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乘风雪[古代架空]——BY:弃吴钩

作者:弃吴钩  录入:08-07

  这一把温柔骨迷得赵昀神魂颠倒。
  他握住裴长淮的腰,笑语道:“侯爷在上,可不是我羞辱你,是你寻上我的。”
  “我那是……”
  裴长淮脸烧起来,唇哆嗦着,又无从辩解。
  “我知道,长淮。”
  赵昀尾调一隐,重新将裴长淮压在身下。
  裴长淮泼墨似的发散落,铺陈在枕上,眼尾还红着。
  赵昀摸了摸他汗湿的鬓角,低声道:“不过我也说了,我对小侯爷的投怀送抱一向受用。既然是两情相悦的事,侯爷怎还跟个姑娘似的忸怩?要打要杀的,难道我让你不快活?”
  他说着,身下一挺,性器嵌得极深,深到可怕的地步。
  裴长淮声音破碎,一时连话都说不出了。
  赵昀寻着他最敏感的地方碾弄顶撞,看他红脸,看他失神,而后伏在他耳侧,得意地问:“快不快活?”
  快活,简直快活疯了。
  裴长淮紧紧捉着他的衣裳,绵密的快感一波接着一波摧着他的理智。
  半晌,他才喘道:“谁跟你两情相悦?”
  “不然小侯爷想跟别人行这种事?”
  这句还是笑着问的,可是他眼色深沉,看不出一丝愉悦。
  别人么?
  裴长淮回忆起那个小倌含住他的手指吮舔时,谢知钧就站在旁边,冷冰冰地看着他受辱,他如同被毒蛇的蛇信子舔舐着,从头寒到尾。
  他脸色白了白,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幸亏是赵昀,而不是别人。
  从芙蓉楼到北营,赵昀强硬地缠着他也好,玩也似的求欢也好,到底都不曾让他在人前难堪。
  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赵昀都救了他这一遭。
  见他分神,赵昀以为他是在想某个更合适的人选,心火一时烧得又邪又盛,真恨不能将这没心没肺的东西干死在这里。
  他不再同他说话,掐着他的腰狠狠肏弄起来。
  那根物事在如蛟龙一般,在裴长淮身体里搅得风雨大作,他就似浪头上的小船,在急流中漂荡沉浮,被击打得支离破碎。
  赵昀先前还存着些克制,此时却浑身释放着凶戾气,插得又深又狠。
  他是炙热的,浓烈的,是燎烧荒原的野火,是呼啸风雪的厉风。
  裴长淮承受着他的肆虐,几乎被汹涌的快感吞没,那交合处湿软透了,赵昀的每一次进入都带出黏腻的水响。
  不过片刻,裴长淮眼前发昏,已经看不太清赵昀的样子,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越发紧地缠吮着赵昀勃硬的性器。
  赵昀握住他半硬的阳物,手指碾在他的铃口处,不准他射,漫长的欢爱到了最后就变成煎熬,让他几近虚脱。
  裴长淮张开唇,大口大口喘息着,直到赵昀攻势剧烈,将他送上巅峰,两人才同时泄了身。
  事了以后,赵昀又不疾不徐地厮磨片刻,方才抽出身。
  裴长淮酸软的身体蓦然一轻,方才放松下来,呼吸也渐渐地安静。
  裴长淮身上汗津津的,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赵昀知道他累得不轻,也懒得再折腾他,只轻轻将他拥入怀中。
  没多久,裴长淮似是呓语,“谢谢。”
  “什么?”赵昀有些没听清。
  再问,也不见裴长淮反应,不知是太过疲倦,不愿搭理人,还是已经昏睡了过去。
  他笑着,低头亲了一下裴长淮的唇角,道:“大都统守着你,安心睡罢。”
  ……
  这一觉睡得确实安心,连梦也没有做,只在中途模模糊糊醒来过一次,渴的,有人哄着他一点一点喝了些甜水,方才又睡了过去。
  直到夕阳收尽最后一抹余晖,这堂中点上明灯,裴长淮一睁开眼,发觉身旁空着,没有任何人。
  他有些失落,很快又惊了一惊,失落什么?他头疼欲裂,不要细想任何事,起身套上那件白色的单衣。
  忽地,他听见屏风后有轻微水响。
  这堂中辟着一方温泉池,白汽氤氲,有些雾蒙蒙的。裴长淮走过去去,看到那人半身浸在泉中,背对着他,正将他背上的伤痕看得一清二楚。
  饶是裴长淮对各式各样的伤痕已是司空见惯,瞧见赵昀这一背的狰狞,不免心惊肉跳。
  像是烧伤?又夹杂着鞭痕?或者烙烫?抑或者其他的什么……
  疤痕重叠交错,连他也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所致。
  赵昀与他行了这些回风月事,一直不曾褪干净过衣裳,裴长淮还是第一次注意到他身上这些疤痕。
  似乎察觉到背后有人,赵昀回身,他眼神漆黑,不笑时有种阴沉沉的戾气,但见是裴长淮,眼睛一弯,又恢复那副风流俊俏的模样。
  他笑道:“醒啦?”
