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二师叔

作者:二师叔  录入:09-24

  “嗯,” 项泽南点头,“金矿和冶金场都在廉州,确实方便了他直接把炼好的金子运回京里,若是在他家发现大量黄金,我就可以禀报父皇彻查。到时候,不管找没找到图纸,廉州金矿的事都能查个水落石出了。”
  顾乔不甘心,“要不我们再找一遍吧。”
  “好,” 项泽南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吩咐侍卫道:“把刚才的地方再仔细找一遍,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线索!”
  侍卫们领命去了。
  二人又把木屋挨个搜查一番。
  天色有些暗了,窗户投下树木的阴影,让屋子里显得更黑,两人只好将火把点燃举在手上。
  顾乔突然发现火光照着木墙的缝隙,反射出金属的光芒,忙拉住项泽南的胳膊:“等等!那是什么?!”
  项泽南抽出剑插进缝隙,感觉木墙里面有东西。
  二人对视一眼,项泽南当即砍掉了一块木板,竟然哗啦啦地从墙体里面掉了很多金砖出来!
  原来李德堂把金子藏在木墙里面!
  他们又去看了别的房间,每个房间都是如此!
  每一面墙都垒着金砖!


第35章
  项泽南当机立断,命人将整个院子封锁起来,任何人不得进出。
  暮色很快降临在这座京城富人云集的山上,挂着刘家匾额的李家别院灯火通明。
  盖房子不好盖,拆起来倒是很容易,侍卫们在三皇子的指挥下很快将那排奢侈的木屋拆了一半。
  金砖整整齐齐码在院子里,名贵的金丝楠木被随意丢弃在一边。顾乔越看越心惊,这院子里的黄金加起来恐怕已经比得上整个昊国一年的财政收入了。
  一个侍卫上前禀报:“殿下,我们在木墙中发现了这个!”
  那是一个通体漆黑的正方形匣子,每一面都雕刻了繁复的花纹。
  “这个东西好奇怪,” 项泽南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没地方打开,而且还是金属的。”
  顾乔将匣子接过,仔细摩挲上面的花纹,“若是普通摆设不会藏到木墙里,这应当是有个什么机关。”
  跳动的火光照得黑色的匣子一明一暗,他发现匣子上面有一个凹进去的圆形花纹很是眼熟,指着那个花纹对项泽南说:“这个图形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项泽南也凑过去看,两人头靠着头。
  “这种花纹很常见,寻常那些玉佩什么的都喜欢用这种花纹。”
  “对了!” 顾乔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了,他兴奋道:“李孝东身上挂的那个玉佩,跟这个花纹一摸一样!”
  项泽南关注的点却有些歪,他皱眉道:“你连他戴的什么玉佩都知道?”
  顾乔没管他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把匣子丢到他手上就直奔花厅。
  三殿下下手有点太狠了,李孝东这时还无知无觉地还躺在地上,顾乔走过去把他随身佩戴的玉佩扯了下来。
  顾乔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发现这块玉佩成色很好,便多看了两眼。今日见面他换了身衣服,但玉佩还是带的这个,无意中就记住了这种花纹。
  拿在手上比了比,大小也一样。
  顾乔拿了玉佩回来,放在盒子上的圆形花纹里,大小形状都卡得刚刚好。试着用两根手指轻轻按住转动了一下,盒子咔哒一声轻响,松动了。
  匣子里是一张纸。
  七年前朝廷将廉州陈金山金矿登记造册正式开矿,而这就是那登记造册的地图。
  这张图上的金矿范围跟顾之微的手稿有很大的出入,它显示的矿场位置,正是陈金山上最初开矿的地方。
  图纸几经交接转移,签章的位置密密麻麻盖了许多名章。
  工部是第一个在勘测图上盖章的,图纸出自谁之手,谁就头一个盖上名章,之后再交给上面一级官员审核。工部审核完成,图纸就移交给户部,户部接收人再盖上章,然后交给负责存档的文书官。名章的下面一排小字是盖章的时间,这里很明显能看到没过多久,文书官就又盖了一个章将图纸取出移交了少府监。
  顾乔找到工部的签章——那枚红色的方形印记——不是顾之微,也不是吴永,而是欧阳迟恭四个字。
  盖章的时间正是父亲去世的第二天。
  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但他从内心抗拒面对这个真相。
  他原先以为是户部或者少府监搞的鬼——因为勘测图是父亲画的,绝对不会有错。
  而现在才明明白白看到这张图纸上面根本没有父亲的名字。
  欧阳迟恭当时是工部侍郎——下级官员意外身亡,上级官员代行签章之责……
  顾乔双手颤抖,拿在手上的图纸发出轻微的声响。项泽南握住他的手把图纸合上,将纸从他手中抽出来。
  “此事牵扯甚大,我们连夜将这里的黄金清理出来,明日一早我就禀明父皇。” 项泽南顿了顿,“…… 而且这些还只是冰山一角。”
  这件事已经不是简单的官员贪腐问题。若是从工部开始造假文书,那么户部、少府监,经手过的官员一个都跑不掉。
  他们将廉州金矿一分为二,一部分上报朝廷,一部分中饱私囊。
  而顾之微,那个老实正直的虞部司郎中,就是这个弥天大谎的祭品。
  顾乔愣楞地站在那里,手上还保持了拿着图纸的姿势,他好像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呼号。那呼号声说:是你最敬爱的老师!是养大你的半个父亲!是欧阳迟恭杀了你的生父!
