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病暗卫的宠妃生存指南 [金推][古代架空]——BY:魔王西蒙

作者:魔王西蒙  录入:09-28

  “哪儿疼?哪儿憋得慌?”容璲玩味地从傅秋锋的脸往下瞟了瞟,伸手拍拍他胸口,一直划到小腹,故意道,“比朕刚认识你时结实不少,体力进步了吗?受得住朕的需要吗?哦,朕是指霜刃台需要你。”
  傅秋锋感觉透着凉意的手指好似隔着衣衫一直抓住了心脏,容璲游刃有余的语调像在撩拨他的强自维持的表面平静,他被自己的胡思乱想煮沸的脑子开始溢出,只得掩面叹气服软道:“陛下,咱们还是赶紧上去,办正事吧。”
  “爱卿这就受不了了?”容璲哼笑一声,“刚才不是脸红的很厉害,只敢在心里曲解朕的话意,分明是叶公好龙。”
  “真龙可是翱翔于九天,深潜于渊海的神灵,不可亵玩,只能敬而远之,即使诚心喜好龙的人,也无法将龙囚困在厅堂之中。”傅秋锋收敛了目光,露出一个平和而略带释然的微笑,“既然如此,不在嘴上表示对龙的向往,又能在何处发泄自己的心意呢?”
  容璲愣了一下,略感诧异,他只是随口用了个成语,没有往自己的身份上引申的意思,但傅秋锋这番话显然不只是对古语的阐述感慨,傅秋锋意有所指,甚至可以说就是在指他。
  “朕……朕先出去,金疮药效用很快,你等等止血再走,免得伤口裂开。”容璲突然一阵局促,匆匆退了两步,轻踏地面飞身出去,无法再细看傅秋锋闪烁的眼神……傅秋锋喜欢他吗?是认真的吗?
  因为他是皇帝才无法开口,因为害怕得不到他对等的回应,所以干脆一开始就不去追求?傅秋锋在他身边时,一直在克制收敛自己的感情吗?
  他越想越觉得合理,他曾经是很想用这份感情把傅秋锋锁在身边,但现在他却渐渐茫然起来。
  容璲想起陈庭芳,她深爱容瑜,这份激昂的感情能在容瑜死后仍旧不朽,在经年累月的沉积发酵中变成炽烈的毒,烧尽自我,连骨灰都刻着自以为是的恋慕和无悔,比训练的死士更隐忍,更忠心,更难以防备。
  但他只觉得陈庭芳可怜,像傅秋锋这样外表顺从而棱角深藏的人,应该更清醒、理智的为他效力才对。
  容璲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他需要臣子的忠诚和能力,也能给予君王的信任和赏赐,但若傅秋锋真的喜欢他,他能付出什么?
  而在密室之中整理腰带的傅秋锋,只是想把容璲唬走,根本没料想到容璲居然因为他一番似是而非的忽悠……陷入巨大的纠结挣扎,
  傅秋锋自己冷静下来,琢磨了一下刚才的感言,觉得应该能让容璲暂时熄火,不再纠缠他一时脑抽的失言,当即轻松起来,顺着绳梯老实的爬上去,慢慢来到前楼,视线穿过破碎的后门远远看见了容璲。
  与冯豹威密谈的官员已经被齐剑书绑了,全数押在希声阁大堂里,相关的阁主小厮婢女也都跪在后面。
  容璲心事重重地过去,韦渊将这些人的姓氏籍贯职位都记录完了,递给他,容璲粗略一扫,三排二十多人,上到监察百官肃正纲纪的御史台,下到地方县衙,无所不有。
  各式各样的数字从人们头顶浮出,环绕着阴森的黑雾,大多数都是贰叁,说明这些已经被一网打尽的逆党构不成什么威胁了,但冯豹威还有口气,恶狠狠地在第一排瞪着他。
  容璲笑眯眯地看过去,眼里凉的没有半点情绪,冯豹威头顶是玖,容璲忽然好奇他为什么被抓了还这么有威胁,一勾手指,韦渊将冯豹威嘴里的布抽了。
  “狗皇帝!今日落到你手里,你休想从我嘴里问出一个字!你杀我义兄,我早就想要你的狗命,我败了,还有千千万万人要反你!”冯豹威一得空就开始大骂容璲,韦渊又把布给他堵了回去。
  容璲想了想,是有这么一号人物,太子府的卫队长,立场不同成王败寇罢了。
  “别让他死了,此人要严加审讯,务必让他吐出情报。”容璲嘱咐韦渊,又点了个小厮,问道,“你又为何知情不报?”
  “小的……我的姐姐在宫里做事,她一向老实本分,你却杀了她拿她喂蛇,你怎么这么残忍!”那小厮又惧又怒,哭着骂道,“你不是娘生的吗?没有姐妹吗?狗皇帝!”
  容璲攥了攥拳,脸色沉冷,韦渊踹了他一脚,怒道:“放肆!你姐在主上茶中下毒,主上没株连你家五口,已是宽宏大量!”
