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乘风雪[古代架空]——BY:弃吴钩

作者:弃吴钩  录入:08-07

  一壶碧的酒气在唇齿间弥漫,裴长淮心道,自己真是醉得不轻,才会三番五次从赵昀身上看到谢从隽的影子。
  两人除了声音相仿,还有一些不经意做出的小动作,亦或者从某些角度看上去,相貌有三四分相似以外,本就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
  从隽温柔,赵昀恶劣。
  一个光风霁月,一个城府深沉。
  哪里像?
  试图从赵昀身上寻求抚慰的想法,简直又荒唐又软弱,他对不起赵昀,更是在亵渎谢从隽。
  裴长淮再做不得这事,始终不肯就范。
  赵昀扯他衣裳不成,折腾出一身热汗,很快失去耐性,心一狠,反拧裴长淮的手腕。
  腕骨处乍起剧烈的疼痛,令裴长淮浑身一抖,这厮脾气真倔,如此竟没叫出声。
  赵昀看他脸都白了,额头被汗水打湿,浸得一双秀美的眉目越发漆黑。
  或许不该如此形容统领武陵军的正则侯,但赵昀在芙蓉楼里见着他时,就知裴昱是个美人。
  赵昀心软了几分,倒在榻上,从身后搂住裴长淮的腰,贴到他耳边,蛊惑似的唤了一声,“长淮。”
  裴长淮眼瞳紧了紧,再次怔住。
  “知道疼了?”赵昀道。
  裴长淮感觉到后颈落下一片湿热,是赵昀的嘴唇,赵昀还用牙恶劣地啃了一口,轻快道:“看你还敢不敢惹我。”
  裴长淮指尖都发了麻,“你……”
  他一定是给这一时的心迷意乱魇住了,就因为赵昀与谢从隽三四分相似,便任由着他胡作非为。
  赵昀衔住他颈间的皮肉吮咬,手探进他的里衣中,捏弄着他胸前的乳尖,上下的进犯,令裴长淮身下的器官一点一点复苏。
  赵昀胯下早已坚硬如杵,如利刃般危险,抵在他的腿间,尽管隔着衣料,裴长淮依旧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那一种难以言喻的侵略性。
  赵昀咬住他的耳朵,低喘着气说道:“长淮,硬成这样,是不是愿意给我碰?”
  方才在飞霞阁中,如同众星拱月似的,人人都敬着裴长淮一人,他越是高高在上,越是不容亵渎,此刻赵昀侵犯他的快感就越强烈。
  他不仅是要掠夺正则侯的身体,还要摄取他的神智,让这人眼里除了他赵昀,再容不下第二个人。
  那略有薄茧的手握住他的性器套弄一番,长淮身体微微发抖,脸颊飞上一抹薄红,半张着嘴低低喘气。
  铃口处溢出精水,淌进赵昀的手心,他不过就揉弄片刻工夫,就湿了一片。他故意用指尖在那物顶端上一划,轻微的疼痒令裴长淮一下从情迷中清醒不少。
  赵昀天性里有顽劣,送他快活一通,又给他掷回原地,听裴长淮气息陡然变了,赵昀得意扬扬地笑起来:“正则侯好没定力,怎么我要你什么反应你就有什么反应?”
  裴长淮恼红了脸,“你,你放开!”
  他去推赵昀的手臂,赵昀不肯放。
  小暖阁外有两三个公子经过,几人谈笑的声音传入阁中,裴长淮怕给人听见异样,紧咬住牙关,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赵昀却不怕,不过这处实在不是个寻欢的好地方,不再跟他纠缠,扯开亵裤,灼热的雄器在裴长淮身后跃跃欲试。
  赵昀那物生得雄伟,尺寸惊人,强行要进,也是三四番不成,一下一下错顶在丸囊上,撩起的快意令裴长淮心惊不已。
  他压低着声音叫道:“赵昀,别碰我,滚!给我滚!”
  赵昀把他不安分的手拧至身后,牢牢按住,扯下裴长淮束发的紫缨带,捆缚住他的双手。
  “晚了。”
  裴长淮被他按着跪伏在榻上,长发散开,几缕凌乱着,遮住他的面颊。
  赵昀按住他的腰,缓慢而坚定地挺入,生涩带来的疼痛令裴长淮一下发出轻微的呜咽,赵昀深入浅出,一旦进去,就顶得又凶又狠,从不讲究个循序渐进。
  裴长淮起初没有任何快意,只有不适和疼痛,眼瞳浸着水光,随着赵昀的进入,断断续续哼着。
  赵昀将他捞进怀中抱他,在他耳侧喘息,裴长淮真切地感受到身体鲜活、滚烫。
  不像谢从隽。
  他最后一次摸到谢从隽的手时,跟冰一样,寒冷僵硬。
  那时裴长淮还不明白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往后数年,他才在长久的时光中逐渐有了觉悟,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那么一个人,随手揽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滔滔不绝,而他只是倾听都觉心头欣喜……
  裴长淮眼角淌出泪来,闭上眼,忍受着痛苦,去感受赵昀胸膛间的温度,听他剧烈的心跳。
  赵昀放缓速度,以拇指抵着长淮的下巴,令他轻仰起头,露出颈间白皙的皮肤。他张嘴,轻咬在长淮的肩颈处。
  裴长淮此处敏感,经不得人碰,给赵昀咬了一下,鼻端哼出一声低吟。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是徐世昌的声音:“长淮哥哥,你在里面吗?”
