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他前世最喜欢的,可不知怎么的,这重生之后,他原本以为还可以继续,继续前世的一切,却当他再次坐在这里,看着熟悉的这一切时,忽然提不起精神来。
到底是为何呢?他是个废物,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也没做过什么学问,吃酒享乐便是日常,所以很难想得出。
好在,后来喝着喝着,宁西元和卢元泽来了。昔日好友作陪,他才将将提起点精神来,跟他们推杯换盏,倒也换回了不少笑颜。
不过,喝着喝着,宁西元放下酒杯,伸手握住陆楚箫的手说:“楚箫,你跟我们说,你到底为何要嫁给厉阎王?当真就是父母逼迫的?”
陆楚箫继续喝酒,不答。
而这时卢元泽也说话了,在另外一侧握住他的手说:“楚箫,我们三个也是多年的好友了,你们陆太师是何等人物,又岂能让自己的儿子去给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去祸害?你跟我们说实话,这一切,是不是陆太师的一个计谋?陆太师.....或者说是皇上.....是不是动了...杀‘狗’的打算?”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他们说的不复杂,陆楚箫还是懂的点的。
只不过.....他的脑中猛然出现了前世的那个灵堂,厉景杭的尸体,还有送葬的殡仪队伍......
还有,那天那个雨夜,他因为被父亲罚跪,无意中听到的他爹和皇上的谈话,原话是:
“厉景杭如今手握军权,天下只知厉阎王,不知威帝,如此下去,只怕天下都要成了姓厉的了!”
“有何方法,能让他死的,无声无息.....”
“陛下,不妨,在他的随身仆役身上做些手脚......”
第23章 一举两得
想及此,他浑身一个哆嗦,爬起来就往回跑!
蒋奕和宁西元、卢元泽看他情绪不对,都在后头跟着他。
卿月阁离摄政王府尚有些距离,他为了快,叫了一辆马车,坐马车往摄政王府疾驰而回!
此刻已近日落,按理说,厉景杭应该快要回来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上车的时候,卿月楼二楼的一个房间内,一个幽深的眸子正紧紧盯着他,看他慌慌张张地出门,然后慌慌张张地上了车,车,快马离开。
“如今朝中局势平稳,皇帝一直在暗中拉扯培养自己的势力,左禁卫军统领、吏部左侍郎、刑部尚书还有一些军中要职,都有皇帝安插的自己人。摄政王,微臣认为,威帝此举,仿似有意在分化王爷您的权柄,也可以说,他在防范着王爷您!”说话的是中书令左有台,曾经是厉家的门客,也算是军师,后来厉景杭当了摄政王之后,他就被提拔到了中书省,当了负责管理皇帝诏书和文令的中书令,当然,随着厉景杭的权柄滔天,如今中书省已经从内官转为外官,如今朝中大事,除了太师,便只有他,可以做的了主!
对于他,厉景杭还是信任的。这年头,不死一回,真的不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前世这个左有台曾经因为屡次提醒他,皇帝并非跟他一条心,而最后被他贬回老家,后来还死在路上,现如今想来,只怕是也是皇帝的手笔,让这个一心一意为自己的人惨死他乡!
这重活一世, 再次跟这个昔日旧仆相见,难免有些唏嘘。
如此听着听着,他的心思慢慢就被隔壁陆景箫他们吸引了过去,直到陆景箫忽然间跑出去,上了马车。
他这才回过神来,扭头对他说:“那就给本王好好看着这个小皇帝!如若他再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即刻告诉本王!既然他不与本王一条心, 那么,这个天下让谁来当皇帝,本王....还真的需要好好考量考量!”
左有台原本以为厉景杭会不信自己的。毕竟那个小皇帝实在心机颇深,和厉景杭之间关系暧昧得很,外人很难搭进话去!
真是没想到,自己这头一回提,厉王竟然就信了,而且态度如此坚决,绝不会给小皇帝一丝一毫崛起的机会!
他放心了。左家时代跟厉家绑定在一块儿,厉家为主,左家为辅,他左有台一生一世都只为了厉家可以千秋万代,如今看着一个小皇帝而已,他自然是不遗余力!
“是!臣,一定,竭尽全力,为王爷,绸缪看顾!”
厉景杭点了点头,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略一思索,说:“几日后是小皇帝的生辰,到时候,满朝文武都会来祝寿,你到时候,提议皇帝大婚的事情。”
“皇帝大婚?”左有台声音陡然抬高了几分,狐疑看着厉景杭。
厉景杭笑着看他,眉眼间尽是不屑,说:“是啊,皇帝嘛,已然成人,也该娶妻生子了。至于人选,本王为他选定了宣威将军的独女史香云,你认为如何?”
