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里游泳?”明珩忍不住担心,“湖水这么深,多危险啊。”
乌蒙笑着摇摇头:“殿下无须担心,大汗水性极好,在水里宛若蛟龙,出不了事。”
明珩眼眸颤了颤,心里突然闪过一丝疑问,不由得扭头问乌蒙:“你家大汗……会游泳?”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晚了!这章 是29号的更新哦。
小明同学总算转动了小脑筋,可喜可贺!
另外,我在上一章 提了一嘴副CP,没想到好多同学激烈要求哥哥当攻,这也是我没想到的,所以我不得不重新仔细考虑考虑,也欢迎大家踊跃表态,我最后会选择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哟。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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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明珩回到王帐的时候, 眉头紧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阿什儿正好从王帐出来,准备去端热水, 迎面撞见明珩赶忙行礼:“殿下, 大汗已经醒了, 正在找您呢。”
“是吗。”明珩闻言暂时收起了心中的疑虑, 快步走了进去。阿莫尔正在布菜, 里间的帘子还是放下来的,但是里面有动静传出来。
明珩看了眼桌上的菜, 发现都是拓跋泓爱吃的,就没说什么,挥退了阿莫尔,让他去帮兄长, 而后掀开帘子走进了里间。
拓跋泓似乎刚醒没多久,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眼角耷拉着,一副还没睡醒的呆呆样子。
明珩拿过架子上的披风,将仅着单衣的拓跋泓整个包了进去,边替他整理乱发边问:“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拓跋泓打了个哈欠, 耷拉着睡眼往明珩肩头一搭,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明珩抚摸着他的后背,轻声问:“还没睡醒?”
拓跋泓闭着眼睛点了点头,说话带着未睡醒时的浓重鼻音:“困。”
明珩笑了笑, 语气温柔道:“困的话就继续睡, 左右也没事。”
谁知拓跋泓摇摇头,离开了明珩的怀抱,伸了个懒腰, 打起精神道:“不能再睡了,再不起床那些大老家伙就该怀疑本王夜夜笙歌,沉溺在自家王后的温柔乡中无法自拔了。这可有损本王形象。”
明珩嘴角一抽,却又忍不住想笑,无奈地捏了捏他的脸颊,说:“那就起来吧,睡了这么久你也该饿了。”
“嗯。”拓跋泓拢了拢披风,双脚放到了脚踏上,坐在床边。
明珩很自然地就蹲在他的面前给他穿鞋。
拓跋泓浅浅一笑。
正在帮忙穿鞋的明珩突然诶了一声。
“怎么了?”拓跋泓问。
明珩抬头看了他一眼,把已经穿了一半的鞋又给脱了出来,用手轻轻捏了捏拓跋泓的脚,困惑道:“你的脚好像比以前胖了一些,鞋子有些紧了。”
拓跋泓不在意道:“怀孕的缘故吧,没关系,凑合一下还能穿。”说着夺过明珩手里的鞋子就要继续穿。
明珩不肯,他现在对于拓跋泓的身体是异常小心且注意,当即把鞋子扔到了一边,说:“鞋子不合脚穿着不舒服,不能再穿了。”
拓跋泓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了,抱着手臂晃了晃脚,懒洋洋问:“那现在怎么办?难道你准备让我光着脚走?”
