是将怒火层层压住。
他看着安奕承分明的锁骨,肌肤若冰雪,细嫩光滑。有总想把他甩到床上,将所有的地方都看个仔细的冲动。
安奕承还想在瞧下去些,瞧仔细些。
“殿下是否满意。”
从来没有被人用如此眼光看过,就连姜泽攸都没有这个机会,虽说不是他的身体,但也不可以!
“早那么听话不就好了,来找孤,是不是有什么事。”折腾了那么久,他也是有些乏了。
辰末允这人,一般都离他远远的,没有他的召唤,可能几天都见不了几次。
他心中恨不得将这个可恶太子千刀万剐,但还是只能面对事实。
事实就是他强他弱,毫不是对手。
“殿下犯了霖帝的大忌,所以作为惩罚,霖帝将南郭因交给岑王。”辰末允说中了安奕承的心事。
但安奕承依旧还是盯着他的身体看着。
“我提议用南郭因作为条件换回容璃公主,外加一个小竹城。”
容璃公主是霖帝唯一的女儿,也是安泽锡同父同母的妹妹,霖帝很疼爱这个公主,而安泽锡却很讨厌这个妹妹。
他永远记得,那个幼小惹人怜爱的女孩,是如何在人前羞辱她的这个瘸腿哥哥,又是如何亲近他最恨的弟弟。
每到夜里,他几乎是流着泪入梦,流着泪醒来。他明明才是那个最不幸的人,天生残疾是他的错吗?
他的生身母亲偏爱其他妃嫔的儿子,他的父亲从不正视过他一眼。
有一天,他有了他的亲生妹妹,他将她视为天使,陪她成长,伴她玩耍。
他觉得这个世上,还是肯有人对他微笑的,他突然不是那么伤心了。
可她渐渐长大,开始嫌弃他不利索的腿,埋怨他不受父母待见,嘲笑他不如太子哥哥。
那颗黑暗中带给他的明亮的星星最终还是坠落了,那么快,都来不及伸手去抓住。
他以为她是上天给他织的璀璨星空,后来才知道,都是魔鬼。
他恨透了他们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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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璃公主到瑶国跟安泽锡有很大的关系,也跟林洛白相关。
林大将军出现之前,霖国与瑶国几乎是势均力敌,虽然战争频发,但也是有输有赢的。
可他林洛白出现后,局面就变了,十战只输一场,或全胜。
有一次为求和,霖帝接受了安泽锡的提议,将小公主作为人质送去瑶国,二十年后才可回国。
去的时候,她才十岁,现在已经十六了,但她还要在待十四年。
霖帝很思念这个女儿,每年都会派使臣去拜访瑶国,顺便看望他的女儿。
他也曾向瑶国讨要过,但随着林洛白被斩首,瑶国更加不可能将手中的筹码放回。
南郭因与林洛白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是林洛白带着的将士里,天赋最好的一个。
林洛白死后,南郭因就继任他的大将军之位,也成了姜泽攸的心腹。
之前林洛白虽然将阻碍姜泽攸的势力都清除掉了,但漏了个闲云野鹤的小王爷──姜梦安。
没想到他才死了三年,小王爷就培养了一批与姜泽攸对抗的势力,打算谋反。
此次南郭因会只身一人偷偷来霖国偷取证物,看来是姜泽攸遇到麻烦了。
那会是什么证物呢?辰末允思来想去,就只能猜到安奕承与瑶国小王爷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本王觉得杀了南郭因不是更好吗?毕竟他可能会成为第二个林洛白。”他故意道。
果然辰末允开始慌了。
不应该呀,以安奕承的聪明才智会赞成他的啊!难道安奕承不仅不要脸,还傻?
辰末允急急分析道:“其一,若南郭因不能回到瑶国,那么姜泽……瑶帝孤立无援,姜梦安一叛乱,整个瑶国就是他的了。”
辰末允停下,咽了咽口水,喉结动了动。
竟没发现这个小家伙的喉结也是那么的诱人。
安奕承将手中的金杯递给他。
辰末允仰头喝了下去,这雪白的秀颈,诱人的喉结,还有那分明的锁骨……
辰末允将杯子递还给他,安奕承脑中美好的画面被打断。
“这杯子,刚刚孤用过。”他得意的笑着。
“……”
这人可真是阴晴不定。
辰末允又默默地压下心中的怒火,接着说,“其二,姜梦安比姜泽攸难对付的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何不让瑶帝再与他斗一斗呢?”