左有台愣怔了片刻,似乎在思索妥与不妥,思索片刻后,他忽然猛然拍下大腿说:“妙!摄政王此步棋,实在是妙!宣威将军是军中唯一一个可以与王爷您比肩的军中良将,按理说,让他和皇帝联姻,对皇帝实在是助益良多!只可惜,宣威将军可是当年太子的人马,后来太子被杀,他才不得已被迫投降。昔日旧主枉死,皇帝还要娶他的独女,他如何能甘心?即便是嫁过去了,也绝对不会跟皇帝一条心,可是偏偏,他的女儿还占了皇后的位置,让皇帝再也不能跟其他有心与皇帝联手之人得空,一举两得,实在是妙啊!”
厉景杭笑了笑,没再说话。
左有台激动万分:“那臣下,便等着几日后的威帝生日宴,看好戏了!”
第24章 花样真多
这头陆楚箫坐着马车一路疾驰回了摄政王府。宁西元和卢元泽不便入府,就在外面与他分手,让他带着蒋奕两个人进去了。
看见陆楚箫轻飘飘仿若一阵风就能吹走的瘦弱样子,卢元泽啧啧叹道:“要说这个陆老太师也真的够心狠,好好的一个公子竟然肯送给厉阎王糟蹋,你瞧瞧他那身子骨!如何应付得了一人可抵千军的厉阎王的肆磨!”
这话一出,宁西元也是一脸惋惜,仿佛看见陆楚箫被搞死近在眼前,叹息道:“谁让他生在小妾的肚子里!据说还是一个没名没分的妾室,到现在,陆楚箫都不知道他母亲到底姓甚名谁!否则,又怎会活得如此窝囊?只盼望啊,厉阎王能给他一个好死,千万别太难看才好哟!”
“哎?不是,昨夜为何他无事啊?今日还能出来喝酒?”卢元泽有此疑问。
宁西元想了片刻答:“或许是厉阎王病重,还未腾出功夫来收拾他吧!”
就在这时,卢元泽身后的小厮说:“少爷,我今日在早市上听说,昨夜厉王爷可是进宫了呢!有人看见厉王爷深夜入宫,并且到了今晨才出来!”
宁西元和卢元泽一听,双双脸上更加担忧,看起来,陆楚箫的日子,真的到头了!
“早就听说皇帝与厉王爷之间不清不楚,看起来,厉王爷或许还真的是好男色!如今厉王爷心中已经有了威帝,还如何能容纳得下楚箫这样的怂包废物?啧!惨呐!真惨!”
而此刻被人称作真惨的人正坐在十个荤菜五个素菜还有两个汤的饭桌前,眼睛有些直,一边看着菜,一边看着周遭来来往往的下人仆役。
他一下午在家晃荡都没见过这么多的人,想必,是到了饭点都跑出来了!
一想到前世厉景杭有可能被眼前这些人里头的某一个或者某几个杀了,他就恨的牙痒痒!
好歹,人家是平定藩国的大将军,以一人之力稳定朝纲,外面还有几十万的人马要由他指挥,这些人怎么就能把他给杀了呢?
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下午他光顾着喝酒了,此刻还真的饿了,看见饭菜,尤其是有几道菜确实是他喜欢吃的,拿起筷子就往那笋尖炒鸡丝里放!
结果这一放,忽然筷子不动了,他看见了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下一秒,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筷子尖冲着一旁走去,直到送到一个人的口里,他才晃过神来。
厉景杭!他回来了!
“厉....王爷!”陆楚箫发现,自己只要一沾厉景杭的边就紧张,而且紧张的都结巴,说不出来了。
看见自己的手被握在厉景杭的手里,他就更紧张了,还害臊,一张白净的小脸上几乎染了一层胭脂一般,羞答答的,怎么看怎么像个娘们!
当然,这是外人看的,在厉景杭眼里,他就犹如一只刚刚出笼的幼畜,小小心心、谨谨慎慎的,胆怯中却偏偏还藏着一星半点的让人难以察觉的勇气!实在是可爱得紧!
而此刻陆楚箫心里却不自觉想起了今日上午起床后厉景杭对自己的种种举止,其中种种,实在、实在是难以启齿!
饶是他是有心接受厉景杭的折辱的,却也难以接受,他是如何做到那么多的花样出来!实在是.....哎!
他有口难言呀!
