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皇子崩人设后不亡国了[古代架空]——BY:慵不语

作者:慵不语  录入:10-28

  萧棣垂头跪在滂沱雨幕中,恍若未闻。
  “你以为像狗一样巴结谢清辞,就能讨到好?”楚王年纪不大,说出的话却无比恶毒:“哈哈哈可笑可怜,我告诉你!你主子身子骨素来不成,说不准哪天就一命呜呼了——我们送你先走一步,到了那边儿,你再好好舔你的短命主子吧。”
  如有鞭子猛然抽打在心上,萧棣抬眼,眯眸望向楚王。
  冷雨冲刷着少年尚存稚气的脸颊,那双阴冷幽暗的眸子愈发深不可测。
  “这么看我做什么?”楚王明明在俯视他,却蓦然打了个激灵,在雨中摇摇晃晃的笑道:“难道我说的不对?”
  “他今日是嫡皇子,来日也是皇帝嫡弟。”萧棣声音暗哑的缓缓响起:“有他们护佑,定会一生顺遂——至于你,又算什么东西?”
  楚王被他一激,立刻跳脚道:“难道太子的位置就稳了么,本王也是……”
  燕铭轻轻拉住楚王衣角,示意他不必多说。
  “本王和你这个命都要没了的人说得着么!”楚王这才想起正事,在大雨中挥挥手:“来人来人!动作快点!”
  赵楠闻言,立刻狞笑着走上前道:“萧棣,方才在宫宴上是不是没吃尽兴,别急,上路之前要吃点好的,我们特意给你又备了一顿——”
  木盆里盛着不知从哪里来的陈年旧糠,又被雨水打湿,散发出一股让人作呕的馊味。
  萧棣目光掠过那辨不出颜色的糠米,缓缓停在燕铭脸上。
  燕铭只觉得这双眼睛闪着寒戾,像被冷雨洗涤的刀刃。
  让他不敢冒然上前。
  楚王看燕铭久久不动手,在雨中不耐烦的催促道:“不是早就想报仇么,你还在等什么?”
  燕平荣曾经是萧棣之父的下属,萧父定下不准抢掠百姓粮食的军规,凡有违逆,军法处置。
  燕平荣抢掠惯了,才不管什么军中禁令,耀武扬威的从附近的庄户人家处抢粮食。
  便被萧父当众抽了鞭子,还被迫吃了半月的陈米。
  如今时移世易,燕铭自然要报复。
  “能吃这顿饭,你还要感谢自己有个好爹——若不是他,我们也不能再让你吃一顿。”
  铺天盖地的大雨隆隆倾泻,围观的少年纷纷发出笑声,燕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米,要往萧棣嘴里塞。
  但萧棣那目光却依然让他不寒而栗。
  燕铭停下手中动作,训斥赵楠道:“你还不压紧一些!”
  赵楠只是官员之子,被叫来参与今天的绝密活动只觉得受宠若惊,听到主子的嘱咐,使劲按住他的肩胛骨。
  萧棣望着燕铭,眉眼甚至有一丝隐匿的笑意。
  燕铭一不做二不休,摆摆手叫来侍卫,上前将那糙米往萧棣嘴里塞:“这是你爹喜欢的,都说父债子还,今天就让你也尝尝吧——”
  大雨倾盆而下,天边滚雷震得耳边发颤。
  萧棣全身尽湿,衣衫湿漉漉的贴在身上,逼人的凶煞被洗去,唇边也沾了糠粒,透露几分任人宰割的无助。
  但他那双眼眸中的寒芒却如大雨也浇不熄的灯焰儿,如鬼火般阴戾幽暗。
  燕铭如疯癫般往萧棣口中塞馊掉的糠粒,阴狠道:“要怪就怪你父亲,去了那边,你再和他去伸冤吧——”
  “不过听我爹说——你爹曾经把你扔在乱军之中,让你凭自己杀出来,那时候你还很小呢——”燕铭笑着,说得话却恶毒的像刀子:“你说他是把你当儿子,还是把你当成上阵杀敌的狗崽狼崽呢——”
  萧棣始终波澜不惊的眼眸倏然一缩。
  “还有,你母亲是怎么被淹死的?”燕铭的声音夹带冷雨,令人心悸:“听说也是你回家不久后发生的事——”
  “你看,只要有你在,你母亲惨死,父亲谋逆,没人有好下场——”
  一道雪亮的闪电划过,照亮湖心阁。
  “所以你这样的人啊,早就该下地狱了——”
  *
  流云宫里,谢清辞望着窗外倾盆而下的雨,皱起眉头:“萧棣还没回来?”
