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师兄真绝色[古代架空]——BY:晚星雀

作者:晚星雀  录入:03-14

  他们婚礼那日,他认认真真选了一个“宜嫁娶”的黄道吉日,没有满堂喝彩,没有亲人祝福,就连拜堂,谢倦都是被铁锁捆绑住手脚,让两个傀儡压着腰杆扭捏着拜了堂。
  在精心布置过的婚房里,贺北掀起半透的红纱盖头,看到谢倦满脸泪痕,一副不可思议的惊诧神色。贺北那一刻内心是难过的,却也庆幸终是他得到了谢倦。
  他感叹,他的师兄穿婚服真好看,眉眼戚戚时的样子更惹人疼爱。那时他迫不及待撕扯开谢倦的婚服,他毫不在意谢倦的感受。
  他的师兄是一个保守的人,一定期待过自己新婚夜时的情景吧,应当是花好月圆,眼前人万般柔情,总归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人粗鲁撕扯开婚服,他的夫君没有好好看他,也没有软语低慰。
  什么都没有。
  他听到的是:“师兄,今夜保证你舒服。和别人做过吗?做过也没关系,今后你只能服侍我一个,你的后面只有我能碰。”
  故人重逢,没有任何温情瞬间。有的只是身体被撕裂的痛楚,以及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贺北骨子里就是自私狂妄不计后果的,只要能够得到谢倦,他忽略他是否情愿,占有他就够了。后半生,谢倦就是他的附属品,职责就是承蒙他的爱意。做什么中州内陆人人敬仰的神官大人,做他一个人的私有物就够了。
  上一世,谢倦是他的救赎,他是谢倦的深渊。
  如果可以,这一世,他要谢倦心甘情愿的嫁给他,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生同衾,死同椁。
  “师父,其实娶妻不娶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娶的那个人是不是你想要的,若不是,我宁可一世不娶。”贺北的眼中漫起一股凄薄的哀伤之意。
  前世的记忆终究是真实发生过的,是埂在喉咙的刺,是夜夜难缠的梦魇,是无法治愈的□□。
  静莲哼笑一声:“你随为师,不肯将就。”
  贺北低眸看着静莲发中参杂的银丝,开了个玩笑:“师父,你年纪也不小了,不如找我爹凑合凑合得了,这样你带着师兄和年年随我嫁到宁枯城,咱们师徒四个照样在一起。”
  啪嗒一声,静莲描眉的手一停,眉黛硬是被她一用力画断了半截,她讶然道:“那为师宁可出家。”
  “我爹这么不招人待见。”
  “你爹这人我说过很多次,没有情趣。”
  “没情趣?那徒儿可没随他这点。”
  “你?为师也没见有人待见过你啊。”
  “.......”
  师徒二人又闲聊几句,静莲便放贺北离开了。
  待他回到西小院,发现谢倦并未在原地等他,他回屋去寻,也找不到谢倦的身影。
  一时间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谢倦去做什么是他的自由他没资格去限制他的行动,但是可君的出现,让他对谢倦的占有欲又放大一寸。他恨不得把谢倦时时放在身边。
  试着去章平苑找,谁知他刚走进章平苑,迎面便碰上令他着火的一幕。
  凤语树下,可君与谢倦正面对面站着。
  可君面对谢倦,一副温柔浅笑的恬淡神色,谢倦虽是面无表情,但不知可君与他说了什么,居然在贺北快要走进的时候对着可君笑了一下。
  “师兄。”贺北急切喊了一声。
  谢倦听到贺北的声音后回过头来,金棕色的眸子迎着太阳一眯,脸若清瓷一般透着莹润的光,睫毛在眼下洒下灰色阴影,薄唇一抿,对着贺北说:“寒川,你怎么也过来了,是徐长老吩咐你的么?”
  贺北听谢倦这么一说,松了口气。看来谢倦是受徐棠的指示来的平章院,都怪他太紧张了,明明才见过一面,谢倦怎么会主动来找可君呢。
  “不是,我找不到你。”贺北丝毫没有掩饰自己来平章院的目的。
  谢倦道:“唔,你和师父谈话,我不好进去打扰,便没来得及告诉你。”
  “徐长老叫你来的平章院?做什么呢。”贺北的目光瞥向可君,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眸带着几分玩味儿:“可君姑娘,早啊。”
  谢倦回答:“徐长老让我来平章院协理统计一下外派弟子们的名册。”
  “早,贺少侠。”可君对着贺北从容一笑,墨色的瞳仁像是被雨洗过一般清灵。
  贺北令谢倦意外的积极:“师兄,我来帮你一起弄,这样快一些。”
  谢倦犹豫片刻后才点头:“好。耽误你练剑了。”
  可君柔软的声音插进他们师兄弟二人的对话:“需不需要可君的帮忙?”