第25章 好像卿月楼的小倌儿一样
可偏偏厉景杭还就喜欢陆楚箫这副委屈憋屈又无能为力的样子,坐在他身侧后,手还不老实,直接将手放在他的腰间,往自己身侧一揽,笑道:“王妃为何不等本王归来就独自用膳呀?你如此不乖,要让本王如何罚你?嗯?”说话间,他的时候顺着那薄薄的衣衫已经探入到里面,捏着他腰间的细肉便毫不遮掩地揉捏。
四下里的奴仆一看这厉王爷是要在这里做一些隐私事了,便纷纷退下。临走时,管家带走了目瞪口呆的蒋奕。
直到到了外头,蒋奕才忍不住咬住下唇,红着眼,看着侧厅饭堂的位置,委屈的抽抽搭搭。
“小少爷.....你受委屈了.......”
再说陆楚箫这边,在众人走后,厉景杭便直接只手将他提到了自己的腿上。
当屁股接触到厉景杭温热的大腿上的时候,陆楚箫简直就要羞得想要遁地而走了!
他堂堂一个男子,如何能大庭广众之下被另外一个男子如此猥亵?实在是....有失体统啊!
想及此,他自然便是想要抗争。可他刚刚挣扎了下,正在举筷夹菜的厉景杭便声音微厉:“怎地?王妃是不乐意与本王亲昵?”
陆楚箫:......他到底造了什么孽,为何会沦落至肆!
而厉景杭这边看见陆楚箫不再挣扎了,很满意,马上又夹了一些菜送到陆楚箫的嘴里,陆楚箫羞羞答答脸红脖子粗吃了,可是也是食不知味,紧张又羞涩,吃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厉景杭见他这么好玩,又将手继续在他的衣服里游走。
陆楚箫大惊失色,差点呼出口!
可是厉景杭却坦然自若,笑着攒动,陆楚箫整个人很快就瘫软在了他的怀里,眼角逼出泪来,整个身子都是瑟瑟发抖,夹着腿,一动都不敢动!
一顿饭吃的他心惊肉跳,饭没吃几口,还弄了一身的污渍。回房后,他便让下人给自己端来了浴桶,跳进去好好洗了一会儿,这才轻舒了一口气。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一日,怎么搞得就好像卿月楼的小倌儿一样!
虽然晚上他和厉景杭同榻而卧,但是他自己也是有房间的,就是昨日大婚时被人送进来的那间偏房。房间挺大,分内外两间,里间是卧室兼书房,有屏风,外屋则是招待和偶尔自己用饭所用,两个大大的房间里面就住了他一个人,偶尔间还是觉得有些孤寂。
就在他长吁短叹之时,忽然有个熟悉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小少爷!小少爷!”
陆楚箫一惊一喜,急忙转身,爬起扶住筒壁道:“蒋奕!快进来!”
蒋奕含着泪进来了,看见陆楚箫身上的大片大片的红,很明显就是被人揉的,当下又掉了几滴泪出来,说:“是王爷让我近身伺候的。他说我伺候你多年,想必是你用熟了的,所以就让我来伺候你的贴身之事.....”
“嗯。”陆楚箫也被蒋奕哭得心里酸楚,想着自己清清白白的男儿身被另外一个男人这样那样了以后,也有些酸涩了,乖乖坐在浴桶内,任由蒋奕给他擦背。
第26章 发高热了
二人默默了一会儿,蒋奕终于忍不住了,说:“小少爷,咱们逃吧!这地方不能呆了,再呆下去,小少爷您就废了!”
陆楚箫听着这话怎么那么别扭,他原本不也是一个废物吗?可是这话从一向把自己挺当回事儿的蒋奕口中说出,似乎又有着那么一丝的暖意。
不过可惜......
他叹了口气说:“不行啊。厉王爷说了,如果我不让他满意了,他要杀光陆府所有人。包括你,还有忠老头。”其他人其实他感情不深,即便是陆老太师,他也只是敬畏而已,可是如果杀了蒋奕和忠老头,那他是决计接受不了的!
如果在普通人家,他和蒋奕或许就是兄弟,和忠老头就是父子了吧?
其他人他就管不着了,这两个人是决计不可以就这么死了的,他好不容易重活一回,怎么也得跟他们活够本回来才行啊!
这么想着,也可能是水很热,迷迷糊糊的,他又睡着了。
梦里,他感觉自己的身子一直在摇,耳畔有人在对自己说话,不知道说些什么,听不懂,而且他头晕,很不舒服,四周乱糟糟的,好像还起火了,所有人都在跑,他睁着眼看着这四周,不认识,可是又觉得好像有点熟悉。总之,他的梦里,一切都是那么的混乱,让他理不清头绪。
就这么断断续续的,他再一次陷入了昏迷,整个人不知道置身何处,总之,四周都是昏暗暗的,什么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