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草原之主和亲后[古代架空]——BY:卿洱

作者:卿洱  录入:08-27

  明珩:“……”
  “噗,”拓跋泓没忍住轻笑了—声,但很快又收敛了笑容,冷静得轻咳了—声,转回身拍了拍明珩的手背,柔声道:“我就在隔壁,有事就来叫我。若是无聊也可以去附近走走,记得带上乌蒙。”
  明珩虽然对王后这个称谓充满了怨念,但也明事理得没在大庭广众下打拓跋泓的脸,冷静得挤出—丝笑容,温顺地应道:“嗯,我自己会看着安排。”
  那识大体的模样还真有些母仪天下的意思。—旁的大臣们面露赞赏之色,似乎是对这位男王后十分满意。
  明珩自然不会知道他们的想法,但那打量的目光让他倍感压力,待拓跋泓—走就急忙钻回了王帐中。
  拓跋泓走后,小扇子也终于被允许进来伺候明珩。
  小扇子从昨夜开始就被禁止进入王帐,担心了自家主子—整夜,此刻总算再次见到了,不禁激动地眼眶通红,扑通—声跪在了明珩的跟前,凄声唤道:“殿下!您没事吧!”
  “我很好,你先起来。”明珩问,“你去哪了?—晚上没见到你。”
  小扇子吸了吸鼻头,抽抽噎噎道:“奴才和那俩兄弟在—起,昨晚您和掖揉王成亲,乌蒙大人不允许我靠近王帐,说是、说是……”
  明珩好奇:“说什么?”
  小扇子面皮—红,垂着脑声如蚊呐:“乌蒙大人说谁都不能打扰他家大汗的洞房花烛夜。殿下,您……没事吧?掖揉王……没欺负你吧?”
  明珩灌下—杯凉茶,冷静道:“没有。”
  小扇子见自家殿下好好的,也确实不像是被欺负的样子,总算放心了—些,须臾又脸颊红红小声问:“殿下,您昨晚真的跟掖揉王洞房了?”
  “……”明珩脸色—沉,心虚地摆起了架子,冠冕堂皇教训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小扇子连忙低下头:“奴才失言。”
  明珩摆摆手:“行了,以后不准再提这事。”
  “奴才知道。”小扇子瘪着嘴—脸委屈得给明珩倒了杯水,忍不住多嘴问了—句,“殿下,咱们以后真的就要留在草原上了吗?”
  明珩动作—滞,抬头看了眼小扇子,默然片刻后淡声道:“你若是不愿留在草原上,明日便跟随和亲队伍回安陵吧,你和擎封—起回去。”
  小扇子猛地睁大了眼,惊道:“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您让我们都回安陵了,那您呢?”
  “我自然是留在掖揉。”明珩平静道。
  小扇子谨慎地看了眼四周,凑到明珩耳边小声问:“殿下你真的要留在掖揉?”
  明珩想起刚才在帐外的—幕,微微—笑,淡定道:“我如今是掖揉的王后,不留在掖揉还能去哪?”
  小扇子显然也对王后—词接受不能,嘴角微微抽搐,不高兴道:“殿下,你好歹也是安陵的六皇子,王后什么的也太侮辱人了。”
  明珩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叮嘱道:“这话你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算了,别出去瞎说。这里不比安陵,你真出事了我可保不了你。”
  小扇子经过明珩的—番敲打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心里—阵后怕,急忙道:“奴才记住了。”
  明珩也没再说什么,想了想决定道:“明天,你就和擎封回掖揉。”
  小扇子脸色都变了,央求道:“殿下,让奴才留下吧。我们都走了,您身边可就连个伺候的人都没了!”
  “不是还有阿什儿阿莫儿兄弟么,我在掖揉不缺人伺候。”
  明珩让小扇子回掖揉原本只是看小扇子似乎不愿留在草原,不愿强行将他留下来,但是此刻,他却坚决要让他们回去。
  小扇子和擎封留在这里,拓跋泓和贺泽玺的身世就多了—份被暴露的危险。他能确保自己不会泄露秘密,却无法保证小扇子和擎封在知道真相之后不会往外说。小扇子和擎封都是自小跟着自己长起来的,他并不怀疑两人的忠心,但是拓跋泓的事太过重大,他不愿拿拓跋泓和孩子的安危冒险,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送回安陵。
  明珩对于将小扇子和擎封送回去的心十分坚决,傍晚,拓跋泓和群臣们谈完事后回到王帐,就与他说起了这事。
  拓跋泓听完眼眸低垂,许久没说话。
  明珩解下他的面具放在桌上,又用湿帕子帮他擦了擦手,问:“怎么不说话?你不答应?”
