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妄想!
画舫内,陆荣因樊奕站在门口看他舞剑而为他喝彩,心里十分受用,与樊奕交谈之下,更是对樊奕一见如故。
对于樊奕声称自己不善饮酒,陆荣也不觉得被下了面子,转而与他说起自己的事儿来。
他放下酒杯,微微倾身凑近樊奕这边,颇有些苦恼的道:“过几日就是家中祖父的寿辰。祖父如今年事已高,更看重我们这些小辈的心意。他老人家已言明,送的贺礼贵不贵重他跟本不在意,只要是我们这些儿孙花了心思的,他就高兴!”
陆荣叹了口气,接着道:“这贺礼既要让人看出十分有心意,又不能太过于寻常。可把本公子愁了几宿都睡不好觉。”
这是想让自己帮着出主意?樊奕侧脸笑着看他。
即使两人今晚才认识,经过这短暂的接触,樊奕就看出陆荣为人豪爽,不拘小节且谈吐不俗。
是樊奕欣赏的类型。
见陆荣愁眉不展,樊奕就想起刚刚在门口见到的那潇洒剑舞,于是对陆荣道:“你刚刚那剑舞就很不错!”
陆荣立即笑了,“那是!本公子可是从小习武!”但很快嘴角就扁了下来:“去年我就给祖父舞过一回,还寻了一方十分难得的砚台送给他老人家。”
樊奕一听,也跟着思索起来。片刻后,他问陆荣:“你除了会舞剑,还擅长什么?”
陆荣又端起了酒,一口喝完,才道:“于学业上,我资质一般。君子六艺,只有作画还勉强尚可。”说着,他眼睛一亮,高声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樊公子!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
樊奕挑眉看他,摇头笑道:“陆公子严重了,小生只是随口提了句而已。”
陆荣立即起身拉着樊奕走到铺着宣纸的书案边,接过姑娘递来的笔,正准备在纸上落墨时,又停住了。
画什么好呢?
陆荣看向站在身边的樊奕,目露纠结。
樊奕不解的回看他,无声询问:怎么不画?
陆荣将笔搁回笔架上,颇有些脸热。
樊奕心中了然,于是道:“不如画苍松?古人有云:鹤算千年寿,松龄万古春。亦或:露滋三秀草,云护九如松。“
说着拿起狼毫笔,沾了墨,直接在宣纸上画了起来。
朱文宣与何青正与那几位公子把酒言欢,见樊奕要作画,立即放下酒杯,走了过来。
一时间,几人都围了过来,看着樊奕下笔如游龙,不过几息功夫,宣纸上就出现了一棵挺拔的苍松。
樊奕此时的脑海中颇为兴奋,有他今夜喝了两杯酒道缘故,更有能遇到陆荣这样品性相投的好友的欣喜。
他心里畅快,笔下的线条飞快汇聚,渐渐形成了高山,断崖。
整幅画一蹴而就。
众人眼带惊叹的看着樊奕在短短时间内就画成了一幅画,正要出口赞叹,只见樊奕又提起笔,在画中的松树下,在断崖边,画了一只幼鹰,正展开幼翅,迎风飞翔。
他笔法精湛,画风别具一格。是以樊奕刚一停笔,周围众人立即忍不住对他称赞不已。
“好!”
“此画寓意甚妙!”
陆荣的好友们知晓他为寿礼之事烦心甚久,如今一见樊奕这画,其中一位公子立即拍着陆荣的肩膀道:“陆兄!这下,你便无需为寿礼之事发愁了!”他看向樊奕,笑道:“樊公子大才!可真是帮了陆兄大忙!”
樊奕摇头笑了笑,“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
陆荣盯着画,眼睛都闪着亮光。他忽然转身,猛的伸手将刚刚把笔放下的樊奕抱了一下,口中直道:“自今日起!你就是我陆荣的座上之宾!”
樊奕被他的举动惊了一下,回神后哭笑不得,正要将人推开,就忽然听到门口处传来一声冷喝:“你们在干什么?!”
樊奕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住了,与众人一起看向门口。
只见季兰殊冷着脸站在门口,眼中的不悦如有实质,直直刮向正抱着的樊奕与陆荣。
陆荣放开了樊奕,也冷着脸看着门口这位面带不善的不速之客。他身形高大,丝毫不逊于季兰殊,此时他脸上没了爽朗的笑容,竟也颇具气势。
朱文宣一见到楚王爷,心中很是震惊。他立即快步上前,行礼道:“季公子,您怎么来了?”
季兰殊盯着站在原地不动的樊奕,怒极反笑:“怎么,本公子来不得?”
