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重生][古代架空]——BY:绣生

作者:绣生  录入:12-24

  “今日宴上的事,皇长姐不必放在心中。”他斟酌了一番,隐晦道:“孤既敢立下赌约,便是有必胜的把握。皇长姐不必担忧,我大燕朝历经二百余年,从未有公主和亲的先例。”
  殷慈光有瞬间惊讶,他没想到太子特意来寻他,是为了同他说这么一番话。
  他不愿自作多情,但还是忍不住想,太子这番话,是想叫他安心吧。
  殷慈光眼中荡开浅浅情绪,又尽数被垂下的眼睫遮挡。
  “我信太子殿下。”他微垂着头,依然是恭顺柔弱的模样,但脊背却挺得很直:“但我身为皇室之人,对此早有觉悟。围场如战场,局势多变,便是殿下未能取胜,我也不会心有怨愤。”
  他顿了下,复抬起眼来,郑重行了一礼:“若真免不了和亲命运,我会先行自裁。只求殿下能看顾我母妃。”
  他处事素来悲观,即便殷承玉已许了他一个光明的未来,可他还是忍不住想,万一呢?
  总得替母妃安排好后路。
  殷承玉叹息一声,知晓这时候无论怎么说,他都未必能完全放心,还是应了下来。
  临走前,他瞧着举手投足间仪态分毫不差的殷慈光,还是问道:“皇长姐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不再为这身份所困?”
  殷慈光愣了下,眉眼间笼着浅淡的愁绪:“欺君之罪,我担得,母妃却不可。她为了我,已吃了许多苦。”
  谁不想堂堂正正地活着呢?
  只是对他与母妃来说,活着都已经如此艰难,再不敢再奢求其他。
  殷承玉想说,若是他愿意,自己或许有办法助他。隆丰帝笃信神佛,他信任的紫垣真人又是殷承玉安插的人。若是殷慈光想恢复身份,让紫垣真人运作一番,或可不被降罪。
  但就是他也无法保证,隆丰帝一定不会降罪。
  若是殷慈光只有一人,或可一试。但若再加上容妃,他多少理解殷慈光的顾虑。
  因此便也按下不提,没有再多劝。
  殷慈光送他到门口,瞧着他的背影,久久未曾挪动。
  许久,他才折返回去。
  容妃擦干了眼泪迎上来,带着些期许问:“太子殿下寻你可是为了和亲一事?”
  “嗯。”殷慈光拍了拍她的背,扶着她坐下,动作轻柔地拿出帕子替她将未干的泪痕擦拭干净:“母妃别担心,太子殿下会助我们的。”
  *
  从殷慈光那儿离开,殷承玉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刚至院中,便听到铮铮之声。他穿过垂花门,便瞧见一侧的演武场上,薛恕与赵霖正在切磋。
  眼下数九寒冬,两人却只穿了一身单衣对阵。
  薛恕手握长刀,眉目覆了霜雪,更添几分凛冽。他的招式都是野路子,乃是是市井间摸爬滚打自行领悟的,招招都是狠手。而赵霖是锦衣卫出身,再正统不过。一招一式板板正正,并不带什么杀气。
  招式往来之间,到底是薛恕更胜一筹。
  殷承玉揣着手瞧了一会儿,见他们一时半会儿分不出胜负,便往书房行去。
  薛恕余光瞥见,眼神一沉,动作越发凌厉起来。
  先前赵霖还只是稍落下风,但在薛恕气势一变之后,明显有了败相。
  薛恕心中急切,动作并不留情,他一记虚晃之后,刀背便架在了赵霖脖子上,提前结束了这场比斗。
  赵霖正想夸他两句,就见薛恕将刀扔在地上,从小太监手中拿出衣服,匆匆追随在太子身后而去。
  他看了一眼,在心里感慨薛公公待殿下可真是忠心耿耿,明明如此得殿下宠信,却半点不恃宠而骄,殿下在行宫里的大小事情都是他亲力亲为。
  此时亲力亲为的薛公公刚进了书房。
  伺候的小太监见他进来,便躬身退了出去,还带上了书房门,以免风雪灌入。
  殷承玉正在提笔在围场舆图上勾画,听见脚步声便知是他,也并未抬头。
  薛恕绕至殷承玉身后,瞧着他的背影,还未完全发泄出去的戾气又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从宴上乌珠公主主动示爱开始,他心底的猛兽就叫嚣着,杀意凛冽。
  不管是前世今生,觊觎殷承玉的人都太多。
  他想将那些觊觎者统统杀了,却又觉得不够。引起嫉妒的源头尚好端端地坐在这儿。
  九重天上的神祇,永远不乏朝拜者。
  只有将人藏起来,不叫人窥见半分,才能杜绝那些让人生厌的目光与言语。
  将他藏起来,藏在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地方。
  将他的喜怒哀乐掌控在手中,让他永远只为自己欢笑哭泣。
  像上一世那样,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
  他可以尽情地拥抱他,主导他的七情六欲。
  无数的念头蛊惑着薛恕,让他面上神色越来越阴沉。他缓缓俯下身,舌尖舔过略干燥的唇,双臂撑在圈椅扶手上,形成一个将人圈在怀里的占有姿势。
  温热的唇贴着那只白皙漂亮的耳朵,薛恕沙哑着声音问:“殿下觉得乌珠公主如何?”