“那更不行了。”明珩从柜子里拿出一双自己未穿过的新鞋,道,“你试试我的,我的脚比你大一些,你如今穿大约是刚好合适的。”
拓跋泓对衣服鞋子也不怎么讲究,依言便试了试明珩的鞋子,发现大小正好合适。明珩的鞋子都是从安陵带过来的,是安陵的传统款式,长筒宽口,与掖揉的鞋子有些不一样,不过到时及踝的大氅一穿也没人会注意到鞋子,拓跋泓也就没太在意。
然而,到了穿衣服的时候又犯了难。
大概是明珩这段时日照顾得太好了,天天药膳补汤不要钱似的往他肚子里灌,孩子长得有些快,肚子一日比一日大,如今拓跋泓的腰身已经不明显了,侧身能看出极为明显的弧度。拓跋泓低头都看不到脚面。如此一来之前那些修身的衣服也都穿不下了。
掖揉的衣服腰身本就窄,前些日子拓跋泓穿自己的衣服还能勉强扣上扣子,如今扣子是碰都碰不到。
明珩皱着眉头:“不行,你这衣服也已经小了,不能穿。”
拓跋泓低头看了眼自己那圆滚滚的肚子,似乎并不担心,淡声问:“那该怎么办呢?如今才四个月,后面日子还长着呢。”
明珩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想了想,又走到衣柜前,在衣服堆里一通翻找,翻出了一件黑色绣边的长衫,对拓跋泓道:“要不你先穿我的?你们掖揉的衣服窄袖窄腰的,你如今这副模样实在不适合再穿,穿我的吧。”
安陵的衣服相对宽松许多,腰带系松一点就不容易看出来。
按理说,拓跋泓身为掖揉的君主,自当穿符合身份象征的掖揉帝王服,堂堂一国之君穿别国的衣服多少有些不合适。不过拓跋泓向来随性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欣然答应了明珩的提议。
黑色的长袍穿上身,明珩又拿过一条自己的白玉腰带松松系在那圆滚滚的肚子上。明珩站远了欣赏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黑色的衣服一穿,那隆起的肚子肉眼看去似乎都小了一圈,正面看过去,不仔细都看不出来。
明珩亲力亲为为他更衣,又伺候他洗漱,而后将鎏金面具往他面上一扣,拉着他到了外间用膳。
外间,兄弟俩已经布好了一桌子菜还有一壶热腾腾的鲜马奶。
明珩拉着拓跋泓在凳子上坐下,又挥退了兄弟俩,继续亲自伺候拓跋泓用膳。
拓跋泓总觉得今日的明珩格外的殷勤,吃着他亲手喂过来的一块马奶酥,淡笑地看着他,问:“今日这是怎么了?”
明珩正低着头认真地替拓跋泓剔一块羊骨上的肉,头也不抬地问:“什么怎么了?”
拓跋泓凑过去,低低笑了一声,道:“我怎么感觉你今日特别的……殷勤?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明珩抬起头,无奈地瞪了他一眼,动作却轻柔地将剔好的肉塞进了他的嘴里,边叮嘱:“小心烫。”
拓跋泓被他伺候地很舒心,索性扔了筷子,捧着脸专心等投喂,顺便继续猜测明珩今日异常贴心的原因。
“不是因为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拓跋泓嚼着羊肉自言自语,“如果不是因为心虚的话,难不成是因为昨晚把你伺候爽了?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吗——餍足的男人最好说话。”
“……”明珩正端着碗在给拓跋泓舀汤,骤然听到拓跋泓如此劲爆的发言吓得手一抖,差点把碗都扔了,赶紧把碗放在桌面上,又十分无奈地看了一眼身边面色淡然、毫不知羞的人,深深叹了口气。
拓跋泓更是得意,笑眯眯道:“真猜对了啊。”
“……”明珩扭过脸,装做没听见,自顾自给他夹菜。
拓跋泓凑过去就着明珩的手咬下半块糕点,继续自言自语道:“原来你们中原男人好这口。看来以后若是惹你生气了,也不用低声下气地赔礼道歉了,只要在床上把你伺候舒服就行了,你还挺好满足。”
拓跋泓一如既往地用一张无比正经的脸说出一大串让人脸红心跳的露骨浪语,本人面色坦荡毫无羞耻之意,倒是把听的人骚得脸颊通红,羞愤欲死。
听到拓跋泓最后评价自己好满足时,明珩总算是坐不住了,红着脸反驳:“在你心里我就是沉溺于犬马声色的风流浪子吗?!”
拓跋泓不说话,弯了弯眼睛,凑近过去,讨好地问:“生气了?”
“才没有,”明珩扭过脸小声反驳,“我才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拓跋泓无声笑了笑,扳过他的脸,识情知趣地表示:“我是逗你的,哪舍得真把你跟那些满脑子那种事的下流客相提并论,只不过是喜欢看你为我疯狂的样子罢了。你不知道,你在床上的模样特别让人心动。”
“……”
明珩偷偷瞄了他一眼,脸颊又慢慢地红了起来,在心里暗暗道:你在床上的模样才让人心动呢。平日里张扬霸气,不可一世的像头孤傲的野狼,但到了床上却又千娇百媚,风情万种,活色生香的模样就好像那些香艳小话本里吸食人阳气的小妖精。
不过这些话他不敢告诉拓跋泓,倒不是怕他生气,而是,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将他比做话本里的小妖精,说不定当场就被他拉着照着话本演上一段。
虽然有些荒唐,但确实是拓跋泓做得出来的事。
有一个热情奔放的“娘子”,其中的酸甜苦辣,也只有明珩自己能体味了。
明珩生怕拓跋泓再说出什么让人小心脏乱颤的露骨话,赶忙转移话题:“我刚刚在仙女湖那边,遇到了乌蒙和莫珈。”
拓跋泓的关注点一直在明珩身上,喝了口马奶问:“你去仙女湖了?”