朱文宣闻言,顿时额头冒汗,连忙道:“在下并无此意,早知季公子会来,我们便一同来了。”
季兰殊不理会他,径直对樊奕命令道:“过来!”
陆荣刚将樊奕引为知己,怎能容忍别人对樊奕呼来喝去?他微眯着眼,厉声说道:“你是何人?”
季兰殊看也不看陆荣,看向樊奕的眼神无比阴沉。
樊奕也看着季兰殊,心里有些不解。
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一个墨书陪他玩乐他还嫌不够,特意上这里来寻欢?
眼见场中气氛愈加冷凝,樊奕心中十分不耐。他向陆荣解释,“这位是季公子,与我们一样,同是从江城而来。我们下船时,并未告知于他,向来他也是担心我们,才寻到此处。如今时辰不早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又向另几人行礼道:“诸位,如若有缘,来日再聚!我等先告辞了。”
何青与他一起,朝门口走去。
陆荣听了樊奕的一番话,对季兰殊的不虞便少了几分。又想到自己刚刚太过于兴奋,竟将樊奕抱了个满怀,又刚好让寻人而来的季公子瞧见,季公子气恼也是人之常情,顿时就觉得自己有些失礼。
他走到季兰殊面前道:“季公子,方才是在下失礼了,望季公子海涵。”
季兰殊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陆荣,依旧沉着脸,见樊奕走到了近前,伸手一把将人拉进自己怀中。随即将少年半拥着,在众人始料不及之时,转身就迈开步子下了楼。
竟是将一干人等晾了个彻底。
不说陆荣几人何等惊奇,就连走到楼梯口的朱文宣与何青都面露讶然。
到底是都喝了酒,陆荣与人说了几句诸如“此人为何如此目中无人”等话,便又招呼朱文宣与何青回大厅继续推杯换盏。
樊奕被季兰殊一手搂在腰上强行带走,一路走得磕磕绊绊,速度极快的下了画舫。
一路上,季兰殊紧搂着少年以防他不断挣扎,一言不发的带着樊奕上了艘不起眼的船。
樊奕初时以为这狗男人要送自己回大商船,此时见他将自己带到这艘空无一人的船上,并让他的手下左一守在船舱出口处,心下就是一沉。
终于被放开的樊奕冷笑着问:“楚王爷这又是玩得哪一出?”
季兰殊定定的看着他,终于明白了自己这些时日的反常。
樊奕此人,他季兰殊要定了。
船舱中只点了一盏油灯,摇曳的微光照在人的脸上,忽明忽暗。
樊奕看不清季兰殊此时的表情,他只是烦透了季兰殊的纠缠不清。
等了片刻,不见季兰殊出声,他转身就朝外走去。
肩膀却被人用力一掰,他重心不稳,整个身体都顺着这股力道回转过来,又落入季兰殊的怀里。
樊奕心中一惊,他抬头正要让季兰殊放开自己,却正好承接住季兰殊低头压下来的吻。
季兰殊微偏着头,在他唇上轻轻的噬咬着,以舌描绘着他的唇型,耐心的一点一点将那柔软的双唇洇湿。
小樊若能一直如此该多好。季兰殊感受着少年唇上的唇感,忍不住的想道。
就安安静静地呆在自己怀中,与自己温存、缠绵。
他忍不住想更近一步,奈何樊奕紧咬着牙关,防得滴水不漏。
季兰殊抬手捏住樊奕的下巴,再度吻了上去。
舌上忽然一阵刺痛,血腥味瞬间在口中蔓延。
季兰殊立刻退了出去,眯着眼看着少年。
樊奕冷着脸,威胁道:“你若不怕没了舌头,尽管试试。”
季兰殊不明白,为何眼前的人如此抗拒自己?
他也这样问了:“小樊,自本王与你相识起,自问从不曾亏待于你。相反,在很多时候,只要你遇了难事,而本王恰好在场,都为你解决了。可你总是一副距本王千里之外的姿态。小樊,若是你对本王有误解,大可明言。本王想知道为何你如此待我。”
季兰殊看着樊奕,语气十分轻柔,“想必小樊心里也十分清楚,你我之间的牵连,无处不在。而本王并非对你无意,你不是痴傻之人,何不对本王敞开心扉?”
樊奕听完之后,竟是笑了出来。
我为何会躲着你?
如果可能,我恨不得将你一刀砍了!
为我儿陪葬!
可这些,我能告诉你吗?
樊奕双手紧握,笑得越来越大声,眼中的泪却滴泪下来。
笑了一会儿,他就停住了,心中升起一股颓然。觉得自己还与此人纠缠,简直就是脑子有病!
