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他记得很清楚,他不能忘,也不敢忘。
严项之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愧疚,只是一丝,一瞬:“朱坚,你来用家法,我累了,之后把他关进柴房三日,只送水。”
这就让朱坚高兴了,他早就看不惯云岑了,这次终于能让他光明正大的教训他了。
他把谢云岑一把拉起,云岑没有反抗,还不是时候。
柴房门口
为了省时间,朱坚直接在柴房门口用家法。
他让谢云岑跪在地上,从旁的桌上拿了一条约一米长的细鞭,在水里浸了会儿,在一鞭一鞭地抽在谢云岑的背上。
他倒是抽得高兴,但云岑的背在他的几鞭下,已经抽破了衣,然后抽在了后背的肉上,已经见血。
谢云岑紧咬着牙,眼睛死死地盯着柴房的大门,他的手放在大腿上,紧抓着衣服。
朱坚见抽出了血,便停下,弯腰去查看谢云岑的背,确实见血肉了,他叹气摇摇头,以为他要停了,但是并没有,这才只是开始,三十鞭,前十鞭他是按着家法来,但是后二十鞭,全是他的私心。
他重新将鞭子在水里打湿,然后从旁一个碗里,取了点盐撒在上面,他撒得很仔细,每一寸地方他都不打算放过。
在他撒盐的时候,谢云岑才有一点缓和,结果突然一鞭下来,他整个身体都在发抖,而几鞭下来,他的额上满是汗珠。
见他还没反应,朱坚直接十几遍连着下去,还剩几鞭的时候,朱坚停了,他仍不服软。
朱坚直接将鞭子丢在旁边,端起剩下的小半碗盐,一点点撒在云岑满是鞭伤的背上。
“性子倒是倔啊。”他也懒得一点点撒了,直接将剩下的盐,全撒谢云岑背上,“这是你对夫人不敬的后果!活该!”
然后将碗交给旁的下人,吩咐他们把他架到柴房里,然后就离开了。
下人们看着倒在地上的谢云岑,背上满是鞭伤,那伤口处还有被血色浸好的盐粒,摇摇头。
“服个软也就不必受这般罪,可怜。”
那两名下人也算得上好,他们背着朱坚,悄悄地去打了盆水,简单地替谢云岑擦去背上的盐,让他能减少点痛苦,然后才把他架进柴房。
——
入夜,宁王府内
楚煜此刻正在静心院处理公务,而林翕坐在软榻那,趴在桌上看着他。
颜柒冲进来了。
“主上,谢谢你!”
这一来就谢他,怎么回事?
“谢什么?”他放下手中的折子。
“今日嫂嫂带我去了,他同我说那酒楼是你送我的及笄礼的礼物,所以谢谢你。”
林翕在那坐着,还没意识过来,怎么把他给出卖了,楚煜没打算告诉她的,自己就给说了,阿柒啊!你怎么就给说了呢!
“喜欢就好。”他看向林翕,话却是对颜柒说的,“夜深了,早些回去休息。”
颜柒点头,冲他们再见后,就蹦跶着离开了。
她走后,楚煜便站起身,朝林翕走来,林翕觉着不妙,连忙坐直身子,准备跑,结果耐不住人楚煜腿长,快速就到了他面前。
他两手撑在林翕的两侧,身体不断往下压,靠近林翕,林翕自然也往后倒,往后倒的时候,他的衣服,因为要休息了,所以就穿了一件单薄的,他这一动,自然衣服也划了下来,他的肩露在外面。
“你倒是藏不住秘密。”楚煜捏起他的下巴,“王妃这是找勾引本王?”
“我……”林翕还打算解释的,但是刚一开口,就被某人给堵上了。
这一夜林翕想通一件事,他后悔了!
他就不该招惹这祖宗的!
他就不该让这个男人开荤,简直就跟一头饿狼一般!
他在现在浑身都疼,而那人!精神好得很,高高兴兴的上朝去了。
——
丞相府
等谢云岑醒来已经第二日了,他是被朱坚踹醒的。
“你对我做了什么!”
谢云岑听他这话,因为现在有点晕,所以还没明白过来,等看到他的手才想起昨日之事。
朱坚抓着满是疮疤,奇痒难赖的左手,一直在挠。
谢云岑艰难地坐起身,他小心地将背靠在墙上,看着他的手,笑了笑:“你要是再抓,只会更痒,严重了丧命都有可能。”
“果然是你!”他一脚踢在谢云岑的腹部。
谢云岑吃痛,缩着身子,捂住腹部。
“快点给我解药!”
