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杭蹙眉,急问:“还怎么了?”
“还扯衣服!”蒋奕憋了一口气,臊着脸,就差说,“还需要您!”
蒋奕这头红着脸一脸矫情羞涩,那边厉景杭却瞬间担心的什么都讨论不下去了,摆摆手让左有台回去,自己已经脚打了一个弯往回走了!
因为厉景杭本来就担心陆楚箫有事,也就没走远。
回来的时候,没走几步就看见一个人跪在草地上。
“王爷.....”是郑礼,他来负荆请罪来了。
“说话!”厉景杭口气不甚和善。
郑礼原本就紧张,被他这么一吼,用力吞咽了一下口水后,这才颤悠悠小心翼翼地说:“王爷,是、是这样的,那个药丸,是有副作用的....”
“什么?”厉景杭一听,急忙俯身一把揪住他的前襟,厉声问,“什么副作用?”
此刻他已经无暇顾及去追究这个不知道哪来的穷书生,为什么要给陆楚箫吃这种药了!
郑礼都快吓哭了说:“王爷,是有催春之效、怕会有床笫之需......”
郑礼感觉羞惭无地、难以启齿,毕竟他还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好后生,就在他自我纠结,只想咬舌自尽的当口,面前却是一空!
而待他回头时,看见厉景杭已经大步进入房间,关上了门!
......王爷是去解决王妃的床笫之需去了吗.....
郑礼抽抽噎噎地起身,看见蒋奕走过来,老气横秋地拍拍他的肩说:“没事的,这种事,交给王爷就好了!还有啊,一会儿,记得塞住这个。”
郑礼看见自己面前多了两团棉花,不解地看着蒋奕。
蒋奕则一副过来人的表情说:“没啥,不用谢,我都习惯了。”
郑礼皱了皱眉:这都是哪儿跟哪儿......
不过,一盏茶之后,郑礼忽然很感激蒋奕对他的送棉团之谊,老老实实哆哆嗦嗦地塞住了耳朵,毕竟,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第83章 人在情欲面前只能变禽兽
房间内,陆楚箫被凝神丸的后劲儿折磨得体内如同过了岩浆!
他的衣襟微敞,露出白皙娇嫩的胸脯,殷红的嘴唇微张,眼神迷离,仿若春山雨夜中玫瑰的露珠。
就在这时,厉景杭来了。他推门而入的时候,正看见一个雌雄难辨的美人斜靠在床头,一双眼迷离的如同四月的樱花,温柔又多情。殷红的红唇仿若玫瑰,散发着无与伦比的诱惑,正冲着自己微微张开。
“王、爷.....”
这种情景让厉景杭后迅速将他的脑中一切筹谋化为乌有,双眼猩红!
此刻,他只要他,他的眼中,也只有他!
厉景杭往前走去,一步、两步、明明很短的路,此刻却感觉滚上了泥浆,每一步,都很艰难!
他感觉自己压抑了月余的欲望在体内疯狂叫嚣,可是他又担心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弄伤了他!
最后,他几乎是口唇干渴到极致,好像那个中了药的人,是自己一样!
而陆楚箫此刻已经伸出手臂,双眼迷离地看着他,说:“王爷不要死......”
“我、我来了......”
扑通一声,他跌到了地上!
厉景杭却周身一颤,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脚下的人儿!
这个家伙,前世就是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给自己殉葬的么?在举国之人都在骂自己不是个东西的时候?
呵~你这个傻子!
他屈膝弯下腰,小心翼翼地伸出双臂将他抱到怀里,然后起身慢慢放在塌上。
陆楚箫身上的衣服经过一番折腾已经脱的差不多了,一条亵裤也松松垮垮地吊在腰上。
人在情欲面前,只能变成禽兽,没法子。
哎,第二日,整个舒慧阁的人都顶着一个大大的黑眼圈走出来。好在今日休息一日,明日才有第二考,否则就这个状态,还怎么考试?
郑礼虽然有面团护耳,却也没睡着,听了一夜的呜咽和哭喊,他终于知道,厉阎王为什么叫厉阎王了!不愧是年少便冲锋陷阵之人,这床榻之上,果然也如此神勇!
房间内,陆楚箫抽抽噎噎,想要爬起来换个姿势都难,只好叉着腿趴在床上,一脸怨怼地看着身侧神采奕奕,仿若昨夜拼杀一夜的人不是他一样的厉景杭。
如今天气热了,陆楚箫的后背上只搭了一条丝绒毯,其余地方均露在外头,均匀、纤细,白皙,还带着这两月练武后紧致的肌肉。
厉景杭爱不释手,伸出手一直在他的背上摩挲,脸上的柔情都快化出水来了。
可是与厉景杭的这副咸淡相宜的处事不惊相比,陆楚箫这头实在是惨。
先不说那衣衫只留到了手腕脚腕,但是那露出了肌肤上一道道红手印,就甚为触目!
