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江山又亡了[重生]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琴扶苏

作者:琴扶苏  录入:09-12

  于是沈辞倒是因为这奇怪的原因在一年后落了个耳根清净,孙秉德和一众言官都放弃继续盯着他,只要他别做什么出格的事,理都不想理他,巴不得他天天闭嘴千万别再说话。
  对此结果,他自然是乐见其成,心满意足地在上朝时当起了哑巴,只有在他快打起瞌睡时,谢如琢才会突然叫他一声,问个不痛不痒的问题,逼他说两句话。
  大虞在战事上一路顺遂的十年间,朝堂上也发生了不少事。
  杜若在国子监待满三年后,因政绩卓著,被调回兵部任侍郎,正好三年时间已有第一批国子监学生结束学业通过考试进入翰林院,虽然杜若只在国子监待了三年,但这一批学生都是拔尖的,以后必然成为后生中的领头者,又与杜若是师生,众人都看得明白,以后朝堂风向是不变也得变。
  孙秉德那年推的新政这几年照样还在继续,为了不砸自己的招牌,孙秉德还是花了不少心思的,每年召集六部做下年预支都可称兢兢业业,没有马虎过,回了坪都后,国库的银子能一直有结余,孙秉德有很大功劳,不然谢如琢也做不到五年内连本带利还给扎布苏当初借走的二十万两银子。
  这一政令弊端也必然是有,当初谢如琢与杜若猜得也八.九不离十,六部能钻的空子依然不少,一开始就多报些钱,事后账面做点小动作,六科给事中也很难看出来,遇到突发的事,六部也可以仗着外人不甚了解具体情况,把小事说大,大事说得更大,趁机挖一笔多于实际需要的银子,最后要查也无从查起,不给还显得朝廷对这件事不重视。
  这些弊端每年都存在,孙秉德有时候也被这些人磨得焦头烂额,不过总体而言还是利大于弊,贪腐之风经过几年时间已得到了遏制,与从前相比大有改观,现在看到的弊端也是可控的,况且这也无法避免,以后的事只能等以后再说。
  京中的贪腐是治得差不多了,在隆兴七年时,孙秉德开始把目光放向地方上的贪腐问题。
  之前谢如琢就明白,孙秉德需要一两个政绩来给自己增色,有了六部新政这一个还不够,再来一个自然会更好,既然他已经打算惩治贪腐了,不如做个彻底,以后留下的名声也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地方上,孙秉德的方法参照的就是六部现在的做法,大虞地方衙门维系日常开支的银子都是自给自足的,朝廷不会给一个铜板,地方怎么用朝廷也管不着,这也就造成地方上贪腐反而比六部更多,有些地方还天高皇帝远的,根本不知道内部都成了什么样。
  现在地方上银子开支要和六部一样在年末时做一份预算,上报朝廷,之后每多支一项银子就要再次上报,保证收支明晰,而这一内容也会算在地方官员的政绩考察中,有上报不及时,收支不明的,政绩考察将有很大影响。
  为了推行这第二个新政,孙秉德又忙碌了许久,至少前三年是都没得空,和六部一样,要五六年才能稳定下来,顺道看看效果,对弊端也要及时填补。
  谢如琢照样没有插手这一新政,左右是好处多于坏处的事,有人愿意奔波劳累,他乐得清闲,而且孙秉德一忙起来,就没空和他较劲了,日子更是舒畅不已。
  不过孙秉德与杜若的争锋是一直都在,自杜若调回兵部后,两人的争锋可称是彻底抬上了台前,平日在朝堂上免不了你来我往地互相使点绊子,但也没有谁完全压倒另一方。
  隆兴十三年,内阁空缺三人,其中就包括了韩臻,他因为家中田地的一点小事被言官抓住把柄做了文章,又有杜若一派的官员在背后动作,最后韩臻主动提出致仕,回家养老了,杜若毫无悬念地升任兵部尚书,在廷推中入阁,成为大虞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一位阁臣。
  一旦入阁,内阁商议时就有了否决的权利,孙秉德和杜若的争锋也日渐紧张。
  但谁都看出来了,这一局,孙秉德输定了,或许他自己也明白,只是不愿认输。
  连韩臻都致仕还乡了,当年与他一起入阁的阁臣也都已年老,可跟随杜若的那批人却逐渐成长,站到了朝堂的中枢之位,在这之后,也会涌进越来越多的年轻人。
  大虞的朝堂终究在岁月的流逝中换了血。
  这是注定的结局,当初孙秉德没有拴住杜若,就得不了年轻官员的心,在这局棋中就注定无法赢到最后,可细细想来,他在这个位置上也坐了十几年,似乎真要说输,也只是输给了时间。
  隆兴十五年六月,孙秉德上奏致仕,告老还乡。
  谢如琢对此并不意外,为此还做做样子地和他来了个三拒三请,最后终于无可奈何地答应,亲自设宴为他践行,赐了他一座宅子和许多金银,挑选三大营骑兵护送他衣锦还乡。
  践行宴上孙秉德有点喝醉了,谢如琢也醉了,和孙秉德说了许多话,说到后面颠三倒四的,谁也听不明白了。
  谢如琢说他和孙秉德前世是宿敌,最后孙秉德被自己逼走,郁郁而终,其实他心里也很难过,因为他觉得自己和孙秉德谁也没有做错什么,要说功过得失,人皆有之,这一世孙秉德愿意主动告老,他反而很开心,还非要拉着孙秉德一遍遍问这算不算是和解了,不要互相记恨了吧?
