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爹竟是我自己[古代架空]——BY:裴川野

作者:裴川野  录入:07-15

  徐毅是真护主,齐墨还没下轿子,从车窗里看,十几个壮汉像迎宾似的站在沈怀璧房门口,脸色却都铁青着。
  沈怀璧心里像是有个日晷,轿子一停便恰时醒了,顺着齐墨挑开的车帘子一看,眉尖蹙了蹙,问徐毅道:“都站在这儿干嘛?给我接棺呢?还不给我滚回去守岗!”
  徐毅没法接上这句不知咒谁的话,反倒是后面那些站成一排的大汉见他回来,往沈怀璧这边小跑了两步,十几道声音一齐在狭小的轿子外响起,声量之大仿佛要把轿子掀翻——
  “将军你怎么回事儿?伤着哪儿了?!”
  “我都听说了!是不是那皇帝的狗屁小儿子强迫您去接他?”
  “那龟孙子呢?让我看看在哪儿爬呢?”
  被“赞誉”为狗屁小儿子、龟孙子的齐墨正扶着一脸嫌弃却又不得不被他扶着的沈怀璧下去,听见自己被人点名,撩开帘子,和那干刚分别阐述完自己的豪言壮志的将领们来了个眼对眼。
  他先把沈怀璧交给徐毅,让他带着沈怀璧进房去看大夫,折过身来硬着头皮对他们见礼:“见过将军,此次行途仓促,遭遇山贼实属未知之……”
  他没说完,一道声音便无礼地插过来:“沈将军在江北十数年,近几年毫发无伤,而今殿下一来便让将军遭此大祸,小人深以为此地不与殿下相合,若是殿□□谅咱们沈将军,便早早提点行李回京去吧。话道殿下为何来此蛮荒之地?京城朝花夜锦,有何不好?”
  这是在赶他走了。
  出头鸟一发声,其他人顺势跟了过去,把齐墨没说完的话给彻底打断。
  齐墨被这你一言我一语的弄得胸腔有些鸣乱,还没出声,就听见徐毅叫他:“殿下,将军叫您进去。
  沈怀璧与他在车上便挑明了,说再也不提下午之事,现在沈怀璧又叫他进去,齐墨实在不知道什么意思,警醒道:“沈将军找我什么事儿啊?”
  徐毅只是个没有感情的传声简,话传到了便往回走,连头也没回一下。
  齐墨又实在不想和那些心心念念催着他回京的将领们待在一起,便跟着徐毅往房间里走,头皮都有些发麻。
  沈怀璧的房间布置也是乏善可陈,寥寥几张挂着几支笔的桌子和红木凳子,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也像沈怀璧的作风,连画色都是淡得没色的墨。
  沈怀璧的手已经重新包扎好了,被大夫用厚实的白布整整缠了三四圈,垂放在膝上。
  齐墨来的是时候,恰好撞见大夫盘问沈怀壁。
  “你腰上的伤怎么搞的?”
  沈怀璧一本正经:“不小心摔的。
  大夫冷哼一声,继续盘问,“那身上这些青紫怎么弄的?磕的碰的?”
  齐墨听得心里一颤,紧张地看着沈怀璧。
  沈怀璧表情无比自然,反问道,“不然呢,你给我弄上去的?”
  “不说实话,话该你受这么多伤。”大夫没好气地甩了张药单子,便要起身离去,沈怀璧见齐墨来了,对大夫指了指他。“你帮他看看,他脸刚被树枝划了一下。”
  大夫被他打断,只回头看了齐墨一眼,丢了句“不打紧”,便打算继续和沈怀璧说话。
  齐墨摸了摸自己的脸,开始还没感觉,现在被沈怀璧一说才发觉有些刺痛。
  他还没开口,就听见沈怀璧坚持道:“你去看看。”
  大夫没法儿,只得站起身走到齐墨旁边,盯着他的脸看。
  齐墨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别过脸去,目光落在垂着眼扣上手臂缠着的布条的沈怀壁。
  他动作极为仔细,把刚才帮他包扎的人没缠好的布条边边角角都给顺平,平平整整压进衣袖里。
  齐墨光顾着看他去了,连那大夫叫了他两声都没反应。
  沈怀璧一抬眼,便撞到了齐墨投过来的目光。
  “这是金疮药……真拿你们没办法,明明一小点儿伤口,还偏要我看,这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多花两个钱让心里好过点哪?”
  大夫训惯了人,也没顾忌面前这刚被他教训完的两位到底是谁,龙飞凤舞地写完药方,拎着药箱大咧咧的走了。
  “将军,”徐毅送大夫出去,折身进来了:“殿下今日定然乏累苦困,不如属下带殿下回新……”
  “不必了。"沈怀璧制止他,“ 我这里挺大,偏院不是没人住吗收拾收拾请殿下屈尊住下便好,不必兴师动众去打扫新居了。”
  齐墨刚以为自己就要逃离这个几乎要把他吃下去的屋子,谁知沈怀璧轻飘飘一句话又把他拽了回来。
  他抿了抿唇,推拒道:“我在这儿,会不会打扰将军休息?”