他也本无心伤他,也懒得跟他耗:“两日后自然会好。”
朱坚不信他的话,死死瞪了他一眼后,急忙跑出去在大夫看看。
好在他看的几家大夫都是这样说的,不然谢云岑又该受罚了。
*
入夜
柴房里,谢云岑已经一日未进食,水也不喝。
突然门口的锁被人打开了,来人穿着一身夜行衣,带着面巾,他看见憔悴的谢云岑便连忙上前,摘掉面巾,是那个摊主。
“您怎么会成这副模样?”
谢云岑微微睁眼,听到来人说的话,轻轻摇了摇头:“没事儿。”
“属下就该直接杀了他的!”
那人看着自己主子身上的伤,后悔得很。
他连忙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和一个瓷瓶:“这是吃的,您先将就吃点,还有这个金疮药。”
谢云岑缓慢地将手伸了过去。
那人看着他这般,真的心疼,主子何时受过这般罪,一回到这儿,就变成这般,若不是主子留着严家有用,他在就屠了这儿了。
“算了,还是属下替您上药吧。”他把那包东西打开,是吃的,他放在谢云岑的手里,然后打开瓷瓶,小心地让谢云岑微微转了身子,他起身走到云岑背后。
第23章
看着那背上一道道的鞭伤,他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听到谢云岑叫他,他才回神蹲下来上药,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云岑。
“司言,你跟着我多久了?”
“加上今年就六年了。”
而后没便没了声响,许是谢云岑累了,所以还等司言上完药,他可已经犯困了,等一上完,他就直接倒在司言怀里。
司言看着怀中之人,抬手用衣袖轻擦他额上的汗珠:刚才都一直忍着吗……
他将谢云岑小心放下,将自己带的披风盖在他的身上,他没在这多停留,毕竟他有些事情需要完成。
轻声出了柴房,将门关好,他便来到了严项之二房的房外,严项之今日是在二房李氏屋内歇下的。
因为严项之要来,所以李氏便没让丫鬟在外守着。
司言从房顶轻声落下,走到窗外,就听到里面那难以启齿的声音,不禁给了你们两一个白眼。
他在里面过得舒坦,我家主子呢?!
一想到这儿,司言的怒气就越大,但是他得忍着,不然主子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他拿出一根细竹棍,在窗户上戳了一个洞,他将细棍伸入洞中,朝里吹了一口白烟:我就帮你们加点药。
他可没时间在这边多停留,毕竟这里面……可比刚才还激烈,他迅速来到王氏院中。
同样王氏也遣退了丫鬟,但是为什么呢?
等等!里面为何会有男人的声音?
司言站在房顶,拿开一片瓦,刚好正对着下面的两人。
王氏此刻正坐在一个男人的腿上,她趴在那人怀里,委屈地向男人诉苦:“那谢云岑太不识抬举了,还那般侮辱我,而他严项之就只是动动家法,关柴房。”
男人摸着她的脸,安慰道:“没事儿的,我已经替你教训过他了。”
原本司言有点受不了的,但是一听到自家主上的名字,他就只能忍着,继续偷听。
“他还给我下毒,差点我这手就废了。”
一听这话,他便猜到下面的男人是谁了。
王氏拉着他的左手,反复查看:“没事儿吧?他给你解药没?”
朱坚听她这话,把她往怀里紧了紧,将头埋进她的脖颈,来回蹭,他在她的脖颈出有轻有重的乱啃着。
不过似是还不满足,他一把横抱起王氏,就往床那边走,王氏在他怀里也没闲着,竟开始自己解自己的衣服。
这让在屋顶的司言只一想法:不知检点!
当然这一过程,司言全程别过了脸,看向别处。
等到了床上时,王氏衣服所有的结都开了,只留着最里面的一件等朱坚来解。
朱坚将王氏压在下方,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
此后便开始了一系列的动作,和那作欢,依旧难以启齿的声音。
司言有些后悔来这儿了,他快速抽出刚才那根竹棍,跳到窗边,戳个动,朝里吹烟,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就让他们几个奋战到天明,而他得赶快回去洗洗眼睛!!!如果可以,他也想忘掉刚才那一段!
次日
皇宫大殿上
楚翌坐在龙椅上,单手撑着脑袋,听着下面那些个大臣,你一句我一句的唠叨,有些不耐烦了。
他重拍扶手:“够了!”