  他想起七年前,那时父亲刚刚去世。他无法相信父亲的自杀,那一段时间他曾无数次告诉欧阳迟恭他的怀疑,无数次请求欧阳迟恭为父亲鸣冤。
  而欧阳迟恭是怎么说的?
  他说,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总要向前看。他说,顾之微是个内心负担极重的人,徒弟惨死他难辞其咎,无法面对。他说,我和你父亲是至交好友,以后,我替他养你……
  那些话语在耳边重现,这么多年,凡是顾乔旧事重提,欧阳迟恭就一定会安慰他接受现实。
  顾乔心想,他在安慰我的时候,是怀着什么心情呢?好笑吧,杀人凶手养大了死者的儿子,死者的儿子还尊他为师为长!
  项泽南知道欧阳迟恭对于顾乔的意义,此时心情复杂,无法说出任何安慰的话,只是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你去后面休息一下吧。”
  顾乔摇摇头,朝他笑笑,“我没事。”
  勉强的笑脸竟似在哭,项泽南心里难过,抓起他的左手放在掌心。
  他手上的伤疤刺得人心里发苦,这人自幼失去母亲,十几岁时目睹父亲之死,如今,最珍视的老师又成了自己的杀父仇人。
  项泽南摩挲他左手凹凸嶙峋的疤,想起自己发疯把他咬成这样的时候,他也是笑着说没事。
  三皇子此时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把他抱进怀里好好保护起来,不让任何人再伤害他。
  李家别院一夜未眠。顾乔就着火光,把金砖堆成的小山当作书案,写完了一封言辞激烈的奏折。
  天蒙蒙亮时,项泽南带着图纸和顾乔的奏折进宫了。
  顾乔回了自己家,洗了个澡,换了身官服,仔细系好腰带、戴好帽子,像参加祭天仪式那样隆重而正式。
  辰时,宫里来了内侍,皇帝急召顾拾遗入宫面圣。
  辰时三刻,御书房传出皇帝的怒吼,接着是书案翻倒在地的声音。
  巳时,五位宰相、少府监监正、户部尚书、工部尚书、御史大夫,依诏入宫。
  这天是大沐休的第二天,一般皇帝不会在这一天安排政事商议。欧阳迟恭到乾阳殿时敏锐地发觉了气氛不对,平时对他笑脸相应的内侍只低头在前快步带路,宫人们都面色沉重,不敢说话。
  他看到来的众多大臣,第一反应是皇帝可能出了什么事,他用眼神询问何方知,何方知对他摇了摇头。
  众人站在御书房外等候,等到太阳快升到了头顶上,才有内侍出来请诸位大臣进去。
  里面已经收拾过了,皇帝此时看起来心平气和,面无表情地坐在龙椅上。
  欧阳迟恭看到顾乔和三皇子立在一旁,更是一头雾水。直到皇帝扔了一张纸在他脸上,轻飘飘地说了句,“欧阳爱卿,你看看这是什么。”
  欧阳迟恭打开图纸的一瞬间瞳孔剧震,但眨眼间又恢复了镇定,他平静地答道:“回陛下,这是廉州陈金山矿场的勘测图纸。”
  他语气自然得就像是在回答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他对此毫无心虚,理所当然而且问心无愧。
  顾乔暗暗攥紧了拳头,就是这种语气,就是这种理所当然,让他毫无保留地信了整整七年!
  皇帝冷笑,“当年陈金山矿场是顾之微去勘测的,这上面为何没有他的签章?”
  欧阳迟恭掀了掀眼皮,目光在顾乔身上停留了一瞬,“回陛下,庆安十七年,顾郎中将图纸交回工部审核,还没来得及签章就…… 微臣时任工部侍郎,按制代行签章之职。”
  “是吗?” 皇帝又从书案上拿起一本书册扔到欧阳迟恭身上,带着怒气道:“那你可知为何图纸与手稿不符?”