  “齐剑书,统统押走。”容璲阖了下眼,“彻底搜查两间密室,韦渊,把盒子给柳知夏看看能不能打开,天亮之后朕在政事堂等他议事。”
  “是。”韦渊和齐剑书同时低头领命。
  傅秋锋在后门边注视着容璲,见容璲心情不佳,而且那群跪着的逆党中竟然没有范轩,他确实有点意外,毕竟禁卫和暗卫将左右两家都搜遍了,他还以为会在这里看见被当成同党的兰儿。
  “陛下。”傅秋锋上前轻声道,“臣想引荐一个人……”
  “嗯?”容璲乍然回过神,从傅秋锋身边躲开了两步,“何事?”
  “臣想引荐原希声阁,现文芳院的琴女兰儿姑娘,让陛下一见。”傅秋锋斟酌道,“此女曾是舒……先母的学琴弟子,聪慧机敏,心细如发,公子瑜逼问臣东西在哪,臣确实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他又以前朝国号要挟,臣想,若是与先母有关,或许可以一问兰儿姑娘。”
  容璲眼角一抽,暗忖好家伙一口一个兰儿叫的如此亲切,夸的天花乱坠,这么快连红颜知己都有了。
  他正要揶揄两句,但话到嘴边,心头突然一跳,提醒自己不妥,万一在此拿话刺他,傅秋锋以为自己吃醋了可怎么办,岂不是又给人虚假的希望,不妥不妥……最好还是要找个时间把话说清楚。
  “好,朕信得过卿的眼光。”容璲一本正经地说,“头前引路。”
  傅秋锋感觉哪里不对,容璲居然没奚落他几句,看来这心情是差到一定程度了,他走在前面,不时用余光往后瞥,容璲绷着一张脸,不像去见人更像去谈判。
  被初步认定不涉案的姑娘们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随时都要接受盘问,个个紧张不已,两人到了幽兰居,这处角落里的绣楼门前守着一个崇威卫,但楼中却传来轻缓的琴声,没有一丝紧绷之感。
  “确实有些胆量。”容璲站在门口抬了下头,对傅秋锋道,“不要透露朕的身份,让朕见识一下,卿推崇备至的女子有何过人之处。”
  “臣明白。”傅秋锋点了点头,和容璲上了楼。
  兰儿正在随性抚琴,她的琴房堆了不少乐器,因而木盒也格外多,崇威卫已经搜查过一遍,此时琴筝琵琶箜篌连带琴盒琴箱摆了一地。
  “姑娘,这位是我的同僚,官兵们粗鲁,没碰坏兰儿姑娘的珍藏吧。”傅秋锋看了看地面,歉然道。
  “没事,崇威卫的将士们都是有礼之人,虽是搜查,但并未毁坏物品分毫。”兰儿十指轻压琴弦,起身对容璲福身行礼。
  容璲走到琴台对面的桌前,隐约嗅到一股清香,他看了看摆在桌上的香膏盒子,暗自翻了个白眼。
  “这次确实让姑娘冒险了。”傅秋锋给兰儿和容璲倒茶,“不知姑娘把他藏在何处?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拖过来,禁卫军就在外面,我还以为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容璲一杯茶刚沾唇就喷了出去,他连忙扭头抬袖遮挡,放下茶杯拿手帕擦了擦嘴。
  傅秋锋默默盯着容璲,等他吐槽点什么。
  容璲磨了磨牙,一言不发。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若我没有这个能力,也不会接受公子的请求。”兰儿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阵容璲,莞尔道,“请稍等。”
  傅秋锋以为她去把范轩弄过来,但兰儿很快就轻步回来,只端了个茶盘。
  “那是招待客人的粗茶,恐怕入不了这位贵人的眼。”兰儿把托盘放下,倒了两杯热茶,分别递给容璲和傅秋锋,“这是从前在希声阁听琴的风雅之士赠与我的好茶,刚好剩下最后一壶,今日也算有缘,还望贵人和公子不要嫌弃。”
  “姑娘慷慨,只是我并非风雅之士,也不懂茶,可惜。”容璲接过茶杯微微颔首。
  “贵人过谦了。”兰儿轻笑,“重要的不是茶,而是民女的态度,不知民女这般诚意,可否免于一死?”
  容璲和傅秋锋俱是一怔,容璲压下惊讶,问道:“你所犯何罪?”