  赵昀赤身从温泉中走出来,这副雄性的躯体充满了力量感,肌肉线条如同雕塑出的一般清晰,强势得惊心动魄。
  裴长淮不动声色地背过身去。
  赵昀从屏风上取了衣袍,一边系带一边对裴长淮说:“吓到你了?我自己看不到,卫风临倒说过很难看。”
  裴长淮问道:“背上……如何伤的?”
  “小侯爷是在关心我?”赵昀一下从背后抱住了裴长淮,漫不经心地说,“你老师陈文正上书弹劾本都统战功不够显赫,喏,侯爷瞧着够显赫么?”
  战场上受的伤?
  裴长淮半信半疑,不过到底是赵昀的私事,他不想提,裴长淮也不再追问。
  他想推开赵昀,赵昀却不肯放,哄道:“别怕,难看是难看些,又没伤着脸,在床上你也没机会看我的后背。”
  裴长淮听出他话里有话,脸上一热,按住赵昀环紧的手臂,推搡了几番不成,就任他抱着了,继续道:“你能有今日地位是搏杀出来的。”
  赵昀以为他在反讥,“这话什么意思?”
  裴长淮淡声道:“既不是靠貌相,都统不必在意难看与否。”
  赵昀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裴长淮竟是在宽解他,朗声大笑着,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后颈,道:“我怕小侯爷在意。”
  头发搔得裴长淮有点痒,他道:“我不在意。”
  “那就好。”
  说罢,这话又有些不对,怎么品怎么暧昧,裴长淮怕他误会,很快解释道:“你怎么样,与本侯无关。”
  “好,无关,无关。”
  赵昀早摸透裴长淮的脾性,个嘴硬心软的,也不同他计较。他在裴长淮的后颈上偷吻了一记,放开手,仰躺到一旁的逍遥椅中去。
  这处备着茶水与糕点,加之新鲜的瓜果与酸甜的蜜饯儿,一侧的兽炉中焚着用以安神的香。
  他拈起一枚海棠蜜饯丢进嘴巴里,懒洋洋地说道:“有些时候,相貌还是好用的。上次我在芙蓉楼宴请兵部尚书,邀他品鉴两样上好的兵器。他说我像他的一位故人,请他来北营清查吃空饷一事,尚书也痛快地答应了。”
  早知如此,他也不必费尽心思找寻那些兵器,搭上兵部尚书这一脉倒是出乎意料的容易。
  赵昀随意闲聊着,却不见裴长淮搭话,抬眼望过去,正见他望着自己出神,似在看他,又似不在看他。
  “长淮?”


第31章 风波恶(八)
  裴长淮很快定了定睛,不再多想,淡声回道:“你将此事告诉我,就不怕我参你一本结党营私?”
  他转身不去看赵昀的眼,解开衣裳,下了温泉池。
  赵昀坐起身,托着下巴看向裴长淮,道:“我不说,小侯爷就不知道了么?贺闰天天跟在我后头,北营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会传给正则侯府,是也不是?”
  裴长淮背对着赵昀,没有否认他的猜测,只为贺闰辩解了一句:“贺闰虽性格疏放,却没有多少心计,是个忠义之士,跟在都统身边可当大用。”
  “忠义之士?忠得是你小侯爷,不是我。”
  “以都统的手段,要想收服贺闰为己所用,不是什么难事。”
  “我要他作甚?成天黑着一张脸,看见就头疼。”赵昀懒懒一笑,道,“比起贺闰,我更想收服小侯爷。”
  “……”
  才不过说了两句正经话,赵昀又开始胡言乱语。
  裴长淮不太想理他,倚靠着池壁,缓缓闭上眼睛,水流中的温暖一点一点渗进他的体内。
  多日的病痛与疲倦都随之洗去,先前赵昀又将他折腾得不轻,裴长淮浑身酸软,泡了一会子温泉才觉得舒服些。
  赵昀远远瞧着他的肩与背,裴长淮身上那些被杖责的伤口泛着淡粉色,不日就会大好。
  赵昀道:“皇上这顿杖责来得真及时,让你能躲到这澜沧苑里偷懒。”
  以斗殴打架这等小小罪名,暂时褫夺了裴长淮在北营武陵军的大权,待赵昀大张旗鼓地整顿军纪之时,裴长淮就可以作壁上观。
  因为北营中的各大派系、阵营多跟裴家有着瓜葛,与老侯爷裴承景有着旧交,一旦出了事,他们定然会找裴长淮出面。
  届时裴长淮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皇上这一打,倒是让他省去不少麻烦,不必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那日裴长淮还不明白崇昭皇帝为何要重罚于他,在行刑之前,崇昭皇帝让裴长淮自己想,等想明白了再去宫中面圣。
  如今想来,或许就是因为这个缘由了。
  可难道崇昭皇帝只是不想他为难,才罚他这一遭么?
