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只是把被子踢走,再到后来竟是连衣服也脱了。
可由内自外的燥热却始终不减。
燕无忌望向窗外,但见乌云蔽日。
他不由想起了武侠话本子里,那些大侠总会在不知名的月夜为人暗害、身中情毒。
这个时候,就会遇到各色妖女路过,然后大侠就被迫和妖女一起解毒。
想到这里,燕无忌顿悟了。
难到是有人要暗害他吗!
让他中了必须那个啥,不然就会死的情毒吗!
如果卫星湖在这儿,他一定会劝诫道:“不,皇上,单纯只是你脑子坏了。”
但此时夜深人静,窗外圆月高悬,并没有人用口水喷醒燕无忌,于是他就在这燥热难耐、虚汗不止中望向了自己的右手。
难道他的童子身,就要被自己的右手给破了吗!
噢!不!
燕无忌抱住被子。
那可是他的贞操……
又这么僵持了一段时间,身体的燥热突然变成了皮肤的瘙|痒。
燕无忌挪动了一下身体,一部分皮肤却火.辣辣地疼痛,他下意识地去摸,却摸到了类似鱼类骨质鳞一样的鳞片。
他瞬间清醒了,整个人打了个寒颤。
燕无忌揉揉眼睛,借着窗外的月光,他看到皮肤上有些地方附上了一层鳞片,伸手去摸,又发现这些鳞片是从皮肤里长出来的。
燕无忌去往桌边摸到了镜子,镜子里的少年英俊无比,让他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脸。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鬓角和脖子两侧长出了鳞片,但这根本无伤大雅。
下一刻,燕无忌发现镜子里少年,瞳孔发出碧蓝的光。
他一声尖叫,镜子掉在地上。
伺候的小宫女太监们跑进屋子,又被赶了出来。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司马曜披了一件外衣立刻赶来,他推开门,看到燕无忌用被子把自己紧紧包裹了起来。
燕无忌一听到有人进门,便随手抓起东西向外扔去,“滚啊!”
空气里的血腥味引起了司马曜的警觉,他屏退了奴婢们,让他们在门外等候,自己独自进了房间。
越靠近卧榻,空气里的血腥味就越浓。
“鸩奴?”司马曜沿着床沿坐下,
鳞片连带着皮肉,一经拉扯便疼痛难耐,强行拔除后,燕无忌的皮肤表面就像曾掉一层皮,丝丝鲜血渗了出来。
不同部位上附着的鳞片还并不相同。
手上的鳞片又密又小,肚子上的鳞片十分柔软,大.腿上的鳞片松散而大块,脖子后面也有鳞片,但稍微摸一下就生疼。
燕无忌拔掉了手臂和肚子上的一部分鳞片,他看大.腿上的鳞片大块又松散,以为也和手臂上的鳞片一样,忍忍牙就能拔下来,谁知那巨大的鳞片看似松散,却和血肉勾连,稍一外拔便疼痛难耐。
司马曜察觉出不对劲,立刻掀开了被子。
被子里满是血迹,沾满了被拔掉的鳞片,燕无忌坐在里面,惊恐地用手遮住脸,“不是……不是……”接着一瞬间抢过被子,又把自己裹了起来。
司马曜回忆起那日,燕无忌坠船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燕无忌就是因为发现,自己身上突然冒出了鳞片,吓得六神无主,这才不慎掉入了湖中。
可是……司马曜心情复杂。
他该怎么告诉燕无忌,他本就不是胎生,而是从蛋里孵出来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重生之渣攻王爷追妻记》求收藏
上一世,王爷的金手指其实把他当容器,等着他神识俱灭后夺舍。
身边乖巧的小白兔其实是大灰狼,等着他落魄,好把金手指抢过来。
真正对他痴心一片的竹马却被他放在一边坐冷板凳。
等王爷发现了,却已为时已晚,他眼睁睁地看着竹马在他面前死去。
这一世,他发现金手指的引诱其实那么可笑,小白兔其实早就露出灰狼尾巴。
收拾妖孽们倒是其次,暖回竹马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随着这一世的进展,他发现了许多和前世不一样的地方。
谜团一层层揭开,王爷发现竹马同他一样重生了,而且更早。
只是竹马的心已经死透了,所以不想再同他有所纠缠。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守着你。】
【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能一生顺遂,幸福快乐。】
十年后,竹马问道:
“你为什么不敢奢求?为什么不敢问我?”
“那么……我能吗?”