  “就不劳烦可君姑娘。这种杂事儿比较麻烦,况且你对平章院不熟悉,迷路了可怎么办呢?”贺北一脸的关切。
  可君眼眸微垂,并不作纠缠:“那可君就先不打扰二位做事,等二位闲下来,可君找你们玩。”
  “咦,你们的剑穗是一对的么。”可君忽然瞥向贺北与谢倦触碰在一起的剑柄,一墨一白款式一样的剑穗。
  贺北瞧着谢倦又重新把他送的剑穗带上了,心中一喜。
  只是正常人问起应当都不会用“一对”这个词,最多会说“款式一样。”贺北听着可君并不像是随口一问,而是试探。
  他笑吟吟道:“必然是。”
  谢倦没做出什么异样表情,毕竟贺北送的时候就说过“一对”这个词,他潜移默化也觉得是一对。再说,从小到大,他和贺北用的很多东西都像所谓的一对。
  “挺好看的。”
  可君从贺北这么紧张他这个师兄的态度来看,好像觉得他们二人的关系并不一般。当然,也只是猜测而已。
  “两位少侠儿时便认识了么?你们看上去比亲兄弟还亲。”
  贺北牵起谢倦的手腕,眼眉一挑:“十几年的感情,自然是比亲兄弟还要亲。”
  恨不得天天放怀里亲。
  “常常在想我为什么会有我是师兄这么好的人,大概这就是运气吧。就像可君姑娘一样,十七岁便达九品境界,你说是你的运气,我的师兄便是我的运气。”贺北说这话时敛住了笑,目光真挚,语气坦然。
  谢倦的面色一怔,手腕上的暖意以及贺北的话让他生出一中特别的感觉,被在乎的人特殊对待,他无法拒绝。
  可君露出羡慕的神色:“真好。”
  贺北冷飕飕道:“你与泊霖不也是?”
  “不一样的。”可君这话说的意味不明。
  他轻轻看了贺北一眼,终是不想再说些什么。
  与可君分开以后,贺北与谢倦在平章院开展了统计工作。
  谢倦经常为长老们吩咐的琐事奔波于平章院,外派弟子们对他都很熟悉,大部分见了他都会亲切称呼一声“谢兄。”
  贺北几乎没怎么来过,贺北的出现让平章院的气氛渐渐热和起来。大家一传十十传百,都说今日院里来了一个极好看的红衣少年。
  在贺北偶然帮一个弟子修好剑庄用来传信的木蝶之后,很多弟子的东西就莫名坏了。贺北因为谢倦在旁边的缘故,他耐着性子去给他们去修好,否则早就装不下去。
  贺北后来被询问过名字以后,大家原本一副春心怒放的神色纷纷转变的古怪。
  毕竟贺北在剑庄的名声两极分化。
  与他关系好的知道他最讲义气,喜欢亲切唤他一声“北爷。”与他关系不好的就是姚镜那种,恨不得把他吊起来天天打,扒皮煲汤,拆骨入腹。
  外派弟子有七成都是西南来的,西南人视贺岸为天神一般的人物,对他们的少城主多少都好奇一些,暗里也偷偷打听过贺北,听说了不少关于他的“惊人事迹。”
  什么游手好闲,顽劣废柴,是个纨绔,经常惹事,经常把贺岸气个半死。贺岸好像也不怎么待见这个孩子,否则从小就扔在这山沟沟地方不亲自照顾?到底是因为贺北身上有芜疆人的卑贱血统,所以不招待见吧?
  大部分都这么想着,看贺北的目光变了又变。都明白他那一双神秘好看的异色瞳眸是怎么来的。
  听说芜疆人天生就会巫蛊之术,他们看贺北,越看越觉得像是妖孽。
  一个个都莫名畏惧起来。
  贺北瞧见围在他周围弟子们听闻他名字时那丰富纠结的表情,以及人群逐渐分散的趋势,他高兴了,正和他意。
  他把那位外派弟子买来好玩的小型箭弩修好以后,一次安了三发锋利箭羽,对着青湛天空看似随手一发,竟是射下一只灰鸦。灰鸦掉落在不远处的屋檐上面,在不平整的瓦片上滚落几圈,“啪嗒”一声,刚好砸在一人头上。
  那人卒骂一字:“操。”
  扒在姚镜的头顶血淋呼啦恶臭的灰鸦让姚镜一顿干呕,他把那只半死的灰鸦从头上拽下以后,大骂:“谁他妈干的?”
