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呢,怎么不见了?”木棉左右环顾,竟然没有看到沈嘉。
欧阳兴笑道:“你大哥他有秘密了,背着小羽收私房钱。”
“你可真会想象。”萧翌无奈的摇摇头。
“木棉姑娘,为什么不邀请我跳舞呢?”欧阳兴捂着胸口,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我的西瓯舞跳得可好了。”
“真的吗?”木棉满脸狐疑的望着他,心中一万个不相信。
“走,我给你跳一段。”欧阳兴放下酒杯站起身,和木棉一起去跳舞了。
再说另一边,在范大夫的帐篷里,沈嘉见他取出一个匣子,里面装有两个白色的瓷瓶。
“这是啥?”沈嘉好奇道。
范大夫神秘兮兮的凑近沈嘉,“当然是好东西了,送给你们做新婚贺礼。”
沈嘉随意取出一个瓶子,打开瓶塞嗅了嗅。一股闻到熟悉的药香飘了出来,他心中立马警惕,“该不会是……”
“啊,你拿错了,这瓶药膏给陛下用的,与你无关。”范大夫又拿出另一瓶递给沈嘉,“这一瓶才是你用的,我多年研制的药酒,保持持久,一夜七次不是梦!”
果然范大夫送的礼物都如此与众不同,沈嘉被惊呆了。他不由问道:“范兄啊,是不是陛下寒毒解了,最近太无聊了?怎么你又开始研究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还不是为了你们的性福吗?”范大夫语重心长道。
沈嘉扶额,“呃,感谢你如此关心我们的婚后生活,不过这些礼物还是请收回吧,不用药物,我们也可以很幸福。”
“但是……”范大夫拿出装药膏的瓶子,“药酒你不需要,药膏总需要吧。难不成你随身携带了药膏,还是你们今晚不洞房了?”
沈嘉:“……”
最后,沈嘉红着脸从范大夫的帐篷里出来,怀里揣着一个瓷瓶。
第225章 殿前欢(四)
外面的祭火节已近尾声,围着篝火跳舞的人们换了一批又一批,其余人则开始分享祭火饭了。煮一天的羊胸骨汤味道鲜美浓郁,让人闻着就流口水了。
“长青,快来吃祭火饭。”萧翌笑着招呼道,“对了,范大夫送了什么?”
“啊,他……”沈嘉吞吞吐吐道,“他……他的礼物太过‘贵重’,我拒绝了。”
“人家的好意嘛,拒绝不太好吧。”
沈嘉皱眉,“也不算……全拒绝,半拒绝、半拒绝而已。”
萧翌转头看向沈嘉,心道欧阳兴的话好像有些道理,成亲后的男人,果然有了自己的小秘密。
“欧阳兴呢?”沈嘉发现,这家伙竟然消失了。
萧翌随手指了指篝火方向,“他和木棉跳舞呢。”
篝火堆旁,欧阳兴扭动着腰,搔首弄姿,极其夸张的跳着西瓯舞蹈。而木棉则跟着西瓯姑娘的舞步,也在翩翩起舞,没一会儿她就学会了。
只见木棉穿着西瓯红色的长裙,旋转时,她的裙摆像花儿一样绽放。火光照在她的脸上,笑容更加灿烂了。
欧阳兴看着她,早就忘记了跳舞,痴痴的站在原地,已经呆了。
木棉一舞结束,围观的人都鼓起掌。木棉冲观众微微一笑,随后挑衅的看向欧阳兴,问道:“怎么样,我比你跳得好吧。”
“美轮美奂,姑娘的舞姿是我见过最美的。”欧阳兴一边鼓掌,一边夸赞道。
“哼,花言巧语。”木棉批评道。
虽说欧阳兴说话总是不正经,但哄小姑娘的话术一套一套的。还好木棉已经过了小姑娘的年纪了,不会再被他的花言巧语所骗到。
欧阳兴不以为然,躬身一礼,“我能请这位美丽的姑娘,一起跳支双人舞吗?”
“不愿意。”木棉拒绝道。
“那……”欧阳兴想了想,拉起她的手,“我们去和大家跳篝火舞,总行了吧?”
木棉还未说话,就被欧阳兴拉进了跳篝火舞的人群中,人们见西瓯王来了,自觉地给他们让出空位。欧阳兴和木棉一起和其他人手拉手跳舞,围着篝火踩着舞步转圈。
跳舞的时候,木棉听见身边的牧民和她说了几句西瓯话,于是她好奇的问欧阳兴:“他们在说什么?”