不知道,还以为这不是承了一夜的欢,而是被人掐了一晚上呢!
不得不说,与前两次相比,这一次的厉景杭确实就像是无法束缚的野马,没有了任何的自控力,彻彻底底的将自己放任到底!
自然,受害者就是陆楚箫了。
原本他已经身体留有凝神丹的负面反应,那种饥渴加上有了一月前厉景杭与他在军营中已有过一次,不至于太惨。
谁知道,刚开始还勉强可以接受的他,到后来药效解了,
却因为前面太激烈,厉景杭根本失去了理智!
陆楚箫那瘦瘦弱弱的那么一个人,又怎么能承受......
.....
他笑眯眯抱着陆楚箫说:“今日反正也不需要去考试,再说了,有我在,你也不需要考试!好好休息休息,吃点东西.....”
陆楚箫:.......他想死!!!!
第84章 觉得自己不配
好在后来厉景杭看见陆楚箫身子实在是受不住了,终于忍了月余的思念之苦没再动他。
主要是他忙,太忙了,吃过早饭后,他略略陪了陆楚箫一阵就被叫走了。
据说,是炽国的使臣觐见威国皇帝,他这个只手遮天的摄政王又岂能不在呢?
“听说,炽国的使臣来了?”外面清风徐徐,阵阵吹入四面通风的房间里。
陆楚箫一边斜靠在床头喝汤,一边恹恹地问蒋奕。
蒋奕吹了吹面前的参汤,给他递到口边,这才说:“嗯,听说是炽国的雪公主,是现任炽国国主的五公主,这一次和咱们在肖二关对峙之后,对方忽然派出使臣来跟我们这边讲和,说是要派使臣过来,和当今皇帝当众议和!”
陆楚箫微微一顿,放到嘴巴的汤匙忽然被他震了一下,参汤顺着他嫩红的唇瓣流下来,一下子没入他略开的领口内。
这样一来,他白皙娇嫩的脖颈上就多了一条蜿蜒的药渍。
蒋奕急忙给他擦,结果就被陆楚箫握住了手,略有些紧张地问:“那个....蒋奕,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蒋奕看着他不明所以,毕竟自己的这个小少爷从来都不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除了厉景杭,还从来没把任何事情认真过。
可能是他现在太认真了吧,蒋奕竟有些长辈看晚辈的慈祥感:“恩恩,你问吧!”乖孩子,可别太着急了,看你急得脸都白了。
这话他在心里意淫了一下,当然又是一副占了陆楚箫多大便宜的窃喜感。
而陆楚箫这边却是很认真很认真地思忖了片刻后,才悠悠问道:“蒋奕,那个,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一个皇子,就是话本里经常说的那种流落民间的皇子,你该怎么办?”
蒋奕先是面色一僵,随即用力咽了咽口水,手随意把碗放在桌上,这才起身举起手摸了摸陆楚箫的额头说:“没发烧啊!少爷,醒醒!都快晌午了,怎么还在做梦呢?”
陆楚箫一听,当下脸色气得一白,将他推到座位上,没好气哼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将自己用被子蒙住!
看吧,连蒋奕都觉得我自己是在做梦!炽国的六皇子,威国的八皇子,这些头衔离自己太远了吧?
就算是忠叔告诉自己的,他也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更多的是觉得,自己不配。
自己就是一个废物啊,算什么皇子呢?
蒋奕就以为陆楚箫在开玩笑,笑着回头又把汤碗拿在手里,然后递到陆楚箫面前说:“少爷,赶紧喝汤,听舒慧阁的其他人说,为了让考生们都见见世面,负责这次恩考的主考官御史乌大人特意跟陛下请旨,让所有考生一块儿去夹道欢迎炽国使臣。快点吧,一会儿使臣觐见大典就开始了!”
陆楚箫:......他上下看了看自己这副破身子,一脸的虚弱劲儿,还夹带着些许凄楚,心道,自己这个样子怎么去啊?厉景杭啊厉景杭,你可真是害人不浅!还有郑礼,你都给我吃的什么药!我差点把小命丢在床上!
