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娶皇帝当男妻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饮鹿

作者:饮鹿  录入:03-16

  容虞舟还记得上回斗殴的几个男人都已经被娇莺楼的管事人记录在册,用不可踏入娇莺楼。
  他不想日后被阻在外头。
  总归是忍下了这口郁气。
  容虞舟身骨微退,半个身子隐藏在门后:“我最后说一次,你赶快走,不然我可保不准你日后说不定会遇到什么恶徒。”
  “你在威胁我?”王穆青眼角微狭,“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咳……”
  烛火噼啪的里厢适时传来一声闷咳,打断了二人在门口处的对峙。
  容虞舟回头看看里头,白衣男子以手捂唇,一言不发。眸色微澜,白衣男人一动不动,眼角眉梢并不显浓艳,只是清明。
  这样的清明和默然无疑已经默许了容虞舟的一切言行。
  王穆青了然。
  同时看着买来的蜜饯耸耸肩,看来今日陛下是吃不上这果子了。
  而容虞舟现在也只想赶快把这厮赶走:“我管你什么身份,我爹都管不到我,只要你不是当今陛下,你现在就立刻给我滚。”
  陛下?
  他怎么会是陛下。
  真正的陛下可就在里头坐着呢。
  “走就走。”王穆青心里冷笑连连,面上还在兢兢业业地扮演狂徒角色,“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别以为靠着丞相府就永远有荫庇,而且你脑子放干净一点,我同里头那位没有非分之想,你最好也没有什么断袖龙阳之好。”
  “淫者见淫,快滚!”
  等人走后,容虞舟炸了毛的状态才有所缓解,只是嘴上还不放过:“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逛娇莺楼也就算了,还这么胆大妄为,知道我的身份都不为所动。”
  萧御回听他这么说,也只觉好笑:“你气他不怕你?可曾想过他何故不怕你?”
  “左不过是个来娇莺楼的散客罢了,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容虞舟捏着头发,忽就提到一事:“想当初有胆大妄为的人,四十岁年纪,把我当成娇莺楼的小倌,扬言要给我赎身,什么谎话都出的出口,居然还说他是当今丞相。笑死,他还不知丞相是我爹。”
  萧御回听了也跟着笑。
  “也不知道灏京的男子都什么毛病,闲来无事最喜来这娇莺楼救风尘,易兄我和你说,这下头坐着我好兄弟,他如今最大的心愿就是把钱攒够了然后带着玉芙姑娘离开,都入魔了一样。”
  “那你呢?”
  “我什么?”
  “你为何也来娇莺楼。”
  和萧御回对上了视线,容虞舟嘴角轻轻上扬笑了笑,想了想懒洋洋道:“因为这处最轻松啊。”
  不用被书院的诗书古册压着,也不用像在茶肆那般需要时刻注意公子礼节,阁里的姑娘又是一等一的多才多艺,实在是纨绔的好去处。
  但王穆青方才的话却还在他心口荡着层层涟漪。
  断袖龙阳之好……
  他护着易扶玉不过只是欣赏罢了。
  他喜欢的是女子,但床上的对象若是易扶玉,容虞舟的脑颅泄了洪,脑子里一片旖-旎,这会儿已经想到易扶玉被脱了衣服压在床上的场景,应当就像个随人摆动的小媳妇儿一样。
  再然后呢。
  亲亲蹭蹭,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大多浅交辄止。
  肺腑被烫地热滚滚的,容虞舟还不知自己已经红了脸,压不住扑通扑通跳的心脏。
  够了,不能再想了,再想他就顶不住了。
  然,一切都来不及了。
  容虞舟的鼻腔里突然流过两道热流,两滴血落在他白净的宽袖上。
  看着抹下来的血,素来猖獗于灏京的容虞舟愣神,在那一瞬间瞳目瞪得滚圆,还带着几分微渺的乖戾。
  妈的,真要命。
  容虞舟胡乱地擦着鼻血,他近期补身子的汤药用得多了,流鼻血也不是头一回。
  可他忘了他脸上本就抹了黑粉,被白袖几下一抹就从脸上抹了下来,但又没有完全抹干净,灰一道,白一片,还混上了鲜艳的血色。
  不过须臾光景,容虞舟的黑脸就变得五彩缤纷,格外狼狈。
  萧御回刚点完灯回来,见状,也有些莫名。
  小东西怎就流鼻血了?
  -“怎么了?”
  -“我没有在想你!”
  好一出此地无疑三百两。
  容虞舟垂下头。
  他做事不仔细,即便上粉也囫囵,现下少年人的耳朵就没敷好粉,原本白嫩的耳尖红到滴血,鼻骨下还滴落几滴红。
  看着少年手忙脚乱的抹脸,萧御回挑眉。
  “坐下,低头。”
  “啊?”