“夸你漂亮,问你是哪里人。”
“你帮我告诉他们,谢谢他们的夸奖,我是大梁人。”
“好。”欧阳兴说完,又用西瓯话帮木棉翻译转达。
“对了,你们西瓯民众,对今天的婚礼怎么看?”木棉最好奇的便是这个问题了。
欧阳兴笑道:“都说好啊,还祝福新人白头偕老呢。”
木棉满意的笑了,然后又问道,“为什么今天来的客人这么多,难道他们知道陛下和大哥的身份?”
“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新人是我的朋友。”欧阳兴低头看向木棉,“我们西瓯人很热情的,对待朋友就像你们中原说的,‘不亦什么乎。’”
“那句话叫‘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木棉笑着补充道,“你的大梁官话,有待提高。”
木棉和欧阳兴又跳了两三支舞,终于跳累了,准备去吃祭火饭。而此时,范大夫、魏漠和约翰也回来了,正笑眯眯的看着二人。
“回来了,跳得开心吗?”范大夫一脸慈祥的问道。
“开心,很开心。”欧阳兴立刻接道。
木棉的脸微微一红,急忙解释道:“范大夫你又瞎想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魏漠却贱兮兮道:“我和约翰都看见了,木棉姑娘一舞动天下。”
“对啊对啊,可好看了。”约翰也跟着起哄道。
“吃你们的祭火饭吧。”木棉气呼呼道,“还有约翰大人,我还没顾上找你的麻烦呢。您记了半天,就背了四句话?”
“呃,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什么舞,没看见!”约翰立马改口,默默低头扒饭,做鸵鸟状。
众人:“……”
其他人都在打趣木棉和欧阳兴,只有沈嘉不开心,对着萧翌闷闷不乐的说道:“我妹子才不嫁给欧阳兴,我看这个人,不行。”
“你这是……还吃醋呢?”萧翌笑问道。
“不是,我是以男人的眼光来评价,没有夹杂任何个人恩怨。”沈嘉冷静道,“他一看就花心,木棉嫁给他会吃亏的。”
萧翌承认道:“他确实挺花心,不过谁知道木棉是不是一个意外?罢了,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他们的事了。木棉有自己的想法,不必替她做出选择。”
沈嘉点点头,也选择旁观,不再置喙。
到了深夜,祭火节终于结束了,众人三三两两的回到自己的帐篷里。有些人已经喝醉了,走路摇摇晃晃的。还好沈嘉为了今晚的洞房花烛夜,一直很克制,只喝了合卺酒,拒绝了欧阳兴等人的灌酒。
可当他和萧翌回到了布置喜庆的洞房,看着红色的床单和被褥,一个劲的傻笑。
萧翌纳闷道:“你没喝几杯酒,怎么就醉了吗?”
“嘿嘿嘿,我高兴,仿佛在云里飘着。”沈嘉明显是喜疯了。
“原来你是后知后觉啊。”萧翌也笑道,“在人前看着还挺正常的,一回来就傻了。”
“微明,我真的好开心。”沈嘉一直傻乐着,“这辈子没有这般开心过,你快掐掐我,我是不是在做梦呢。”
“好啊。”萧翌凑近,作势要掐他,结果却突然将沈嘉扑倒在床上,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作者有话说:
本文还剩2w字左右,预计一月底二月初完结。收尾期间更新时间不定,大家可以囤一囤,过年的时候看。
第226章 殿前欢(五)
这一吻如同点燃了战火,一发而不可收拾。萧翌主动进攻,沈嘉反应慢了半拍,回过神后终于开始回击。两个人在喜床上滚做一团,快要吻得窒息了。
突然,沈嘉只觉得嘴角微微一疼,没想到萧翌竟然咬了他一口。
“你偷袭!”沈嘉锤了萧翌一下。
“疼么?”萧翌明知故问道。
沈嘉舔了舔自己的嘴角,气道:“你来试试?”
“疼就对了。”萧翌一笑,“看吧,不是在做梦。”
“萧微明,你!”沈嘉有口说不出,气得将萧翌压在身下,“待会有你受的。”
说罢,他拿出了范大夫送的“终极武器”,打开瓷瓶后展示给萧翌看。萧翌哑然,这味道一闻就知道是范大夫配制的药膏,原来这瓶药膏就是传说中秘密的新婚贺礼啊。
果然,很符合范大夫的行事风格。
沈嘉笑眯眯的靠近萧翌,一点点的将他逼到墙角,露出得逞的笑容。
正当他准备更进一步时,萧翌突然道:“等等!”
“怎么了?”
“都已经成亲了,为什么还要按照结婚前的旧规矩?”萧翌建议道,“不如我们打一架,重新定下规矩?”