  在殷承玉看不到的角度,他嘴角勾起冰冷的笑容。
  如同毒蛇藏身草丛里,蛇首高高昂起,只等一个答案,下一瞬便会向一无所知的猎物发起进攻。
  作者有话要说:
  大狗勾:老婆果然还是关起来好。
  大狗勾;逐渐变态.jpg


第74章
  殿下觉得乌珠公主如何?
  低沉的话语声在耳边响起,其中还带着丝丝质疑的意味。薛恕的态度变化过于明显,殷承玉不快地蹙起眉。
  他不喜欢薛恕这种掌控主导一切的姿态,这总让他回想起上一世的不愉快。
  上一世这人每回心里不痛快想要找他麻烦时,就会这么意味不明地抛出一个问题来做饵。之后不论他如何回答,最后的结果都是被他好一番折腾。
  几次三番之后,殷承玉便明了,他想要并不是答案,不过是想借机折腾他,宣泄自己那些扭曲的欲望罢了。
  仿佛置身上一世的错觉,叫殷承玉冷叱了声“放肆”:“这样的问题,孤已经回答过你,莫要无理取闹。”
  然而薛恕却不依不饶,眼睛凝着他,眼底闪着奇异的光:“瓦剌与鞑靼都想与大燕联姻,殿下也会联姻么?”
  这样的问题,他曾问过殷承玉。
  殷承玉也给了他答案。
  可他还是不满足,想再听他说一遍。一遍又一遍,如此才能安抚他的心中不受控制的妒忌与暴戾。
  殷承玉两道长眉皱得愈发紧,他疑心自己这段时日对薛恕实在过于纵容了,才纵得他如此拈酸吃醋无理取闹。
  他看向薛恕,沉着眉眼道:“女子有七出之条,今日孤便也为你定下‘七不准’。”他站起身来,手按他的肩膀往下压,迫使他单膝跪下,方才俯身看着他,一字一句道:“第一条,不准善妒。”
  薛恕仰头看他,与他视线纠缠。
  二人目光都没有退避,在空中相撞交汇,互相撕扯,毫不相让。
  薛恕窥见了殷承玉眼底的不快,以及那一抹坚定。
  今时不同往日。
  薛恕绷紧了下颌,想起了殷承玉与他言笑晏晏的模样;想起了殷承玉亲吻他时,眼底的怜惜与心疼。
  上一世他们何曾有过这般的温情脉脉?
  他耗尽心血求来这一世,不是为了重蹈覆辙。
  被情绪压制的理智回笼,薛恕的眼神也一点点软化下来,他依旧单膝跪着,却伸手去抓殷承玉的手。殷承玉不快地拍开,他又锲而不舍地去抓。等终于抓住了,才小心翼翼地用手心包裹住,又垂首在那手背上讨好地亲了亲,方才仰起脸来,沙哑着声音道:“殿下这般好,总有那么多心思不纯之人觊觎,臣控制不住。”
  殷承玉目光有些了变化,却仍然沉默。
  薛恕又去抓他的衣袖,手掌顺着手臂往上,直至触到他的腰,才将人紧紧抱住,脸贴在他腹部,用示弱的姿态诉说自己阴暗的心思:“乌珠公主在宴上说那些话时,臣真恨不得亲手杀了她。”
  殷承玉知道他说得是真的,薛恕就是这么一个人,想要的便不折手段去抢去夺,若是有人敢同他争,那就杀了。
  在他眼里,没有男女之别,也没有强弱之分,只要妨碍他了,便是敌人。
  他曾说他母亲是个十分善良柔弱的女子,但他却一点也不像他的母亲,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善类。
  可两辈子,殷承玉就喜欢他这一股狠劲儿。
  这一世打从一开始将人留在身边时,他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一头狼便是再听话,装得再纯良,可他到底还是头狼。
  将一头难控的野兽留在身边,总有噬主的风险。
  殷承玉垂眸看他,将他紧圈着自己的手拉开,捏着他的下颌缓声道:“好好记着,孤不是你的所有物,今日之事,下不为例。”
  薛恕目光暗沉一瞬,应是。
  又听他说:“不过乌珠公主不是善茬,她并不是冲着孤来,而是意在大燕。如此狼子野心之人,孤亦不喜,围场上若有机会,你自去处置便是。”
  上一世时,乌珠公主仗着鞑靼势大,朝他发过难,逼他许以皇后之位。
  这其中自然不是因为什么男女情爱,而是大燕与鞑靼之间的较量。乌珠的要求是为了羞辱他,也是为了借机逼迫他在两国谈判之时让出利益。
  那时大燕国力衰弱,他不愿边境再起战事,只能忍一时之气。即便遭受羞辱,仍然以礼相待,将鞑靼使团客客气气送了回去。
  他不怯战,却也不愿因一时意气引发战争,苦了边境百姓。
  事后鞑靼果然带兵来犯,只不过殷承玉早料到鞑靼内部亦有争斗,托烈汗王亦不愿大兴战争。所以提前派兵防卫,鞑靼一击不中后,果然未曾再犯。
  当时他能权衡局势忍下羞辱,不代表他未曾生怒。
  上一世形势所迫便罢了,这一世大燕还远远未到上一世那般衰弱残败的境地,而鞑靼甚至还未吞并瓦剌,更无需顾虑。再面对别有居心的乌珠公主与鞑靼使团,他自然不会再忍让。
  总要叫他们吃点教训才好。
  薛恕闻言却是阴戾尽散:“臣自行处置?”