  “殿下莫急,雨下这么大,想必是被耽搁要晚些出来。”春柳一本正经的分析着:“而且下这么大的雨,赵婕妤那边定会有人撑伞相送的。”
  赵婕妤……
  谢清辞皱皱眉心,愈发放心不下。
  “哦,对了殿下。”春柳看谢清辞忧心忡忡,决定要为主子说些旁的分散注意力,便喜滋滋道:“前几日您帐中香不是被雨淋了么,萧棣竟又巴巴地给您做了一个,虽说是什么兽皮做的,味儿倒是和之前的差不多,只是看着怪模怪样很是好笑呢。”
  说罢拿出一个纯白的鹿皮香囊,说是香囊,却又大又硬,形状有点像从军时的小号水囊。
  谢清辞把这不循常规的帐中香放在鼻前闻了闻,只觉得手感柔软,味道和之前相似,但没那么温柔旖旎。
  萧棣只保留了催情的几道香料以备后用,许徽舟用的别的香料,已被他尽数剔除。
  谢清辞不知就里,望着香囊凝神半晌,这香囊定是萧棣这几日赶做的吧,知晓自己的香囊被淋湿,竟还特意补给自己一个……
  倒是个对人实心眼,不耍心机的。
  “有什么好笑的?”谢清辞心底一暖,道:“难得是他这份心,先挂几日吧。”
  说了这么久的话,窗外的雨非但没停,反而下得更急迫。
  赵婕妤心肠歹毒,萧棣前几日又恰好得罪了燕铭等人……
  即使知道上辈子的萧棣最终胜出,长成了任何人都不能伤他分毫的模样,但听着窗外轰然的阵雨,谢清辞依然觉得全身泛寒。
  这样的雨夜,萧棣又尚无防人之心,即使性命无碍,也必定会被百般磋磨。
  也许就是在这一次次磋磨之中,那个清朗如初阳,贴心送他香囊的少年成了阴戾修罗。
  谢清辞再也坐不住,对春柳道:“去备伞,我要进宫。”
  春柳立刻睁大了眼睛:“此时进宫吗!?”
  他们这儿虽是宫中,但算是外朝的范围,和真正的宫闱之内还隔着一道门,此时宫闱已下钥,里头又是禁地,就算他们殿下是皇子,此时闯宫也是要受罚的。
  而且不说别的,就这天气,殿下的身子也受不住啊!
  此时,谢清辞已经起身,向漫天雨幕走去。
  内宫门口,谢清辞的马车缓缓行驶而来,站立在雨幕中的侍卫认出谢清辞的车,齐齐下跪请安。
  风雨声中,驾车人开口了:“殿下要入宫,你们让一让!”
  侍卫们面面相觑:“可是陛下宣殿下觐见?”
  “没有。”驾车人冷冷道:“车中的是亲王殿下,就住在宫中,难道还不能进么?”
  “这不一样啊。”侍卫长窘迫的躬身赔笑:“里头是内宫,就是殿下,也是不能擅入的,否则圣旨怪罪下来……”
  一道清冷的声音透过雨声传来:“父皇若责怪,本王也一力承担,绝不会怪到你们头上,此刻本王要进宫去,你们休要阻拦。”
  那侍卫长犹豫道:“殿下雨夜进宫,是有什么急事吗?”
  车帘下,谢清辞的面孔端肃清冷,他缓慢而坚定道:“接人。”
  平日里温软的面庞,此刻却隐隐有几分凌厉。
  那人一滞,也许是隔着雨夜暗影看到了谢清辞眼中的决绝,他不敢强硬,摆摆手道:“那请殿下下车,步行进宫,切莫停留。”
  春柳大惊:“殿下,这么大的雨怎能……”
  谢清辞已提袍下车,匆匆撑起伞,冲进漫天的雨幕中。
  *
  湖心阁中,赵森和几个侍卫扣着萧棣的肩胛骨,正死命把人往湖中摁。
  此时大雨倾盆,他们在此地除掉萧棣,再把尸身扔在湖中——第二日发现的人,都只道是萧棣夜宴喝醉,失足坠落湖中罢了。
  之前在天日昭昭的宫廷之中,他们行事都还有所收敛。
  但在漆黑的夜里,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少年的恶毒终于尽数展露。
  大雨淋湿了萧棣衣衫,薄薄的玄色外衫贴在他肩头,雨水如注,顺着他挺括的胸膛流下。
  他双唇泛白,似在强忍疼痛。
  果然啊……萧棣自嘲的勾起唇角,任凭胃中卷起翻涌的疼痛——
  不愧是名医制的毒,他只是拿了咬破了半粒,就已经发作的如此厉害。
  也许是叫嚣的疼痛削弱了意识,也许是燕铭说的那几句话多少瓦解了少年的防备——
  当萧棣再次被人摁在深不见底的冰冷湖水中,他脑海中的图谋恍惚褪去。
  并不是无法反击,而是在难以忍受的剧痛中,萧棣忍不住去想,为何要反抗呢?
  就算谢清辞眼下对他亲近,但也许过不了多久,便会像那些人一样,用厌弃的眼神看向他……
  他试图放松早已僵硬的身子,随着窒息感一起浮现的,是解脱。
  “别妄想和他们一样!以为会有人真心待你?笑话!”