“你能……因为这些年来,我从没能真正放下你……”
深情睿智王爷攻VS温柔美貌竹马受
前半本追妻火葬场,后半本娇妻怀中躺。
古风ABO
第4章 洗澡
他是龙。
确切的说,是半条龙。
司马曜垂下眼睑,企图慢慢靠近他。
但燕无忌的应激反应却异常激烈,外界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他出现偏激的反应!
他整个人裹着被子,始终处于防御状态。
床周围一尺的距离都是他的领地,只要司马曜靠近,他的应激反应就会出现,当司马曜后退的时候,应激反应就会消退。
反复三次后,司马曜知道这样不行,龙跟一般的猛禽猛兽是不一样的。
示意友好的靠近并不能换来等价的交换,想要消除龙的应激反应,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驯服它!
想到这里,司马曜深吸了一口气,红润的双唇微微翕动,一条信子冒了出来。紧接着,他美丽的双眸散发出幽绿的光芒。
司马曜心中依然有些犹豫,他能确保自己杀死一条龙,却不能确保自己能驯服一条龙。
但空气中的血腥味还在加强,燕无忌还在伤害自己!
龙鳞相当于人类的皮肤,一旦拔掉太多,就会和全身烧伤的人类一样,必死无疑。
无论如何,司马曜必须阻止他!
他身形微动,在空气中化为一阵灰烟,只见灰烟如蛇形般窜上龙床,接着将燕无忌的被子层层环绕。
当燕无忌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他已经被绞住了!
原本保护他的被子竟成了禁锢他的牢笼!
灰烟凝聚成形,司马曜长发披散,上半身是人,下半身却是蛇尾,将被子一圈圈缠绕。
燕无忌想要挣脱开被子,将双手伸出,只见他双手沾满鲜血,指甲缝里的鲜血凝固了又被浸湿,如此反复,竟肉眼可见的厚厚一层血迹。
司马曜一阵心疼,他压住燕无忌的手,释放出强烈的压强,然后低下头,吻上了燕无忌的耳鳍。
燕无忌当然立刻反抗!
但司马曜从外面抱着被子,让他无从发力,他虽奋力挣扎却收效甚微。
这时,略带凉意的舌尖突然钻进了燕无忌的耳蜗!
耳鳍是龙用来散热的部位,虽然薄如蝉翼,却有着诸多血管隐藏其中,因而万分敏.感。
丝丝冰凉渗进皮肤,燕无忌全身如遭电击,本能地继续反抗,可耳蜗旁却传来一声温柔地呼唤。
“鸩奴,别怕。曜哥哥在这儿。”
他脑中一片空白,就在他晃神的一瞬间,一阵轻柔的凉风吹进他的耳蜗,化作千千万万挠人的细绒,钻进了他的心里。
“乖,听话。”
燕无忌感受到耳蜗中传来被舔舐的冰凉,那温柔的舔舐像一条条小虫子钻进他心里,又通过心跳传往身体的各个角落。
紧接着,头顶传来温柔地抚摸,又一个冰凉的吻落在他的耳鳍上,随之而来的,是柔软凉润的舌尖钻进他的耳蜗,开始温柔舔舐。
不管是头顶的抚摸、还是耳蜗中舔舐,都像是无形的丝带,让燕无忌的利爪无从击败。
在如此反复数次后,燕无忌虽然身体颤抖,却也逐渐安静下来。
司马曜的温柔让他无法挣脱,且在这样的温柔中,即便隔着被子,他也从背后感受到司马曜的心跳。
燕无忌紧抓床单的双手逐渐放松,手背上的青筋也逐渐褪去。
司马曜微微一笑,
他知道,他就要驯服这条小龙了。
他实在是活得太久了,以至于遇上正值壮年的真龙,也无所畏惧。
此时此刻,却用过度的妖力在欺负一只还未完全成年的幼龙。
司马曜温柔地抱着燕无忌,凉润的舌头依旧在他的耳蜗中舔舐打转。
燕无忌紧绷的身体已经开始放松,原本惊恐而大睁的眼睛,此时已经闭上了一只,只剩一只还半睁着。
司马曜舔舐一会儿燕无忌的耳蜗,就会温柔轻吻他的耳鳍,接着吹一口气,用只有燕无忌才能听到的耳边细语,说着“鸩奴,别怕”。
在燕无忌的双手放松后,司马曜便伸手轻轻该上他的手背,温柔地抚摸。
燕无忌的另一只眼睛也终于闭上,他呼吸平稳,心跳平缓,双手放松,不再伤害自己,也不再有任何应激反应。
灰烟飘散,缠绕被子的蛇尾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双修长的双.腿。
司马曜将燕无忌散乱的长发别到耳后,他嘴角是掩不去的笑意。
在生物链的相杀相克上,龙杀蛇、或者龙驯服蛇,都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
但蛇驯服龙,却是前所未有地罕见。
可如今,他却并不困难地就驯服了一条龙。
虽然还只是半条没有长大的幼龙。
司马曜不再亲吻和舔舐燕无忌的耳蜗,而是用手撑着脑袋,只时不时地朝着他的耳朵吹两口气。
燕无忌睁开眼睛,右手微弓,司马曜心里一悬,不动声色地伸手环绕被子。
但燕无忌并没有再一次出现应激反应,他将一半脑袋埋在枕头里,弓起的右手,只食指微动,在床单上画起了圆圈。
司马曜松了口气。
却听燕无忌略带撒娇和哽咽地说道:“曜哥哥……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司马曜没有说话,只温柔地抱住了他,将脑袋半靠在他的肩膀上。
燕无忌受到温柔的鼓舞,又把更多的心里话吐了出来。
“他们会把我杀掉吗?会像对待怪物一样把我杀掉吗?”