“这其三嘛……”
“让安泽锡不快,讨了父皇开心。”安奕承抢着回答。
在继续看他那一张一合的薄唇下去,安奕承怕再干出什么出格的事。
辰末允点点头。
“可为什么要小竹城,虽说这个城以前是我国的,可价值不大。”
上面辰末允说得这些,不用说,他就能想道。
“这是我的私心,我喜欢青竹,殿下若不愿,也没有事。”他编了个连他自己都不信的胡话。
“嗯,明日孤就向父皇提议,然后将小竹城送于你。”他伸手摸摸辰末允的头。
辰末允忘记了反抗,因为安奕承竟然真的要换毫无价值的小竹城。
“跟你闹了一天,孤真的乏了,先下去。”他有气无力地打了个哈欠。
辰末允将外衣系好,狠狠地打了三四个死结,似乎这样才能解气。
“其实孤更喜欢用撕的。”安奕承一本正经道,眼睛一直盯着他在腰间系着衣带的双手。
辰末允正在打第五个死结的手突然停住。
“……”
辰末允见状,行礼退下。
待他离开,安奕承淡淡道:“出来。”安奕承喝了口茶,果然小家伙用过的东西似乎要更美味些。
“殿下为何答应他?”苏子瑜从他的卧室里出来,不解道:“与姜梦安同谋的是岑王,殿下故意瞒着霖帝,不就是让霖帝对您不满,将南郭因交给岑王,然后……”
然后看安泽锡如何贼喊捉贼,反正安泽锡不知道安奕承手里有他与姜梦安相勾结的证据。
“这是他第一次献计,孤不想伤了他的心。”他起身伸了个懒腰。
双眼微眯,看着苏子瑜舔了舔嘴唇,魅惑道:“洗过澡了吗?”
苏子瑜好看的丹凤眼呆了下,自从辰末允在了之后,他就很久没有碰过他了。
“洗,洗过了!”他有些受宠若惊。
安奕承向他伸手去,苏子瑜像只乖巧的小猫一样钻进他的怀里。
安奕承闻了闻他身上的气味,胭脂味很浓,还是小家伙好闻些。
可那小家伙,似乎很难搞啊!
越想越烦闷。
他不爱强迫人的。
安奕承有些暴躁,直接将苏子瑜抗到肩上,往房账内走去。
若是肩上的人是辰末允该有多好,可是那人怎么就不愿呢。
他堂堂太子,要颜有颜,要才有才,什么样的美人不能得到,偏偏对着他胃口的辰末允就养在府上,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
饿狼看着羊在自己面前晃悠,能受得了吗!看得到,吃不着,真是让狼难受死了。
安奕承脑中又浮现起辰末允的样子。
他越想越气,手下动作也越来越重。
耳边一声又一声的“阿允”,寒了苏子瑜的心。
……
夜里没有那么的冷清,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夕颜阁里,辰末允一身素衣,在院中舞剑。
剑若霜雪,周身银辉,足不沾尘,轻若游云,真是英姿飒爽。
重生之后,因为不会武功,受了太多的委屈。
他学过的武功路数都在脑海中,可惜原身的身体素质太差,才练了一小会,浑身就开始酸疼了。
威力也没有之前那么的大,辰末允将剑收下,坐在石凳上看着院的一角。那是青翠的“小竹林”。
他并不喜欢竹,可他却很喜欢小竹城。
那时候小竹城还是霖国的。在一次战役中,他与姜泽攸追击敌人落难到此,过过一小段幸福的生活。
然后他打下小竹,作为生辰礼物送给姜泽攸。
他们在小竹建了一座院子,也叫夕颜阁。
他说过要将他给予姜泽攸的一切都夺回来。
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与安奕承提小竹,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答应。
看来安奕承挺喜欢原身的。
第十四章 醋意
意料之中的,霖帝同意了安奕承的提议。
大殿之上,安泽锡黑着一张脸,不敢有任何异议,他怎么敢,好不容易才挣得霖帝一点点的目光。
“儿臣附议,儿臣请求担任此次前往瑶国的使臣。”他抢先一步提出。
“让太子去吧,相信容儿见到奕承会很开心的。”
果然。
安泽锡没有多大的失望,他早就想到是这个结果,主动提出,只不过是想让霖帝看到他也是尽心尽力的而已。
……
见到南郭因的时候,他是被侍卫搀扶着进来的。
白色的单衣上渗着道道血痕,刚毅木讷的面容上毫无血色。
辰末允躲在暗处,关切地望着他。那一副望穿秋水的样子,楚楚可怜。
“很担心吗?”