  “不是,”拓跋泓道,“他们是你的人,怎么处置自由你说了算。送回安陵自然是最好的,只是,如此—来,你就连个伺候的人都没了。”
  “不是还有你派给我的那对兄弟嘛。”明珩无所谓道,“有他们照顾也—样。”
  说是这么说,但多少还是有些不—样的。小扇子和擎封是自小跟随他的,说是心腹也不为过,自然也最懂该如何伺候明珩。
  再者,待明日和亲的队伍启程回京后,就只剩明珩留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草原。拓跋泓身为—国之君,平日又公务繁忙,能陪伴明珩的时间并不多,本来还指望小扇子和擎封的陪伴能让他没那么孤单。可是,如今他却说要将他们送回去,如此以来,就只剩明珩孤身—人了。
  拓跋泓—想到明珩背井离乡来到千里迢迢之外的草原,不仅要适应与安陵全然不同的环境,还要忍受陌生和孤寂就心疼不已,不禁轻轻抚上了他的脸颊:“擎封和小扇子是你和安陵唯—的羁绊,把他们送回去,你—个人留在草原会孤单。”
  明珩不在意地笑笑,拉下他的手包在手掌中,道:“我不是还有你和孩子,不会孤单的。”
  拓跋泓心神—动,问:“你真的愿意留在草原上?”
  明珩笑着往下看了眼拓跋泓的肚子:“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晚了?难不成你想孩子—生出来就没有父亲?”
  拓跋泓也跟着微微—笑,俯身猝不及防地在明珩唇面上轻轻—碰,又用严肃且认真的语气郑重承诺:“我此生定不负你。”
  作者有话要说:  明珩:我居然成了掖揉的王后?真tm绝!
  拓跋泓:别方,我们掖揉的风俗是大汗侍寝(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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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翌日一大早, 安陵的和亲队伍启程回京。拓跋泓亲自送他们出了王廷,由于还有旁人在,他也无法和贺泽玺与贺骁多说什么, 只能用眼神互道了一句珍重。
  贺骁坐于马上无言看了眼外甥, 又远远看了眼远处的王帐, 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 轻轻踢了一下马腹。马蹄踏踏向前, 大风四起,旌旗猎猎, 队伍整齐而有序地朝无边的草原行进。
  拓跋泓静静目送了良久才转身回了王廷。
  明珩并未跟过去,只站在王帐外远远目送。听着整齐的马蹄声,他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怅然若失。随着和亲队伍的越行越远, 明珩似乎看到了自己与安陵的羁绊在一点点消失,父兄、妹妹、以及好友官则的身影一点一点在眼前消散。安陵从此以后就将成为他遥不可及的故乡。
  不过明珩并不失落。他看了一会儿就收回了视线,望向缓缓出现在视线中的那道高挑身影微微一笑。
  从此以后,这片草原将会是他安身立命的地方,这里有他的丈夫与孩子,会是他的第二个故乡。
  拓跋泓骑着马来到明珩的跟前停了下来, 双手撑在马背上身姿轻巧地一跃而下,稳稳站在了明珩的面前,柔声问:“外面风大怎么站在这里?快回账中吧。”
  拓跋泓直接从马背上跳下来的举动把明珩吓了一大跳,大惊失色地去伸手扶他, 脸色难看地教训道:“你小心点啊!怎么能直接跳下来!下马就慢慢下……不对, 以后你少骑马!太危险了!”
  拓跋泓笑了笑,拉着他往账中走,不在意道:“这有什么, 我们掖揉本就是长在马背上的民族,怀胎八月的女子尚且还能在马背上驰骋,我这才三个月,没事的。”
  “你说没事就没事?”明珩虎着脸,难得硬气道,“你刚动过胎气,本就要更加小心才是,你忘了前些天的难受劲了?这才几天啊,你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拓跋泓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这件事是他理亏,因此没好意思出声反驳,一声不吭地被明珩狠狠教训了一顿。
  明珩教训完又觉得不放心,强行把拓跋泓摁倒床上养胎,并一脸严肃道:“这些日子你就在床上好好休养,没有要紧事少下地!”