“嗯。”明珩见拓跋泓吃得差不多,这才自己吃,边解释道,“你还在睡,我闲着无事就在附近走了走。”
“你一个人?”拓跋泓问。
“是啊,我一个人。”明珩点点头。
拓跋泓眉头皱了皱,嘱咐道:“以后不要一个人出去,要么叫上我要么带上阿什儿阿莫尔兄弟俩。他俩的身手是我亲自调.教出来,一般的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明珩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的安慰着想,但还是觉得拓跋泓过于紧张了,不以为意道:“我就是在王廷周围转了转,遇不到什么危险吧。”
拓跋泓却严肃地摇了摇头:“以防万一,穆萨颇有手段,谁也说不准他会不会派人偷偷潜入王廷附近。王廷不比掖揉的皇宫,掖揉的皇宫四面高墙,守卫森严,即便是轻功高强的高手也难闯。可你看王廷,四面透风,派再多的重兵把守也总有疏漏。我与你成亲的事,全草原都知道,穆萨自然不可能一无所知,据我对他的了解,说不定他正在某处暗中潜伏想要抓住你来威胁我。”
明珩愣了愣,用自己来威胁拓跋泓?!原来他对于拓跋泓的影响竟然这么大么?
正好这时,拓跋泓将手轻轻覆盖上了他的手背,语气颇为担忧。
“在这个世上,除了家人,我最在意的就是你了,别让我担心。”
明珩眼眶一热,“别让我担心”这句话,自从母妃死后再也没人对他说过。他眨眨眼,轻轻回握住了他的手,郑重地点点头,应道:“好。”
拓跋泓这才重新露出了笑容,鎏金面具下,一双多情的眼向下弯起了一个弧度。
相视一笑。
明珩问:“还吃不吃?”
拓跋泓摇摇头:“吃饱了,你接着吃吧。”
明珩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道:“我也吃饱了,让人撤了吧。”说着拍了下手。
兄弟俩便走进来手脚麻利地将残羹冷炙收拾了下去。
待兄弟俩重新离开,明珩捧着被热乎乎的马奶,一边喝一边不时地用余光瞄拓跋泓。
拓跋泓身上还有些不爽利,硬邦邦的凳子坐了一会儿就觉得不怎么舒服,于是躺到了软榻上。他低垂着眉眼正盯着自己一跳一跳的肚子看得起劲,感觉到明珩探究的视线,微微一笑,头也不抬道:“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都成亲还偷偷摸摸地做什么。”
被抓包的明珩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起身走到了他的跟前。
拓跋泓往里挪了挪,仰头问:“有话要跟我说?”
明珩点点头,在他边上坐了下来,搔了搔头,一脸纠结,似乎在考虑怎么开口。
拓跋泓觉得好笑,打趣道:“怎么这副表情,莫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知道怎么跟我坦白?”
明珩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心道,明明是你做了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不过被拓跋泓一打岔,明珩总算是将压在心底大半天的疑虑问了出来:“刚刚我在仙女湖不是碰到乌蒙他们了吗。在聊起仙女湖的时候,他随口提起了你。”
拓跋泓拉着明珩的手小孩似的一甩一甩,随口问:“他说我什么了?”
明珩缓声说道,“他说你很喜欢那片湖,一到夏天就经常去湖里游泳,还说你水性很好,在水里宛若蛟龙。”
“……”拓跋泓脸上笑容一下子就变浅了,有些不自在地扭过脸,问,“不就是会游泳吗,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说这个干嘛。”
“会游泳确实不奇怪,但是……”明珩顿了顿,也不顾拓跋泓愈发不自在的脸色,自顾自讲起了他悲惨的童年往事,“你应该知道吧,我虽是安陵的皇子,但一直不受宠,父皇冷落我,几位兄长也欺负我。在我七岁那年,一个寒冬腊月的一天,我被几位兄长推入了莲花湖,差点淹死。后来是……泽玺救了我。这事你知道吧?”
拓跋泓脸色愈发僵硬,沉默许久才嗯了一声。
明珩一直在观察他的脸色,见状,紧促的眉头骤然一松,继续道:“那天若不是有泽玺出手相助,我说不定早就已经死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内心一直很感激他,于是逢人就说泽玺是我的救命恩人,但官则一直不肯相信,他告诉我泽玺压根不会水,而且极度畏寒,根本不可能会下水救我。但是,我从来不相信,觉得他是在胡说,因为,当日救了我的明明就是泽玺。事实上,在今日之前,我依然认定当初救我的人是泽玺,但是……现在,我有些不敢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