  欧阳迟恭的身体有了半分停顿,弯腰捡起地上的书册翻了几页。他的指尖有些发白,但声音依然平静沉着,“微臣此前不曾见过这本手稿,微臣也不知为何他上报的勘测图纸与手稿不符。”
  他轻描淡写地推得干干净净,甚至隐隐暗示是顾之微上报的图纸有问题!
  顾乔满腔怒火,为了不在殿前失态,他只得拼命咬牙忍住。
  相较于欧阳迟恭的冷静沉稳,李德堂在看到那个图纸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抖如筛糠了。
  他正是为了避免东窗事发其他人把祸全部推给少府监,才留了个心眼将图纸藏在别院的木屋墙体之内。
  现在既然图纸出现在这里,那么别院木屋的秘密怕是已经大白于天了……
  李德堂老迈的身体颤颤巍巍地往地上跪,哭号道:“陛下!臣有本奏!”
  何方知和欧阳迟恭双双变脸,目光如电般射向李德堂。
  在他开口说话之前,何方知迈步上前将他挡在身后,躬身道:“陛下,顾郎中的手稿毕竟经年已久。若是矿场图纸有疑,最好的办法就是派人去金矿实地查看。”
  金矿全部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到时候再派一个信得过的人去查看,就万事无虞。
  皇帝挑了挑眉,“何爱卿所言极是,派人到金矿实地查看才是最好的办法。”
  何方知和欧阳迟恭本就打的这个主意,因此并未过多忧虑,此时听到皇帝这么说更是放了心。
  至于李德堂,今天之内让他闭嘴就行了。
  这时,就听到三殿下上前一步朗声道:“父皇,儿臣已派人去廉州矿场查探,不日即将回京。届时,将廉州的情况与图纸和手稿对比,便清清楚楚了。”


第36章
  作者有话说:真 ? 气吐血
  三皇子这一招先手打得何方知和欧阳迟恭有些措手不及,二人对视一眼,欧阳迟恭正准备说话,跪在地上的李德堂哭道:“陛下!陛下!臣有……”
  皇帝打断他,“你等一下再说,顾拾遗,你先说说,你在李家别院发现了什么?”
  “是,陛下。”
  顾乔将昨日在李家别院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
  李德堂听到是他儿子把人带去的,顿时头晕目眩,又听到三殿下派人把金丝楠木屋全部拆了,更是两眼发黑,整个人晃了晃,昏倒在地。
  欧阳迟恭这时发挥出他能教出状元的实力来,言辞犀利地痛斥李德堂的贪腐行为,谴责他监守自盗、隐瞒矿产中饱私囊,称他为国家的蛀虫、朝堂的耻辱。
  欧阳迟恭本就是昊国有名的文豪,此时他出口成章、引经据典,淋漓尽致地剖析了李德堂贪腐的原因和事实,析理透辟,引人深思。
  要不是顾乔已经窥探了真相,只怕现在已经为他这一番精彩的发言而拍手叫好了!
  欧阳迟恭的厚颜无耻着实让人目瞪口呆,何方知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几不可见地冷笑了一下。
  皇帝坐在高处,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他仍然神情冷淡,对欧阳迟恭的激情演说不置可否。
  御史大夫禀道:“陛下,当务之急是查封李德堂所有资产,防止其家属转移钱财。”
  “嗯,” 皇帝道,“着大理寺去办吧。”
  何方知皱了皱眉,新上任的大理寺卿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要是人关进了大理寺,他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了。
  他立刻上前一步道:“陛下,李德堂贪赃枉法证据确凿、罪大恶极,应当直接押入刑部大牢。”
  李德堂这时候悠悠转醒,刚好听到何方知要把他关入刑部大牢。刑部尚书那是何方知的心腹,要是去了刑部他今晚就会被上吊自杀!
  御史大夫道:“按规矩,尚未正式提审的官员可以在家暂行留置,待正式提审后再行送往大理寺。”
  在家也不安全,随时可能被杀。
  李德堂嘤嘤嘤地哭了起来,他知道现在是他把话说完的唯一机会,他向前跪爬,停在台阶前,恳切道:“还请陛下彻查廉州金矿,此事非我一人之力能为!”
  皇帝耐着性子等他哭了一会儿,“非你一人之力,那么还有谁出了力的?”
  李德堂抽泣着看了一眼何方知,这一眼何方知看懂了他的暗示,是求何方知保他家人的意思。
  何方知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皱眉道:“有什么说什么,在陛下面前不必隐瞒。”
推书 20234-09-23 :俘虏[古代架空]—》:简介:(入库时间2021-09-22) 长佩VIP2021-09-03完结收藏: 4,766 评论: 652 海星: 3,553去当质子的大勤祯王莫名其妙变成了和亲王爷以为自己是去当质子的勤国祯王莫名其妙变成了“和亲王爷”。在几个皇子里面选来选去,怎么看怎么觉得还是想和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