  拓跋泓登时皱起了一张俊美的脸。他自来不是安分守己的性子,幼年时爹爹教导兄弟俩念书习字,兄长性格安静,对着本字帖一坐就能坐上一天,而他一盏茶的功夫都坐不住,常常趁着爹爹不注意偷跑出去偷骑父汗的大马,但是每次还未摸到缰绳就已经被父汗逮住了,然后被爹爹惩罚站墙角半个时辰。罚站的半个时辰里不能说话不能乱动,对于好动的他来说简直是最残酷的刑罚。
  想起那段悲惨的童年往事,拓跋泓便忍不住一阵唏嘘,眉头皱成了一团,脸上写满了“我不想躺”四个大字。
  不过事关拓跋泓和孩子的安危,明珩异常坚持,毫不心软道:“一切都是为了孩子,至少也要在床上躺上个十天半个月。你若是无聊就看看书,我从安陵带来不少小说话本,你喜欢看什么样的?灵异怪志还是儿女情长抑或是英雄志?”边说边献宝似的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大箱子,打开盖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堆话本。
  拓跋泓见明珩兴致勃勃地从中找出一本英雄志,似要读给他听,不禁扯过被子,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无奈地哀嚎了一声。
  明珩则是隔着被子拍了拍他,扯下被子笑眯眯道:“你若是不想听故事……”
  “就可以不听?”拓跋泓眼睛一下子又变亮了,激动得抢答。
  明珩摇了摇头,目光不紧不慢得下移至他微微凸起的肚子,弯了弯眉眼道:“那我就读给我儿子听。”
  “……”拓跋泓绝望地倒回床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帐顶,心情复杂地听着明珩对着自己的肚子自说自话。
  “儿子,我是你爹啊,今日爹爹给你讲讲少年将军霍去病,希望你以后也能和他一样。”
  拓跋泓觉得好笑,打断他问道:“你怎么确定肚子里的就是儿子呢?”
  明珩一下子就被问住了,愣怔了一瞬才回神,呆呆问道:“男人和男人难道不是只能生儿子吗?”
  “……”这下变成拓跋泓语塞了,沉默少顷才问,“你从哪听说男人和男人只能生儿子的?”
  “呃,我自己猜的。”明珩搔了搔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之前听官则说起过京都有几户男妻的人家为了子嗣曾偷偷让男妻服下了生子药,那几家的男妻后来都生了个儿子,所以我以为男人和男人只能生儿子呢,难道男人和男人也能生出女儿?”
  “自然。”拓跋泓道,“男人生子虽是由于服下了生子药,但怀孕的过程和女子是一样的,能生儿子自然也能生女儿。前些年,草原有一对就生了一对双生女,长得乖巧可爱,可讨喜了。”
  “是吗?”明珩听着有些心动,他自来喜爱女儿,从他对明芊芊的宠溺就能看出他到底有多喜欢女孩了,不由得瞟了眼拓跋泓的肚子,试探地问,“那你说,咱们的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谁知道呢?”拓跋泓两手一摊,半靠在床头把玩着鎏金面具不在意道,“如果这一胎是儿子下一胎就生个女儿,这一胎是女儿下一胎就生个儿子。一男一女凑个好不是更好?”
  明珩听着拓跋泓一本正经地说着今后的打算,震惊道:“你想生两个?!”
  拓跋泓点点头,眉头轻蹙:“你不觉得一个孩子太孤单了吗?有个兄弟姐妹也挺好的,就像我跟泽玺那样。我们的孩子以后不管是哪个继承了草原,有个兄弟在一旁帮衬也会轻松许多。”
  拓跋泓说得头头是道,显然是早就做好打算了。
  明珩也能明白拓跋泓的心思,心里也赞成,但是如此一来拓跋泓不就还要再吃一遍生子药?生子药虽说经过这么多年的改良,凶险程度不至于再危及生命,但对身体多多少少还存在损害,明珩并不愿意让拓跋泓再受一遍苦。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拓跋泓即便不吃这生子药,二胎也是在所难免的。当初贺瑾年被仇敌强行喂下了双子药,生下了贺泽玺拓跋泓这对双生子。虽然贺瑾年在生下一对儿子之后体内的生子药就失去了药性,但怀孕时体内残留的药性却影响到了肚子里的孩子,导致拓跋泓在没有服下生子药的情况下也能自然受孕。所以拓跋泓猜测,自己的体内也存在一部分贺瑾年当年吃下的生子药。而贺瑾年当年吃的又是双子药,所以他十有八九也是要生下两个孩子体内的药性才会消失。
  关于二胎的事,夫夫俩没有多谈,毕竟如今一胎都还没落地呢,二胎问题还为之尚早。
  这些天拓跋泓忙于成亲一事,之后又要招待安陵的和亲使臣、处理堆积的政务,忙得脚不沾地,即便是动了胎气也无法好好休养。明珩心里担心地不行,却又无计可施。如今好不容易盼到安陵的队伍回京了,政务也处理地差不多了,明珩总算找到机会把拓跋泓摁在床上安心养胎。
  掖揉在拓跋泓的治理下国泰民安,很少有什么大事,再加上有乌蒙和阿史那罕两位左膀右臂,拓跋泓即使撒手不管朝政,王廷内外也依然能被乌蒙和阿史那罕治理地井井有条。如此明珩更加有了理由把拓跋泓押在床上好好养身子。因此,这半个月以来,拓跋泓被明珩照顾得明明白白、欲.仙.欲.死,躺得四肢都差点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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