  徐毅心里也是这个打算,帮腔道:“将军,让殿下与您共处一院可否不妥还是让属下着人去收拾一座新院……”
  “我说话,现在你不听了吗?”沈怀璧的目光谈淡的,却让徐毅不敢回看。
  徐毅抱拳称是,垂下头退出了屋子。
  “你若是不想被追杀你的那些人逮到机会,便老老实实给我住下来。”沈怀璧没什 么表情,说出的话却是毒得很:“难道说堂堂十一殿下,也会怕我这个小小将军吗?”
  听多了沈怀璧吐不出好话的那张嘴,齐墨早就过滤了那些字眼,一时迟疑着没动。
  “没事了就出去,本将军要休息了。 “沈怀碧下了逐客令,忽而又想到了什么,加了一句。“有什么东西缺便去找徐毅,本将军日理万机,若无要事便请自便。”
  他说完,齐墨就看见他掀起被子,脸朝墙躺下了。
  齐墨跨出房门,转身替他合上门,旋身往外走。
  外面的那些将领早被徐毅赶走了,齐墨跟着等在那里的徐徐毅走了两步,便迎面撞到了方才开口让他回京的大汉。
  “陈忠德你还没走?” 徐毅显然是认识那个挡路的大汉的,开口问道。
  “怎么?殿下怎么住这屋?”
  陈忠德为人彪悍,说话直来直去的,徐毅怕他对着齐墨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打断他:“将军吩咐的,你且走吧,将军还在里面休息。”
  陈忠德还没给齐墨发难,便被徐毅用沈怀璧挡了回来,不甘心地看着他和齐墨的背影低喊道:“徐毅 !你还不相信吗将军迟早有一天被这小子害死|
  徐毅眉毛都没动一下,冷冷地吐出一句话:“三十板,别等将军去催你,这种话别再让我听见第二次。”
  徐毅给齐墨安排的屋子恰好挨在沈怀璧边上,相当于他和沈怀璧只隔了区区一面墙。
  齐墨因为有心事,整晚都睡不着,在枕榻上翻来覆去了一整宿。
  隔壁的沈怀璧可能是夜行动物,零零碎碎的声音响了许久,齐墨强自定下心神,听隔壁的声响。
  “徐毅?”
  齐墨听见沈怀璧喊了两声,徐毅可能没在,也就没人应答他。
  齐墨怕他要起个夜喝个水什么的,怕他一个人摔到碰到,便披上衣裳,刚走近他那座屋子,就听见沈怀璧使唤了:
  “看看厨房还有什么剩的东西,你去端点儿来。”
  原来是饿了。
  齐墨怕他认出自己来,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往小厨房去了。
  沈怀璧这个院子大得连厨房也有,齐墨进去搜寻番,只看见了几盘残羹冷饭摆在桌上,齐墨刚要热热端过去,便想起沈怀璧现今还是个伤员,吃这些……也未免太惨了点。
  他迟疑了片刻,在某个犄角旮旯里翻出了一袋搓好的面条。
  生个火,倒个水,这他应该总会吧
  齐墨看过宫里的厨娘做面,心道应该也没什么难度,他怕下了的这点面不够吃,便把那些面整袋都倒进了锅里。
  这里的炉灶用的都是木炭,这东西齐墨熟悉,便很轻松的把火生了起来,小厨房狭□□隘,烟熏火燎的气息呛得他很不舒服,他给锅盖上了盖儿,转身出了小厨房,坐在外面的凉亭里等面好。
  沈怀璧只是微微有点饿,吩咐宪了使又躺回了床榻上——徐毅会给他送进来的。
  手臂上的伤口疼痛难捱,便是这样也就算了,腰部以下的某个难言的部位又隐隐作痛,他辗转了好一会儿才睡着。
  入梦未久,一阵烟燎的焦糊味就从不知哪个角落里传来。
  沈怀璧倏然睁开眼,只见眼前都是一片烟雾缭绕。
  外面有人大喊:“走水啦! 将军院子里走水啦!”
  作者有话要说:  改标点符号~~


第4章 同床共枕
  齐墨正栖在院子里头的小凉亭上,只觉得自己在睡梦中被人拉了一把,也许是自己太沉了,对方没拉动,只好半背半拉的把他拉走了。
  齐墨睡得还有些迷蒙,睁开眼一看,沈怀璧面白如纸的面孔就在自己斜后方。
  他一转头就对上了沈怀璧那双如玻璃珠子般透亮的眼睛,在融融火光映射下闪着橙红色的浅光。
  那双眼固然是漂亮,却冰冷的近乎没有感情。
  沈怀璧见他醒了,凉凉嘲讽道:“殿下这是醒了?不打算多休息会儿,再把我寝室给炸了?”