  这一声将长淮吓了个清醒,后穴内壁一时绞吞得紧。
  赵昀呼吸一乱,险些受不住,在他身上丢了魂。他惩罚似的往裴长淮腰间掐了一记,示意他别动。长淮死死咬住下唇,生怕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这时夜里又下起雪,徐世昌从仆人口中听说正则侯醉酒,正在暖阁中小憩,没撑伞就赶了过来。
  若是从前,他肯定直接推门而入,可这刚刚在宴上与裴长淮闹了不愉快,徐世昌认定长淮不愿意见他,便没有贸贸然进去。
  没听人回应,徐世昌叹道:“好哥哥,我知道你在里面,不愿意搭理我,是因还在生我的气。”
  赵昀笑起来,身下深深顶了一下。猝然的快意直冲凌霄,裴长淮浑身发麻,忍不住“呃”了一声,再度睁开的眼里光色锋利,带着怨怒。
  赵昀手拢住他的下巴颏,亲亲裴长淮的脸颊,轻声道:“好哥哥。”
  徐世昌称他哥哥,全为情义,给赵昀学了去,一叫,尽是难言的暧昧。
  徐世昌对暖阁里的事全然不知,垂头丧气地道:“方才我说话是难听了些,我同你认错。如今从隽是不在了,可他活着的时候,造出多少新鲜好玩的事,便说这群英大宴罢,也是他的主意。难道旁人不提,你就能忘了么?”


第9章 群英宴(六)
  从隽,从隽。
  他方才在宴上就听到过这人的名字,徐世昌一提到从隽,裴长淮就变了脸色。
  赵昀来京之前,曾仔细摸查过京城世家名门的底细,对“从隽”一名依稀有几分印象,只是现下浑身的精魂都给裴长淮缠住,想不起更多。
  不过听徐世昌这意思,这人当是裴长淮的旧友,大约是死了,令裴长淮心中郁结难解。
  赵昀瞧他因徐世昌的话分心,眼睛都失了神,一时不痛快,按住他的腰,身下一阵猛抽狠送。
  性器在甬道中大进大出,插得痛苦与快感并至,浪潮一样席卷了裴长淮周身。他手指尖都在发抖,怕自己失控出声,死死咬住牙。
  他难受极了,难受之下是那种极为淫靡的舒爽。裴长淮被情欲折磨得濒临崩溃,既想要赵昀停下,又想丢下所有的礼义廉耻,也不顾给他欢愉的人是谁,只求攀上快活的巅峰。
  如此一来,又怎还顾得上外头的徐世昌?
  久久听不到回应,徐世昌怕他醉得深,没听见自己这番话,问道:“长淮哥哥,你听见了吗?”
  他尝试敲了敲门。
  裴长淮心脏紧张到狂跳,不得不从急促的喘息中分出一息,回答徐世昌:“我……我睡下了,刚才不曾……呃……”
  看他痛苦地忍耐着,赵昀笑得更邪气,裴长淮越要说话,他就弄得越狠。
  裴长淮乌眼湿润,匀着气说道:“……不曾生你的气。”
  徐世昌一听,心花怒放:“真的?那我进来了。”
  “别!”
  裴长淮一挣,要起身穿衣,可惜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轻而易举就给赵昀按下了。
  他只得想法子快快将徐世昌打发,道:“锦麟,我有些累了,让我……让我单独歇一会儿。”
  徐世昌听他声音有气无力,想是为谢从隽郁郁寡欢的缘故,不愿见到旁人。
  他在京中惯是横着走的,就算大内皇宫也是说去就去,可在裴长淮面前一向乖巧,他不愿意见,徐世昌强迫不来。
  “你不怪我就行,长淮哥哥,你好好歇息,等宴席散了,我安排马车送你回侯府。”徐世昌说罢,又嘀咕了两句,“这会子也寻不见揽明兄,可别是醉在雪地里,我也要去找找。”
  他脚步声渐行渐远。
  待阁外安静下来,赵昀解开他腕子上的紫缨带,随手别在自己腰带间,扳过裴长淮的肩膀,让他正对自己。
  赵昀早已将他下衣剥了个干净,此刻双臂揽起他的腿,往自己身上一拉,裴长淮姿态完全迎合着他的进入。
  赵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从隽、从隽的,我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人物能值得小侯爷如此挂念?”