说归说,喝完汤沐浴更衣之后,吉安又给他送来了药擦了擦,他顿觉舒爽了许多,便开始梳洗打扮,跟着众人一起往前面的正殿走去。
正殿位于皇城的最前头,也是前朝一直上朝听政的地方,其建筑确实殿如其名,方正巍峨,颇有天子居高而危天下的巍峨之风。
陆楚箫和郑礼他们随着人群慢慢往前头挪,两侧是高不可测的宫墙,脚下是平坦的青板路,每一步,都很平展。
前头不时有宫人列队从四面八方而来,并入队伍里,并且一个个低眉顺眼、躬身合手,训练有素,整齐划一。
这就是皇宫,这就是皇子们生活的地方,还有伺候他们的奴仆。
陆楚箫低头站在人群里,因为在皇宫,除了皇帝和皇子公主们,其余人是不可以公然抬头挺胸走路的,视为对皇室的不敬。
所以,他一直低着头,脖子都酸了。
这样走着,就在快到正殿的时候,前头的郑礼忽然说了一句:“长公主!快看!长公主来了!”
陆楚箫微微一顿,下意识抬头望过去。
第85章 这个女人,是真疯
从后宫往前殿需要经过翠微廊,是一段用翠竹做成的廊檐,夏日避暑,冬日挡雪。长公主威涟紫身着束身垫肩繁复坠地的宫衣正袅袅而来。
长公主,如果按照辈分来说,他应该叫她一声姑姑的。
然而——
他苦笑了一声,又重新低下了头。
而这时,前头的郑礼似乎还是对长公主的八卦话题津津乐道:
他专门又转过头对他说:“哎!你们猜猜,长公主想不想看见炽国的使臣?”
陆楚箫疑惑抬头,还没说话,就听见自己身侧的另一个考生问:“怎么?长公主跟炽国的使臣还有什么吗?”
郑礼仿佛就等着他问这个,马上老神在在道:“当然啦!这个就要从八子之乱说起了!当时,长公主可是一直站在太子那一党的!但是其实,因为太子本人木讷迂腐,先帝早就有了废太子另立的打算!所以,长公主为了稳固太子的地位,也为了逼迫先帝退位,就勾结了炽国,引他们入关三十里,杀死我们守关的将士几万人,百姓无数,生灵涂炭!”
陆楚箫:......她、真该死!
郑礼急着飞沫直溅:“而且我听说,当时如果不是咱们厉王爷一骑轻尘带着两万人马疾驰赶往边疆平定藩乱,只怕是炽国的军队会直捣丽景城,把威国灭了都不一定!”
“啊!?”
周围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这个女人,可真狠啊!”队伍里有人不禁喟叹。
正巧长公主的队伍也近了,旁边的御林军过来提醒他们小声点,不要乱说话。
众人闭嘴,然后就看着长公主像个花孔雀一般颐指气使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不知怎地,陆楚箫在那一刻抬头时,隐约觉得长公主在看自己。
走过迎宾队伍,长公主威涟紫问身边的老太监:“刚刚队伍里那个穿红衣服的男子,可是厉景杭新娶的王妃?”
老太监面色不明地笑了笑,点头道:“是!”
“哼!”长公主威涟紫冷笑,眼底仿若还带着来自地狱深处的阴冷说,“龙阳之好?分桃之爱?他真把自己当成卫灵公,而他的那个什么王妃则是弥子瑕了?”
老太监笑而不语。
而长公主则嗤笑了一声说:“可知那个弥子瑕最后却因年老色衰而被获罪疏远?这天下人,永远只看得到那新鲜年美荣宠的时候,却看不见失宠落寞失意的时候......”说着,她又扭头看了一眼那个朱颜玉色,姿色正盛的少年,冷哼了一声说,“看吧!他早晚会被厉景杭厌弃的!就好像,他才短短三年,就厌弃了咱们圣上一样!”
“嘘嘘~”老太监终于急了,急忙用手指放在嘴唇上做出噤声状,说,“长公主呀,慎言!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呀!”
“哈哈哈!”长公主放肆大笑。
队列里的人都看向走在前头的长公主,觉得,这个女人,是真疯!
到了正殿,长公主恢复一脸皇族子弟的威仪,款款走上高台,坐在小皇帝下首的椅子上。
而她的另一侧,则是太师。
厉景杭呢?他去接使臣去了。
明眼人都看见了,厉景杭不需要椅子,他的地位,比现在的小皇帝还要高得多!
所以,这些虚礼都免了。
台上的人坐定后,下面迎宾队伍也整齐有序地入场了,并且都是直接站在了大殿前头的广场两侧,自动形成一条宫路。
蒋奕他们没有跟队伍,都是自己偷着跑过来的。待陆楚箫定下了位置之后,他就悄悄窜到了他的身后,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拉着陆楚箫的衣袖道:“少爷,少爷!我带了桂花蜂蜜茶,灌在了水袋里,你渴了就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