燕无忌捂住脑袋,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只知道他一觉醒来,就成了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他是大晋的皇帝,但周围的人却全都把他当成傻子。
他观察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发现过去的自己竟是那样不堪一个废物。
如今他身上长满了不属于人类的鳞片,他不但是个废物,还是个十足的怪物。
他非但是害怕,而是深深的恐惧。
对自己未来的恐惧。
司马曜温柔道:“不会的,鸩奴,不要自己吓自己。”
“可是……”燕无忌没敢说出来。
一个国家的君主是个怪物,这足以造成一个王朝覆灭的理由。
司马曜抱住吓坏了的小龙。
“鸩奴别怕,这不是什么大事。天师会有办法的。”
燕无忌听到一个陌生的词汇,嗫嚅道:“天师?”
“是啊,天师掌管国祚星运,他是朝廷和修仙门派乃至上天沟通的桥梁,法力无边。有他在,鸩奴的病一定会好的。”
“病?”燕无忌眨眨眼睛,“我这个……是病?”
“是啊,是病。治好了就没有了。”
“真的吗?”燕无忌眼中燃起希望,“真的可以治好吗?”
司马曜微笑,“曜哥哥什么时候骗过鸩奴啊?”
燕无忌食指画圈,嘟囔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哪里知道你以前有没有骗过我……”
这小机灵鬼。
司马曜摸摸他的脑袋,“曜哥哥不会骗你的。明天曜哥哥就带鸩奴去找天师,好不好?”
燕无忌点点头。
“但是你要答应曜哥哥一件事。”
“什么事?”
司马曜抓起燕无忌的手,轻轻吻了一下,“以后不可以再伤害自己。”
燕无忌不自信地低下头,“我不想跟别人不一样……已经有很多人讨厌我了,我不想更被人讨厌了。”
“为什么要跟别人一样呢?”司马曜引导道:“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鸩奴有鸩奴的优点,在曜哥哥的心里,鸩奴是特别的,为什么非要跟别人一样呢?”
燕无忌想了一会儿,小声说:“在我心里,曜哥哥也是特别的。跟别人都不一样。”
是的,不一样,只有司马曜温柔地对待他。
这温柔是稻草,让他在恐惧的死海中,能够漂浮海面。
“对了,鸩奴,你要明白,你是皇帝,只有你可以讨厌别人,别人不可以讨厌你。所以不要去害怕别人是不是讨厌你,如果有人敢讨厌你,那就是他的错,你该去惩罚他。”
“可……可是……”燕无忌不安地抓这被子,“可我什么也不懂,他们说什么我都听不明白。我什么也做不了。”
司马曜鼓励道:“为什么不试着去学呢?”
燕无忌小声道:“可以吗?”
“可以。”
燕无鼓起勇气道:“那曜哥哥会帮我吗?”
“当然,鸩奴想做什么,曜哥哥都会帮你的。”
燕无忌下定决心道:“好,曜哥哥,我一定好好学,我一定要做一个好皇帝。”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护你。不,曜哥哥,我一定要保护你。那天,我看到那些人对你凶,我知道,如果我有用些,就一定没人敢对你这样大吼大叫了。都是我太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