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重生][古代架空]——BY:绣生

作者:绣生  录入:12-24

  市面上最普通的马匹尚要三四十两一匹,而自北方购买的战马,价格更是高达一百至一百五十两一匹。
  一万匹战马,换成银两,有百万两之巨。
  这叫人如何不心动?!
  一个公主,能抵价值百万两的战马!
  隆丰帝亦十分心动,险些就要张口答应下来。只是话到嘴边,好歹想起了大国君主的风范,拿捏着腔调道:“朕只有一位公主,若要远嫁瓦剌,心中甚为不舍。若小王子确实爱慕公主,还需展现你的诚意来,让朕和公主放心。”
  木巴尔一笑,目光牢牢锁定殷慈光:“木巴尔必定会让陛下和公主见到我的诚意。”
  殷慈光别开目光未曾看他,放在在桌下的手指紧紧攥起,面如白纸。
  便是他也知道,一个无足轻重的公主换一万匹战马,实在是一笔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就在他被绝望笼罩时,却听一道清越的声音不疾不徐道:“皇长姐柳絮才高,蕙心纨质,求娶之人如过江之鲤。木巴尔王子若想配得上皇长姐,不说文武双全,至少也要有胜得过我大燕儿郎的本事。否则区区万匹战马便想娶走大燕的大公主,恐怕大燕的儿郎不服。”
  殷慈光猛然抬眸朝他看去,却见殷承玉朝他颔首,露出个安抚的笑容。
  攥紧的手指松开,殷慈光弯起眼眸,露出些许笑意,忽然便没有那么无望了。
  木巴尔皱了皱眉,并不退让:“那太子殿下觉得,如何才算有本事?”
  “丹犀冬狩在即,自然是在围场上见真章。”殷承玉淡淡一笑:“若今年的丹犀冬狩上,木巴尔王子能夺魁,自然便配得上大燕的公主。”
  木巴尔还以为他会提出什么刁难的人条件,一听只是在丹犀冬狩上夺魁,五官便舒展开来,笑容里带着一丝优越:“不过在冬狩上夺魁,这有何难?”他看向殷慈光:“那公主便等着我猎来熊虎,剥下它们的皮为你做一身衣裳。”
  未等殷慈光回应,乌珠公主却是嗤笑出声:“木巴尔,你还打不过我,怎么敢向公主许诺自己能夺魁?”她高高扬起下巴,眼中满是轻蔑:“今年的冬狩我也会参加,若是我赢了,那大燕的公主岂不是要随我回鞑靼去?”
  “可我的父亲与大哥都已经娶了妻子,大燕的公主若是跟我回了鞑靼,可就只能做侧室了。”她眨了眨眼睛,仿佛全然未曾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侮辱人。
  提起了今春的交战,瓦剌使团的人都怒瞪着鞑靼使团。
  而大燕的官员也神色不虞。这乌珠公主也太过张狂了一些,全然未将大燕放在眼中。
  丝竹声渐渐弱下来,空气中仿佛带了肃杀之意。
  最后是一声清脆的撞击声打破了凝滞的气氛。
  瞧着朝自己看过来的众人,殷承玉不紧不慢地搁下玉杯,脊背挺得极直:“二位莫要伤了和气,丹犀冬狩三年一回,上次是瓦剌夺魁,上上次是鞑靼夺魁。我们大燕有句老话,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年这风水,恐怕该转到大燕了。”
  目光掠过众人,他的姿态从容不迫:“既然瓦剌与鞑靼都想求娶皇长姐,不若在冬狩开始之前立下赌局。鞑靼与瓦剌,夺魁一方便可迎娶我大燕公主。”说到此处,他语气微顿,殷红的唇翘起,眼底带了丝轻蔑:“但若是我大燕夺魁,木巴尔王子先前许诺的万匹良驹,便赠与皇长姐添妆如何?”他又看向阿哈鲁与乌珠公主:“瓦剌小王子拿出万匹良驹,鞑靼可能拿得出来?若是没有那么多,也可酌情减少一些。”
  “万事都好商量。”
  自始至终,他都笑容温润,声调平和。
  只是语气中的强硬不容错认。
  阿哈鲁瞧着他的神色,心道不好。
  这位大燕的太子,似乎比他所知更为硬气一些。
  只是此时不论是他们还是瓦剌使团,都已经被对方一番话架到了高处。
  若是怯战,失得是部落的颜面。
  阿哈鲁几番衡量斟酌,最后还是觉得以大燕目前的状况,要想夺魁并不容易。
  更何况他们今年带来的可都是好手。
  瓦剌想向大燕求援,派来的人应该也不差。
  阿哈鲁略微沉吟,便微不可查地朝乌珠公主点了点头。
  空气中战意凛冽,乌珠公主下巴高抬,带着毫不掩饰的傲慢:“不必,区区万匹马驹,我鞑靼输得起!”