季兰殊不知他所想,见他流泪,立即从怀中拿出帕子给他擦泪水,轻声问他:“这是怎么了?小樊?”
樊奕一把打掉他的手,一字一句地说:“季兰殊,你想我对你敞开心扉?”
“你不如去做梦!”
第45章 初次体验
船舱里灯火摇曳,身前的少年面色微红,微扬着下巴,不屑又刻薄地说:“你不如去做梦!”
季兰殊怔愣住,随即就被樊奕的话激得怒不可遏!
不过是个乡间的少年!居然还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
如今更是胆大包天!敢让自己去做梦?!
这樊奕怕是不想活了!
这一刻,他已然忘记少年是恩人之子,更忘了少年的舍身相救,他脑海中只充斥着一个强烈的念头——他定要将樊奕驯服!让少年不敢再反抗自己!
季兰殊猛然向前跨出一步,一手揽过樊奕牢牢将人禁锢在怀里。同时一手扼住樊奕的脖子,在少年要反抗时,加重了力道。
掐住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慢慢收紧,樊奕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一点一点被断绝,他脑中渐渐感到晕眩,后背更是冒出了冷汗。他唯一有力气的右手又被这混蛋控制住了。此时,樊奕才真正感到了危险。
世人都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
此时樊奕正受着致命的威胁,自然也知道只要自己服个软,卡着他脖子的那只手就会放开。
可他怎会选择低头?
与其以后再被人算计迫害,不如他现在就与这人渣鱼死网破!
季兰殊看着少年的眼神开始涣散,明明那张脸已然涨得通红,却依旧倔强的不肯屈服。
他低头凑近樊奕的耳边,阴沉的笑道:“让本王做梦?本王就让你看看,本王需不需要做梦!”
樊奕的意识渐渐空白,就要晕过去的时候,忽然感觉掐住他脖子的手猛然间放开了。大量的空气涌进了肺部,樊奕的心跳得厉害,喉咙痛得止不住的猛一阵咳嗽。
等他好不容易匀顺了气,就发现自己的双手被一根腰带绑住,高举过头。紧接着他就被季兰殊拦腰抱起,“咚”得一声丢在床榻上。
樊奕的头还有些晕眩,这一摔,后脑撞上铺了被褥的硬床板,疼得他眼冒金星。
季兰殊身上披着的大氅早已丢到一边,他一边慢条斯理的解着衣裳,一边轻声对樊奕说:“小樊,本王原想着好好待你,可惜你太不知好歹。今日,若本王不给你点教训,恐怕你永远都学不会乖顺。”
樊奕看着季兰殊只穿着亵裤走近,顾不得头疼,立即往床里滚去,厉色道:“季兰殊!你要做什么?”
季兰殊唇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高大的慢慢身形朝樊奕逼近,杜绝了少年逃跑的可能。
楚王爷看着少年泛着白的精致面容,眸色变得晦暗幽深,他低低的笑道:“小樊不是让本王做梦?本王这就做给你看看。”
话音未落,他一把将樊奕扯了过来,毫无犹豫地覆了上去,一双长腿将身、下之人乱蹬的腿紧紧压实。
双方体力悬殊过大,樊奕的反抗丝毫不见成效,被季兰殊全方位碾压。
他瞪着季兰殊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心里恨得几欲吐血!
眼看季兰殊的手已经放在自己的腰间,正在解着腰带,樊奕恨声道:“楚王爷,我樊奕自认不过是个平庸之辈!平时也不曾招惹过你!楚王爷何至于对我行如此下作之事!我知楚王爷素来风流倜傥,但这世间有才又貌美之人千千万,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我?我亦知你不是这等卑劣之人,向来奉行你情我愿,如今楚王爷此番作为,也不怕有失楚王爷的身份!”
他说得即快又急,还不断扭着身子躲闪着身上这混蛋的咸猪手。
却不想两人紧紧贴在一起,他越是胡乱磨蹭,越是激得季兰殊浑身都起了热意。
季兰殊看着樊奕那形状姣好的唇张张合合,情不自禁低下头就想吻上去,却在即将碰到之时,又停了下来。
他的手轻柔的抚上少年冷白的脸颊,道:“弱水三千,本王只取一瓢饮。你可明白了?”
明白你大爷!
樊奕恨得转头就要咬这混蛋的手。
季兰殊的手顺势就卡着樊奕的下颌,毫不迟疑的吻上他的唇。
樊奕的两腮被捏得生疼,根本合不上牙关,又有季兰殊的舌在自己口中霸道又肆意的纠缠,口涎不断顺着他的嘴角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