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面首被各路攻强制爱了[古代架空]——BY:baicait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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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后麦田金黄,水蔓秋堤,空气中泛着泥土的青香。
  “我还从未问过你年少的时候。”
  “温家人对我并不好。”
  “他们如今怎样了?”
  “人各有命,有人死了,有人瘸了,有人风光无限。”
  “若当年我能早些在温家遇到你就好了。”祁凤霄发出绵长的叹息,若能回到过去,他必然走到温家的长廊下,将那饱受命运折磨的孩子带到自己的身边。
  “殿下年轻时候是什么模样?”
  祁凤霄苦笑,眼中露出茫然之色,“记不太清楚了。”
  温姝笑了,“那时我尚年幼,常常听人闲言,他们说隆庆王少年绝色,尽风流也。此后以殿下为楷模,也曾习过殿下的书法。”
  一句闲言他记到了如今。
  原来他们之间的缘分开始的更早,他尚不知温姝的时候,温姝已经知道他。
  造化弄人罢了。
  他们来到了闹市前,有小摊小贩在初雨过后四处吆喝,到处生机勃勃。
  有一书生在案前题字买卖,祁凤霄行到案前看了温姝一眼,“这字不如我。”
  温姝笑,“谁能比的过隆庆王的字?”
  书生不服气,“请这位贵人来题。”
  祁凤霄题笔摆出立书姿势,随口道,“你来替我研墨。”
  温姝走到他身边垂睫研墨。
  墨汁一滴一滴碾开,狼毫落下,起承转合,白纸黑字中现出温殊二字,始笔绵长大气,落笔敛芒收势,似一人澎湃温柔的情意到最后欲说还休。
  温姝盯着那幅字,一时百感交集。
  “一个男人生成这般模样,不如叫温姝。”
  姝,取姝色艳丽之意。
  “听说你的母亲为你取名殊,是取非同寻常之意,因我而失去的名字今日还给你。”
  愿你今后山高水阔,柳暗花明。
  温姝郑重伸手,接过了那幅尚未干涸的字。
  祁凤霄把珠娘对他的祝福和爱重新还给了他。


第二百二十四章
  书生看到字甘拜下风,拱手行礼问,“不知这位贵人师出哪位大家?”
  祁凤霄叹了口气,“时日久远,已然不记得了。”
  他应该感谢这么多年过去,连他自己都忘了曾经的隆庆是什么模样,温姝却始终记得。
  书生躬身道,“先生可留一幅墨宝在此?”
  祁凤霄摆手,“不值一提。”
  书生似乎明悟,既是大家之徒,自然不好四处留下墨宝。
  直到他二人离开的时候,书生还在行礼,“恭送先生。”
  “这书生赤诚可亲,倒是像极当年的你。”
  温姝笑,“他比我幸运。”
  如果还能重新选择一回,他决然不会再入朝堂。
  当年的温姝一心登临富贵,高中状元,却不知自己将要去的是怎样一个泥潭。起起伏伏二十余载,到最后两手空空,世人唾骂,也不知将来黄泉路上是否投个好胎。
  祁凤霄不语。
  皇权是横梗于京城的一个巨大怪物,靠近它的人无一逃过被吞噬的命运,温姝渺小如微末,若非一心要复仇的执念支撑,早已被滔天巨浪掀翻在地,永世不得超生。
  京城没有人爱他。
  或许有人爱他,也只是爱那具鲜美的皮囊。
  温家人一手毁了他,他也一手毁了温家人。
  易欢陈司礼害他,终究因他而死。
  祁凛州毁了他,他也毁了祁凛州。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恶人总归不能嚣张一世。
  “温姝,陪我吃碗面吧。”
  温姝跟着祁凤霄去了一处面馆,他们坐下来。
  旧日隆庆去过南方一趟,回来时对当地面馆赞不绝口,今日来了此处,便又起了曾经的心。温姝能看的出来他在尽力找回当年的自己,可那斑驳的两鬓与沧桑的眉眼无一不彰显著岁月所带来的痕迹,曾经那闹市引来众人数度回首的纵马少年,到底一去不回了。
  一碗面食之无味,早已没有了当年的味道。
  或许是因为他的舌尖太过苦涩,所以世上所有味道皆苦涩。
  温姝没有动过碗筷。
  他看着祁凤霄竟觉得眼前的男人十分可怜。
  可他自己难道便不可怜了吗?