他被吓得一个踉跄,脚下一个不稳,像后倾去。
安奕承一搂他的细腰,往怀里拉去,又不忘在他的腰间捏一把。
“……”
辰末允抬头看他,一脸无语,一天不对他动手动脚,就浑身难受嘛?
安奕承看着看着,这水灵清澈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诱人的薄唇,身体又开始燥热起来。
这小家伙,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
这双盯着他的眼睛,太过于炙热,真怕下一秒,自己身上的衣服就不保了。
辰末允赶紧挣脱他的怀抱,向夕颜阁小跑去。
真像只受惊的兔子。
使团的臣子已经选得差不多了,待南郭因的伤养好,就可以出发去瑶国。
安奕承一直在想,要不要带上辰末允。
毕竟那是他的故乡。
渐渐地已经入了春,他还记得,被姜泽攸斩首的时候,也是在春天。
那时候,南郭因跪在刑场上,哀求着姜泽攸饶他一命。
那天,他死死盯住台上的人,那双眼恨不得将姜泽攸千刀万剐。
他不恨姜泽攸为至高无上的权利而陷害他,因为他可以为他献出自己的生命。
他恨的是,姜泽攸的狠辣,恨他不念旧情,将他将军府满门抄斩。
想着,他就出了夕颜阁。
太子府很大,费了一会的功夫,他才找到了南郭因养伤的客房。
丫鬟端出一盆血水倒出,屋里不断传出南郭因的咳嗽声。
他记得他在军营里受重伤的时候,是南郭因寸步不离的照顾他。
心头一紧,就进去了,没注意到从夕颜阁到现在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人。
南郭因的伤已经得到了治疗,他靠在床头,脸上有了些血色。
“将……将军?”声音很虚弱。
南郭因突然无奈地笑了下,缓缓道:“不,不是将军。”他看着辰末允的耳朵上的红痣。
难过大于失望。
辰末允接过丫鬟手中的碗,舀起一勺药汤,轻轻地吹着,然后送到他的嘴里。
南郭因又笑了下,将军怎么会有眼前人那么温柔呢。
要是将军在的话,肯定先将他嘲笑一番,然后直接把碗递到他的唇边才对。
喂完一大碗药后,南郭因出了不少汗,隐隐约约地看见他手臂上的衣服又渗出了血。
辰末允小心地将他的袖子挽上去,看着他手臂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帮南郭因涂上药,缠上绷带。
南郭因只当他是霖国太子派来的,没有多想。
“姜泽……瑶帝还好吗?”辰末允为他盖好被子,假装随意的问到。
这一切都被门口人看得真真切切,门口人微微握拳,甩袖离去。
“我们国君很好啊!”南郭因很警惕。
“嗯,休息吧,等伤好了,送你回家。”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极了在战场上的将军。
床上的人有些恍惚。
他前世就很爱讲“打赢这场战,本将军送你们回家。”
的确,每一次战争他都做到了。
辰末允有些失落,以前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对他处处警惕。
该习惯了,回到瑶国,不知道有多少旧人像南郭因一样。
进去的时候,天还是亮的,现在竟然已经暗了,他在里面待得是有些久了。
他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眉头微微蹙着,心事重重。
连安奕承什么时候站在那,都没有注意,一头就撞到了他结实的胸膛。
他觉得安奕承心情非常的不好,按照道理,对于他如此投怀送抱,某人该东摸西摸了。
而不是像这样,一丝不动,那双眼杀气四溢。
“殿……殿下。”
辰末允缩缩脖子,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几步,偷偷地瞟了他一眼。
“夜已深了,该回去歇息了。”他拱手告辞。麻利地从安奕承身边溜过去,还没走几步,后颈一凉。
辰末允的脖子很细,握着竟然有种征服人的快感。
要是之前安奕承定觉得很享受将他拿捏在手中的感觉。可现在他很生气,完全没有要戏弄他的意思。
太屈辱了,实在是太屈辱了,他堂堂大将军,何时被人如此拎过,当他是阿猫阿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