  “闭嘴。”
  男人面色清冷,一手捏着少年的鼻子,一手从袖中取出方帕子,不轻不重地擦拭少年上唇的血渍。
  许是他靠近得太过突然,容虞舟被他的动作惊到,差点别扭地不会呼气,一直凝气,两颊的腮都微微鼓胀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大气都不敢出。
  借着擦鼻血的动作,容虞舟能清楚地看见眼前人脖颈上淡淡的青筋,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容虞舟想伸手碰一下。
  好在这血来得快,去的也快,不过小半炷香的时间就止住了。
  容虞舟沾了血的唇也被萧御回擦干净了,血色消逝之际,少年唇瓣的红润重显,色彩浓冶,而少年的视线似乎在盯着自己的脖颈。
  萧御回垂眸顿了顿,收回了手,轻笑一声:“好了。”
  害怕再受刺激而留鼻血,容虞舟揉好了耳尖又摸摸鼻子,刚才易扶玉的手就搭在他鼻骨上。
  热热的。
  容虞舟突然心情好了许多。
  将容虞舟的小动作看在眼底,萧御回掀了掀眼皮子看了眼手中血湿了的帕子,敛眉淡道:“你果然脑子里不干净。”
  容虞舟:“……”
  *
  作者有话要说:
  萧御回:老婆就是一只小黄鸡
  新年快乐!来,mua一个~


第12章 你等我,等我攒够了钱就来赎你
  容虞舟放下鼻侧的手,他想解释的时候舌头打了结一般,精致秀气的喉结滚了滚。
  他脑子有脏东西么?
  好吧,确实有一点。
  此刻被萧御回质问,容虞舟心头的旖-旎随之淡了下去,移开了话题:“其实刚刚那人敢大喇喇地来必然有所图,易兄刚来娇莺楼,还要多加小心些,吃的用的都需要仔细着,就像他刚刚拿的蜜饯,说不定里头就掺了什么药。”
  “他不敢。”
  王穆青没这个胆子给他下药,反而最近还带着些难言的讨好和弥补。
  萧御回的自信让容虞舟蹙眉:“我说得都是实话,易兄也别不信,再怎么说娇莺楼都是勾栏,是文人墨客不喜和攻讦的地方,那些能来娇莺楼的能有什么好东西,一个个都是臭烂泥。”
  容虞舟没注意这番话把自己也骂了进去。
  可见其真诚。
  萧御回还没回应,外头骤然响起一阵叫好声。
  容虞舟开窗去看,台中央空荡荡的,玉芙姑娘已经结束了自己的箜篌表演。
  他那痴迷玉芙姑娘的至交好友王穆瑜,罕见地在台下和他招手打招呼,而和王穆瑜同桌的,恰巧就是之前被他警告的王穆青。
  容虞舟这才发现,那个臭烂泥居然和自己的好哥们王穆瑜长得有几分像。
  王穆瑜好像的确说过他有个在外打仗的哥哥。
  还在去年年关之际和陛下一道回京了。
  容虞舟蹙眉扒拉着窗户。
  打开,阖上,打开,阖上,在窥探的界限上反复蹦跶,最后少年冷着面关上了窗户,声音都虚了起来。
  “方才那个狗东西……易兄可知他的身份?”
  “你说来送蜜饯的那个?”
  “嗯。”
  “北崇军、定胜军两军节度使王穆青。”
  早春的夜透凉如水,萧御回的声音却比夜色更清冽。
  容虞舟抬头看眼前人不似开玩笑的神色,整个人瞬间就麻掉了。
  王穆青,两军节度使?
  不是吧,都是假的吧,那个狗东西是两军节度使?
  下一瞬,顿悟了什么的容虞舟颤着手指指向眼前的萧御回,蓝颜祸水这个词近在舌尖。
  他,平平无奇一纨绔,居然为了眼前的易扶玉,得罪了在天子眼前最得眼的两军节度使。
  还得罪了两次?
  吾命休矣!
  容虞舟卸了气,脑袋仰靠着红椅,丧气十足。
  许久后,他才道:“你说是两军节度使在陛下心里的地位重,还是我父亲更重要。”
  萧御回尽收眼底,这会儿是真笑了:“你怕了?你现在知道已经得罪了陛下最看重的节度使,你该当如何。”
  现在看易扶玉似有嘲笑的模样,不想承认自己怕的人是被自己骂了两回的王穆青。
  “我……”容虞舟磕巴了一声,给自己打气,“我不是怕他,我……我只是担心他背后的陛下。”
  萧御回目光闪动道:“你怕陛下?”