  世事艰难,众生皆苦。
  他的心脏有些疼,他不知道怎么了。
  也许是因为看到了当今陛下掉落碗里的一滴泪。
  那滴眼泪悄无声息地融化入鲜艳的浓汤里,或许尝起来连面都会沾染咸涩味道。
  温姝站了起来,他听到外面有人吆喝,似有买卖糕点的声音。
  那时候他什么都没有想,遵循着本能往熙熙攘攘的人群去了,回到面馆的时候手中提着一袋甜糕。
  长公主府中隆裕最喜欢吃甜糕,只是过往有珍馐玉盘,今日只有油纸包裹,唯有像极桂花的香气一如过往。
  祁凤霄接过甜糕,第一次觉得温姝或许喜欢过隆裕。
  不远处搭建起了戏台,“今日这是什么戏?”
  温姝抬眼透窗望过去,“讲的是一个妙龄少女替枉死的兄长翻案未果被当权者逼死在大火中的故事,从京城传来的。”
  “你是否觉得熟悉?”
  “许多年前,我在长公主府中陪殿下停过这一出戏,当时殿下十分生气,戏班子后来再不曾在京城唱过这出。如今这出戏重新改编,得了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正是应景。”
  “的确应景了。”
  台上的戏子咿咿呀呀地唱,晃动的红幕如烈火将戏子包裹。梆子声响,锣鼓声歇,掌声如雷涌动,案前的面已经凉透多时。
  戏中人大仇得报,戏外人如释重负。
  祁凤霄看着温姝的眉眼和发鬓,心中想,可惜温姝不知道,隆裕之所以喜吃甜糕,是因为有个人像极了甜糕。
  于是他便开口问了,“今日的甜糕,你是为了隆裕买的吗?”
  温姝叹息,“喜欢吃甜糕的人是祁凤霄。”
  无论隆裕或者隆庆,是男人或者女人,他们都只有一个叫做祁凤霄的名字。
  于是他恍然笑了。
  他们坐在那里已经听了一整日的戏,面馆就要打样,人群三三两两散开,店小二开始赶客。
  这是温姝最后一次陪他听戏了。
  这一日祁凤霄后来回想,连温姝腰间衣带的颜色都无比清晰。他恨不得将这一日过成一辈子,可一辈子太长,一日又太短,临上马车的时候温姝立在下方送他,身后是明亮的月光与坠落的花叶。
  眼看花瓣落满他的双肩,祁凤霄到底没有伸手替他拂去。
  年轻的侍卫们看到陛下进了马车,声音有些干涩,“走吧。”
  连侍卫们都忍不住回头看向那道月光下始终缄默伫立的影子,陛下却始终没有回头。他们知道就是这个人让陛下千里跋涉而来,如今又千里跋涉而去,没有人知道这个青年的名字,就像没有人敢称呼陛下的名讳。
  马车走了许久,赶车的侍卫说,“陛下,那位公子还在原地。”
  陛下沉默良久,尝了一口从小镇带回京城的甜糕。
  他已尝不出世上的味道,只这甜糕齿颊留香。
  温姝静静地看着马车渐行渐远,一如当年他在长公主府中举着红伞凝望时候的模样。红伞已经破旧,故人已经远去,只他一人留在原地,看马蹄踏碎落花,天边浮云蔽月,海市蜃楼皆不见。


第二百二十五章
  祁凤霄走了,祁康也跟着离开了。
  祁康已在桃花镇逗留很久,他走的时候只带走了一只笼子里的鸟。到他如今这样的地位已经什么都看的很淡,只是在离开前问温姝一句,“你说他会回来吗?”
  温姝叹息,“我不知道他是否会回来,但我知道你不会再来。”
  祁康苦笑,“你到底看的通透。”
  温姝的存在日日提醒他过去的罪孽,他没有脸再出现在温姝面前。他这些时日执着地留在温姝身边是想看到一些旧日的影子,也想得到温姝的原谅,但祁凤霄来过之后他才发现,温姝连祁凤霄都无法释怀,而他不过是温姝脚下的碎石,不足以拌住他的脚步,也不足够引他注目。
  他这颗可有可无的石子应该回到他原来的地方了。
  这才是对温姝最大的尊重。
  “你爱过祁凤霄吗?”
  温姝没有回答。
  “祁睿疯了,顾翊死了。死的时候被剥皮拆骨,这世上我还没有见过有人能死的这样惨,祁睿目睹了这一切,你猜那时候的他在想什么?”
  温姝冷笑,“他在想下辈子也绝不会放过我。”
  祁康叹气,“温姝,我比你了解七哥,他心里有你。”
  温姝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这样的福气送你你要不要?我敢保证,咱们的太子爷到最后一刻心里都没有半分悔恨。”
  祁康看着温姝说,“我与他一同长大,打小他要的东西想尽办法也要得到,我这个哥哥身为太子,却在父亲的一味打击之下韬光养晦,伪作纨绔来迷惑世人的眼睛,先是借你的手除去祁宁,后来又将祁清弄瞎,最后甚至杀了祁清,对自己的生父下毒,若非先帝将云歧放到了民间,今日的皇位恐怕只能是他的。而你是他除了皇位之外唯一执着的一个人,但他疯魔太久了,早已不知道怎么才是真正对一个人好,他关着你伤害你折磨你,并认为这是在爱你。”
  “祁睿和先帝的性子很像,唯一不同的是先帝擅长把控人心,祁睿只会将你越推越远。”
  温姝淡淡道,“这个人我现在只是听到名字都觉得恶心。”
  祁康不知道该说什么。
  祁睿对温姝所做的一切人神共愤,他本没有立场替祁睿说话。
  “顾翊死了,你开心吗?”