  “只别杀了人,叫鞑靼抓了把柄。”殷承玉睨他一眼。
  薛恕眼中顿时充斥战意,跃跃欲试:“那除了乌珠公主,若还有旁人觊觎殿下,臣是不是也能——”
  “孤说了,”殷承玉以指封唇,不许他再继续开口:“不许善妒。”
  见薛恕眼中似有不服,他冷嗤了一声:“看来你还未记住。”
  殷承玉转过身去,提笔在宣纸上写了些什么,片刻之后回转过来,对薛恕道:“你过来,将这《男德》抄上百遍,铭记于心。”
  女子有《女德》,他便效仿《女德》为薛恕写一篇《男德》,好好教教他规矩,以免他日后再犯。
  薛恕站起身来,瞧着未干的字迹,眉头皱得如同吃了苍蝇。
  殷承玉倒是对他日益了解,将他的脉络拿捏得极准,几乎将他所有爱干的事都罗列了进去,并严词批判了一番。
  他沉着脸,不太想写。
  殷承玉屈指在桌案上敲了敲,有催促之意。
  薛恕只得走到桌案边,在圈椅上坐下,不情不愿地提起了笔。
  手中拿着戒尺的殷承玉立于他身后,见他迟迟不动笔,那冰凉的戒尺便在他手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怎么不动?”
  薛恕额头青筋直蹦,深吸一口气,沉着眸子开始抄写。
  殷承玉饶有兴致地在旁边监督,时不时还要出声指点。
  “字迹太潦草,慢些抄才能记得牢。”
  “这个字写歪了,可见你态度不诚。”
  每说一句,那戒尺便不轻不重地在薛恕身上拍一下。
  他如先前薛恕所做那一般,双臂撑在圈椅扶手上,俯身下去在他耳边,呵气如兰:“抄就好好抄,你手抖什么?”
  说话间,那冰凉的戒尺又没入了衣襟一些。
  一滴墨汁滴落在宣纸上,霎时化开,污了宣纸。
  殷承玉越发皱眉:“这么半晌还未抄完一遍,可见态度不端,心思不诚,你说……孤该如何罚你?”
  薛恕呼吸渐重,他陡然按住那只手,手背上浮起青筋,神色隐忍得厉害。
  这回未得到殷承玉的允准,他倒是没有再妄动。只用那双黑沉沉如野兽一般的眼睛,渴求地望着殷承玉。
  看来这抄写还是有些用处。
  殷承玉心下满意,将手抽出来,任由那尺子滑进衣襟里,捧着他的脸,俯首去亲他。
  他的亲吻并不激烈,若即若离,似蜻蜓驻足水面,荡开涟漪之后,便又振翅离开。薛恕被这吻勾得心痒难耐,只觉得心口泛起了一股难言的痒意,只想将人狠狠箍在怀里,肆意亲吻,以解相思。
  这么想,便也这么做了。
  薛恕终于还是压抑不住,箍着殷承玉的腰,将人带进了怀里,又急又凶狠地亲他。
  一边放肆地亲吻,一边熟练地寻找他的敏感之处,挑起他的欲念。
  怀中的身体,已把玩过无数遍,他再熟悉不过。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如火星被点燃,殷承玉正意乱情迷之时,忽而被熟悉的动作一惊,混沌的神志陡然归位。
  “薛恕!”他突兀叫了一声。
  薛恕动作顿住,与他对视,眼中似有疑惑和忍耐。
  殷承玉目带审视地看他,最后什么也没有说,手掌勾着他的后颈,唇与唇相贴,含糊道:“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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