  沈辞听得直皱眉头,赶忙拉着人连哄带骗地拐回乾清宫,真怕说下去,万一有人信了这前世今世的话可如何是好?
  孙秉德离开的那天,登上福顺门的城楼,最后眺望了一次宫城内外,正要离开,看到杜若走了上来。
  两人相顾无言一阵,倒还是孙秉德重新将目光望向远处,先开口道:“再过几年程京墨也要告老了,内阁首辅该是你了,恭喜。”
  杜若站在他身边,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清晨的天空流云稀疏,太阳还在慢慢升起,摇头笑道:“老师是想恭喜什么?恭喜坪都是我的天下了?可是老师知道的,朝堂上永远不可能只有一派,新入朝的官员也有不喜欢我的政见的,等他们成长起来,有朝一日又会取代我。”
  如今孙秉德已不再是首辅,叫了十几年的元翁也不能再叫了,而且时至今日,连皇帝都主动提出和解,两人也没有什么再较劲争锋的必要,杜若又叫回了那一声久违的老师。
  杜若侧目去看沉默不言的孙秉德,发觉他确实是老了许多,原来挺直的腰板竟然有了明显的佝偻,鬓边的银霜比从前更多了,眼角的沟壑道道深陷,就连从前幽深的双眼都添了一层浑浊。
  世人最怕岁月催。
  当初意气风发撑起混乱的朝局,带着皇帝北上的首辅已经老了。
  “当年陛下离开乐州时也大醉一场,对我说,我们最后都只是史书上的几行字,我们现在紧抓不放的东西最后都会给别人,是给他人做嫁衣。现在想来,陛下才是我们之中想得最通透的人。”孙秉德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你还叫我一声老师,但我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再教给你的了。唯望你也能放下执念,不要执迷不悟。”
  杜若眼眶有些湿热,十几年了,当年与孙秉德背道而驰后,两人再也没有像今日这样安静地说话,没有暗含深意的讽刺,也没有明争暗斗的交锋,如同从前他还跟着孙秉德求学时一样,孙秉德心平气和地与他说书中典义,谈朝中时政,岁月会带走风发的意气和年轻的容颜,却也带走了尖锐的棱角与锋利的毛刺,让一切重归旧时的平静。
  “老师好像也二十多年没有回过淮东老家了,现在回去看看也好。”杜若偏过头,涩声道,“学生有空会去看望老师。”
  “今后你有得忙,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做什么?”孙秉德淡笑道,“哪天有机会路过淮东,来找我喝杯茶就行。”
  “好。”杜若跟着笑了一下,“学生记住了。”
  孙秉德回头看了一眼内阁的方向,道:“芳洲,属于你的时代到了。”
  宫城外还来了不少朝中官员,都来相送,杜若躬身一礼,目送孙秉德转身离去,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的阴影里。
  他遥望四方山河,六月似火的朝阳在他身后升起,光芒万丈。
  作者有话要说:  老孙的结局早就安排好的,没有改,他的行为不能用简单的是非观来衡量吧,可能历史上的很多人物都不能用三言两语来评断,也不能简单地说这是对还是错,政治权谋也许都是这样,谁都有对有错。
  明天!最后一章!!!完结!!!明天会早一点更!中午十二点!!!