  贺北没忍住笑出声来。
  姚镜自从糟了徐棠一顿打以后,这才好不容能下床走动了,还没好利索呢。他这几日没少往平章院跑,装好人。他好不容易在外派弟子面前立的威风,这下出此洋相,真是丢脸丢尽。
  在场的弟子鸦雀无声,都静默忍笑看着狼狈的姚镜。
  姚镜一眼就瞥到人群里站在原地对着他一脸坏笑的贺北。
  “贺北!我就知道是你,你是不是故意的?”姚镜指着贺北直冲冲朝他走来。
  “哎呦,能下地走动了?我以为还得十天半个月。”贺北眼神玩味儿地打量了姚镜一圈。“最近伙食不错,养的胖乎乎的,看起来没那么可恶了。”
  “我看你就是欠打!”姚镜原先给自己设计的谦谦君子,风度翩翩的路线此时也无心装了。
  “上次你教唆其他弟子围殴的事儿才刚刚过去,怎么又要欺负我?”贺北说着还往谢倦身后一躲。
  贺北被围殴?围观的外派弟子们心上都纷纷一惊。看来这贺北与姚镜像是积怨已久。
  这些日子他们听到关于贺北传言其实大部分都是从姚镜那里流出来的,一时间贺北的真实人品变得模棱两可。
  谢倦看姚镜一副不听解释凶巴巴挥着拳头喊着要打人的样子,眉头紧紧一皱,得亏贺北上次没让他带的人给打坏了。护犊子的心一下子就来了:“姚师弟,贺北不是故意的,他方才只是在试箭弩。多有冒犯,实在抱歉,我们陪同你去清洗一下。”
  谢倦替贺北说话,贺北心里一暖。
  “行了姚师弟,真是不小心的,哥给你道歉,哥带你去洗洗。”贺北也不是光嘴上说,他走到姚镜跟前作出一副想帮忙却无从下手的样子。
  姚镜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刺鼻,熏的他后退几步,捏着鼻子不禁干呕一下。
  姚镜扒拉一下被血润的湿乎乎的头发,愤懑道:“倒了个大霉,用得你帮我洗吗?什么不小心,你明明就是故意的,贺寒川,你等着。今日有外派弟子在,我顾着你的脸面不同你计较......真晦气,晦气玩意儿。”
  西南人是十分敬重贺岸的,贺北好歹是贺岸之子,是宁枯城将来的少城主,怎能听得别人骂他们得少城主是晦气玩意儿。那位箭弩的主人先发话了:“姚少侠,你真误会了,贺师弟是帮我修箭弩,他随手一射试试好了没,也没想到射中的那鸟会掉到你头上。”
  姚镜一看居然有人为贺北说话,一时间愈发生气了:“妈的,老子才是受害者,你帮他说话?没娘养没爹管没教养的玩意儿你沾染上他你不嫌晦气啊?”
  “嘴巴干净点,贺少侠都与你赔不是了,也愿意帮你清洗,怎么还要不依不饶?我们虽是外派弟子,本无权评价你们的私人恩怨。但你说的话实在难听。”
  “对啊,我们都以为凤语剑庄的弟子都像谢少侠一般谦逊有礼,宽容大度......”他们此时看贺北的目光都带了带了几分同情,原来同门都会骂他是个没娘养没爹管的,他的爹爹为西南人常年征战在前线,是没空管他呀。
  凡是西南人,此时都对贺北生出了一种偏爱。
  姚镜气的脸色涨红无处撒气,对着他身旁随他而来的小师弟猛踹了两脚,踹的小师弟栽倒在地痛出了眼泪。
  姚镜的本性全然暴露。
  外派弟子没想到姚镜前些日子的仗义侠气,大方亲切都是装来的。
  姚镜也不想在此处多待,把被他踹倒在地的弟子拖拽起来骂骂咧咧离开了。
  “让大家看笑话了。”贺北略带抱歉的一笑,英挺俊美的面容让大家的目光无法从这个日光般清爽的少年身上移开。
  谢倦要护着的人怎么会差呢。他们的少城主与姚镜那样的人作为同门定然受了很多欺负吧。
  “大家散了吧。”贺北挽着谢倦的胳膊从人群之中穿梭而出。
  之后,姚镜在平章院的事情就传开了,自然传到了徐棠耳中。徐棠将姚镜一顿收拾,怕是一日后的真武大会参加不了了。
  贺北想。上一世姚镜的设计让他无缘真武大会,彻底失去贺岸的关注与期望。或许这既是因果轮回吧?
  若真有因果轮回,他这样的恶人会遭到怎样的报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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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武大会如期而至。
  参会的各门弟子按照武功品阶分成三个大组,一个大组再分为十二个小组。
  二品至三品为一个大组,四品至五品为一个大组,六至七品为一个大组。
  上午是小组赛。
  讲武台上,贺北抽签抽到与棠苑的弟子段祯对战。
  段祯与姚镜关系十分要好,武功境地初入五品,是徐棠的得意弟子之一。
  段祯知道姚镜前日在平章院受辱一事,还未开战,就用眼神把贺北从头到脚凌迟过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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