  温姝想了想,终于道,“我养了很久他的猫,但是猫也死了。”
  他的猫比他死的体面。
  他的未尽之言祁康明白了过来,便笑道,“你莫要嫌陛下狠毒,他是在替你报仇。”
  “亲王殿下,谁的好话你都愿意说,却不知道你自己犯下罪过的时候,有没有人愿意替你说话?”
  没有人。
  祁康心里默默回答。
  许多人说过他不像皇家的人,但他到底还是皇家的人。
  即便祁家的人都死绝了,德亲王府的牌匾却永远不能倒下。
  今日一过,他将远去千里,回到京城继续尔虞我诈的日子,或许多年以后回想起来温姝,也便只剩下一个模糊不清的面目了。
  “温姝,如果你不愿意,即使虚无缥缈的下辈子,我也不会打扰你。但我说过的话仍然算数,你若有所求,我必赴汤蹈火。”
  “温姝送王爷。”
  祁康垂睫遮覆住眸中的情意,低喃了一声好。
  这是祁康一生最后一次见到温姝。
  此后多年,德亲王府的亲王始终未娶,有人问起他便笑着说,他有喜欢的姑娘。
  语气温柔之至。
  没有人知道他口中的姑娘不是姑娘,而是一个消失很久的少年。
  温姝的身边便只剩下一个谢卓。
  林奉儒带着云歧时不时的过来,倒也比往常热闹。
  谢卓视林奉儒为大敌,有一日云歧却悄悄告诉他,“如果有可能,就让林大人做一辈子邻居吧。”
  谢卓猛地看向云歧,云歧老成地叹口气,“只要在沐青身边,即便只是做个邻居也甘之如饴。”
  守他一辈子,看他一辈子,若死在他前头,便寻一座坟住进去,若死在他后头,便年年去他坟前烧香祭拜。
  “他什么都不要了,你永远不会明白林大人放弃了什么。”
  云歧这样说。
  他放弃了家族,放弃了功名,甚至放弃了林奉儒这个名字。
  温姝是他此生唯一的离经叛道。
  林奉儒是温姝人生路上的看客,看客看的久了,爱上了戏子,也便成了戏中人。
  或许让他一辈子做个邻居,才是最大的惩罚。
  谢卓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他又何尝不是一直守着温姝?
  人人都说爱他,又为何最终让他万劫不复?
  苗疆的儿女正直热忱,敢爱敢恨,从他将温姝从火海中背出来的时候,温姝的命就是他的了。
  他这辈子都不会离开。
  祁凤霄回宫后,去见了一次祁睿。
  祁睿依然疯疯癫癫,他一身狼藉地蹲在墙角,身上蛛网成灰。
  蓬头垢面,全身脏臭,哪里活的像个人。
  祁凤霄看着他侄子佝偻蜷缩的背影,依稀看到了当年长公主府中前来讨吃食的一群少年人,为首的那一位双目如点漆,面容似白玉,身着锦绣锻衣,腰系罗纹流苏,袍摆上绣盛开的扶桑花。
  到底心软了。
  “温姝还活着。”
  祁凤霄留下五个字后转身离开,此后一生都没有再打开过废宫的门。
  而随着吱呀的响动声,黑暗中的废太子抬起头来凝视着墙壁上用石子刻上的温姝二字,眼底似有泪滑落下来。


第二百二十五章
  宫里的人都知道,陛下这次回来心情不大好。
  他去了一趟太庙。
  这里供奉着祁家的祖祖辈辈,亦将供奉祁凤霄的后世子孙。
  祁凛州死了,但他的鬼魂却久久不散。
  “你赢了。”
  祁凤霄对着自己兄长的牌位说。
  阴冷的殿内有风声拂过,灯火照亮幢幢鬼影,皇帝的面容似死人一般惨白,耳边灌满死去的亲人们凄惨的哀声。他的哥哥们死了,他的妹妹死了,他的母亲疯疯癫癫,他的侄子如今被关押起来,也同母亲一样变成了一个疯子。而他为了得到这个位置,牺牲了蜀中王的两个儿子,牺牲了陈昭,也牺牲了温姝。登基两年的皇帝在太庙将自己的脸埋入手掌中,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在沁出肮脏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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