  “藏匿谋反官员的罪。”兰儿已经确定了容璲的身份,回身取出一个木箱里的古筝,在箱底轻轻按了几个位置,木板从中断开,缓缓翻上了两侧,露出蜷缩在其中的范轩。
  作者有话要说:  容璲:那个,嗯,其实,朕觉得你是个好下属


第55章 机关盒03
  箱中夹层的空间堪堪能藏进一个身材正常的人,箱子做的精巧,三尺多高,五尺余长,不止能装一架古筝,夹层的位置就在底座,从外面看像是为了防潮而垫高加厚的实木。
  “这真是……”傅秋锋难得想不出应对之语,“出人意料。”
  “我不止弹琴,也略通制琴,习惯与木料打交道,也因为喜爱钻研过一些简单的机关之术。”兰儿谦虚道,她方才搬起的古筝没上弦和筝码,放在箱底隔着几层黑漆漆的绒布,一团丝弦随便挂在箱边,再自然不过,单凭看和摸基本无法察觉箱底另有玄机,“这里我亲手所制和知音相赠的乐器一共三十五架,大小箱盒不计其数,除非以刀斧毁坏,否则很难找到我藏起来的东西。”
  “一个青楼女子,倒是颇有余裕。”容璲意味不明地哼道。
  “正因我将闲暇与赏钱都拿来做了这些无用之功,才至今都是青楼女子吧。”兰儿平静地说,“民女见过的达官显贵不计其数,但今日得见贵人与公子,当此生无憾。”
  “朕可未见你有多少惊喜荣幸。”容璲挑眉,“朕很好奇,你如何猜到朕的身份?”
  兰儿望了眼窗外:“崇威卫的盔甲我是认得的,楼下的侍卫放您二人上楼,您的身份必不一般,最初我也不能确定,但直到您拿出了手帕,那上面绣的龙纹是皇室特有的样式。”
  傅秋锋暗自瞥了眼容璲,心说他暴露的可真快。
  容璲捏着茶杯的手指一紧,瞬间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带这种花里胡哨的手帕。
  兰儿把眼神转向傅秋锋,微微颔首补了一礼:“其实公子在贵人身边,不也证实了我的猜测?若您的相貌并非巧合,您就是兰心阁的主人,那能与您一同来此的人,除了当今天子,还会有谁呢?”
  容璲曲起食指,摸了摸下巴:“朕听说你是舒无言的弟子,那你再猜猜,朕与傅公子前来的目的?”
  “弟子不敢当,我只是言姑娘的婢女罢了。”兰儿谦卑地说,远远望着傅秋锋,留恋与惋惜在沉静的眼底一闪而过,“我那时才七岁,只能做些扫地擦窗的活儿,但总归是贴身婢女,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如果您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那一定是关于言姑娘的,您是为了傅公子吗?”
  容璲下意识地偏了下头,看见傅秋锋抿着嘴角忍笑的表情,然后干咳一声,故意严肃道:“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傅公子值得朕大费周章亲自出宫?”
  兰儿想了想,补充道:“民女相信傅公子值得,傅公子有任务在身,也只有您能命令兰心阁主人傅公子,现在这个局面,想必也在您的计划之中,民女所说为了傅公子,同时也是指您的公事。”
  容璲不禁有种被看透,甚至看高的挫败感,这个局面可不在他的预测当中,兰儿不紧不慢的语气好像在说他对傅秋锋的否认是欲盖弥彰,他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别再刻意遮掩什么:“敢在朕面前侃侃而谈,揣测朕心意的文臣武将都少之又少,你不怕朕吗?”
  “您的臣子们有高官厚禄,有职责使命,他们自然怕惹您不快,怕有负重托。”兰儿温婉地垂下眼眸,“而我一无所有,为何要怕呢?”
  “性命每个人都有。”容璲口吻冷淡,威胁似的提醒。
  “……但人终将失去性命。”兰儿轻阖眼帘,短促的一句话像是叹息般划过唇边。
  容璲打量她半晌,兰儿已经收起短暂的悲伤,又恢复了轻缓从容。
  “罢了,朕确实想知道关于舒无言的一切。”容璲率先收起了僵持的态度,“舒无言,这是她的本名吗?她籍贯何处,何时,为何来到希声阁?”
  “据我所知,是本名,她是昱州人,父母早亡,卖艺为生,后来病重被希声阁救回,当时是祐兴二十一年,这些消息打听任何一个有些年岁的琴女歌妓都能知晓。”兰儿说道。
  “所以朕要听的,是从那些人身上打听不到的消息。”容璲交叉着十指把手压在了膝盖上,似笑非笑,“朕今日受到的冒犯够多了,如果你不能给朕满意的答案,朕就赐你从这个无趣又冷漠的世上解脱。”
  “陛下。”傅秋锋的语调带着点质疑和劝谏的意味,“您……”
  “好了。”容璲淡淡道,“卿先退下。”
  傅秋锋在这阵突然拉开的距离中有些无措,但还是退后了几步,闭上了嘴。
  兰儿回想片刻,七岁时的记忆多半已经模糊,但这些片段零散地缀满了她所有欢乐的时光,明明只有两年不到,坚定的鼓舞却像持续了二十年那样漫长。
  她能想起许多片段,舒无言的微笑总是宁静而温柔的,不厌其烦地教她写字,念书,弹琴,告诉她噩梦总会结束,仿佛永远不会生气失望。
  “我曾经见过她戴着的一样东西。”兰儿略显迟疑地开口,“是一个长命锁,不怎么值钱,但那长命锁中另有乾坤,它更像是一个盒子,打开之后,包裹着里面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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