  容虞舟点点头。
  其实都怕的,陛下和两军节度使在战场上都是血煞大将,杀人不眨眼,不仅敌军怕,怀宁里不少百姓也都怕。
  容虞舟就曾在听书的时候听到不少有关战场的战况,而且在他老家哪儿 ,陛下和王穆青的风评并不好。
  看易扶玉淡然的样子,容虞舟下撇嘴角担忧道:“谁不怕陛下?你还不知陛下的那些事迹吧,煞神一般的存在,可吓人着呢!”
  煞神……


第三回 了。
  他做了什么让小废物觉得他是个煞神。
  萧御回温雅地倾倒了茶水,言辞淡淡:“为何说当今陛下是煞神一般的存在?”
  “这话我就和你说,你别和旁人说啊……”
  容虞舟靠近了些。
  许是萧御回的沉默寡欲让容虞舟安心,容虞舟疏散了心中的恐惧,生生灌输了好些当今的事迹来。从天子和王穆青起兵出发一直说到大破敌军,直至后来的凯旋的盛况。
  “火烧城池,亲砍敌军将领的脑袋,不降者皆屠尽,生生历了七昼夜,陛下带兵所过的蛮僿之境,赤地千里。”
  容虞舟话里全是畏惧。
  “你从哪听来的这些?你都不曾去过疆场,怎么就这么了解前线的战况?”
  “这都是在茶馆,酒楼的说书人那儿听来的。”还有就是他老家的姊妹们说的。
  萧御回只觉好笑:“别人随口编出的故事你都信?”
  说得三分真都没有。
  容虞舟肃然道:“谁说都是编的,总归有几分事实依据在其中,陛下毕竟在外行军多年,血煞气不会少的,要不这么多年了,陛下身边除了节度使外还无旁的人亲近,就是如此,这等样厉害的性子和谋略等闲人轻易受不住的,必然因为陛下强悍凶婺。”
  萧御回好整以暇地望着容虞舟。
  这么相信坊间传言,他也算明白容虞舟为何会觉得帝王是个凶神恶煞之人。
  既然如此,若容虞舟知道他就是当今的天子,可会吓得屁滚尿流。
  “那你看我如何?”
  “啊?”
  不知为何从陛下扯到了易扶玉身上,容虞舟歪着头,勾起眼尾仔细看着眼前的男子,线条流畅的颌骨线条,笔挺的鼻梁,黝黑而清冽的瞳目。
  每一处都疏朗得恰到好处。
  容虞舟转眼将什么可怕的天子抛之脑后,眼见着就耳尖泛红:“秋水为神玉为骨。”
  萧御回皱眉。
  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
  这是古语里形容女子娇颜的诗句。
  容虞舟在夸他,却夸成了这样子,萧御回该不满的,可实际上并无气恼之意,当下淡淡地收回视线,好整以暇道:“你可知这诗的意思,就随便乱用。”
  “这是诗?”容虞舟愣了,随即不好意思地笑了,“这是我看话本子的时候看到的,没想到还是诗,不过我都是真心这么觉得的。”
  言罢少年双眸炯如星火,还对着萧御回竖起了大拇指:“易兄是我见过除我以外,最俊的男子,不信你现在笑笑,保准笑完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萧御回却没有笑:“那‘再顾倾人国’后面两句是什么?”
  “啊?”吊书袋的容虞舟人傻了。
  他呆呆的看着易扶玉,咂舌试探道:“三顾频烦天下计,拔剑四顾心茫然?”
  三顾频烦天下计,拔剑四顾心茫然……
  萧御回默念着混搭出来的两句诗,突然有种先打开容虞舟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好的的念头。
  容虞舟也知他回答的不对,罕见地起了羞耻之心。
  算了,他在易扶玉面前丢人已经不是头一回了。
  一回生两回熟,他习惯了。
  这次待了许久,走前看着萧御回手里的血帕子,指腹不自意地捏着袖口蜷了蜷:“这个帕子脏了,我带回去给你洗洗?”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萧御回看着少年飞颤的睫毛,将话咽了回去:“那就麻烦你了。”
  “嗯嗯!那我这就走了,但你等我攒钱给你赎身。”
  萧御回看着重新被塞到掌心的夜明珠,上面还有少年掌心的余温:“你要给我赎身?”
  “对。赎身是要赎身的,你就不该困在娇莺楼这一方狭小的天地。”
  “那你可知我的身价?一千两。”萧御回掂量着回了个数。
  “一千两?!”容虞舟仰首一愣。
  娇莺楼的玉姑娘身家三千两,而他那好友王穆瑜至今还在为玉姑娘赎身而攒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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