  番外可能要等等,有点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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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终·山遥水阔
  又是一年春来, 乾清宫外种的桃树今年终于开了花,粉红的桃花结满枝丫, 等待有人来赏,然而乾清宫内外却是一派寂静,半晌都不见一个人影。
  敞着的殿门里走出来一个内臣,乍看到桃树下一个人影还吓了一跳,定睛一瞧,忙上前来见礼:“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谢明庭已是二十多岁的青年, 长大后他的脸变瘦也变尖了,小时候的婴儿肥全部褪去,不再是圆得可爱,反而也是清隽挺拔的样貌,只有一双眼睛还又圆又大,添了几分灵动天真, 点了个头道:“皇叔说今日要回来, 我来等着。”
  “陛下应该没这么早。”内臣笑着把他引进去, “以前每次都得正午才到,有一次还是赶在宫门落钥前才到的。”
  “无妨,今日的奏本我已让人送到乾清宫来了。”谢明庭走进殿内, 坐在平日自己常坐的侧面桌案前, 等内臣把奏本都搬过来后,便开始安静地低头看起来。
  皇帝不在宫里,跑得不见人影这种事对宫内宫外的人来说, 都已见怪不怪, 谢明庭自然也早就习惯了。
  自从战事平息,大虞与北疆又正式订下了盟约,不再打仗, 转为互通贸易,隆兴年的盛世便正式开始了。
  谢如琢励精图治了三年,每日操劳,等到杜若入了阁,朝堂上局势明朗,这时候太子也早已到了年纪,在朝中接触了几年的政事,跟着杜若学了不少本领,他就有意识地让太子接手一些大事,平日许多奏本也转由太子过目。
  起初众人都有些震惊,虽然皇帝一直都对太子如父如兄,日日过问功课,起居饮食也俱放在心上,但这终究是帝王家,哪一个帝王对晚辈不是满怀戒备的,既想着要培养后辈,却又怕他们翅膀长硬了。
  且太子还不是皇帝的亲子,只是一个侄子而已,这关系似乎就更微妙了,然而看皇帝这架势,却是毫不在意,还大胆放权。
  这些年朝臣们也没少上奏请皇帝立后,充盈后宫,绵延后嗣,从前皇帝以山河破碎,故都未还为由推拒还可以理解,后来回了故都,皇帝又悲切地拿南面战事未歇为由说事,直言自己大业未成,没心思成家,大家劝了又劝,皇帝跑去太庙哭着跪了几个时辰,说自己对不起列祖列宗,末了还病倒了,大家也都不敢再说。
  拖了又拖,最后连北疆都没仗可打了,众臣深觉这是再没理由推脱了,一个劲儿地上奏请皇帝立后,皇帝都当作没瞧见,理由都不愿找了,逼得狠了就病。
  念及皇帝一直以来身体都不太好,常年体弱多病的,这些年大病也有好几场了,再加上皇帝对不娶妻的理由也总是含糊不清,不禁有人猜测是不是皇帝那方面不太行,这才对娶妻如此排斥。若真是如此,那日日请皇帝立后生子还真是有点戳人痛处,不少朝臣都心虚地收手了。
  谢如琢听到这种传言的时候直接喷出了一口水来,朝臣们因此不催他娶妻生子了是好事,但因此误会他不行可就过分了,他决定还是得转变一下朝臣们的印象。
  于是谢如琢主动让人把风向往另一种角度拐,他平时有事没事就提一嘴自己的皇长兄,也就是谢明庭的生父,说一说自己都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真有其事的旧年回忆,皇长兄曾送给过他一包点心都能被他说得感人肺腑,让人相信当年皇长兄确实是极好的一个人,给从小缺爱的谢如琢带去了许多温情关爱,以至于经年以后还铭感五内。
  因为感恩皇长兄而培养他唯一的孩子接班,为了给侄子扫清障碍,愿意不生孩子,这听上去虽然总感觉怪怪的,但无奈谢如琢演得太真,许多人到了后来都信了大半,这事传到民间,百姓们没这些人这么多心思,广而传之,还都对皇帝的做法十分感动,意外掀起了人人追求家和万事兴的风潮。
  谢如琢对此满意至极,而谢明庭都傻乎乎地信了,对皇叔也是愈发孝顺亲近,为了不让皇叔失望,发愤图强,读书更用功了。
  后来史官重修实录,谢如琢看了先帝时的实录,又感慨了一番先帝的得与失,更是直言不可耽于声色犬马,曾经坪都就亡于流连后宫,纵情笙歌,他如今励精图治,要扭转大虞的颓势,自然要远离声色,又是为了一心一意培养侄子,又是为了大虞,这听起来更感人了。
  不过朝中不知从哪里还流传出另一种说法,说陛下因为从小为母亲不喜,在冷宫还被母亲伤害过,心中对女人有阴影,这才不愿碰女人,对此,有人反驳,那怎么也没见皇帝碰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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