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皇子崩人设后不亡国了[古代架空]——BY:慵不语

作者:慵不语  录入:10-28

  还好哥哥身边没此类人物。
  萧棣蓦然又转念想到,谢清辞虽已开始关心照料他,但却总是敏感的保持一段不算近的距离。
  萧棣咬着牙冷冷思索着,也不知那大花是何模样,竟引得谢清辞如此想要亲近!
  难以言明的妒意不受控制的翻涌上心头。
  萧棣正盘算如何见大花一面,已听春柳喜滋滋的声音响起:“殿下,你猜我寻到了什么,许公子给您送的帐中香被我找到了!”
  “徽舟送的?”谢清辞忙笑着起身:“这还是他两年前送我的,没两日就丢了,春柳你竟然能找出来……”
  “被您塞在信里了啊。”春柳道:“我也是方才翻箱倒柜收拾,信封掉在地上,才发觉的。”
  谢清辞垂下长长眼睫,全身泛起冷意。
  这是自己在重生前走剧情时,如行尸走肉般放进去的,他记得上一世,许徽舟的确曾被人指和青楼有染,那帐中香便是证据,也因为此事,许徽舟一直不被朝中的文官清流认可……
  萧棣眉心微挑。
  帐中香……自然是谢清辞每晚睡下后日夜沁润的香气。
  他最贪恋谢清辞身上微甜又清新的味儿,像个初春的果子般诱人去采……
  难道谢清辞身上的味儿,就是这个帐中香带来的?
  那送帐中香的,能是正经人么?
  萧棣面如寒潭,如同一只狼崽发现自己的领地被旁人的气味占据,发出危险的低吠随时准备腾空而起。
  但他迅速平息了情绪,将身上的戾气收敛得干干净净,懵懂又无辜的凑到谢清辞身畔,踌躇半晌,声音微哑的开口道:“殿下,什么是帐中香啊?”
  作者有话要说:  棣棣:水灵灵的大眼睛,看我的


第20章 哥哥(1)
  谢清辞身子一僵。
  上一世他倒是听萧棣如此叫过,只是充满戏谑嘲讽,让人不寒而栗。
  可如今这两个字被他微哑的少年音叫出来,再配上那有些茫然的黑眸,倒勾得人心头发软。
  萧棣看他发怔,又道:“那帐中香,能让我看看么?”
  谢清辞很是意外。
  他记得上一世的萧棣并不关心任何尘世间的事物,他的世界,只有杀伐和征服……
  可他如今却在自己的熏陶下,开始对香料这般雅致的事物有了兴趣。
  精致的君子之器接触多了,他身上那原始的杀伐气也能被削弱。
  谢清辞按捺住心头喜悦,举着帐中香囊让他看:“你看,这有个小银钩,挂在床帐里,大概半个时辰,帐中就都是这个味道……”
  床帐……
  萧棣眯眸,目光划过谢清辞捏着香包的手指。
  哥哥的指头那么漂亮剔透,捏香包久了,会沾染上奇奇怪怪味道的。
  萧棣装作好奇,不动声色的从谢清辞手中拿过香包,满脸探寻的味道:“帐中香啊,还真是有趣……”
  萧棣缓缓地轻嗅香囊,眼眸微微眯起。
  撩人心魄的暗香萦绕,但还好,不是哥哥身上的味道。
  萧棣像是打败了从未谋面过的许徽舟,面色稍缓。
  谢清辞不知萧棣在想何事,只觉得他这模样自己很喜欢,像个……憨厚温驯的小马驹。
  这才好好调养了几日啊,萧棣身上已经没那种孤绝狼崽的凶煞狠劲儿了。
  “你若是喜欢,改日也给你做个。”谢清辞欣喜道:“这个看罢了给春柳,让他挂在我帐中。”
  萧棣眯起的眼眸随即晦暗。
  这玩意儿都闲置两年多了,还要挂在帐中?!
  谢清辞不是个舍不得物件的人,可见恋恋不舍的,是那个人了。
  萧棣眸中闪过一丝清晰的冷意,强自压抑要把这破东西捏碎的冲动,心里飞速闪过各种念头。
  对了,哥哥喜欢温驯的模样呢。
  “这个……”萧棣戳了戳那香包:“是不是晾晒一番挂上去才好,封在信封里那么久,难免有异味。”
  谢清辞胸中涌动暖流。
  可见萧棣本性纯良,连如此微小的细节,都能替他考虑妥帖。
  自己怎么还总是想着他上一世的暴戾模样呢?