“比武?亏你想的出来,你咋不说比文呢?”沈嘉傲娇道,“君无戏言,我是不会给你比试的机会,别妄想了。”
萧翌欲哭无泪,果然种什么因,结什么果。
一夜过后,沈嘉神清气爽的从帐篷里出来,而萧翌还在卧床休养。范大夫和魏漠看到这一幕后,一个得意洋洋,一个唉声叹气。
得意洋洋的范大夫伸出手,冲魏漠道:“快,给钱,我赌赢了。”
“怎么会这样呢?”魏漠百思不得其解,“不是解毒了吗?”
“说明沈嘉还是技高一筹啊。”范大夫一脸欣慰,“不错,没有丢我的脸。”
原来之前他俩打赌陛下和沈嘉现在谁上谁下,怪不得范大夫会如此关心沈嘉的性福,还要为他送药送酒。
“哎。”魏漠暗叹一口气,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范大夫。
“小漠,小范,你们在聊什么呢?”欧阳兴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
魏漠收起银子,“没聊什么。”
“今日你们有什么安排啊?”欧阳兴问道。现在萧翌和沈嘉婚也结了,一桩大事完成后,好像突然闲了下来。
范大夫掰了掰指头算算时间,“腊月廿四了,快过年了,我们也得启程回大梁了。”
“啊,这样啊……”欧阳兴闻言一脸不舍。当然,他对这两位大男人没什么不舍的,他主要是舍不得木棉姑娘。
好不容易昨夜能和木棉姑娘聊天跳舞,她也没有排斥自己。现在告诉欧阳兴木棉要走了,如同在快要煮沸的热水中,浇了一盆凉水。
美色当前,怎能不趁热打铁?欧阳兴当机立断道:“我、我也要去!”
“去哪?”范大夫一脸懵。
“和你们一起去大梁,过年!”欧阳兴举起双手,兴奋道。
魏漠和范大夫二人一脸冷漠,就差在脸上写上三个大字“不欢迎”了!
“你也要来和我们过年?”沈嘉走来,正好听到了欧阳兴的话,便凑了过来。
“是啊。”
沈嘉更好奇了,“你怎么知道我和微明要去清水县过年?”
欧阳兴当然不知道了,他眼珠乱转,开始胡扯,“对啊,我就想去看看清水县。那个……木棉姑娘也是和你们一起过年吗?”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沈嘉翻了个白眼,“不知道。”
“我知道,她肯定和你们一起啊。”欧阳兴笃定道,“沈嘉啊,我都替你们办了一场婚礼了,你不会不想请我去大梁过年吧?”
确实不太想,但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沈嘉闷闷道:“不过清水县穷,没什么好吃好喝的招待你。”
“没事没事,只要有姑娘就成。”
众人:“!!!”
欧阳兴立马轻轻扇了一下自己的这张臭嘴,“别误会,我意思是,我只爱木棉姑娘,有她就够了。”
“不信!”其他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见沈嘉同意他去了,欧阳兴立刻招呼大家,打算收拾行李上路。沈嘉却突然想起某事,阻拦道:“你也太着急了吧,离过年还有好几天,我们明天再走。”
“为什么啊?”欧阳兴不解道。
“我们往回走,又要穿过沙漠。”
“是啊,怎么了?”欧阳兴依旧不解。
“那个骆驼它,癫的很。”
欧阳兴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眼睛上下打量起沈嘉,盯着不该盯着的位置猛看。
“看什么看?”沈嘉被欧阳兴无礼的目光惹怒了。
“你……屁股疼?”欧阳兴直白的问道。
“胡说!”沈嘉立马捂住自己的屁股,否认了。
欧阳兴眼神一闪,微微张大了嘴巴,“难道是……小羽他……”
“咳咳咳!”沈嘉假装咳嗽了几声,扭头走了。
“小漠,小漠漠!”欧阳兴如同得到了什么惊天情报,激动的冲魏漠说道,“天哪,你知道吗,原来我想错了,小羽他竟然……”
“我早就知道了。”魏漠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
欧阳兴瞪大眼睛,“什么,你知道了?我的天啊,这谁能猜到啊,我竟然是娘家人?”
看着欧阳兴难以置信的表情,魏漠闷声笑了笑,刚才输钱的阴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萧翌直到中午才醒来,起床后感觉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了。昨夜沈嘉凶猛的像小老虎,令他腰酸背痛。正在这时,沈嘉端着午饭进来了。
“微明,你醒了。”沈嘉将托盘放在桌上,想扶萧翌起来吃饭,却被他拒绝了。
“我没事。”萧翌自己走到饭桌前坐下,只见桌上只有一碗面,面上搁了几片菜叶。清汤寡水的,连一片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