  木巴尔见状,忽略了那么一丝微小的输的可能性,沉声道:“那赌局便定下了,我必定抱得美人归。”
  三言两语之间,赌局便定了下来。
  此时酒宴已至尾声,待瓦剌与鞑靼使团离席之后,隆丰帝方才召了殷承玉前去训话。
  他喝了不少酒,面色尚有些发红。不知道是不是丹药起了效,他虽然瞧着精神尚好,但眼睛却愈发浑浊,面色亦现了老态。
  “太子还是莽撞了。”
  对于殷承玉自主主张与瓦剌鞑靼立下赌约,隆丰帝十分不满。
  在他看来,殷慈光与瓦剌王子的婚事再划算不过,实在没必要再节外生枝。
  “儿臣既然敢设下赌局,自然有把握。”殷承玉垂着头,语气却并不见软和。
  隆丰帝不快地蹙眉,想要训斥几句,却到底顾忌着没有开口。
  反而是文贵妃娇声笑道:“都说胜败无定数,丹犀冬狩虽然只是围猎,但也与战场无异了。若是太子殿下胜了还好,若是同往年一样败了……”她掩着嘴道:“那可是一万匹战马,百万两雪花银呐。”
  隆丰帝赞同地点头:“太子尚且年轻,日后还需将目光放长远些。孤知你与大公主亲厚,但你身为储君,凡事当以大燕利益为先,不可感情用事。”
  殷承玉却是短促笑了声:“不论有没有赌约,木巴尔要迎娶皇长姐,都要献上一万匹战马。如今立下赌约,若我们在冬狩中赢了,就能白得两万匹战马。父皇想让皇长姐和亲不正是为了战马?如此该高兴才是。只要不让鞑靼夺魁,大燕最差也能得万匹战马。以小博大,既能得战马,又能震慑北方诸部,何乐而不为?”
  他并不似往日里温和忍让,语气里反而透着些许嘲讽与咄咄逼人。
  隆丰帝噎住,细想确实是这么个理儿。可听他的语气,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打量着殷承玉,发现这个儿子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长成了他不甚熟悉的模样。
  龙王将老,而龙子爪牙锋利,正是健壮之时。
  作者有话要说:
  大狗勾:敌军出击,保护我方老婆。
  大狗勾:敢看我老婆,你死了。


第73章
  隆丰帝神色难测,只是到底顾着太子年岁愈长,没有再多说什么,将人打发走了。
  文贵妃瞧着他比先前阴沉许多的脸色,微不可查地笑了下。
  殷承玉自厅中出来,就撞见了三皇子殷承璟。
  殷承璟从另一头过来,不知道要去往何处,瞧见他脚步顿了下,便上前行礼。又随口说起方才宴上的赌约:“大哥似乎对这次丹犀冬狩极有把握?可是因为今年得了一员猛将之故?”
  自先前遭了隆丰帝训斥被禁足之后,殷承璟行事便极为低调。
  如今即便解了禁足,也极少往殷承玉面前凑。但这不代表他不关注殷承玉的动向。他早就知道殷承玉山东之行招安了两个叛军首领,那女子他倒是不甚在意,但另一个叫贺山的,却叫他有些警惕。
  据探子打探到的消息,贺山勇猛非常,力能扛鼎。日后若是入朝为官,必定是一员猛将。
  殷承玉将人安置在京营,却并未急着为其请封,显然是另有打算。
  而且这次丹犀冬狩,贺山与应红雪也在名单之上。
  殷承璟心中念头百转,却听殷承玉道:“凡事太瞻前顾后,难免失了气势。不论有没有把握,在鞑靼和瓦剌小国面前,都不能失了大燕颜面。”他乜着殷承璟,眼神有些诧异:“况且孤也说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年说不得就轮到大燕了。难道三弟竟对我大燕儿郎如此没信心?”
  即便殷承璟心中觉得大燕必败无疑,只是分一败涂地与输得好看些的区别罢了。但太子都如此说了,他自然不能再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
  于是拱了拱手,毫无诚意道:“自然是信的。”
  得到满意的答案,殷承玉颔首道:“孤也信。”说罢敷衍地拱拱手,便径自走了。
  殷承璟留在原地,瞧着他的身影暗暗骂了一句狡诈。
  试探了半天,结果殷承玉一句话都未答。
  他这位大哥,真是越发滑不溜手,难以对付了。
  殷承璟在原地站了片刻,便拢着袖子往曲水兰亭行去。
  曲水兰亭位于行宫西边,因为此处有一弯曲水,亭子题字又以兰花为题而得名。因靠近花园,曲水兰亭常有人往来。
  殷承璟特意选了这么一个地方约见阿哈鲁,便是为了避免他人耳目口舌。在光明处大大方方叙话,可比私下会见要让隆丰帝放心。
  见面的地点在地势最高的一座八角亭,八角亭匾额上题字“兰芳”。
  信步踏上台阶,殷承璟入了兰芳亭。随侍的小太监将小火炉与茶具依次摆开,仿佛只是特意来此处赏景。
  不过片刻,阿哈鲁也到了。
  二人神色丝毫看不出是提前约好,只做偶遇的模样起身行了礼,接下来阿哈鲁便在殷承璟的相邀下,坐在了他对面。
  兰芳亭地势高,可将下方景色与行人尽收眼中,也不怕谈话内容被人探听。
  阿哈鲁端起面前的热茶,却并未喝,只用一双鹰隼般的眼眸打量着殷承璟,似要将他看穿。这个看似五大三粗的草原汉子,实在狡诈又心细。
  “不知三皇子相约,所谓何事?”