  “多谢阿棣了。”谢清辞悄然换了称呼,难得亲昵道:“劳烦你去安置。”
  萧棣没有半分被支配的不悦,乖巧的接过香囊走到窗边。
  背对谢清辞后,他嘴角扯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以他多年行军作战的经验,今夜天色,必然有大雨将至。
  这帐中香若是淋了雨,只怕……也是个被丢弃的结局。
  萧棣张望了一下窗外环境,他个子高,特意把香包挂在窗棂上方,只半个长穗露在外面。
  不容易看到,也不容易摘拿。
  今晚合宫夜宴,自然不会有人记得这劳什子帐中香。
  萧棣冷冷勾起唇角。
  迁宫夜宴,谢怀尉和谢华严都来了,也没分尊卑,和大家围坐在一起。
  晚宴用到一半,果不其然下了雨。
  众人喝了不少酒,还醉醺醺聊着天,谁都想不起窗外还挂着帐中香。。
  然而萧棣很快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他浑身燥热,宫灯在眼前逐渐朦胧成光晕。
  灯下的谢清辞裹着夏夜的纱衣,轻薄得想让人用手捻一捻。
  萧棣心跳轰鸣,脑海中不可遏制的滋生出可怕的念头。
  也许是喝多了酒?
  可在西北喝了那么多次酒,也没发生过……
  好不容易挨到酒毕,微带凉意的夏风从后背吹过,萧棣才好受些。
  从吃酒的偏殿走回寝宫,要走不近的一段路,檐角处虽然有几盏宫灯散发着微弱的光,但眼前仍然黑黝黝的,模糊的宫灯反而更渗人了。
  夜风呼啸,啪一声——有宫灯应声坠下。
  “快去看看——”夜风里,谢清辞的嗓音听上去格外软糯,怯怯的,像是下一瞬就要被夜风吹散了:“是灯坠下来了么?荣公公,你明日再去要几盏灯——”
  “小殿下,灯倒是有的是,只是咱们刚搬来——宫中的太平釭里还没装好水,若灯火太多走了水可就不好了……”
  谢清辞听罢,肩头颤了颤,扶着春柳往前走去……
  他害怕灯倏然灭掉的黑暗,在上一世,总是灯火灭掉后,他的意识开始消失,最终变成书里的,残害他人的恶毒皇子……
  自重生后,谢清辞每晚都要踌躇到夜深才睡,即使睡下,也会留一盏小灯在床帐外……
  萧棣盯着谢清辞绰约的背影,缓缓眯起眼眸,果然不出所料,谢清辞还真是个娇气的小皇子啊……
  连走夜路都怕,倒是要想个法子……
  回到寝殿,春柳想起香包一事的时候,整个香包已经被淋湿,他大呼小叫道:“啊啊啊这是我刚发现的,还没用呢又淋湿了!这晒干也不成了吧。”
  “这雨水有潮湿的水汽,又脏又臭。”萧棣目光掠过那被雨水淋焉的香包,慢悠悠道:“自然不宜再挂殿下的帐中了。”
  谢清辞也晓得那香包必是不能再用了,失而复得,多少有几分失落。
  萧棣望着谢清辞喝到微醺的脸颊,有几分心虚,却没有半分后悔。
  是天意要去毁许家小子那香包,他萧棣从头到尾,都是贴心乖巧。
  他在心里不由得默默想着,这是他欠哥哥的,若是……他做个属于自己的帐中香送给谢清辞……
  让那莹润如白玉的皮肉沾染自己的味道……
  谁知竟有人忽然道:“殿下若是想要,不若让许公子再送一个来。”
  “不必麻烦他。”谢清辞喝多了酒,脸色泛红犹如熟透的小石榴,他轻声道:“不过我是想有个帐中香,不如拿着它再配一个吧?”
  话说到这份儿上,萧棣拿过那香囊,语气沉沉的:“明日我教针工局的人来。”
  说罢,他目光终于沉沉划过提议之人。
  是荣公公。
  想来荣公公还真是心直口快,若不是他无意间向谢清辞提起他治腿伤一事,想必谢清辞也不会晓得他的秘密。
  嘴不严的人,最是留不得。
  但若不是他多嘴,谢清辞也不会来他的院落。
  想起谢清辞装作凶悍的模样,萧棣唇角翘起弧度,心中闪过的杀意被遏制。
  此人留下也可,但他必须要抓些把柄握在手里。
  否则嘴不严的人,怎么为他所用呢?
  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明白在小殿下面前该说些什么。
  *
  第二日,针工局的太监上门,专门在萧棣处查看了那香囊。
  太监闻了闻,面上却变了颜色:“这……这香囊并不是普通帐中香,而是……有用处的……”
  萧棣沉沉望向他:“说!”
  “是……是初晓人事时,催/情所用。”那太监干巴巴道:“里面有几味香是专门开给十几岁的少年的,若是体弱,闻久了能强身健体……,若是本就强健,便能锦上添花用作催/情……”
  萧棣眸子一闪,那夜他几近失控,原来根源在这香囊上:“伤身么?”