  齐墨一怔,目光越过沈怀璧,看见了不停往里送着水的院子,木块燃烧的焦糊味在空气中发散,无时无刻不在提示着他——
  他把人家房子给烧了!!
  齐墨默了默,偷偷抬眼去看缠着自己手臂上的绷带的沈怀璧。
  他站在明暗交接的地方,远处摇曳的火光为他的侧脸蒙上一层浅淡的光晕,竟让他冷硬的侧脸变得柔和起来。
  齐墨偷偷多看了他两眼,心道若不是父皇下的旨意沈怀璧还不敢抗拒,不然他真得被沈怀璧一脚给踢回京城去。
  沈怀璧这人虽然不咋地,
  可是至少不会像他身边那些人一样,开口就赶他回去。
  “将军!你这寝室烧穿了都快,属下给您整理个客房,您权且委屈一晚……”
  沈怀璧听见徐毅喊他,淡淡答道:“小殿下那个屋子烧坏了吗?若没有,深更半夜的也别再把他们惊扰了,我在殿下那里住一晚便好。”
  齐墨正心虚,刚想找个时机溜走的,此刻突然被沈怀璧点名,嘴巴不受脑袋控制,没等徐毅答话便抢着说:“没烧没烧!”
  齐墨话刚出口就后悔了,沈怀璧没什么大反应,依旧嘴毒道:“殿下还真是一码归一码,公私分明得很,连烧房子也是一座一座烧的。”
  齐墨不敢接他的话,只好拽了拽他衣角,软下声音来:“将军,我错了。夜里这么凉,现在回去休息吧。”
  沈怀璧不动声色地把被他拽住的衣角从他手里抽出来,丢下一句:“殿下如此体谅人,正好本将身体不适,便委屈殿下一晚,您且睡在地上吧。”
  齐墨心中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内心毫无波澜地跟着沈怀璧进了他那间房,沈怀璧抄起榻上一张被子并一只枕头丢给他。
  齐墨手忙脚乱地接着了扔过来的东西,还有些愣愣的看着他。
  “看什么?不是刚才吵嚷着要休息吗?”沈怀璧被他盯了许久,一点也没不自在,拉过被子,剪断了烛芯。
  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被窗框割成斜长条的月光淡淡的染上地面。
  齐墨在黑暗里站了好一会儿,把沈怀璧给他的被子摆弄半天,这才铺在了地上。
  他刚要躺下,就听见本该在榻上睡着了的沈怀璧轻轻叹了一声。
  他拍了拍铺着软垫的床榻,轻淡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上来睡。”
  齐墨这回听清了他的话,不敢迟疑,把那张被子搬上榻去,小心翼翼地在离沈怀璧半个人远的地方躺下。
  沈怀璧没再搭理他,齐墨的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只能看见身边躺着的沈怀璧一个小小的侧影。
  齐墨轻轻翻了个身,把自己的脸朝着他的背,鼻尖还萦绕着沈怀璧身上那种独有的、冷淡却又有一丝说不出的缱绻的香味。
  那香气像是能凝神似的,安抚下齐墨一整天游转不定的心,齐墨总觉得那香气淡了点,也许是他离沈怀璧太远的缘故,遂不动声色地往他那边挪了点。
  沈怀璧没动,疲倦的身心早就催他入眠。
  齐墨听见了他轻而平稳的呼吸声,不知怎的,心中也觉得安心极了,心下一松弛,意识便也不知何去处,只好飘飘忽忽沉入梦乡。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齐墨在梦中居然也梦见了和他牵扯不断的沈怀璧。
  沈怀璧还是那个沈怀璧,只是白天那身破破烂烂无法蔽体的那几条烂布又回到了他身上。
  他穿着这样一件衣裳,却朝着齐墨笑了笑。
  果然同齐墨假想的一样,沈怀璧笑起来,左嘴角处还隐隐含着一个浅淡的梨涡,给人以一种春风拂面的愉悦感。
  齐墨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本着非礼勿视为君子的教条,刚要移开眼去,沈怀璧朝他勾了勾手指——
  “殿下,不是觉得本将香吗?”
  齐墨一怔,就见沈怀璧方才离他好几步远的那张温润如玉的脸欺了过来,把他的手用绳子缚住,按在了离得最近的一张床榻上。
  随着他动作,沈怀璧身上挂着的那几条布条子也翻飞开来,齐墨在慌乱中看见了沈怀璧左手臂上没遮住的地方,有一块寸长的伤口。
  那伤深可见骨,沈怀璧却好像没感受到痛处,浓密纤长的睫毛快要扫到自己脸上来了。
  齐墨还是盯着那条伤口,一动不敢动。
  “殿下,你看这伤口,好疼啊。”沈怀璧见齐墨盯着他,狡黠笑着,那笑容几乎不像是沈怀璧了:“不如你也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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