  殷承璟轻抿热茶,淡声道:“听闻托烈汗王有意吞并瓦剌,可惜错过了今春的机会,日后再攻,恢复了元气的瓦剌可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三皇子难不成有应对之法?”阿哈鲁眼中闪过精光,并不着急,等着他的下文。
  “此次丹犀冬狩,瓦剌献出万匹战马意欲与大燕联姻,便是有意借助大燕的力量抗衡鞑靼。”殷承璟一步步点出鞑靼的困境:“按照本王对大哥的了解,不论此次丹犀冬狩结果如何,他都会主张支援瓦剌。托烈汗王的打算恐怕注定要打水漂了。”
  然而阿哈鲁却并不着急,岿然不动稳若泰山:“三皇子邀我来此地,看来是有解决之法了。”
  殷承璟再次在心里骂了声奸猾,却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本王与大哥的想法素来不同,若是本王能做主,必定是支持汗王一举拿下瓦剌的。北方部族众多,每逢粮草不丰之年便会犯边。与其任由各部落时不时侵扰边境,不若选出一个领导者,统一北方诸部,双方签订和平条约,贸易互市,互为睦邻,永不征战。”
  至此,阿哈鲁便明白了他的来意:“三皇子有意皇位?”
  殷承璟并不否认,眼中泄露些许野心:“天下之主,当有能者居之。只是我朝迂腐,不以才能选任储君,反而立嫡立长。本王只能另寻他法。”
  阿哈鲁哈哈笑道:“在我看来,三皇子比起太子,倒是更有魄力。”但他却也不肯一口答应:“只是此事到底是大燕内部纷争,鞑靼若贸然插手,恐怕会引起争端,不妥。”
  对于他不见兔子不撒鹰,殷承璟自然早有准备,他借着着斟茶的动作轻声道:“那就不让人察觉不就行了?”他直视着阿哈鲁,眼中露出狠色:“丹犀冬狩,除了鞑靼与瓦剌,还有诸多将士与勋贵子弟参与,届时人多眼杂。这山里更是天寒地冻,就是出了点意外也是再寻常不过。”
  他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况且不是还有瓦剌的小王子么?太师也不希望瓦剌得到大燕的支持吧?”
  阿哈鲁露出深思之色。
  他虽然不信殷承璟,但他有一句话却没有说错,按照大燕以往的惯例,不论丹犀冬狩结果如何,大燕必定会扶持瓦剌。
  “三皇子说得在理。”阿哈鲁笑起来,面上一派爽朗之色:“不过大燕才是东道主,我们人生地不熟,还得三皇子在前领路。”
  殷承璟举杯,以茶代酒敬他,与之相视一笑:“自然。”
  *
  殷承玉并未回自己的院子,他思索了一番,先去寻了殷慈光。
  今日之事,说到底与殷慈光无关,只与大燕公主这个身份有关。不论是乌珠公主还是木巴尔王子,想要的都只是借着大燕公主的名号行事罢了。
  就连今日他顺势与瓦剌鞑靼立下赌约,也并不是为了殷慈光。在那样的场合,大燕公主代表的是整个大燕朝的颜面。
  殷慈光夹在其中,皆是身不由己。
  殷承玉念及先前积攒的情分,想着还是先与他说清楚为好,有些事情还是得让对方安安心。
  听闻太子前来,殷慈光有一瞬的诧异。他安抚地拍了拍容妃的手,便起身迎了出去。
  因药材充足,他的身子经过两三月的调理,比起先前已然健壮许多。
  只是先天带来的不足,叫他看起来仍然带着病容,身形也是极瘦削的,有些臃肿的莲青色袄裙穿在他身上,竟也衬出了几分病弱西子般的弱质芊芊。
  他缓步行到殷承玉面前,庄重行了礼,方才抬起脸来:“不知道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殷承玉打量着他,发现比起之前,他苍白病弱的面孔倒是多了丝活气,整个人瞧着更生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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