  裴长淮手抵开他的肩,轻怒道:“不关你的事。”
  “是么?”他原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不再纠缠,只是令道,“看着我。”
  赵昀一挺而入,裴长淮空虚的身体再度被撑满,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
  赵昀俯下身,一寸寸肏到最深,嘴唇贴到他耳侧亲了亲,道:“现在没人了,好哥哥,你叫给我听。”
  裴长淮耳朵尖红透,紧紧咬着自己的手背,一声不吭。
  赵昀道:“你叫出来,我就放过陈文正,怎么样?”
  他将别人的生死与这情事挂钩,裴长淮一时捉摸不透,在赵昀眼中,是陈文正的生死太无关紧要了些,还是这情事太过重要了些……
  可无论如何,都让裴长淮极为难堪。
  赵昀的动作越发急重,不止是身体,连裴长淮最后一点仅存的意识都被他身下的凶器插弄得丢失不见。
  纵情到了深处,赵昀拿开他咬在嘴里的手,握着,吻了吻他手背上的齿痕。
  赵昀轻叹一句:“咬自己这么狠作甚?”
  要么说老天爷偏心呢,裴长淮就连一双手都生得修长白皙,形如天工造物一般。赵昀情热难当,启唇将他一根食指吮入口中。
  十指连心,裴长淮心头顿时一麻,腿间挺翘的性器射出一股阳精,滴落在他自己的小腹上,温凉黏腻。
  赵昀见他这样就泄了身,在他指节上咬了一口,“舒服么?”
  送裴长淮高潮以后,余下辰光,只管自己尽兴。
  裴长淮射过一回,还要受赵昀折磨,张着嘴,想叫也叫不出声。赵昀的呼吸就在他的上空,静谧的暖阁中,肉体啪啪作响,他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
  裴长淮怕弄得身上一塌糊涂,给人看出端倪,推拒着赵昀,命令道:“放开,放开,别弄在里头。”
  赵昀眼里深了深,成心要跟他对着干,俯身一把将裴长淮捞进怀中抱着,凶狠地挺送,直将裴长淮干得浑身发抖,呻吟着再泄了一回,赵昀才肯松开心神,畅快淋漓地射进他身体深处。
  一撤身,浓白的精液就随之淌下来。
  裴长淮终于怒极,抬手打了赵昀一巴掌,“啪”的一声,说不上轻也说不上重。
  赵昀此生还没有被谁打过耳光,顿时眯了眯眼,道:“伺候了侯爷两回,你就赏我这个?”
  裴长淮自小儒雅周正,没学过市井里骂人的话,憋了半晌,才喝斥出一句:“畜生!”
  赵昀看他生起气来,一双狐狸眼尤为雪亮,可比在众人面前那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俊多了,一时笑道:“我是畜生,那方才教畜生干得乱叫的人又算什么?”
  他恨赵昀,更恨自己好没有定力。
  裴长淮扯来自己的外袍,合着身体蜷缩在一起,又恢复那副冷淡模样,对赵昀道:“滚出去。”
  赵昀穿好衣裳,坐在榻边,回头看裴长淮紧紧闭着眼睛,眼角轻红湿润,乌发凌乱铺陈一枕,侧颊如白瓷,流露出几分罕见的脆弱意。
  他心头软了软,声音低下几分,道:“小侯爷放心,我会将曼娘送到陈文正手中。”
  裴长淮已听不进他的好话,道:“你费了这么大的工夫,到底有什么目的?”
  到了此刻,赵昀也不妨直说道:“授官时,圣上想派我去统领西营,我跟他说‘素闻裴家军威名,即便只是做末流的小兵卒也好,还请圣上将我放到北营历练历练’。”
  北营武陵军,这是一支由老侯爷裴承景亲手创建的精锐之师,军中要职皆由裴家的亲信与心腹担任,因此也有“裴家军”一名。
  可这“裴家军”一名,就似一把利刃悬在侯府的头上,万万称呼不得。
  裴长淮道:“北营只有隶属于皇上的武陵军,没有什么裴家军。”
  赵昀摆弄着腰间的麒麟佩,漫不经心地说道:“哦,是么?我竟称呼错了,可圣上貌似并没有纠正我。他还说要问一问小侯爷你,看军营中还有没有合适的位置。看来武陵军还是正则侯在当家做主嘛。”
  他这一言就是在提醒裴长淮。
  倘若皇上完全信任正则侯府,信任裴家,皇上便会当场责罚赵昀失言之罪,更不会打算派赵昀来北营分掌裴长淮的军权。
  皇上并没有这样做,那便是对裴长淮存了三分疑心。
  可迄今为止,皇上都没有派赵昀到北营,也从未跟裴长淮提起过此事,一直就这么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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