  不尽然。
  崇昭皇帝重用赵昀,默许他在北营武陵军中所做的一切,可见早有整治军营之?心,而此行最大的阻力就是来自于盘踞在军营多年的老兵老将。
  这些兵将大都是随着老侯爷裴承景一刀一剑拼杀过来的,在军中素有势力与威望。
  一直以来,他们尊裴承景为首,裴承景故去后,就算他们不认为裴长淮有似他父兄那样的才干,也愿意继续尊他为统帅,只因有了裴家做主心骨,才能将武陵军各派凝聚在一起,不至于四分五裂。
  所以即便裴长淮有变革之心,可在外人看来,他仍是旧臣的魁首。
  崇昭皇帝这一顿杖责,不像在保护裴长淮,更像在为赵昀扫清障碍。
  与此同时,这也算一桩考验,对裴长淮的考验。
  一旦裴长淮出手,暗中阻挠赵昀做事,皇上便可问罪下来,直接卸去裴长淮的兵权,抬赵昀上位,由他执掌武陵军;
  若是裴长淮不管不顾,无心结党,他日待赵昀肃清军中的顽固,皇上又可将焕然一新的武陵军重新交还到裴长淮手中。
  看似是赵昀和裴长淮之间的博弈,但两人不过都是崇昭皇帝手中的一枚棋子,谁去谁留,就要看谁的做法更合皇帝的心意。
  思及此,裴长淮往水下潜了一潜,声音有些低了,说道:“赵昀,你是徐太师的门生,可知太师在朝中总领百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握着很大的权柄,只在兵权上有我正则侯府作牵制。我父亲与老太师虽为故交,可两人在朝堂上政见相左,一向不太对付。”
  赵昀道:“我知道。”
  裴长淮继续道:“太师门下可用的将才唯你一人,如今你入武陵军,他定然会教你用尽千方百计地留下来。”
  赵昀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能看见他乌黑的长发。他起身朝裴长淮走过去,口中轻快地回答着:“小侯爷也猜得不错。”
  “哗啦”一声水响,裴长淮身边漾起一圈圈水痕。
  赵昀坐在了池边,将双腿浸在水中,离得近了,方能看见裴长淮一脸的严肃与认真。
  “武陵军于我而言很重要,本侯不会轻易放手。”裴长淮说,“你我既各自为营,以后还是少来往的好。”
  赵昀笑了笑,道:“徐世昌还是太师之子呢,我看你与他交往得也不少,他一口一个‘长淮哥哥’唤得亲热,怎么换我来就不成了?”
  “我与他是自小的情分……”裴长淮蹙眉道,“况且,他是他,他父亲是他父亲,太师从来不让锦麟参与朝堂上的事。”
  “我也是我。”
  裴长淮闻言一愣,抬眼望向赵昀。
  赵昀笑吟吟的,滑进温泉中,手掌揽住裴长淮的腰,一下将他按在自己怀里。
  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四目相抵。
  裴长淮望着赵昀英俊的脸,一时出神,忽然想到兵部尚书喜好收藏兵器不错,可鉴赏神兵的口味出奇地刁钻。
  他不喜欢从尺寸、材质等方面品鉴,更喜欢说一说这兵器历任主人的品行,因此很少有人能跟他谈得来,也就从隽在时,能与他相谈甚欢。
  连老尚书都说他们有些像,这回他还肯亲自帮助赵昀清查军营……
  赵昀对他的心思浑然不觉,只见裴长淮一直瞧着自己,忍不住低下头吻住了他。
  唇与唇辗转纠缠。
  裴长淮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或者什么也没想,微微启唇,任他肆意横行。
  一吻毕,赵昀分开稍许,对裴长淮道:“看来小侯爷还不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
  他眼神是冷的,动作语气却很温柔,温柔得令人心惊。
  “我赵揽明虽出身卑贱,却不是你们这等贵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儿,小侯爷高兴了就在芙蓉楼睡我一晚,不高兴了就想断绝来往,你把我当成什么?”
  裴长淮方才还在恍惚,这时被赵昀的恶劣气清醒了,简直不敢相信他竟三番五次地反咬一口。
  “我何曾……那日明明是你……”
  他急着辩驳,又不知该如何说起,到最后他无力地叹了一口气:“本侯并无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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