  “这香不烈,也不伤身,很多人家都在自家子弟圆房大婚时配置呢,平日闻闻,也能……助情。”
  助情。
  萧棣缓缓握拳,那小小的香囊深陷掌内。
  就算是挚友,送帐中香已然够私密出格,送有那方面功效的香料,就更荒唐且耐人寻味了。
  是许徽舟自作主张?还是……他知道些什么谢清辞的秘密?
  萧棣唇角勾起冷笑,对那配香的太监道:“把催/情的那几味香料挑出来,剩下就没你事了。”
  *
  流云宫夜宴,楚王这边儿却气得直咬牙。
  他选的宫殿也不错,但他心心念念想着流云宫,自然对这处看不入眼。
  流云宫……那是他看上的宫苑,却被谢清辞占据。
  那个戏弄过他的,最卑贱的叛臣之子都能住进去,他这个血统尊贵的皇子却只能看着?
  这算什么道理?
  楚王恨恨的看向燕铭:“那个小白眼狼竟然敢趁我酒醉耍弄我,如今他进了宫,愈发耀武扬威,你说,我们怎么才能除去此人?”
  之前萧棣刚进宫时,他也想过让此人为自己所用,但眼下知道此计不通,再加上永乐寿宴一事,让他只想除掉此眼中钉。
  “他每日都躲在宫苑里,我们自然接触不到,若是能把那小白眼狼叫出来,倒是能给他一些教训!”
  想起舅舅的窘态,和自己被父皇训斥的模样,楚王恨得牙痒痒:“怎么才能叫他出来?我派人去传过他,他竟然敢不理会,只说要侍奉谢清辞!”
  想了想,楚王又恨恨道:“再过四五日,本王就要去太学念书了,到时被功课师傅压着,想折腾那小白脸都腾不出手!”
  “他对我们有戒心,我们邀他,他当然不会来。”燕铭想了半晌,脑筋一转道:“我们之前都是和他直接硬碰硬,目的太过明显,所以讨不到好处……”
  “殿下你说,若是让旁人去叫,会不会倒比我们两个出面有用?”燕铭缓缓道:“萧棣那人向来警惕,若是换个能让他降低防备,且不能拒绝的人……”
  “你说的人是谁啊?”
  “这宫里有哪个是他信赖,又不能拒绝的人呢?”
  楚王不耐烦道:“别卖关子了,快说是谁!”
  “赵婕妤!”燕铭已经放弃拯救引导楚王了,他道:“殿下你想啊,她是萧棣的养母,据说萧棣对他很是尊敬依赖,若是赵婕妤让他去用晚膳,萧棣定然不会拒绝!”
  “婕妤?”楚王脑海中掠过经常站在母亲身侧的沉默女人,道:“这个好说,她现在是我母妃的应声虫,那就让她请萧棣出来用晚膳好了!”
  “先别急。”燕铭长了个心眼儿:“萧棣现在丢了养子身份,是外臣,虽住在宫里,但和后妃住的宫苑还隔了一道红墙,赵婕妤和萧棣用晚膳,传出去怕是不妥……”
  楚王眼看刚定下的计谋要付诸东流,气道:“那你到底说说又该如何?!”
  “不如让赵婕妤以思念养子的名义去请圣旨。”燕铭的笑容逐渐有了隐匿的恶毒:“有了圣旨,萧棣就更无法拒绝了。”
  只要萧棣去用晚宴,他们便可以多叫几个身手高强的侍卫守在半途中。
  宫廷不方便动手,又有楚王的身份压着,除掉萧棣应该是没有问题。
  楚王想了想道:“若是出了岔子怎么办……”
  燕铭想了想道:“你叫上赵楠,他不是一直想讨好你么,他爹只是礼部尚书,又不是勋臣,你让他同我们一道好了。”
  若出了事有人追究,都一股脑推到赵楠头上好了。
  楚王这才放下心。
  有养母,有圣旨压着,萧棣就算有再多的理由,也只能老老实实出宫赴约。
  他定要让萧棣有来无回,让他明白得罪安家人和他楚王的下场!
  *
  谢清辞今日又喝了酒,到晚间睡时,脸上的红晕也没有褪去。
  他仰卧在床榻上,望着窗棂外已黑透的夜色,迟迟不愿闭眼入睡。
  琼楼宫阙在幽邃天幕投下阴影,檐角的铜铃在夜风中阵阵作响,一切都和记忆里的分毫不差。
  谢清辞忽然忆起,上一世,萧棣夺位称帝后,曾大兴土木,将宫城重新修建。
  这也和萧棣的性子有关,他是的暴君,自然不愿留存前朝遗迹。
  可一生摧毁那么多事物的萧棣,却独独留存了这所流云宫。
  还将自己囚于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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