这一下,把下面的众人都给吓跪着了。
“你们一个个的,只知道问朕解决的办法,朕是无所不能的吗?”他又指着一个人,“还有你,能不能不要把那些小事儿在大殿上启奏!”
“你也是,每次来都说同一个问题,这么久了,你不能自己解决吗?你留着让朕给你收拾啊!”
“什么事都要朕来解决,那朕留着你们干嘛!你们一来不能为朕分忧,二来不能为百姓解决问题,三来什么都得朕来想办法,那你们呢?干脆全杀了得了,省得浪费粮食!”
等楚翌骂完,全员不做声,他坐在龙椅上扶额,压着怒火。
“启禀皇上,晋安周边城池现重新修成,臣将水坝周边重新加固,定然不会再发生洪灾。”楚煜跪在地上,把这段时间的成果向楚翌禀报。
楚翌睁开眼睛看着他,但依旧扶额:“嗯,你先起来吧。”
他指着楚煜,对着其他官员道:“这才是替朕分忧,你们能不能学学?!”
“丞相,满意吗?”
他想让严项之评价评价的,但是他说完之后,并没有得到回应,朝严项之原本站的位置看去,竟然没人。
“严相呢?”
众官跪在地上看了眼严项之的位置后,又你望我我望你,开始七七八八议论。
楚翌看他们也不知道,也不为难他们了:“算了,退朝吧,还有好好想想你们以后该怎么做。”
说完,他便从龙椅上起身走了。
“退朝!”
一下朝,他便让身边的公公去把严项之叫来。
丞相府
此时的严项之在二房屋里,正抱着李氏休息呢。
毕竟他们是真的奋战到天亮,司言的药效才退,他们才休息的。
前院打扫的下人找不到朱坚,就直接跑到二房院门口,让二房丫鬟把严项之叫起来。
丫鬟一听是宫里来人了,二话没说直接跑到屋门口,开始啪啪敲门。
“老爷!夫人!宫里来人!!老爷!!”
在丫鬟一阵又一阵的敲打和叫喊声中,严项之醒了,同时在他怀里的李氏也被吵醒。
他向外打骂:“吵什么吵!”
被这么一吼,门外的丫鬟被吓着了,说话都有些结巴:“老爷……宫,宫里来人了。”
原本还不耐烦的严项之一听这话,慌了,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没去上朝,都怪昨夜太……
他迅速起身穿好衣服,李氏在床上还有些依依不舍,抓着他的衣角不放,语气撒娇:“老爷,不去好吗?”
“你在这儿等我,我很快回来。”他扯开李氏拉着的衣角,然后快速跑出去。
前院,公公已经等急了,有些不满:“丞相在做何事,为何迟迟不来?”
下人尴尬,他也不知道老爷找干什么。
终于严项之跑来了。
“公公不在皇上身边陪着,怎的来我这儿了。”
那公公打量了一番严项之,也没回答他。
“皇上口谕!”严项之跪地,“宣严项之严丞相即刻进宫,不得有误。”
严项之跪在地上一脸茫然:“公公可知皇上宣我何事?”
“这个咱家就不知道了。”那公公轻扫拂尘,抬起兰花指,在严项之的肩膀上戳了戳,有些嫌弃,“严相还真是会享受。”
说完,给了严项之一个白眼后,便走了。
见他走,严项之才发现自己的衣衫不整,他恼啊。
不过他现在可没太多时间和心思后悔,他得马上进宫。
皇宫御书房
“皇帝进来心情胜佳啊,看来有什么喜事儿,快同朕说说,让朕也高兴高兴。”
“皇兄还有专心下棋吧。”楚煜棋子一落,“看,您又输了。”
刚想悔棋都楚翌,听到外面公公传报,便同楚煜一起看向殿外。
是严项之。
他一进来就先看到楚煜,然后才是楚翌。
“臣参见皇上,见过宁王。”
楚煜冲他点点头,然后便开始收棋。
“严相还知道有朕这个皇帝啊。”
一听楚翌这话,严项之就给吓跪了:“皇上就别跟臣开玩笑了。”
“你看朕像是在开玩笑吗?”
在一旁的楚煜都笑了。
“你可还记得朕所说的话?”楚翌完全没给他回答的机会,就自己说了,“朕说过,严相作为两朝元老,应向其他人做起表率,朕不容你犯一点错误,所以……给朕一个不罚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