  “低声下气白白惹人耻笑,看清楚了———这些来来回回的人都和你无关,他们不会因为你流泪停下,更不会来救你——”
  “你觉得这些旧部是拥戴萧家?各有算盘互相利用罢了,若是有人别无所图,那才是最可怕之事——”
  “你这样的人,早就该下地狱了——”
  周遭纷纷杂杂的声音如涨潮般喧闹,又渐渐褪去,重归寂静。
  只余温柔的水波拍打……
  就此沉溺似乎不是坏事。
  谢清辞和几个侍从冒雨出来,沿着宫道往赵婕妤处走,一道闪电划过,几个身影映入了眼眸。
  是萧棣!
  冷雨如鞭子般抽打在他的脸颊上,手腕上,衣袂上,谢清辞此刻顾不得理会,撑伞朝湖中心奔去。
  楚王等人看到谢清辞朝湖心阁奔来,半晌才回过神,又看了看双眸紧闭,俨然已迷迷蒙蒙的萧棣,咬咬牙道:“人来了,我们先走。”
  燕铭冷下神色,压低声音在楚王耳畔道:“此时逗留内宫还是不要被旁人发现的好,萧棣眼看已不中用了,殿下,不如趁此机会……”
  楚王眼眸一眯,遥遥望去,谢清辞似乎孤身前来,他心中有几分怯意:“在宫中杀人么?”
  “也只有他一个,摁在水里是不是也神不知鬼不觉……”
  燕铭本和谢清辞无冤无仇,但此时杀心上来,却想着不若送二人同归西天。
  谅谢清辞一个小病秧,也绝无还手之力。
  谢清辞冒雨跑到萧棣身畔,少年全身湿漉漉的躺在石板上,双眸低垂,俊朗挺立的五官被雨水洗濯后,愈发有种逼人的侵略感。
  但那双半眯的黑眸却是涣散的,正在大雨的冲刷下逐渐暗淡。
  谢清辞将伞罩在萧棣头顶,轻轻推他肩膀,唤道:“萧棣——”
  *
  几乎要淹没自己的雨倏然停了。
  全身都如巨轮碾过般无法忍受,可在这剧痛之下,意识却逐渐清晰——
  大雨已停,寒气消退了不少,耳边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似乎在叫他回去。
  萧棣缓缓张开眼睛,眼前烟雾逐渐散开。
  大雨依然滂沱。
  是谢清辞站在雨中,摇摇晃晃举起一把伞,替他遮住了头顶那片风雨如晦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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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滂沱(2)
  萧棣仰头,望着雨滴从伞的周遭倾斜滚落。
  风雨被隔绝在外。
  谢清辞看伞下的萧棣面色煞白,目光也怔怔的,再看了眼周遭狼藉的饭碗和米糠,心中一疼,不由得放软声音道:“别怕,我来接你了,等我们回家再说——”
  萧棣强忍胃中翻江倒海的疼痛,恍然看向谢清辞。
  哥哥……是哥哥来接他回家了……
  哥哥发丝上沾了雨,左肩也湿淋淋。
  他不该沾染风雨的……
  明明那么怕黑胆小的一个人,风雨夜不在宫中让人好生伺候,就这么撑着伞来寻他了……
  嘴里涌起浓烈的血腥味,萧棣喉结滚动仓促咽下,涩声道:“好,回家——”
  强撑着不能让唇角溢出血迹,更不能就此倒下。
  那样……会吓到哥哥的。
  两人艰难的往岸上走,楚王等人却埋伏在亭边,眸中闪着幽幽杀意。
  他们放轻手脚出来,跟随在二人身后,燕铭在夜里轻轻摆摆手,几名侍卫立刻如同凶狠的恶狼般扑上来,准备将二人往湖里推。
  谁知手指还没有触到谢清辞的肩,已被他身侧之人牢牢捏住手腕,侍卫惨叫一声,整个人跌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
  萧棣猛力踹上他胸膛,那人躲闪不及,老老实实矮了这一脚,登时吐血不止。
  谢清辞尚懵懂不知发生了何事,颤声道:“怎么了?”
  萧棣将谢清辞护在身后,阴恻恻道:“无妨,有人活腻了。”
  说罢,他一脚狠狠压制在那人胸膛,眉心一沉,脚下的侍卫抽搐着挣扎了几下,转眼没了生息。
  楚王和燕铭看呆了。
  这……方才萧棣不是眼看不成了么,怎么倏然积蓄了力量?那人死得悄无声息,完全泯灭在雨声里。
  而萧棣如谢清辞羽翼一般,长在他身后,一双冷戾的双眸沉沉威慑的扫视四周。
  燕铭呸了一声,骂道:“什么玩意儿,肉还没吃到嘴里,已经开始护主了!”
  骂归骂,但看到萧棣杀人的模样,又瞧见岸边也来了人,几人脸色灰白对视一眼,吓得灰溜溜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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